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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情不只是路过mmqewrt(凛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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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没办法平静面对杰普达和拉斐希尔两情相悦的可能性,心湖掀起的一阵巨浪,让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想其他事情。他想请求上帝允许他自私,让拉斐希尔依然是从前的拉斐希尔,让杰普达还是独身的杰普达。只要允许他自私一段时间,过后,当他想杰普达不那么多,空虚不再那么深时,再让杰普达寻找到他的幸福。
蓦然,楼下传来了一阵马的嘶叫声。圣渥拉尔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见杰普达正靠在马车上,他的表情有些异样,手捂在胸口,有些急促的喘着气。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圣渥拉尔没有多想,披上一件外套匆匆打开房间,正巧看见拉斐希尔往书房走去。他步子慢悠悠的,根本没注意到站在房间门口的他,以一种奇特而优雅的怠慢,他转眼间已经款款消失。看到这样的拉斐希尔,圣渥拉尔心里吃了一惊,混杂着恐惧的感觉,这种恐惧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了,他的目光追随着拉斐希尔远去的脚步,心头一时恍惚得很厉害。
跑出门口,杰普达仍倚在马车上,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当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时,他抬起了头,万般无奈、疲惫不堪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拉斐希尔突然变得很怪异,你的样子也这么糟糕,”圣渥拉尔伸手抚去杰普达额头的冷汗,然后,他看到了地上被撕成碎条的手帕。“这些是什么?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杰普达朝他苦笑了下,拉着马车慢慢的向前走着。圣渥拉尔飞快的拾起地上的碎布条,跟了上去,两人静静的走了约莫七、八分钟,杰普达终于开口了:
“圣渥拉尔,你见过那样的拉斐希尔吗?像一条蜿蜒的红色毒蛇,妖娆的缠绕着,用令人生畏的殷红向你挑衅,你见过吗?”
“手帕……是拉斐希尔撕烂的?”圣渥拉尔猜测。
杰普达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错了,我只是想把手帕交还给他,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料。”
“在拉斐希尔身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预料的,我不是说过吗?”杰普达的心思果然还绕在拉斐希尔身上,这个认知让圣渥拉尔心口一沉,但杰普达沉郁的表情让他无法拒绝。“在这一点上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这是我闯下的祸,和你没有关系。”
“不,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我告诉过你,拉斐希尔是在7岁那年才来到墨洛温家的。”见杰普达点头,圣渥拉尔继续道:“在那之前,他在斯巴顿城堡的7年是怎样度过的我们一无所知,只能从夏蕾亚以往的书信中知道他们母子俩被迫分开来接受斯巴顿家族所谓的礼仪廉耻教育——爸爸说那不是教育,而是惩罚,一种对家族罪人的惩罚。”
“拉斐希尔对这一切只字不提,他只是安静接受了我们的保护,装扮成一个洋娃娃。可是他是活的,洋娃娃般的脸上有着成人深邃的目光,然后他开始长大,仅存的一丝平凡伴着公主裙、闪亮的腰带和精致的蕾丝边帽子一起被他慢慢遗弃了。当他穿着宽松的罩衫和长裤,露出一大截无瑕的雪肤,悠闲的倚在沙发上,银色长发软软的披散着,圣洁完美的面容不知为何也跟诡异悚然挂上了钩,让人感到极端可怕的性感。”
“我们不清楚他的美丽从何而来,只能惊叹造物主精妙绝伦的技术。有时他边喝着水晶杯里的酒,边冷冷的告诉我们,家里的地窖出现了老鼠,还有市集上有一个女人像搜集石头或蝴蝶标本一样搜集毒药。他问我们能不能把那女人的毒药全部买回来,撒在地窖里,撒在老鼠啃咬的木酒盖上,撒在老鼠偷喝的酒里,他想看到那些可爱的小偷被毒死漂浮在酒中的尸体。”
感觉身边杰普达的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圣渥拉尔无奈的笑了笑。
