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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遇上鬼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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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人,要厚道。
  不过,倒是在起飞前又多了一小插曲。不知打哪冒出个小青年,长了一特不靠谱的脸,还拐带着露出一特不靠谱的笑。进了机舱后就拉着面瘫脸到里面驾驶室里一阵嘀咕,我也没好意思凑上去听个热闹。结果,嘀咕完,面瘫脸居然头一扭就下了飞机,半点没含糊。倒是那看着特不靠谱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
  一瞧这架势,我心里又乐了。得,走了一面瘫,来了一不靠谱。感情弄这么大阵容去接大花,实际就是走走过场吧?
  后来路上辛苦,长途跋涉的,也懒的去想那么多了,我脑袋一歪,靠着机舱边就睡了过去。中间可能还做了个美梦来着,忘了。
  然后就被人一巴掌拍醒了。睁眼,正对上那不靠谱青年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珠子。
  “嘿你,厉害啊,睡这一路就不带睁个眼皮的,连姿势都没变过。投错胎了吧这辈子?”
  我眨眨眼,自动忽略那不靠谱热讽。
  小青年耸耸肩,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待会下去后你一句话别说乖乖站我身后,知道不?要是随便开了口捅了什么篓子,回头这回国的班机可就没你位子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飞机已经落了地。啧啧,军用果然就是强,坐民航哪次不得坐断腰?换了这儿,一个梦还没到结尾的呢,到地方了就。
  见我没吭声,小青年也懒的再嘱咐,约莫是当破罐子破摔了,自个儿先屁股一扭开了舱门出去了。见他下去,我也坐不住了,忙不迭跟着起身往外走,结果走得急,一脚绊舱门上,差点疼岔了气。
  落地时,就瞧见了那边一溜排站好的四个人。俩端枪的站后面,一个架着大花的胳膊,前面站了个像是头头的主,正一脸严肃地跟小青年呜哩哇啦说鸟语。
  我听不懂,也懒得去听,一腔子心思全在大花身上了。一眼瞅着他耷拉着脑袋站着,虽然样子挫了点,可比那一道来的四个人还是不知道玉树临风了多少倍,啧啧,我们家花怎么就生得这么一表人才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一瞧,倒也安了心。嗯,不错,没缺胳膊少腿的,看来也没吃多少苦,挺好。回头等上了飞机到了国内,我再想法子中途撤退,营救大花这事就算是圆满了。
  东想西想的,那边谈得欢畅的两人也进入到了尾声。小青年很是大度地拍拍那人的肩后就到了大花身边,看样是准备领着大花回来了。可是,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错觉,总觉得那小青年顺手拍了大花一把的功夫,大花的身子很是微妙的颤了一颤。
  还没等我琢磨出点什么的,小青年已经领着大花进了机舱。说起来也真是憋屈,死大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关傻了,自始至终就没抬过头,连带着后来经过我身边时都跟死人样前一脚后一脚地往机舱里挪。
  尼玛。
  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找他算账,我也懒得计较这么一会了,意思着冲来送行的四人点点头,跟着钻回了机舱。
  起飞了。
  马上就圆满了。
  本来还算空荡的机舱,返程路上多了个大花居然就显得挤了。我还是坐回老位置,小青年跟大花就坐对面。然后,气氛就开始无下限地诡异起来。
  天晓得我得有多少话要说,结果小青年一指头抵在唇边后就硬生截住了我那成吨的话。我忍。尼玛不能说话好歹先来个眼神交流也好解解我相思之苦不是?
  结果咧?
  我瞪大花,小青年瞪我,大花?死人样低着头,屁动静没有。
  尼玛。
  更狗血的是,我们居然就能维持这种诡异的姿势耗了半个钟头。
  这算什么神展开?
