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语实用教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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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完全呆掉。

圣地？那是什么东西？

“那么，我被困住了？”看到安格郑重点头，他哭丧着脸说，“可我来到这里，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摩南转头看看戴羽毛头饰的小姑娘，后者正与绿羽毛的女人窃窃私语。

她回望他，露齿一笑，提起石枪走出洞穴。

——你可把我害惨了。

摩南悻悻地想。

『你们在说什么？』蛇女不耐烦地瞥着安格，『该不会他根本就没有hoom，所有声明都只是虚张声势吧？』

『少安毋躁，女士。』

『别忘记你究竟是站在谁那边的人，你的部族什么也不能给你，我能。』蛇女凑近，低声道。

安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回答道：『希望能如你所愿，女士，但我个人的能力实在微不足道，无法影响他人的决定。但愿我的翻译没有任何误差吧！』

他们的谈话中hoom这个词再度出现了，摩南精神一振。“就是它，hoom！安格，告诉我这个代表什么？我就是因为它，才被那个小姑娘缠着不放。”

“那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我也不太了解。古书里提到过的‘世界石’或许就是它吧。世界石据说是创世者遗留的宝物，能梳理所有魔法的轨迹，镇压或扭曲魔法波动。如果落到过于自信的人手中被错误地使用，将会造成极大的灾难。”说到这里，东方人眼里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泽，他将视线从远处收回，轻叹道，“我已经向那三位土著长者解释过你不可能拥有世界石，可她们并不相信这一点。”

摩南觉得冤枉极了：“要是有那么强悍的东西，阿罗道尔的法师早就被我轰上天了啊！”

“你知道是什么让土著们坚持世界石就在你身上吗？”安格作出为难的模样，“我想，你也许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所用了元素奥术，那些神奇而又有形的魔法总是很难被正确解读的，火焰一类的东西更是个中翘楚。”

摩南想起最初在遇到里昂的时候，他确实用了好几次火焰，那是肯定被戴羽毛的女孩看到的，之后她便出手治疗了他的箭伤。而最近他为了讨这个小姑娘的欢心，更是多次表演小魔法给她看……

他不由得尴尬地咳了几声。

“有什么办法让她们相信世界石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呢？有什么办法让她们放我们走？”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七十九章　万众瞩目

“很困难，而且我建议你不要那样做。”安格回头看了一眼蛇女，对摩南低声道，“还记得路上我们看到的情况吗？浮空城的小姑娘追着这位蛇族女巫，企图从她手上夺走哈莫的宝物。”

摩南点点头，暗忖：也许安格还不知道，戴羽毛头饰的女孩已经将那东西抢到手了——能比他多了解一些情况，这种感觉真好。

其实我知道的还是比你多，安格在心里回答。

“这样讲吧，蛇族与那个小女孩所在的鸟图腾部族是世仇。刚才我告诉她们你并没有什么世界石，可蛇族女巫立刻表示，如果你没有那东西，那么把你带来这里、曝露圣地位置的那个鸟图腾小萨满将被从加泰山顶上扔下去。”他一本正经地对雇主说。

“那怎么可以！”摩南大吃一惊。

“是啊，事到如今能保护那个小姑娘的只有你了，摩南。”管家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神色。

年轻人吸了口气，挺起胸膛，细细一琢磨，他茫然地挠挠脸颊：“可我能做什么？从哪里变一个世界石出来吗？”

“因为你使用魔法，萨满女孩才认定你拥有世界石。那么，你就让蛇族女巫也见识一下吧，拿出你最华丽最声势浩大的法术来，让这些没见过奥术的人不得不承认世界石确实在你掌握之中。这样她便没有理由对带你来的小姑娘产生威胁。”

“魔法吗？没问题。”摩南自信满满地从材料袋里掏出一个包裹着水晶尘的透明球，“让我看看这个的效果。”

人工奥术水晶尘毕竟仍是昂贵的奢侈品，他手上那枚令他跃跃欲试的是刚才从水晶尘小球海洋中摸来的一小颗，透明球里的水晶碎片形状不太规则，色泽也跟工匠加工之后的成品不同，但他希望它具有与人工制品同样的功用。