“不敢相信对不对?可这些都是事实。对其他人来说拉斐希尔是这么美丽,以至于当他安静的坐在街头,总会有人愿意给他买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或者一杯茶,好让他冰冷的表情焕发出笑靥。而他总是推开杯子,一味的坐着、看着对方,静静吞食他们极度的友善。这就是拉斐希尔,来自斯巴顿家族的拉斐希尔,我没告诉过你关于拉斐希尔的这一面,这是我的错。”
“斯巴顿家族……”杰普达回想起自己几次见到科堡公爵,他给人的感觉仅是傲慢深沉、不苟言笑,并没有拉斐希尔身上疯狂、血腥的气息。“拉斐希尔在斯巴顿家族时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知道了这样的拉斐希尔,你还想要接近他、保护他吗?如果你想呆在他身边,你需要把心思完全投入其中,像一个蜂鸟一样,一直不停的动,让人以为它没有小脚,永不会停歇的追求。你必须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探索着,直到拉斐希尔为你打开心门。”
望着杰普达微锁的浓眉,圣渥拉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保持冷淡,不愿理会心口滴滴答答的淌血声。他早知道杰普达是重情义的人,他没办法放下初恋不管,只是亲眼看到他为拉斐希尔担忧后,他无法抑制胸口尖锐的锥痛。
和杰普达才相识不到三个月,他就陷得太深了。即使如此,他还是把手中破碎的手帕递到杰普达面前。
“这样,你还愿意爱他吗?”
杰普达愣怔的看着圣渥拉尔复杂的神色。圣渥拉尔还太年轻,直率的本性让他无从遮掩自己的情感,可他的问题总能让他陷入沉思中。
一个人也许勇于攀上高山,却未必敢潜入深邃的大海。山上云雾缭绕,一切景致全被遮蔽,凡尘俗世像过眼云烟,心志并不会受到种种激烈所伤害。然而潜入深海,越来越稀薄的氧气,越来越混浊的水,死亡将随时操纵着人的生命,它的指甲会陷入肌肤,掐住喉咙,压出肺中仅剩的空气,然后,无声的海水会淹没一切嘶喊。
他愿意去爱拉斐希尔吗?杰普达不知道,他只知道拉斐希尔不可能爱他,而他也并不愿让自己的生命沉入神秘莫测的死亡之海中。
他还有更想去了解、珍惜的人……
手帕依然还在手中,圣渥拉尔接收到杰普达眼中的犹豫,唇边逸出一抹笑,像在叹息,像是苦涩,也像……放了心。
“你不打算爱他了是吗?我能了解,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安心于这样的阴暗面。”
不是这样的……杰普达很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他没办法在牵挂着哥哥的圣渥拉尔面前,说出任何一句放弃拉斐希尔的话。
一种深深的孤独感漫上了他的心头。以前和圣渥拉尔的谈话都是快速、直截了当的,那样的交流就像拉着一个人的手一样,简单明了,又心满意足,在需要的时候、无奈的时候,紧紧握一握,然后再轻轻松开,就能感受到快乐和力量。那时他们正在迈向一种更亲密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和他之间一团乱麻。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回到,拉斐希尔没有介入之前的融洽呢……
7
经过一番人事纠葛,再度步入原本生活的轨道,都是很空寂的。
图书室,是属于拉斐希尔和圣渥拉尔的小天地,对圣渥拉尔来说呆在这里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仅有他们兄弟俩,不会有外人来打扰。书架上的诗集、历史、小说,还有隔壁传来低柔隐约的小提琴声……
可是这些天,他变得和以往很不一样。拉斐希尔坐在沙发里,闭着的眼睛因耳边突然变缓、甚至停下的朗诵声而慢慢睁开,他知道弟弟又开始不对劲了。圣渥拉尔变得很沉默,那不是一种宁静,而是心事重重,他的神情里带着忧思,一种难以抑制而流露出的浮躁。尽管有时候自己轻声叫他时那种情绪会从他的双眼中暂时消退,但现在看来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会是和那个住在圣渥拉尔心中的男人有关吗?拉斐希尔想开声询问,却让上来通报的仆人打断了思绪——家里有客人到访。
当杰普达和凯拉曼在二楼大厅出现时,圣渥拉尔的脸色变得愈加奇怪。他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出他和杰普达最后一次独处的时候。杰普达的犹豫让他知道他已经决定放弃拉斐希尔了,他要放下他的初恋了。他对杰普达所有表情的记忆都太鲜明,那是任何艺术家都难以捕捉的清晰。
杰普达放弃拉斐希尔,那就代表他和他们兄弟俩不该再有任何私人感情上的交集了,可当他出现在眼前时,圣渥拉尔知道自己仍没办法心境平和的对待他。见到杰普达让他激动,但这样仿佛陌生人的见面,却无法使他开心。而自己所爱的男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外貌和身份与他极其般配的女人,这景象深深也刺伤了他,让他的苦恼与日俱增。
然后,他看向那个傲气的女人,她走路时那洋洋得意、前挺后仰的姿态看起来像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她骄慢的没在意拉斐希尔的忽视和他的鄙视。
杰普达抱歉的对拉斐希尔和圣渥拉尔点了点头,“凯拉曼说有要紧事要宣布,要求我陪她一同过来。墨洛温先生在吗?”