  “五六,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能让那时打破规矩的人该是世间罕有的保护类动物,一等保护动物。真正见了面才发现,原来传说中的你,除了长了张女人样的脸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小青年冷不丁开口,我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转了去看小青年时,我就知道,不用反应了。
  小青年这会正掏了把枪拿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他妈还笑得一脸菊花残。
  “你说,废物如你,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
  说完,小青年利索着扣了扳机。
  


☆、章回 十一

  很多年后,我都在想,如果当时他那一枪是打进我脑门里,该多好。这样也省了日后那么多操蛋的事发生。
  可是,没如果。
  那一枪,也没进我脑门。
  明明还隔着一扇舱门的,那子弹却跟长了眼样直愣愣地进了驾驶员的脑壳。透过驾驶室舱门上那一点小孔,只瞧见前窗玻璃上满目的红。
  “别怕,爆炸就是一瞬间的事,能跟你男人死在同一天,也算福气。”
  潇洒地吹吹枪口,小青年最后附赠一残废笑后利索地开了舱门跳下了飞机。所以说,跟一不靠谱小青年同处一地什么的,他妈本身就是一不靠谱的事!
  更可恨,尼玛都命悬一线的光景了死大花居然还在那给我玩深沉!
  失了控的飞机一路往下掉得欢畅,铺天盖地的风又从洞开的舱门里灌进来,能把人活生逼疯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没被风卷出去,我气急,扯着嗓子就开始吼。
  “你还愣着干什么!”
  大花的回应,是噗通一声歪下座椅后随着倾斜的飞机慢慢往外滑。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不对,有什么地方错了。
  赶在大花滚出机舱前扑上去扯住了他的胳膊,连带着我都成了匍匐在地。风已经大得要把人撕碎了,眼都睁不圆,可这样也不妨碍我终于瞧清了大花的脸。
  闭得死紧的双眼,唇角带了点猩红。悬空在舱外的一只手随着风无望地摆着,像是早早放弃了样。
  我的心,凉了。
  上飞机后,那个鸟人一直规规矩矩坐在大花身边,从头到尾没有碰过他。上飞机前,大花还能稳稳站着,路走得也顺当。唯一一点奇怪的,是那鸟人拍上大花的肩膀时,大花身子颤了颤。那会,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去他妈的错觉!
  机身已经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气流陡然增大,连带着我扯住大花的膀子都开始发麻。没时间了。
  横竖都是死,与其留在飞机上最后变成一撮灰,还不如干脆跳下去,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假如运气好的话。
  这么想着,倒也释然了。身子借着飞机摇晃的瞬间弹出去,顺便抱紧了大花开始自由加速落体运动。死在一起什么的,其实也挺浪漫不是?
  要是命大没死,以后我就同意大花夜夜七次。
  后来?
  后来肯定没死,要不我怎么坐下来讲故事?
  得亏先前在飞机上多待了会,跳机时已经离地只剩百八十米了。飞机落得快,坠地后不负所托来了个大爆炸,气流一升,连带着把我跟大花往密林深处掀了掀。身子刚砸上树梢时,我还下意识收紧了怀抱好把大花护住,然后,大花睁开了眼。
  那短短几秒,大概能称得上我这辈子过得最长的一段了。大花睁了眼,对我笑了笑,然后像过去的二十年里那样,伸了胳膊把我拥在怀,把这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我。
  大花说,别怕。
  然后,他当了人肉垫,护着我一路摔到了底。
  砰。
  世界又安静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除了瘫死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耳朵里是排山倒海的轰鸣,全身每处骨头都在喊断了断了。要真是摔死了,也一了百了。可问题是,没摔死。
  我就怕大花被我活活压死了。
  理智在说要爬起来,结果身子开始闹罢工。失去意识前还在想,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大花还不知道死活,我再睡过去就真死成肥料了。
  想完,我头一耷拉,就彻底没了知觉。
  这一昏,真有了从此沧海桑田什么乱七八糟之类的感觉。睁开眼时,第一感觉是死大花头夜里又没了节制把我捅得死过去又活过来。等着慢慢清醒过来时,心里一激楞,下意识就想弹坐起来。尼玛,什么头天夜里,那会刚刚跳机了上帝!