如果确实是这样，那么对法师而言加泰圣地无疑是一座巨大的宝库，比斯杜雷寻找的矿脉还要金光灿烂！

摩南将包裹天然水晶尘的小球拈在两指之间，让一束奥术微粒通过它的中心。

他失望地发现这束粒子并没得到丝毫的偏移和放大，水晶尘也完全没有反应。看来未曾经过专家调整的水晶碎片并不能像人工水晶尘那样工作。

年轻人丢开那个透明小球，立刻摸出一片品质有保证的水晶尘。哈莫见状，蹦蹦跳跳地追着小球跑进洞穴角落里。

一直与绿羽毛女人站在一起的小萨满拉住摩南的披风，眼睛里写满担忧和期待。

“hallar……”

“放心吧，你会没事的！”摩南抽回披风，认真地保证道。

看到如此感人的画面，他的管家忍不住自动面壁十来秒。而蛇女纳闷地望着这三个人，抱起手臂靠在一旁。

领主大人振作起来，伸出右手，让手心里轰地一声腾起鲜红的火焰。

他分神瞥了一眼蛇女与三位老妇人的神情。

她们似乎对这种小把戏司空见惯，火苗在她们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老人面无表情地呆坐着，甚至连眼皮也抬高一点。

摩南憋起一口气，专心操控那团火焰，一心琢磨如何让它变得灼热和光芒四射。烈焰外围不断左右舞动，空气中飘浮的不知名微尘被点燃或烤焦，啪啪地纷纷爆裂开来，敏捷的火星腾空而起，冲上洞顶。

洞穴入口处的守卫者们发出惊叹声，绿羽毛的女人看看这团火焰，转身走到洞穴外去。

她没能看到摩南手中闪出的火yao粉末。那些粉末被弹到空中，火星立刻追了上去，哗地一声，漂亮的火花盛开在洞穴顶端。

“小心点。”管家提醒道。这年轻人炸到他自己的纪录可不能在此时刷新。

他往旁边迈了一步，因为蛇女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那些容易燃烧的是什么，气味很恶心。』她说。她的眼睛不曾离开过摩南的手，似乎打算从领主的动作中推测出hoom藏在哪里。

此时摩南的视线已经转向洞外的空间，他想象着最声势浩大的压倒性魔法，第一个闯入脑海的竟是克伦卡；克里特所作的幻象。虽然那里面貌似只有火雨的一部分是真实存在的，但对摩南来说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但是就现在摩南的能力而言，这种奥术的规模过于宏大，他认为克伦卡；克里特能调动的玛那至少在二五簇以上，超过自己太多了。

——不行，我得作出更加强烈的效果，看来必须使用魔法阵了。

他想着，一手从火焰中抓取一把燃烧得格外奔放的烈焰，将之拉长，形成漂亮的火焰杖。他手持这根噼啪作响的长杖，在身前的地面上飞快地画下新的施法轨迹，热浪吹飞沙砾，转眼间几枚人工水晶尘已经呆在适合它们的位置。

蛇女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摩挲着。

她的举动引得三名老妪中的一位侧目。

安格站到蛇女巫与老妇人之间，挡住后者的视线。但他同时也用手指勾住女人手腕上的蛇皮绳结。

蛇女看他一眼，悄声说：『……传说很久以前火焰、湖泊和微风也都是具有灵魂的，自从hoom离开了这片大地，那些灵魂也没有再出现过。』

她的眼神一变：『我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火的灵魂。他身上有浓重的烟火气味，他能够让烈焰听从指令，但却不是通过灵魂的呼唤来办到的！那会是什么邪恶的方法？』

