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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芳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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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二姐姐如今过的是这般。就连那个贱人养的女儿都不如。”

话刚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白玉是李原以前心心念念的人,这样当着李原的面就说出来,万一李原要是恼了怎么办?

她忙掩嘴,满脸通红,看李原时,却见他毫不在意,白莹才略略地放了心。李原反过来又来劝她:“看看,我才说了一句话,就惹出你无数的泪来。别忘了你肚里还有我们的骨肉呢。”一边说着一边就拿手抚上了白莹凸起来的小腹。白玉身子一软,脸上一热,就倒在了李原的怀里,脸上满是小女儿的娇羞和幸福。

两个人亲昵了半天,白莹才恋恋不舍地从李原的怀里坐起身来,笑道:“你说的也是,我们现在过得这样好,总得想个法子也替二姐姐谋划谋划才好啊。二姐姐在那个地方生不如死,那徐公子又是发了誓再也不碰她一根指头的,这到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岂不白白地葬送了呢?”

李原其实早就想深入这个话题了,可是因为刚才白莹一直沉浸在他的甜蜜谎言里,也不好过于心急让她看出什么来。这会儿她自个儿主动提出来,他也就顺势说道:“能有什么法子呢?人家是堂堂的丞相府,舅舅怕还是要靠着他们家升官的,这要是让二姐姐出来,需得有个由头才好,空口白牙的,怎么好说出来就出来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啊?”白莹心里并没有丘壑,李原的这话让她着急不已。她光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让她二姐姐脱离苦海,并没想到这么多的世俗束缚。

李原正拿话儿一步一步地往下引她,见她上套,不由一笑,继续问道:“你的这个心是好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姐姐在徐府里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妾,要是铁了心真的想出来也不难,凭着徐元朗的性子,也不是那种难为人到家的那种人。就怕舅舅舍不得那官位了。”

一席话,说得白莹柳眉倒竖,立起身来答道:“爹爹再是个官迷儿,也顶不过姐姐受的那苦。姐姐大好的一个女孩儿,凭什么就葬送在虎口里了?不行,我要找母亲理论去,不能就由着父亲的性子去了。既然徐元朗瞧不上姐姐,就让他及早地放了姐姐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原却忙拉住了她,问道:“你急什么?我们还没说完呢。我问你,就算徐家放了你姐姐,到时候你姐姐该嫁给谁?官家的子弟是不要这样的了,除非……”说到这里,他故意打住不说了。

果然,急得白莹忙问:“除非什么?”

李原才慢吞吞地说道:“除非嫁给经商之家,他们只有巴结舅舅的,没有挑剔的份儿。”

白莹听了这个话,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忙欣喜异常地拉着李原的胳膊笑道:“正好,君家现今大富大贵的,要是二姐姐嫁给他们家不好吗?”

李原装作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摇头笑道:“你也真是胡闹,君家还有一个三少爷没成亲,难道叫白家两姐妹都嫁给他们两兄弟不成?不好,不好。”

白莹见李原嬉笑她,不由涨红了脸急道:“谁说白家两个女儿都要嫁给他们家的?让君少商休了那贱人的女儿不就好了?上次姐姐回来,不也看上了他吗?”

因为方才她说白玉是贱人养的女儿,李原并没有不快,她的胆子越发大起来了,以为李原娶了她之后真的不喜欢白玉了,是以,完全不再有所顾忌了。

李原心里暗骂:“你才是个贱人呢,到时候等我娶了玉娘,看你还这么嚣张?”

面上却一点儿都不带出来,只点头笑道:“既这么说,就好办了。只是君家已经有了白家的一个女儿,如何让她出户也是个麻烦。到时候万一要是君家就认定了她,那就不好办了。”

白莹则拍着手笑道:“只要徐家肯放人,我和母亲就有法子让君家休了她,等我这就去和母亲商量去!”

