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天戒&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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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怪父母兄弟把我当成小小的黑羊，我知道，他们并非讨厌我，而是下意识地把我当成禁忌。多尴尬了？当冽的女朋友到来时，看到男朋友的大哥正跟另一个男人纠缠，纵使她可接受，但当说到我的事呢？
　　说出来，便怕勾起大家的痛苦，挖我过去的伤口，不说出来，又好像没有诚意，我是真的明白他们的苦衷，更乐于离开。
　　与小南一起，带着小小的行李，走在屋外的小路上，我不禁回头一看。
　　今天离开，恐怕再无机会回去了，即使前来小住，当中已是一来一回之间的分别。我回的，是有着小南存在的地方，我去的，只是探望父母亲人的地方。
　　这叫出嫁从夫吗？我不禁轻笑，牵着小南的手离开。
　　第一次来到小南去英国之前的住所，我理所当然地觉得新鲜，与此同时，也觉无比的温馨亲切。小南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了，那边的餐桌，是小小的小南，摇着双脚做功课吃饭的地方，那边的沙发，是小南窝起来看电视玩耍之处，当中有小南，却没有我。
　　我不禁感慨地抽起烟来，想着，如果七年前，当我离家时遇上小南，我的心态会扭曲孤僻至如此地步吗？只怕是会变成什么娈童丑闻吧？
　　或者我遇上小南时，已是最好的时间及地点了。
　　「啊！凛，你先等等，我找些东西给你当烟灰缸。」
　　当小南见到我正坐在餐桌前抽烟时，便马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手忙脚乱地找来一只碗子给我当烟灰缸，见状，我不由得有点内疚。
　　「抱歉，一时没想到，你家没有人抽烟……」
　　「对我，需要说抱歉吗？我没想到你会到香港，所以未准备而已。」
　　小南说着，一边带笑轻亲我的额角说道，然而，这番话却令我更为内疚。我明明说过要相信小南，并与他一起面对所有事的，但结果呢？我私下偷偷回港，想独自解决一件事，更没打算把这件事告知小南。
　　我是背叛了小南的信任吧？尽管，我有我的苦衷。
　　「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个，我本来是想一个人解决的……」
　　闭上眼，伸手环抱着腰，脸贴到小南的胸前，听着小南的心跳声，我开口闷闷地说道。
　　「我没有怪你啊！只是在看到你时，我感到很意外而已。」
　　小南依然笑着，不以为意地温柔说道，他的大量，令我不由得感到汗颜。
　　「我最怕的是……你无法接受我和冽以前的关系……」
　　「我不否认，知道你与冽的过去时，我真的很惊讶。但比较起讨厌，我有更多的嫉妒。」
　　「如果早知会跟你一起……我不会……」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是以前吧？」
　　听到我的声音依然苦闷，小南终于双手捧起我的脸，认认真真地说道：「现在的你，不会与冽或邓正伟在一起了，不是吗？而且你说过，你是不会解决我的，即是说，在你将来的人生里，就只有我，最多还要加上利宾纳。」
　　我望着小南，想了一会，终于也完全明白了。对啊，一切……已是过去了，不管我多后悔，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多肮脏污秽，只要现在不是如此，那污点便可洗去，而最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我是如何跟小南一起渡过。
　　我不禁更感动地抱着小南，这个明明比我年轻七年，却拯救了我，并教懂我很多，照亮我生命的大男孩。
　　与此同时，我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要让声称已十分幸福的小南更为幸福。想着，我便赶小南去继续打扫。说真的，我很喜欢小南打扫时的样子，在专注的同时，更脸带满足的笑容，彷佛能够打扫，是件很愉快的事。