“爸爸去工厂了。”圣渥拉尔冷嘲。“凯拉曼小姐该不会要向我们宣布你准备去当修女,终生服侍上帝吧?”
凯拉曼尖锐的微眯了一下眼,随即又笑开了。她优雅的喝了一口仆人端上来的可可,才以一种施恩的口吻道:“墨洛温先生不在也没关系,我这次来访的原因,是要告诉你们一件关于拉斐希尔未来前途的大事。”
“关于拉斐希尔的?”杰普达和圣渥拉尔同时问了出来。拉斐希尔的目光也从窗外拉了回来。
“没错。”凯拉曼站了起来,款款走向拉斐希尔所在的窗台边。“很快,拉斐希尔,你的另一位亲人科堡公爵就会来这里,向你父亲要求把你接回斯巴顿庄园去。”
——她说了什么?!
圣渥拉尔震惊的看着凯拉曼得意的神色,以及拉斐希尔瞬间眯拢的双眼。拉斐希尔的表情很怪异,那双注视着凯拉曼红艳嘴唇的淡青色眼睛抽离、森冷,那里面还有一种转瞬即逝、快得几乎无法察觉的东西。他垂下的手正微微颤动,窗外阳光通过他而投射在书室地板的影子也似乎颤动了起来,仿佛地板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准备爆破而出。
杰普达诧然的走到凯拉曼身边,“你是怎么得知拉斐希尔和科堡公爵的关系的?”
“那日你们在歌剧院里的谈话我全部听见了。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家人,自己的亲人出自贵族家族,更是公爵爵位继承人,他们居然一声不吭的瞒住了所有人。若不是你藏着的那块手帕,要不是圣渥拉尔的坦白,我想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拉斐希尔的身份了。”
“根本没人打算公布拉斐希尔的身世!”圣渥拉尔终于愤怒的对着凯拉曼喊了出来:“是谁给权力你去找那个科堡公爵,是谁让你像个多管闲事的老妇人一样干预我们墨洛温家的事情!”