她是个急性子,忙忙地就扶了丫头到白府去见她娘去了,段氏这两日正不自在,也想着这个小女儿,恰好见她来了,忙高兴地迎进去。

白莹还未开口说话,她母亲就向她抱怨:“你说,你父亲这几日都不见人影了,一下了朝就往那死女人屋里去了,她眼看着就要分娩了,到时候若是生了男孩,我在这家里就更没地位了。依着你父亲对她的宠劲,到时候我们娘儿们岂不被他们给欺压下去了?”

说着,就淌眼抹泪的,白莹忙劝道:“母亲一向刚强,这会子犯不着为着这个事儿伤心难过的。她不过就是个丫头,要不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哪有她如今的得势?父亲也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等过了这个劲儿,自然就到母亲这屋里来了。”

段氏听了直摇头:“这个话不好说,到时候人家生了儿子,这府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娘俩的,我们可算个什么呢?枉费了我辛辛苦苦操持了这么些年。”说着,眼睛里的狠戾大盛,看得白莹心中一动,忙道:“母亲何必想法子把那孩子给……?”

一语未完,她母亲忙站起身来朝窗外看了看,坐下才嗔怪她:“你就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个性子,说话也不思前想后的?”

白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就听她母亲悄悄地说道:“你以为这个法子我没想过吗?只是你想啊,要是这个时分有什么意外,不用别人说,你父亲就会想到我。我这是再等时机,什么时候让他们母子两个都死在我手里才好呢。也绝了你父亲的后患了。”

白莹知道母亲的手段的,也就不再担心了,说了几句闲话,就岔开了,引到白晶身上。一说到女儿,段氏那心肠又不比刚才的狠戾了,脸上一副泫然欲涕的表情,让人此刻只觉得这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说到白晶,段氏的眼圈儿也红了,半天才叹息一声:“唉,晶儿的命不好了,怎么嫁了那样一个人?当初满打满算的能做丞相府的少奶奶,谁知道现在却……”眼里的泪慢慢地滑落下来,她哽咽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娘,您难道就这么看着姐姐受一辈子的苦吗?到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祖坟都入不了,终究算不上徐家的人的。”白莹的一番话,让段氏更加肝肠寸断,好不容易才拿捏住了,没让外头守着的丫头、婆子看了笑话儿。

她掏出帕子拭拭眼泪,说道:“我自己养的女儿受苦受累,我怎能不伤心?只是你父亲还指望着徐府里升官呢,我可有什么法子呢?”

白莹忙靠在段氏耳边,悄声道:“娘,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徐家肯放人。姐姐不是喜欢上大姐夫了吗?到时候让大姐夫休了那贱人,姐姐再嫁过去,我们白家此后能断了银钱吗?父亲就算是升官也不怕了,谁不爱钱呢?”

她母亲也不防白莹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不由诧异地盯了她一眼,才笑道:“你这脑袋瓜子怎么灵光了?别是李原那家伙告诉你的吧?”

“哎呀,娘,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说可行不可行吧?”白莹忙撒娇蒙混过去了。

段氏也点头:“徐家放人倒是好说,只要你父亲老着脸去求求。前儿还听你父亲提过,说是当朝的元圣公主有意于徐元朗,要是作成这件事儿,那徐家还巴不得让你姐姐回来呢。只是君府里怎么才能休了她呢?”

娘儿两个沉吟了一阵,忽然,段氏一拍大腿,叫道:“有了。”

白莹忙问:“娘有什么法子?”

段氏喜道:“君家当初可不是看上我们身为官家吗?要是那贱人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再有一个爹,你说君家可不休了她吗?”