  想得是挺好,抓紧起来看看大花死了没。结果充其量也不过像条死鱼样意思着挣扎了两下,也不知道屁股到底有没有离开地面一厘米。好歹脖子还能转,忙不迭扭了头去看。
  一看,心说大花你还是死了算了。
  尼玛,我这原配还没咽气呢,尼玛你们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又咬又啃是闹哪出?
  我气急,结果又气过了头,一张嘴先撕裂了嗓子,荡气回肠地一声吼变成了…
  “吱”
  感谢老佛爷关键时候没掉腚,我那一声好歹聊胜于无的吱吱声终于成功让那对该天杀的狗男男消停下来。伏在大花身上的那人慢腾腾地回头一瞅,话没开口的,人倒先咧嘴笑起来。
  我又有了自剜双目的心。
  尼玛,刚走个不靠谱的小青年,又来个更不靠谱的小青年。更不靠谱也就罢了,尼玛嘴上还糊着一坨黑是个什么设定?
  “哟,那边的爷,您醒了?”
  小青年一张口,满嘴的京片子。
  我翻个白眼,心想你那不废话吗?
  “您可真能睡,都三天了,中间还不带翻个身的,感情睡成神了都。”
  丫这是找抽呢!我哼唧两声,懒得搭理他。不过倒也被他的话吓一跳,我这一昏,居然就过去三天了?
  小青年抹抹嘴,乐了。
  “您还真别当我这说笑话。啧啧,这辈子还是头一遭瞧见您这样的爷呢,一睡就三天,不翻身也就罢了,口水流得跟条河样也没事,怎么梦里还一个劲嚷着花啊花的,您相好?”
  不好意思,还真就是我相好,并且刚刚被你啃完。
  我很认真地想着,就算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瞧他那欠抽样,说什么起来后也得先赏他俩嘴巴子来出出气。
  “那,自我介绍下,我叫六九,这儿是我家。你霸占了我的床。另外,躺在你旁边的那位是我兄弟,花姑娘。您可悠着点别叫,要不吓坏了它。”
  我管你六九还是九六,我管你躺旁边的是花姑娘还是…
  我操!
  “啊!”
  感谢上帝,这次我能很迅速地跳起来并且坚决滚下床退后三步远。尼玛啊,有哪个神经病会想着跟狼做兄弟啊啊啊!尼玛啊换谁一扭头看着一头狼脸对脸地冲着你呲牙能沉住气啊啊啊!
  “哎哟喂我的祖宗!”
  六九惨叫起来。
  


☆、章回 十二

  闹腾了半晌,总算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也算我跟大花命不该绝。掉下来的地方已经是这一片丛林的外围,赶巧遇上带着花姑娘进山打猎的六九。早些年在边境当哨兵的六九,退伍后也没地可去,干脆就在这林子边上搭了房子过去原始生活。至于花姑娘,是他前年冬里进山打猎时瞧见的,刚满月的狼崽子,差点冻成了狼冰棍。用他的话讲,当年瞧着花姑娘都救了,何况两个活生生的人。费了些功夫把我们两个驼回林边的小屋后,我就睡死过去。
  至于大花,就那么吊着最后一口气,死也不是,活也不是。
  虽然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儿还是救命的大恩。可想着我睡,不,是我昏迷的这三天里大花不知道被六九轻薄了多少次,我就忍不住想提脚。涌泉在脚底哎,所以说,涌泉相报什么的,拿脚来踹也不为过不是?
  大约也瞧出我脸色不好了,六九倒是很善解人意地开了口。
  “我说这位爷,咱好歹也算您二位的救命恩人不是?报报自家名号不为过吧?”
  感情又是一武侠小说看多了的二货。
  “我五六,他大花。”
  “哟,原来咱俩是一家,您那位跟咱家花姑娘有一腿呢。”
  我真想拿刀子捅死这丫挺的。
  “得,不逗您了。瞧您那小眼神,都快抵得上一炸弹了。我这不也是着急吗?都三天了,你不醒,他也不醒,回头再一块死我这屋里,多晦气不是?”