　　此刻的小南，不是很有男人味，却令人很温暖，令我有冲动想不管小南满身臭汗，扑上前抱着他。
　　而当小南打扫完毕，满身是汗的走到我面前时，我也真的这样做了。
　　接下来，我们就如平时在英国般，依偎在一起，看着些无聊的电视节目，看着看着，昨晚连续被做两次的我不禁睡着了，小猫似的窝在小南的大腿上，当我醒来时，小南已不在身边。
　　我知道，小南是出外买菜去，这是不用怀疑的事，而我，则坐在露台上抽烟。
　　以往，我们要黏在一起才高兴，现在，即使小南人不在附近，却有着与我常在的感觉，我开始想着将来的生活。
　　小南快会考了，看来要减少欢爱的次数吧？然后，当小南离开学校，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后，我又应该做些什么？开一间园艺公司？这样便可留在家中工作，需要时才出外一趟，这样我便可陪伴小南了。
　　我几乎马上想到当中的平凡，当中的温馨。
　　其实所谓的幸福，所谓的完美感情生活，不一定要出外旅行，不一定要对方迁就自己，又或是勉强自己，也不一定要故意做些什么来逗对方开心，对我来说，即使小南只是背着我在厅中走来走去，我已经很幸福。
　　相对来说，我想，对小南而言，当他喂我时，我吮一吮、舔一舔他的手指，之后更由我来喂小南吃饭时，大家心中已很美满幸福，不是吗？幸福的方程式就是如此简单。
　　当然，这吮一吮、舔一舔的后果，就是我们吃饭吃到床上去了。
　　慕南篇——52
　　吃饭吃到上床，我想，世上没有那对情侣会这样吧？而这种离奇的事，却发生在我与凛的身上。
　　不会怪凛太好色，因为当凛露出有此企图的脸色时，自己心中亦有同样的悸动。主动的把凛带到母亲的房间，自然地以肢体动作引诱着凛，一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又怎能怪责凛的好色？
　　然而，我再怎么迎合，凛也不用连做三次吧？虽然说中间有一次是我作主导，但不否认，这实在太消耗体力了。
　　「怎样，腰很痛吗？」
　　接收到我那根本就是撒娇的投诉，凛也不忘关心一下已累得不想再动一根指头的我。在询问我身体状况之时，他亦不忘为我按摩腰部，好让我能够舒服一点。
　　嗯……真棒……凛的按摩技巧真不错啊！能够得到凛的此等服侍，累死也值得！
　　「也不是很痛，只是有一点点酸啦！这个假期真的纵欲太多了？看来真的要休息一下。」
　　「是啊。所以直到你会考结束，期间我们不再做。」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啊？凛说直到会考结束后的三个月来都不再做爱？这……绝对没可能！
　　疑惑的望了凛一眼，正在抽烟的凛当然明白我想到什么。为着我的心思愚钝而气结，他狠狠地把正在抽的烟喷到我脸上，然后告诉我不做爱不代表不亲热。
　　噢！我明白了，即是有限度的肌肤之亲还是会有。凛不会因此而欲求不满，我亦不会因做爱而疲累，算是皆大欢喜。
　　解释清楚后，有着洁癖的凛理所当然地跑到浴室洗澡，好为自己洗去一身的臭汗味。而我，则还想多休息一会，于是凛便撇下还在慵懒的我迳自洗澡，在自己变得香喷喷的出现于我面前时，即无视我仍在休息，把我赶到浴室清洁。
　　呜……人家还想多休息一会啊……凛好残忍！
　　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条斯理地走到浴室。因为家里的毛巾都会挂在镜边，所以在取毛巾时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望一望镜子，当然，今天亦不会例外。而没想到的是，在这已蒙上一层水雾的镜子上，我竟会看到那梦寐以求、以为要等一生才会等到的那三个字。
　　一时间，头脑已经被狂喜所侵袭，心里出现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冲回房间紧抱着凛，无视凛对我的咆哮，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我爱他。
　　「看到就好了……」
　　「看到了……看得很清楚……凛……谢谢你……你的心意……我全知晓了……」
　　「不是应该早就知晓吗？」