白莹一听,这个主意真是好啊,不由又恭维了她母亲几句,说了一会儿的体己话,就起身回去了。

李原在家里正着急万分,见了白莹回来,却不肯露出分毫,只是殷勤地扶着她坐下,叙了几句闲话。

白莹早就等不得了,忙把她和她母亲说的话一一地学给他听了,李原心里暗喜,嘴里却道:“这样好吗?你姐姐本就是你父亲的女儿,这样岂不是让你们姐妹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白莹撇撇嘴,不屑地道:“她才不是爹爹的女儿呢,爹爹也从没承认过她,只不过看她可怜,才养了她这么大。她不说感恩戴德的,还处处和我们作对,让她那样的人享福,真是白搭了。”

李原又装着劝了她几句,才抽个空儿跑出来,找了一个贴身的小厮,让他给柳眉烟送信儿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亲爹

自那日白玉中了媚毒、君少商给她解了毒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人的感情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本来白玉对君少商鲜少有好脸子的,不过自从他们之间有了那层关系,白玉总觉得君少商不再是个外人了。

虽说她身为君家的长房媳妇,可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融入到这家子里来,总想着迟早一日自己是要走的。不过眼下不同了,白玉虽不像这古代的女子一样有着“从一而终”的心理,但是对君少商却再也厌恶不起来。有时候甚至还隐约期盼着能见到他!

她也时常有些忐忑,自己当初那番创业的雄心壮志难道就这么埋没了不成?她外头的玉玲珑还要不要经营了?

若是铁了心做好君家的媳妇,以后再天天往外跑似乎就有点不合时宜了。就算是君家是商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君老太太没什么话说,可这诺大的家业怎能抛得开?家里的那些俗事儿怎能离开了她?要是她这个长媳有个什么差错,底下的人会怎么说?日后怎么给两个弟媳妇立规矩?

一想到这些糟心的事儿,白玉一个头就变得两个大了。她实在不想受这个羁绊,可又难以忘却君少商的感情。在别人看来君家的大少奶奶现在独宠专房,风光无限,殊不知她内心的煎熬。

君少商这几日见白玉颜色霁和,往她屋里来的越发勤了,只要外头没什么生意,就一头钻到她屋里不出来。若是白玉正在听管事的媳妇们回事儿,他就自个儿拿了本书,坐在屏风后头静等。

若是白玉闲了,他就和她一长一短地说着外头的新奇事儿。遇上白玉心情好了,两个人还能对弈一盘,白玉虽不是此中高手,但是闲散闲散还是可以的。这倒叫君少商惊讶不已,连连惊叹白玉才高能干!每当此时,白玉也只是抿嘴儿一笑:什么才高能干哟?无非就是见识比古代的女子多一些,心胸更开阔些罢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白玉一大早就给君老太太请过安,就见君老太太拿眼上下地打量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一边躲避着老太太的目光,一边笑问:“老太太,您又不是没见过我?做什么还上上下下地像不认识我一样?”

君老太太越发高兴,呵呵笑开了:“我听说商儿现在和你是如胶似漆了,我在等着抱孙子呢。观你这身量,倒是个有福分的。”

她的话刚落,白玉的脸腾地就红了,这老太太还真不是一般的开放啊,什么身量是有福分的,明摆着就是说她好生养罢了。

实在是受不了有人这样看她的身子,就像是要穿透这身子一样,白玉慌乱不堪,涨红着脸落荒而逃,身后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屋里,白玉还喘吁吁地心跳个不停,这个老太太,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啊,那柳眉烟怀的不也是她的孙子啊,做什么非盯着她不放?君少商才和她有过那么一次的肌肤之亲,哪能说怀上就怀上啊。

坐在床边呆呆地发了一回神,白玉总觉得无精打采的,不知道是君老太太的意图太明显让她有了抵触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特别不想呆在屋子里,总想出府里走走去。

总算是等着回事的媳妇们回完了事儿,她才叫过碧落来吩咐着:“要是大少爷来了问起,就说我到外头的姑子庙上香去了,赶午饭的时候也就回来了。”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她不想见君少商,只要一想起老太太说的话,她就面红耳热的,不敢去见那个男人了。

