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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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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们就在树林子里慌乱地奔跑着,苏青看到凌敏猎到一只野兔和一只梅花鹿以后,就慢慢地落在后面,一个人欣赏秋景去了。
秋高气爽,澄清的天,一望无际,强烈的阳光在空中跳动着。风轻轻吹着,片片黄色的树叶飘飘荡荡、打着卷儿落下来 ,给这空旷的树林洒满了凋敝的气息。苏青任由胯下的马选择了一条岔道,不久就看到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清冽的溪水和光滑的卵石间欢快地游走。苏青索性下了马,在溪水边找了一处草木还没有完全枯掉的平地,就势躺了下去,遮住眼睛,从指缝间看那蓝天白云。
不知过了多久,凌敏的声音响起:“苏青!你不是说帮我捡猎物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偷懒了?”
苏青放下手,顺着声音看过去,凌敏在他十步开外,正下了马朝自己走来。他无意识地揪过一根草,含在自己嘴里:“你那些侍卫抢了我的活,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成全他们了。”
凌敏在他身旁坐下,侧头盯着苏青:“苏青,对不起!如果当日我没有找上你,也许你现在早就天高鸟飞,不会觉得如险囹囫。”
苏青摇头:“心底无私天地宽。我现在并没有觉得被监禁。再说,就算当初不是你,以我的性子和自己的打算,也会有其他人找上门来的。我反而庆幸是你这个君子先找上了我。”
凌敏拿掉苏青嘴里的草,手在他眉心抚动:“苏青,那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越来越不开心?”
苏青想甩开他的手,没有成功。心底微微地颤动起来,他记得凌敏上次来探病的时候,就有一些比较暧昧的举止,如今,他又靠得自己这么近,还……做出了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这么亲密的举动!
闭上眼睛,平息心情,苏青转了个身,试图离凌敏远一点。却被他大力地翻转过身子,感觉凌敏的气息越来越近,呼吸间的气流都喷到了自己脸上,苏青睁开眼睛,凌敏的头就在眼前!他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凌敏有些压抑地说:“苏青,你……只有一个人在我们这里……我知道的,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就像我……深夜里,一个人坐在东宫……苏青,苏青……”苏青用力地眨眼睛,不让自己眼里的水气冒出来,察觉凌敏俯下了身子,他反射性地用手捂住嘴,凌敏的唇就印在了他的手背上。
苏青瞪大眼,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凌敏居然吻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凌敏稍微抬头,看着苏青眼中的迷茫、不解、惊慌以及深深的孤寂,用右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左手却坚定地拉开苏青捂在嘴上的手掌,再次低头攫住了他微微颤抖的双唇。苏青气血上涌,心“怦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感觉凌敏温热湿润的嘴唇正吸吮着自己,他的舌也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正要闯进来。苏青猛然发力,推开了凌敏的头,扭到一旁用力喘气。
“苏青!”凌敏撑起身子,却依然将苏青圈在自己双臂间,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苏青看了他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流转着光彩,溢满了复杂的情愫。他鸵鸟般侧过头,“凌敏,我们……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之间,只是师生、朋友,不是情人。”
凌敏固执地扳过苏青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苏青,我们以前是陌生人,后来认识了,再后来成了朋友,以后……以后我们会更亲近,成为情人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慰藉不是很好吗?我们……”
“不!”苏青苍白着脸,大喊出声,趁凌敏怔住的瞬间,迅速爬开几步,站起身来。
“凌敏,朋友之间也可以互相支持,互相慰藉。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更加复杂。”
凌敏也站起身来,却背对着苏青,“苏青!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你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每次见到你,都会不自觉地放下自己的心房,觉得非常舒服。没有见面的时候,想到你,也会觉得开心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总有奇思异想能帮我解决问题……我也不知道是从那一天开始,就把你看得越来越重了,也许是……”
苏青看着凌敏的背影,转身就想走。凌敏却似后脑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就来到苏青眼前,拉住了他的手臂:“苏青!我都敢说出来,你却连听完的勇气都没有吗?”
第三十二章 纠结
“凌敏,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必要。有些事情,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么突兀地出来……”苏青仰头,逼自己直视凌敏。
凌敏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青:“苏青,也许有些突兀,但有很确定,想好,希望自己可以做些什么让开心。”
敌不过凌敏的眼神与温情,苏青缓缓道:“凌敏,谢谢!”见凌敏幅很不满意的表情,微微叹息,上前两小步,勾住他的腰,温顺地埋首在他肩头。感觉凌敏在愣之后,也紧紧地拥住自己。
凌敏,真的谢谢,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么,很真诚地,想好。
师傅,对不起,曾经对过,不会随便找人来排遣自己的寂寞。可是今,就让放纵下吧。个胸膛很温暖,双臂膀很结实,只是,只是希望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下而已。
“苏青……”凌敏低低地唤着,只手缓缓地抚着他的肩背。苏青无声地抽咽,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眶而出。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折射出万丈霞光。苏青与凌敏并骑而行,晚秋的风,吹来丝丝凉意,看着自己的家门,苏青扭头道:“凌敏,谢谢送么多的野味。还有,对不起,今太失礼,把的衣服都弄脏。”实在是太丢脸,自己居然在他面前哭,还蹭他身的眼泪鼻涕!幸好他那些侍卫和自己的保镖当时都被支开。
相对于苏青的懊恼羞愧,凌敏明显地心情舒畅爽朗,“苏青,觉得今很可爱。”
苏青大窘,涨红脸叫:“凌敏!”