  要不是手头没刀,我真能捅死他。
  六九咧嘴笑得贱,手也没闲着,指着桌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就开始督促起来。
  “好啦好啦,开玩笑呢。见你脸色难看,这不才想着逗你开心下。人还没死,不过情况也不好。你抓紧吃些东西补充点体力,咱们得想办法把他送出山。要不然再等下去,真能把人给耽搁了。”
  瞧着那一坨,以及委委屈屈?缩在桌子下偷偷拿眼看的白眼狼花姑娘,我坚定地选择挪到大花身边坐定。
  “你这朋友伤得虽然厉害点,不过之前我检查过了,大都是些擦伤,最厉害的一处骨折也只是伤在胳膊上,不碍事。要命的,是他体内的那些毒。”
  我没搭腔,只是很专注地看着我们家半死不活的大花。
  “我之前检查时瞧见他脖子附近有个针眼,约莫之前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你们掉在林子里,说明之前逗留过的地方应该也不远。这儿离国境线统共不过几十里,偶尔也会有不要命的想着从这里摸过去越境贩卖毒品之类的。前后这么一琢磨,大约也就知道你这朋友被注射什么东西了。也算他命大,遇上我,否则,就光凭那一针,就能要了你朋友的命。”
  六九那嘴就跟机关枪样,我不答话也照样能突突突突突突个不停。虽然不想搭理他,但不妨碍那些个话一字不落进了耳。听到最后时,我还跟着愣了一下。
  一瞧我状似思考了,六九更来劲了。
  “夹竹桃知道不?那玩意的果实有毒,而且是能毒死人的毒,偏偏叶子就是一解毒的良药。在这儿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他们那些个炼毒的,会到深山里摘一种这儿方言叫集集棵的茎叶来提炼出些粉末好增加毒品的致幻性,偏生那玩意长出的果子也能解毒。偶尔有人误食叶子了,就摘俩颗果子嚼,保管一个钟头后活蹦乱跳。我就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开始听着还挺靠谱,后来就成扯淡了。我皱眉,到底从哪蹦出这么个极品聒噪主来?
  “所以你就嚼了一坨果泥趴他身上嘴对嘴?”
  六九居然一脸委屈。
  “要是一小姑娘我还挺乐意,谁闲着没事要跟个老爷们嘴对嘴?喂,你试过喝醉酒吐出胆汁时不小心又打个喷嚏让胆汁灌进鼻子里没?”
  “…”
  我还真没有…不过光是想那滋味,啧啧,还能活吧?
  “你当我乐意嚼啊?那玩意吃起来跟干嚼泡酸了的苦胆一个味!”
  六九还真就委屈上了。
  “要不是为了救他我死都不想去嚼…等等,你自打睁开眼就脸色难看,说他要死时难看,说他还吊着口气时还难看,刚刚说嘴对嘴这仨字时还有点咬牙切齿。你梦里一直喊花啊花。你说他叫大花…”
  六九瞅瞅我,再瞅瞅大花,一脸大便样。
  “你们俩,是一对?”
  所以说,这熊孩子其实也蛮机灵。
  见我没反驳也没搭腔的,六九嘴张了张,最终一个字没说默默转身跟着钻进桌子下一把抱住了花姑娘再没出来过。
  良久,才有句闷闷不乐的话从桌子下闷闷不乐地飘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是多歧视同性恋。”
  我扭头,第一次特真诚地对六九露出了笑脸。
  “嗯,我也不歧视你们异性恋。”
  “…”
  “…”
  天黑了。
  草草吃了些东西后六九就一头扎进了床里。大概这几日真把他累坏了,头刚挨上枕头得就睡成了一头猪。花姑娘又跟着夹了尾巴躺在了枕头旁,那一脸享受样真是贱到了极点。
  一头狼能活成这德行,也算奇葩了。
  我哪都不去,就老老实实坐在大花旁边,往死里瞪着他。死大花他就是不醒死活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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