　　对……我是在很早以前便知晓了凛对自己的心意，但现在这三个字能出现于面前，于凛、于我，却有更深层的意义。就凛来说，能够写出那三个字，即代表他已完全走出过去的阴霾，不怕被爱，亦愿意再爱人。就我来说，这三个字亦不只『爱』那么单纯，那其实代表着凛完全相信我，完全接纳我，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隔阂的意思。
　　然后，凛是想让我有更多感动吧？当我努力地解释那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感觉时，凛于我耳边轻轻地说出三个字。我虽听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凛对我说的，正是『我爱你』。
　　我知道了……凛……我真的知道了……有你这句话，我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世上最大的幸福。若果要我在这一刻死去，我亦会死而无憾。
　　就这样情绪激动的一直紧抱凛，当情绪稍为平伏时，我才舍得放开凛，乖乖的再回到浴室洗澡。今次的凛则跟在身后，说要多洗一次，然后在挤入狭小的浴缸中开始碎碎念，说我一身汗臭，又投诉睡床有异味，说今夜绝不愿回双人床睡。
　　没问题……只要凛不愿意，睡那里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一直都只用一个枕头，不是吗？单人床还是双人床，对我们根本毫无意义。
　　我想，自此以后，我与凛之间再不会有任何阻碍吧？就算有，我相信以我们的关系及对对方坚定不移的心，不论有什么问题，都绝对能解决。我与凛的故事，在这里算是完了。
　　对了，听说老板与邓正伟之间，好像出现了某种微妙的感情？想来他们是有可能发展吧？不过……那是他们的故事了。
　　沈凛篇——52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脏，跟双胞胎弟弟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我甚至想过，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叛强暴，可能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连一直嚷着要保护我，跟我说着将来的人都来伤害我了，世上还会有人爱我吗？
　　之前我还有点迟疑，小南说的永远又有多远？所以我不让他知道我与冽之间的关系，但到现在，我知道了，即使知道我的身体曾被沾污，即使知道我和冽曾是悖伦，然而，小南还是待我如昔，是真正的不离不弃。
　　吃饭吃到上床，可能真是件荒唐事，但如昨晚小南做我时一样，如今，我也需要强烈快感来缓和心中的激荡。
　　春宵一刻值千金，当千金散尽，便是激情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和小南在床上相拥着，维持之前我下小南上的姿态，小南伏在我身上，扁着嘴说腰部酸死他了，我不禁轻笑，伸手为他按摩一会。
　　「怎样，腰很痛吗？」
　　我觉得，我和小南越来越有『一对伴侣』的感觉了。
　　「也不是很痛，只是有一点点酸啦！这个假期真的纵欲太多了？看来真的要休息一下。」
　　听到小南这样说，我也藉机说出会考前不再做爱的提议，为免小南过于疲劳，影响考试成绩，谁知，身上的狗狗一听，马上便露出一个不信任的神情，见状，我不禁气得把满嘴的烟喷到他脸上。
　　「不做不代表不亲热啊！」
　　嗯，怎说呢？我本是个好色之徒，加上小南又爱引诱我，我不会色心起，是件绝不可能的事，不过是否要做爱，又是另一回事，小南应该明白我。
　　说罢，我也难耐身上的黏稠感了，轻轻推开身上的小南，取来内衣裤，大方地赤着身体走到浴室清洁身体，看着热水下的雾气，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决定。
　　我要让小南真正得到幸福，于是我在镜面上，写下了三个字后才离开。
　　回到睡房，小南依然赖在床上，一脸的疲劳，看着我的确有点不忍，然而想到刚才的勇气，表白维持的时间，小南知道后的狂喜，我只好狠心把小南赶到浴室，然后半偎在床上，静静地等待。