『是否因为hoom已经融入他的灵魂中，他就是hoom本身？』

『是这样吗？可……』［517z小说网·。517z。］

谈话间摩南的临时法阵已经完成。他通过法阵确定火焰的轨迹和强度以及持续时间，现在，他打算开始一场盛大的焰火表演。

既然不懂得像克伦卡；克里特那样玩弄幻影，就全用真实的元素奥术来办到吧！

念咒启动魔法阵，细小的水晶尘偏转向理想的角度，奥术的气息流动着，火焰冲破空气微弱的阻力，在法阵四个角落亮起光点。几个光点冉冉上升，腾至一人高的时候突然一拐，同时加速往洞穴外冲去。

光点飞到圆环石阵上方，蓦地腾空而去，直上云霄。

在人们的惊呼中，光点一节节地膨胀，生出如同翅膀一样薄而庞大的两道火焰护栏，而它们本身也不断生长着。再次俯冲而下的时候，土著们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光点长出了细长的脖子，矫捷的四肢和拥有一对长角的头部。

简直就是四条漂亮的火焰之龙。

摩南竭力控制着那些烈焰的边缘，不让掉落的余烬灼伤山谷中的土著，更不能让它们坠向广阔的森林。

此时哈莫抱着透明小球从角落里滚出来，将小球紧抓在前爪间，一双后腿拼命地刨。它似乎独自一个玩得蛮开心。

但过于用力的后果便是透明球脱离了它的怀抱，飞向摩南的魔法阵。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八十章　万众瞩目的意外

滚进魔法阵的小球沿着法术流动的反方向打转，每片人工水晶尘都被它吸了过去，附在透明球的表面上。

管家盯着那个小球，伸手拍拍摩南的肩膀，可后者专注于施法，只在他再次轻拍之后不耐烦地扭动手臂。

安格放弃地收回手，躲到洞穴另一头。

他能看见那股虚张声势的奥术激流被天然水晶碎片搅乱，洞穴里魔法燃过的灰烬落向它，很快便被真正的高温重新点燃。而此时摩南仍旧毫无知觉地催促着法阵的运作。

也许他正在纳闷——四条火龙怎么有些不听使唤？那明明是很单纯的元素奥术啊！

领主的耳朵抽动了一下，因为法阵中心传出滋滋的、类似上过蛋彩的木条被烤得扭曲的声音。

还没等他的眼睛从昏暗的光线里发现那颗转个不停的小球，整个法阵已经蓦地燃烧起来。

四条火龙落下，分别被圆环石阵吸进圆心。在那里，它们烈烈燃烧，陡然放出的光照和热浪令整个山谷里的人都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厚重的云层渐渐逼近山顶，天色更为阴沉。

这是摩南意料之外的情况，但观赏的土著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熊熊大火，眼里既有着对火焰的敬畏又充满对未知力量的惊奇。

山腰上的洞穴里，法阵的猛烈燃烧已经告一段落，腾起的黑烟呛得人拼命咳嗽，呼吸困难。滚滚浓烟像是被指引般，升到一人高处拐向洞口，涌了出去，直冲上天际与黑云溶在一处。

哗啦一声响，云中劈下一道紫红的闪电，蜿蜒着击中圆环里一堆最为嚣张的大火。

火底是没有木柴的，被击中的岩石应声焦黑一片，裂开几码长的大口子。

与此同时所有人耳边都传来类似脉搏的声响。

这并不是真正的脉搏声，而是积压的力量企图通过狭窄出口时发出的惨叫。

随着一波波搏动的震荡，山谷的巨石纷纷颤动起来。入口处的土著尖声惊呼着，他们注意到那窄长的裂缝正被山体内的某种东西推挤而变形。撕裂的山壁上，大块岩石迸裂，垮塌到山谷中。

那些温和的天然水晶尘小球惊人地膨胀起来，争先恐后地挤向裂缝外的世界。

每一次波动传来，云幕上都会印出一两个巨大的影子，有时是山脉和飞鸟，有时是文明世界的街道与马车，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个人类的身影，其中也隐约有着战乱和死亡的画面。一只仅剩下白骨的手在山谷上方张开，往人们探来，于惊恐的尖叫声中骤然消失。