“哈哈哈!”凌敏得意地大笑出声,恼得苏青下马就要走。凌敏连忙叫住他,认真道:“苏青,今很开心,谢谢!还有,不要忘记答应的事。”
苏青没敢回头,只答句:“知道!”就匆匆进屋。凌敏看着苏青落荒而逃的模样,心中更加欢喜,路都是嘴角飞扬,直看得那些贴身侍卫纳闷不已。
可苏青却从进门后就窝在卧室没出来,个人趴在床上懊悔不已。
疯!
真的是疯!
今居然和凌敏接吻!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好像……好像也不是,凌玥也曾经吻过自己。
可是,那时候是被迫的,自己并不愿意。
可是,今,自己也是……被迫的……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个问题的时候,应该想想过几怎么答复凌敏才是!
怎么答复他?要,还是不要?
还是不要,和皇家的人在起很麻烦的,自己不是早就打定主意吗?
之前不就是为不站边、保持中立,才么折腾的吗?
现在怎么能答应他?
那……怎么拒绝他?
今早上为什么要同意出去呢?不就是传中的约会吗?除护卫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有人还告白……其实……也不能叫告白。告白的话,三个字就可以,凌敏大通,最多只能算……倾诉吧。可是,吻过,抱过,自己还哭过,当时慌乱得只能语焉不详地推托会好好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直接拒绝吧!
可是……会不会太伤害他,不仅伤他的面子还伤他的感情。
他直都对自己不错,总能触到自己内心最深沉的渴望。还有人会像他样懂自己吗?还有人会像他那样而再再而三地感动自己吗。
如果拒绝他,以后再也做不成朋友吧?
为什么想到会失去个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朋友,舌根会么苦涩,心口会么沉重?
要不,接受他?
以自己的能耐,让个人死心塌地并不困难。
可是,真要和凌敏开始,凌玥怎么办?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直以种誓在必得的心态对待自己,那样的个人,十几岁就能领导二十万军队,金钩铁马数载、沙场破敌无数,不是么轻易会认输和放弃的人。
如果,两兄弟有争执,皇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他也当然不会选择先问罪自己的儿子。
到时候,自己肯定跑不“妖媚祸主、破环朝纲、不知廉耻、奸臣佞臣”之类的罪名。杯毒酒、三尺白绫保留个全尸还是格外开恩,指不定还会被五马分尸。
凌敏会愿意为自己而冒犯他父皇的君威吗?
他愿意和自己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吗?
他会和自己相守生吗?
他的感情真的不会变质吗?
或许,他只是想找个人来排遣寂寞和压力?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宠宠?
苏青,是真的喜欢他吗?
还是,只是时的感动而已?
还是,只因为寂寞太久?
愿意和他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吗?
爱,是什么?
怎样才能爱上个人?
怎样才算爱上个人?
苏青!是个白痴!
爱情大白痴!
不然,当初怎么会直孤身人!
……
“啊!”苏青揪着自己的头发,发泄地大吼。
想个多时辰,还是没能理出头绪来,苏青泄气地从床上爬起,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无精打采地去后院看苏行风他们弄的烤野兔。
浑浑噩噩而又忐忑不安地过几,幸好,凌敏只是差人送来些礼物,两人并没有见面。而凌玥,自从上次从牢房出来,在宫里见过以后,就直没有照过面。
苏青虽然恨不得能变成二百四十个小时,但日子仍旧过得飞快,又到该与他们三人起“讨论学业”的时间。
凌宣包下个酒楼,据是丁家的产业。苏青到的时候,酒楼大门紧闭,门口挂着大大的歇业的牌子。站不到分钟,就有人开门把他和小五等人迎进去。酒楼内片寂静,只能看见十来个把风的侍卫,至于原来的掌柜、小二等人,估计被赶到厨房去。
进包厢,苏青才发现,十几没见凌玥,他似乎下子憔悴许多。在脸春风得意的凌敏和神采照人的凌宣的衬托下,那张冰山脸格外的阴郁。
凌敏笑眯眯招呼苏青在自己对面坐下。苏青心中有鬼,有些矜持地正襟危坐。偏偏他们个黑着脸,只管喝酒;个却兴致勃勃地进行“异世界十万个为什么”的问答;而对面那个,也不时地打探他原来的生活环境与私人空间,还个劲地冲着他做意味深长的表情。
苏青小心翼翼地描述些现代的情况。个时辰下来,有人听得兴趣盎然、欲罢不能,苏青却如坐针毡,只得先提出自己的打算:
“明会进宫,和陛下谈谈以后教学的些改变计划。想改成每十和们单独见次面,当中,会安排特定的学业检查。然后,每个月集体讨论次。们觉得如何?”
