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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灿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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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如是
申明:本书由。 (。。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喝了忘川水以后,请你仍记得我
我和你染了这汪春水相同的颜色
等来世再相遇
重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并且那一生
只为你灿烂。
第一章
“你寂寞吗?”
阴晦的街头,将落雨的黄昏,一枚呆瓜这么问我。
问得多蠢啊!就算我真的寂寞,我会跟你说吗?
寂寞不是用嘴巴说的。寂寞注脚在天真过後的失落。
人行道要下坡上马路的转角上,一辆小货车上的扩音器,不停地重复著“神爱世人”的福音。广场上,散坐在泥台石椅上三三两两的闲人里,几个身穿白底背心,上印几字血红的“上帝与你同在”的宗教义工,在来往的行人中穿梭,散发传播著圣书和先知的微言大义。
广场後,百货公司换季大拍卖的人潮抢购摊中,从几乎已经混音难辨是吆喝声,说话声,或是尖笑声的嘈杂里,模糊的传出来—弯清流的乐声,有著歌手在吟唱。
我走入广场,没有打定主意要往那个方向。他们拦住我,散发给我一册教义的真言录;我随手—翻,扉页的警言闯现在阴晦中。它说:
你要相信上帝,因为它无所不在。
我把小册子转传给迎面走来的,不相识的过路人。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日子又过得怎么样?……”
啊!我是那样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啊!
穿著白底背心,上头印染著上帝的鲜血的那个神的使者,迎面拦住了我,又发给我一册圣书先知的微言大义。
我再次随手—翻,蓝底白字。耶稣基督说:
我站在门外敲门。如果有人听见而开门的,我必定进入他的心坎里。
然後又是扉页那句警言——你要相信上帝,因为祂无所不在。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可是我唯一的上帝,唯一的神,早已离开我,远远地滑失。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的日子不知道会过得怎么样
也许很平凡
爱上某个人遇著普通的生活
如果没有与你相逢
我将失去所有的未来
虽然没有什么约束
但是只有回忆日子将千古艰难
任时光自身畔流逝
我甘愿渲染上你的色彩依偎在你的胸怀
为你绮丽为你妆扮生命也可以放弃
所以请你让我在你的身旁
我的眼里只看到你一个人……”
模糊飘扬的语音……甜美的歌声,哀怨的心情。
雨落了。同时我的泪也流下。
滴雨温温。
其实惆怅的哪里是哭泣的天,是我自己无奈的心,无奈的心啊!
这个冬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有心去爱、唯一一个让我信任的人死掉了。他们说他是自杀的,但我宁愿相信他是意外坠崖死的。我知道他绝不会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的,因为他答应过我的。
我的故事很陈腐老调:自幼父母双亡,亲戚们推来避去,没有人肯收养我。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三岁那一年,遇见了他。
孤儿院的生活使我对人充满不信任。同伴们除了争著讨院长的欢心,还必须对著每对来访的夫妇,装出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笑脸,以赢取每一分被领养的机会。
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我们这些被遗弃的小孩,都该对这社会温暖的关怀,感激得涕零泪下;都该为每双对我们伸出的有义之手,感恩得匍匐叩地。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些仁义道德假面伪装下的卑鄙虚伪。
有些夫妇总是嫌我们髒,嫌我们乏人照顾的双手、脸蛋总是沾满泥污和土垢。有些夫妇担心我们来历不明,父母既会弃养,物种遗传的天性只怕我们细胞里也隐藏了这些恶劣的基因。有些夫妇则不高兴我们没有好口采,嘴巴也不够甜,不懂得感激答谢他们的施舍和仁爱。
他们只要那些看起来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父母来源有据,就像名狗有血统证明,会摇尾乞怜,笑脸索爱;以及听话、懂得谄媚撒娇的小孩。而那些人通常也最讨院长的欢心。
他们总以为小孩什么也不懂,其实我们知道的可多了。我们的心理和身长外表呈反比的早熟,我们也在很早的时候,就学会察颜观色。
我们穿著社会各界人士善心捐赠、虫咬兼补洞,修改了仍不合身的衣服,排排站好唱著欢迎来访贵宾的颂赞。然後贵宾们离去後,院长办公室的大办公桌上总会多出几张叫支票的东西;那一天晚上,我们的晚餐也总会在萝卜乾之外多出一粒蛋。
我们会在日记、作文簿上,写满了感谢院长、国家、社会照顾栽培的话,诸如母亲像月亮,院长像太阳;掏出我们的心肠,抛头颅、洒热血,誓言将来报答院长和社会国家的恩惠。然後院长会叫我们上台,摸摸我们的头,和蔼地跟我们说话,小朋友们也都会拍手鼓掌。
我们其实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不解世事,同伴们其实心里都很清楚,那些游戏,那些伪装——
我们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我从来不认为院长是个坏女人,虽然她常常对我很凶,拧我的耳朵——真的!我从来没有那样认为过!她只是爱钱比爱我们多十倍,而我只是每天祈祷,一辈子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
可是,即使是在那种大家都活得很孤单、凄凉无依的环境里,我还是没什么朋友。
物种竞争,纯属天择。人类却是我见过,唯一这样相残的生物。
不!也许我应该说,这也是天择。我们并不视彼此为朋友,而是竞争的对手。
我们就这样,踩著同伴的背脊,每个人都努力的想跳出这处沼淖。
※※※※※※※※
和他的邂逅,是我一生的转捩点,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他是个作家,却不靠写作为生。我们是在湖边相遇的,正确的说,是在他家别墅的前院土地上相遇的。
别墅和孤儿院只有一条大马路之隔,涵盖的土地之广,湖,只能称作是它的“内塘”。那里有漂亮的花园和树林,枝桠参天,惑影幢幢。
我总以为那里是无人的荒宅,就像我在故事书里看到的,某个有钱贵族废弃的城堡。我常常偷偷跑进去,溜到湖边,爬上了树,怀抱著模糊的梦想,凝视著清澈的湖水憧憬眺望。
偶尔一两次,我会想出了神,跌下树来。
和他的邂逅,就从他伸手接住由树上跌落下来的我开始。
那一年他三十三岁;我,十三。
我常想,如果没有遇见他,我将会是在那里?会过著什么样的日子?