“这么显赫的身世为什么要隐瞒?我真怀疑你和墨洛温先生的居心,是拉斐希尔最亲近的家人就该为他的未来着想。你该感谢我的好心,拉斐希尔重返斯巴顿家族,你们墨洛温家这样的暴发户也会连带着得到上流社会的真正认可。”
“少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天使的嘴脸,你简直是个自私贪婪又乏味的女人!你心里巴不得拉斐希尔离开这里,离开赫曼奇的视线,如此一来你就高枕无忧了。哼!你是疯了才以为拉斐希尔会被你牵着鼻子走,你是傻了才笃定赫曼奇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圣渥拉尔……”杰普达简直哭笑不得,他知道圣渥拉尔在拼命维护拉斐希尔,但不必把他也拉下水吧。
“你才自私得不可理喻!拉斐希尔是斯巴顿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回到了斯巴顿后,他将会有多大的权力和财力!墨洛温家算什么,赫曼奇家族算什么,你们算什么!”凯拉曼傲慢的朝圣渥拉尔大叫,然后得意的望着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拉斐希尔。“拉斐希尔不是笨蛋,他自然会衡量这其中的利弊,反正斯巴顿家族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拉斐希尔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她。他知道自己的变化,从凯拉曼告诉他菲特森将会来这里把他接回斯巴顿城堡开始,他察觉自己内心的狂躁不安。他是斯巴顿家族的人,他原本想避开这个问题,但现在已经无法回避。一股强烈的欲望腾起,他渴望残忍,渴望伤害,这样的饥渴让他开始发笑。
“哦,的确,凯拉曼小姐,你的想法总是这么周全。”
听见拉斐希尔这句赞赏,凯拉曼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她骄慢的抚摸自己的手指,像在抚摸一件她完成的艺术品,耳边还有观赏者滔滔不绝的谄媚。她这么的得意,以致完全没有发现旁边圣渥拉尔变得苍白的脸——这样的拉斐希尔,根本不是他们所能预知的拉斐希尔!
“凯拉曼小姐,你的思维就如同你的手指一样美好,”拉斐希尔继续吐露着甜美赞赏,人也在同一时间慢慢靠近凯拉曼。“你还应该让指甲长上两个星期。多美妙!然后,用它们从床上粗暴的拉起一个孩子,假装温柔的抚摩他的前额,把他的秀发拢向脑后,再趁他毫无准备,把长长的指甲突然插入他柔嫩的胸脯。但你不能让他死掉,因为,如果他死了,你就看不到他悲惨的模样了。”
修长的双手瞬间掐住了凯拉曼的脖子!
“哇呀——!”凯拉曼惊悚的叫了出来!
“拉斐希尔!不要!”
圣渥拉尔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想拉开拉斐希尔和凯拉曼的距离,却被拉斐希尔一手挥开,身子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他轻轻的呻吟,从地上爬起来,左边手肘上划开了一道伤,血泊泊从伤口流了出来。
“圣渥拉尔!”杰普达顾不上拉斐希尔和凯拉曼纠缠的身子,他急忙跑到圣渥拉尔身边,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你的手流血了!”
“我、我很好,没事。”
圣渥拉尔摇了摇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那边拉斐希尔依然没有放开凯拉曼,他的唇绽放着笑,锢制在颈上的力道紧缩,痛得凯拉曼开始喘不过气来——
“你绝不能让那孩子死掉。你要先良久的倾听他如同战场上垂死伤员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的悲壮、刺耳的喊叫,然后再大声的呼唤别人过来,装作你是那孩子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可以把他送入医院,而人们将称赞你的善良,名誉和赞美将比你死去后堆积的坟墓还要高。”
他轻柔的说着,阴狠从他身体深处穿透出来,从他青色的瞳眸中迸射。凯拉曼的身子因挣扎和缺氧而剧烈颤抖,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像看到了一个浑身浴血的魔鬼。
“凯拉曼小姐,原谅我,我不想在称颂你的碑文上再刻上任何字句,因为我知道你的宽容像宇宙一样辽阔。我想让你知道,仅靠单调的语言不足以形容我对你的感激。我想抓住你的双臂,像洗衣拧水似的扭曲它们,让它们像两根枯树枝似的发出断裂的响声。我也可能以爱抚、温柔的神情用双手捧起你的头,把我贪婪的手指插入你无辜的脑中。我还会亲吻你美丽的眼睑,然后用一根针刺入你的眼中,使你无法看到世界的景象,无法找到你的道路。”
拉斐希尔悚然的笑着,直到凯拉曼的双唇开始泛白、眼睑开始抽搐,他才放开了双手,冷冷的看着她无力的软瘫在地上,大口而呛声的呼吸着空气。
“你在害怕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你?你可是让我能重回斯巴顿家族的人。”他道。
凯拉曼头发凌乱的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汹涌而出,看着拉斐希尔惊恐的大叫:“魔鬼!你是一个魔鬼!你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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