碧落巴不得这一声吩咐,这些日子白玉总在家里,大少爷每每来的时候,她也想往前靠靠,可总落不到什么好,又怕太显露了让白玉嫌弃,惹了这个当家的主子,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白玉的吩咐,她答应地异常爽快:“奶奶尽管放心去吧,奴婢在家看好家,等着奶奶回来的时候,饭菜都预备好就是了。”

闻言,白玉只点点头,就带了小环出二门外上了车,也没带别人,只跟了两个家下婆子。小厮们抬着车来到大门口,就要架上驯骡,白玉只坐在里头静等。

谁知道才刚架好还没走上两步的时候,就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从斜刺里猛地窜出来,攀着车辕哭喊道:“女儿呀,你如今大富大贵了,也不来可怜可怜你这亲爹啊!”

白玉哪里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儿,就听那跟车的婆子、小厮们齐声吆喝:“快躲一边儿去,这是我们府上的大少奶奶,你想是想女儿想疯了,胡说八道的,我们大少奶奶的爹哪是你这个德行?”

那人不听这话还可,一听了,更是死死地两手攀着不松手,又大叫道:“我找的就是君家府上的大少奶奶,我自已养的女儿怎么会有错?”

小厮们见他死死赖在那儿不放,不由恼了,拿起马鞭子就是一顿抽,一边还骂着:“打不死你这个叫花子,穷极了,是不是来讹银子的?死也不看看地方儿,我们君府也是你想来就来的呢?”

那男人越打骂得越凶:“你们这些王八崽子们,敢打老子?老子是你们大少奶奶的亲爹,你们有几个脑袋?”一边又哭叫:“女儿呀,你还不出来认我这个爹啊,我快被这些兔崽子们活活给打死了。”

白玉听见外头闹得不像个样子了,忙在里头让小环喝止了小厮,让小环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一个小厮就走上前,隔着帘子说了个大概,本来白玉在里头也听见了那些话,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就吩咐那小厮:“去说给那人,若是不想见官,就及早回去。若是缺银子,就打发他几两。要是想讹诈,门儿都没有!”

小厮去把这话跟那个大吵大嚷的男人说了,谁知道那男人不听劝反而更加嚷嚷起来:“我是来找我女儿的,给银子打发叫花子的吗?你连我这个亲爹都不认,我要银子做什么,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说着,就要往君府门前的石狮子上撞去,慌得门口的家人们忙拦住了,纷纷骂道:“真是瞎了眼的,作恶作到君府里来了,再寻事,把腿先打折了再去见官!”

白玉实指望三言两语地再给他几两银子吓退他得了,可是那个男人像是疯魔了一般油盐不进,让白玉真是左右为难了。想要出去的那份心也慢慢地凉下来了,只好坐在车子里不动。又没法回府里,那人总攀着车辕不松手,任凭小厮们拿鞭子抽,白玉也不敢让小厮真的打死了他。

自己一个女子,又是君家年轻的媳妇,总不好就这么出头露面的,一时她倒没了主意。君府里的几个管事的男人们也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一个个地也都出来了,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下人,一个个拿着棍子,围在车子旁,吓唬着那不知名姓的男人。

正闹得纷纷乱乱的时候,君少商带了几个家人从东边的街上骑马过来了,早有眼尖的小厮看见了,跑上前把事儿回了。

君少商朝白玉的车子边上看了看,冷冷地吩咐道:“君家真是没有规矩了不成,由着人在门口撒野?要是惊吓着大少奶奶了,我唯你们是问!”

一边抖了抖缰绳就赶往白玉的车子前边,官家们着了慌,赶紧吆喝着众小厮上前把那个撒野的男人捆起来,送到官府去,问他个讹诈银钱罪。

君少商隔着帘子关切地问着白玉:“你吓着了没有?”

白玉只淡淡地应道:“没什么。”倒是让君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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