他带我离开了孤儿院。由湖边的别墅移居到望海的城堡。
由城堡的阳台可以清楚的望见对面的悬崖,两个峭峻之间是一处覆满柔软白沙的海滩,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想收养我这类的话。他只是问我,愿不愿意跟著他?
我只是握紧了他的手,算作回答。
他送我上高中、大学;引导我倘佯在诗词的瑰丽庭园;陪伴著我流连星辉和彩霞;看著我由小女孩变成少女再出落出女人的美。
我并不喜欢音乐,可是我是那么的感动於那首歌:任时光自身畔流逝。反覆的听它——我是那样心甘情愿感染上他的色彩,为他变美变漂亮!
这个夏天,我就要满二十岁了。
本来我打算,在那一天,满二十岁的那一天,对他吐露这些年来,积压在我心中对他的所有的爱意。可是没有等到那一天,他就死了。
他们说他是自杀的,因为血癌,病情已恶化到不能控制的地步。
我不肯相信,因为在他坠崖的前一晚,在皎洁的月光下,他还牵著我的手漫走在柔软的白沙海滩上。他拥抱著我,亲口答应我他绝对不会丢下我自己一个人离开。
可是他坠崖後,他们在他房里发现了注射器,和一箱注射过的吗啡空管。
他留了遗嘱在律师那边,却没有只字片语是给我的。
这不算失恋,可是我的心情却比被抛弃一百次还难过糟糕。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有心去爱;那个我叫他“J”,他叫我“盼盼”的人死掉了。
滴雨温温,问我寂寞吗?
那个我唯一心爱的人死了。
第二章
“关盼盼,二十岁,艺大二年级,主修文学。三岁时,父母相继过世,被送到“慈晖之家”,十三岁时,由秦英伟收养,至今。”
眼前,坐在披著虎毡的宽敞毛椅里的男子,手持著一份文件资料,像在宣读法律条文般地,逐条念出我的过去和现在。
十天前,他们把我送到这里,交给眼前的这个男子。他们说他是J的弟弟,J的遗言里交代他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这里是他的房子,同孤儿院旁的那处一样,也是临湖的别墅。
我来了十天,只见到别墅的管理人,和一位打扫煮饭的阿婆。阿婆的孙女偶尔会来帮忙,但只是偶尔。春天来了,学校都开学了。
他很忙。马不停蹄的会议要召开,小山篓篓的文件要批示。管理别墅的黄老伯通知了他三次,总算他能抽出时间来看我。
他一来,办公室也跟著被移到别墅的书房,机要人员全都跟来了。
他只打算给我半小时的时间。因为我听到他交代秘书通知各部人员准备三十分钟後开会。
在他来之前,我曾无意间在花园里听到阿婆和黄老伯谈起他的事。阿婆叹气说:
“英伟少爷也真是的,竟然把小姐交给英夫少爷!英夫少爷那个个性啊!一工作起来就没完没了,小姐跟著他一定会吃苦的!”
黄老伯边修剪花木,边回答阿婆说:
“不会的!英夫少爷虽然性情冷漠,不苟言笑,可是他的心肠很好。我从小看著他长大,了解他的个性,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更何况是英伟少爷的遗言!”
由底下人的谈话,通常可以了解主人真正的性情。可是从秦英夫抿得紧紧,透露出距离的唇线;从他剑眉不展,传递出冷漠的视线;我不敢相信黄老伯那席话的可靠性。
他把文件丢在桌上,思索地看著我。
“你已经成年了,本来我们已没有义务再照顾你,可是我大哥在遗嘱里交代,要我照顾你的生活,并且继续供你念完大学。”
我低著头,垂著眼,听他继续说。
“我很忙,根本没有空照顾你。你已经是大人了,应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过,你可以搬来跟我一起住,有专门的人会照料你的生活起居。”
“请不用费心,先生,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仍然垂著眼。
“随便你!”秦英夫的声音里,并没有诚恳。“不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海边的那栋别墅,我已经交代律师把它处理掉,你不能再回去那边住。”
“不能回去?”我愕然地抬头。
这项宣布太残忍了。那里有我和J七年的回忆啊!