蛇女从洞口冲进来，愤怒地对安格说到：『叫他停止，否则我会亲自动手！』

『赫朵，安静。』老妇人并没有靠近洞口，但她们抬头看着洞顶，似乎已经见到了天空中的奇异景象。

『够了，我已经了解了。』她们转向安格，颔首道。

安格不甚情愿地走到摩南身边，小心地避开那些将燃未燃的漂浮物。他低声问：“还好吧？”

摩南转过头，露出闯了大祸的焦急表情：“不，很糟糕，完全失去控制了！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在操纵那些东西。它们与我想做的根本不搭边！而且我觉得那面山壁随时可能爆裂开来，到时候这里会变成多么可怕的坟场啊！”

他的目光回到躁动的裂缝上。“我要怎样做，才能把这个魔法平息下来？为什么那些水晶尘像哈莫一样疯狂？我没有做出什么逾越自己能力的挑战呀？……”

一连串的疑问并没有打算得到一个回答，但他可贵地没有徒劳地多作解释来试图逃避这个罪责，而是惊恐茫然地寻求解决的办法。

安格惋惜地望着天空中的景象。

水晶总是具有一些记忆能力的，这也是水晶尘作为施法材料使用寿命较短的原因。长久的时间里，那些堆积在山中的水晶碎片没有得到一丝奥术的滋润，它们忠实地保留着最初分裂前后记留的法术痕迹，甚至保留着环境光照的影像。

现在有机会让它们将那些陈年往事吐出来，于是一拥而上，反倒什么也讲不清楚，实在是浪费。

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能做的总是等待规则（人为的或自然的）替它们排列顺序，而今这个规则十分混乱，能整理规则的人正手慌脚乱地站在洞口。

“别急，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让魔法的气息远离那道裂缝，否则它将被不断放大——”管家对完全乱了阵脚的年轻法师说。

没等他说完，一只巨大得霸占整个天空的飞龙幻影浮现出来，它张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无形的狂风直飙过每个人的大脑，几乎所有人同时感到腰和腿部一软，冷汗爬满整个脊背。

摩南被吓得立刻坐到地上。

龙的威严在任何时代都是那样强力，无可比拟。安格在心底点点头。

他无语地侧过头看看躲到摩南背后的小萨满。她回过神之后，气鼓鼓地拎着摩南的后领，将他又拉了起来。

啧啧，在大部分时候，这个年轻人都是不可靠的。

但愿在小姑娘发现这一点之前，摩南已经提高了自己的水准。

“你放心吧……我会……处、处理好的……”领主大人惨白了脸，牙齿磕碰着舌头，仍然不忘记对女孩作出承诺。

蛇女站在安格旁边，咬牙警告道：『如果你不能让这个无礼者停止他对神殿的破坏，我只好选择从他的尸体上搜索hoom！』

其实不用她催促，摩南已经胆战心惊地蹭到洞外察看情势了。

飞龙幻象飞向远方，只留下一个细小的黑点。圆环石阵中的火焰尚在燃烧，但已是强弩之末，只因为受了水晶尘吸引，向着裂缝延展而去。

他急忙压住火势，将它们引向别的方向。

几股大火被摩南聚集在一起，很快地熄灭了，岩石上留下炙热的焦痕。

山谷里一片静默。

土著们的注意力离开裂缝和大火，重新集中在那个神秘地挥舞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的年轻人身上。

由绿羽毛带头，鸟图腾的女子首先伏在地上，她们的动作仿佛提醒了其余部族，他们亦纷纷伏低身体，人群间低声传说着hoom的神话。

喝，摩南刚想道歉，就见所有人突然齐唰唰地趴下，对他恭敬得好似国王驾到一般！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八十一章　考察队的下落

“不错。”安格说。

“真的？”

“嗯，做得不错。”

管家悠闲地看着摩南的脸色从青到白再转为窘迫的红色。然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又开始东瞄西看，似乎打算找个别的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噢，啊！你猜怎样？如果将一个魔法直接丢进那个裂缝里……”摩南拭去额上的冷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