　　小南会相信吗？小南会开心吗？小南会觉得幸福吗？很快，我便有答案。
　　只见小南夸张地尖叫着，从浴室走出来，无视自己满身的臭汗和我的洁癖，直直扑到我身上紧抱，并不停地说爱我。
　　苦笑，可怜我才刚洗干净的身体啊，又臭了。
　　嘴里是咆哮着，但手，却温柔地攀上小南的背，紧紧抱着。
　　我很自私的，为了彻底虏获小南的心，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咒语，轻轻的，连声音也没有，却肯定能传到小南心中，把他绑着的咒语。小南听后红了眼，更是用力地把我抱紧。
　　「我觉得，只说我爱你，好像已不足够了……」
　　小南又是哽咽，又是傻笑着说道，然后走到浴室洗澡。
　　被小南沾得一身臭汗的我，理所当然地跟进去，把这个介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人抱紧，在热水下，我们说着些无关重要的话，接着又吻了一次又一次，温柔地洗涤对方的身体，不带欲念，只有对对方的无限爱意。
　　我想，自此以后，我与小南之间再不会有任何阻碍，即使有，相信以我们的关系及对对方的信心，不论有什么问题，都绝对能解决。我与小南的故事，在这里算是完了。
　　说起来，苏文迪不是说在复活节间，到葛雷家住吗？在解决小南和我之间的所有问题后，我终于有心情去关心别人。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不过，这已是他们之间的故事了。
　　——完——
　　番外：凛冽
　　五岁·香港
　　凛：（坐在太阳伞下看着冽追着牧羊狗玩，脸上不禁露出羡慕的神色）
　　冽：＇看到凛闷闷的坐在一旁，用力地对他挥手＇凛……过来一起玩吧！
　　凛：妈妈说过，我不可以跑的啊。
　　冽：我不告诉妈妈不就行了？
　　凛：（脸上马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真的？
　　冽：对！你不说我不说，狗狗也不会说的，那有谁知道你跑过？＇走过去拉着凛的手＇凛，一起玩吧！
　　凛：嗯！（跟在冽身后与狗狗追逐起来，把母亲的教诲都忘了，谁知跑不了多久，便开始觉得无法呼吸）冽……吁吁……（小脸都白了）我好辛苦……
　　冽：＇立即跑到凛的身边＇凛，你没事吧？凛……你怎么了？＇握着凛的小手＇救命啊！快点来人啊！快点来人救凛吧！
　　凛：（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冽的怀中，双手捂着胸口，只觉得头昏眼花）嗄……嗄……
　　冽：没事的没事的……凛会没事的……＇大声叫着＇快点……快点来人啊！凛很辛苦！
　　凛：（已经晕倒在冽的身上）
　　冽：＇待在凛的房间外，静心等待父母及医生出来＇
　　医生：（走出来见到冽后，便蹲下来）以后不要再叫哥哥陪你玩了。
　　冽：对不起……＇低下头＇我只是……见到凛他……很闷的样子……所以想要他陪我一起玩……我不知道……凛会因此而生病……
　　医生：我知道你为哥哥好，想哥哥开心，但哥哥身体不好，不可以玩啦。
　　冽：真的……不可以玩吗？那凛……不就会很闷？
　　医生：没办法，否则……我怕他……
　　冽：＇知道医生有难言之隐，也没有再问下去＇医生叔叔，我可以去看看凛吗？
　　医生：可以，（看着刚走出来的沈家夫妇）让小孩子聊聊吧。
　　冽：＇怯怯的望了父母一眼，即钻到房间内＇凛……＇爬上凛的床＇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只要跑……就会生病……
　　凛：（伸出软软的手把冽抱着）放心……（虚弱地一笑）我现在没事了。
　　冽：＇回拥凛＇凛……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哽咽的＇我以后……不会要你陪我玩的……以后……我会陪凛做凛喜欢做的事……
　　凛：（轻抚着冽的头发）对不起，医生说……我以后都不可以再陪你玩了……
　　冽：我知道……所以以后就由我陪凛玩吧！
　　凛：嗯……（眼皮开始往下沉了）冽……医生说吃了药会很累……冽可以陪我睡吗？
　　冽：妈妈……会不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