秦英夫却一点也没有怜悯的心肠。他面无表情的说:
“是的,你不能再回到别墅住。我大哥已经死了,留著那栋别墅也没有用,而你说你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是的,我明白了,先生。”我顺从的回话,没有再答辩。“我会找个房子,搬离开别墅。”
“好!我会在银行帮你开立户头,把你每个月所需的生活费汇入银行。”
我又低下了头,没有开口。我的确需要那些钱。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吗?”奏英夫把背转向我,意思很明显。
“我想……先生,如果不会很麻烦的话,我想在离开之前再回去别墅一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带走J留下的一些纪念品。”我无意识的看著地上。
“J?”秦英夫转过身,扬了扬眉。
“我是指英伟先生。”
“哦……”秦英夫将语气转折的意味深长,我以为他会追问什么,不过他没有。只说:“好吧!你自己看看爱挑什么走就拿走吧!找到住的地方时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虽然很忙没有时间管你的事,但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还是得向我报告,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先生。”
“好吧!没事的话就下去吧!”他挥挥手。
离开时,我在门口和英夫先生的秘书擦身相遇。她亲切的对我微笑,身上散发出—股淡淡的茉莉香。
那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我想尽快离开这里,便走回廊底的房间。阿婆把走廊上的窗子打开了好流泄一点阳光进来,我忌不住探头出去,阿婆的孙女咏薇正在草坪上洒水。
“盼盼!”她看到我,挥手招唤,忘了手上正拿著洒水管,水柱倒流,溅湿了她一身。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问。
“才刚开学,时间比较多,也比较闲。”她说:“你要不要下来?天气这么好,下来嘛!陪我—起洒水!”
我望望看起来很暖和的阳光。才开春,空气中其实还充满凉人的气息,咏薇却
这样开心的玩乐著水珠。
她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只比我小一岁,发育却很好,模样儿、外表举止,都比我还像个大人。
“下来嘛!”她又邀催了我一声。
我迟疑著。
我没有和同年龄或接近同龄的玩伴戏耍的经验。在孤儿院时,每次的游乐玩戏和天真活泼都是有目的的,难得有真正自由解放的时候,我不是偷跑到J的湖边别墅,就是埋在那一堆早已脱线分尸,弥散著一股陈腐气息的故事书里。
J送我上中学,高中,大学——可是除了他,我不愿意感染到任何人的气息。
咏薇却是一个极其平易近人的女孩。我们才认识十天,见面不到几次,她招呼我的方式却像是已认识了千年万年。
她似乎对人充满了信心,举止言行处处表现出她对人生的乐观态度。第一次和她见面,她就亲切的叫著我的名字,自动且自发,和盘托出她的故事。
当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从小父母就死丧,和阿婆相依为命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那个。 笑容那么灿烂的她,会是她叙述里的那个小女孩。
同是自小失去怙靠,我想改变她和我对人不同的态度,在於她还有一个阿婆相依为命。
亲情是一种很微妙的情愫,不值什么钱,却可以让一个人彻底的改头换面。
“盼盼!快下来嘛!”她又催著我到草坪,这次挥著双手。
“好!我马上下去!”我被她的热诚感动了。
我谨慎的走进草坪,她看我长衣袖、长裤、紧得密实的短靴,那样一身的不轻松,夸张的以手覆额说:
“天啊!盼盼,你干嘛穿得这么严肃?把裤管卷起来、鞋子脱掉吧!春天的泥土是很香的,要赤裸才感受得到。”
“赤裸?”我吓了一跳。
“我是说赤脚啦!你看看我!”她抬了抬脚。
她赤著脚,裤管卷高到了小腿肚,上半身是一袭春衫。
我怀疑的看著她,为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咏薇,你这样不冷吗?”我问。
“冷?才不会呢!”她来到墙边把水笼头关掉。“我看你一脸苍白才倒是真的。”
她又走回草坪中央,慢慢把洒水管收好。
“你把鞋子丢掉踩踩草坪试试。”她说:“真的,我不骗你!草坪刚洒了水,赤脚踩起来很舒服。而且,有春天的味道。”
我看著她,她鼓励的回视我。
所以我就把短靴脱掉了,再脱掉白袜塞进靴子里,两手提著靴子,慢慢的踩著。
“怎么样?很舒服吧?”
我慢慢走著,没卷摺的裤脚沾了—点微湿。
草坪踩起来很冷,水珠很冰凉。寒气由脚心直透到我心脏,我冷不防打了个颤。
可是那个感觉真的很舒服,寒寒凉凉。凉气微麻著我的心脏,虽然我一直不禁地打著颤,然而失去了J以来的悲痛,同时也被那凉寒冻封在一角。
我不禁仰起头闭著眼向著太阳。春光融水光,春阳暖心房。
“我说的没错吧!很舒服对不对?你实在应该多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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