凌宣姿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可以向苏太傅单独请教,当然求之不得。不过,十次太少,每三轮次吧。”
苏青皱皱眉:“们都不定有时间。而且,有些事情,两三是不能做好的,没有必要么频繁。真有什么难题的话,们也可以随时来找。”
凌敏沉吟会儿道:“反正可以随时找,十就十吧。会叫下人好生准备,恭候苏太傅十次的大驾光临!”到后面,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苏青连忙纠正:“是指十次,们必须来府中报告学业进展情况,不是分别去们的府上!”
凌敏愕然:“……苏青,到底要教们什么? 还有,们的府上是龙潭虎穴吗?么不愿意去?”
凌宣笑着问:“苏青,可不可以每去府上请教?还有,隔三差五的,请到府上作客,不会不给面子吧?”
苏青磨牙 :“宣王看得起,是苏青的荣幸,苏青不甚惶恐!”
把眼光转向直没话的凌玥,凌玥把玩着酒杯道:“去们府上!”
开玩笑!单独去们府上,那不是羊入狼窝吗?
苏青觉得征求他们的意见简直就是失策,自由是相对的,民主也是相对的;专制是必须的!
放弃和他们继续讨论,苏青起身告辞:“件事情会再仔细考虑的。今们既然没有什么问题,就先回去带儿子。”
凌敏站起来道:“到仔细考虑,苏青,上回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苏青觉得热血下子涌上来,狠狠地剐凌敏眼,种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眼,凌敏却觉得有无限风情,他嘴角含笑,朝凌宣凌玥:“和苏青上次在围场有些私人事情还没有解决。们要先走步。”
苏青暗暗着急,自己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办?
惴惴不安间,凌敏已来到身旁,扶住他的肩膀:“苏青,们去旁慢慢。”
凌玥猛地过来,抓住苏青另边肩膀:“苏青,更久以前的事情,都没有给解决呢。”
第三十三章 选择
苏青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两个人都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得向凌宣求救:“宣公子,麻烦,把劈成两半吧。”
“那可不成!让他们对半分,却得担上杀人的罪名,岂不是很吃亏?不如,让他们两个比划下,跟着胜出的人走吧。”凌宣好整以暇地看戏兼火上加油。
苏青立即赞成:“主意不错!还可以来招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凌敏眼珠转,放开苏青的肩膀,往包厢门口移两步。
“七弟,苏青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知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他为难么久?不妨,也许可以帮上忙。”
凌玥盯着凌敏看几眼,转向苏青:“苏青,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看着办?那为什么不放手?
威胁!
是赤裸裸的威胁!
苏青看眼凌玥的黑脸,淡淡道:“凌玥,觉得上次已经把话得很明白。有些事情,并不在意当着别人的面出来,如果也不介意的话,今在里,可以再次。”
凌玥脸色沉,阴阴地道:“好!!”
苏青扫眼凌敏和凌宣,似笑非笑:“很久以前误食春药,幸好玥王在身旁,就帮个忙。玥王,很感谢,当时愿意屈尊纡贵救,份人情,日后定奉还。不会赖帐的,玥王不必成提醒。如果有什么需要去做的,只要声吩咐,苏青定当尽力而为。但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感情当作还债的资本。”
狠狠心,对着面前脸震惊的凌敏,苏青鼓作气把话完:“敏公子,谢谢愿意把当成朋友。但件事情,是帮不上忙的。上回提出的事,也考虑得很清楚,很抱歉,不能答应。”
包厢内片寂静,感觉肩膀越来越痛,苏青疼得冷汗连连,连五脏六腑都似乎被拧在起,凌玥却只管越抓越紧。苏青咬着牙:“玥王,如果觉得当日是苏青玷污,损害高贵的尊严,可以按照东陵律法来处置。但是,今若废的胳膊,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凌玥闻言,看着苏青强忍痛苦的模样,呆下。凌宣走上前来,拂开凌玥的手,把苏青扶到旁坐下,担忧地问:“苏青,,不要紧吧?给看看。”
苏青摇头,拒绝他伸过来的手,喘着气:“帮叫小五、小六他们进来。”
小五小六其实就在门口,听得苏青叫唤,连忙推门进来。苏青搭着小五的肩膀对包厢中神色各异的三位皇子道:“有不舒服,要先回家。不想更烦的话,们就不要拦着。”
到马车上,苏青拉开边的衣服,才发现整个右肩膀都肿起来,锁骨附近还有四个明显的青紫痕迹。凌玥是习武之人,当时又在愤怒之中,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苏青找出个随身携带的药瓶,忍痛抹些药,对着车外的人:“小五,快赶车回家!小九,去趟礼部尚书府,用最快的速度把丁文丁公子找来!”
外面的人应声,马车加快速度,也颠簸得更厉害。苏青只觉得丝些微的动静都扯得肩膀剧痛,恨不得能把整条胳膊给卸。
好不容易回到家,苏行风对他又次受伤表示出极大的愤怒,小五几个被骂得狗血淋头。苏青哼唧着:“师傅,再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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