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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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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禄笑道:“这姻缘的事情,真是说不清楚,若不是你当年从武当请了她来,她又为了躲避纪纲误打误撞地跑入了我的院子,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故事。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的确。”苏湛点头道,“也许这就是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薛禄对苏湛的说辞似很是满意。豪爽笑了几声,又问道:“你今日下了朝堂。突然截住我,我还当你又出了什么事呢,怎么偏偏想起找内人请教道法?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吧?”

“薛大人说的不错,苏某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要劳烦薛大人了。”

“哪里的话。”薛禄声如钟鸣,隆隆有力,“我一直视你做兄弟,兄弟之间,不必遮遮掩掩的。”

苏湛点头道:“薛大人,您也知道,前阵子我又被抓进诏狱的事。”

薛禄道:“我知道,但是我也相信你定是冤枉的。因为是皇上差三司法办事,我许多事插不上手。”薛禄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些歉疚。

“薛大人不必客气,大人待我,已经恩重如山。下官说的不是我在狱中的事,而是我出来之后的事。”

“哦?”薛禄愕然,“这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又有什么事?况且现在朝中上上下下,都是为迁都做着准备,说句不好听的,各级大臣都在重新梳理打点关系,毕竟要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很多事情需要忙,谁会管你的陈年旧账?”

苏湛点头道:“本来就是这样,可是皇上却派人来查太子,还有太子在年初释放我的事。”

“皇上派来的人……难道是巡视江浙那个路过的胡濙?”

苏湛点点头,目光中精光闪闪:“不错,正是他。”

薛禄苦笑道:“他真是不容易,我听说他十四年回京之后,想为其母丁忧请归,皇上也不许。这常年奔波,却为了找什么张邋遢,真是……”薛禄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下去,他现在久在朝中,说话也变得世故严谨,非议皇上的举动,他可不想惹这个麻烦,于是,就没有说些难听的话。

但是苏湛心中却是明白,并且,听到胡濙这经历,对他却还腾起几分同情,他要寻找的不是张邋遢而是建文帝的事实也在心里翻腾,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摇摇头道:“是啊,他不容易。但是他此次来京,却不知为何,盯上了下官。”

“啊?”薛禄有些吃惊,“他和你有什么宿怨吗?”

“没有,”苏湛坦言道,“在这之前,下官与他也就是一面之缘。”

说到这时,灵徽已经端着茶盘进了门,本来这些事应该是宅里的丫鬟做的,但是这灵徽却总是事必躬亲,并没有其他人家夫人的娇气,能自己做的事情,一贯都是自己做的,来薛禄家做客的大臣并没有觉得灵徽有包头露面的不雅,反而觉得灵徽通情达理,是薛禄的贤内助。

苏湛也是这种感觉,屋外的清风在灵徽进门的一瞬侵袭进来,霎时吹动她的裙角飘飘,倒是仍有那武当山上的仙气缭绕的感觉,喝下她泡的茶,也是觉得唇齿间芬芳满溢,不同凡响,咽下喉中,觉得浑身都通透了起来,不禁由衷对薛禄道:“薛大人真是好福气。”

薛禄听这样的赞美似乎已经是习惯了,此时也打趣道:“你也该娶妻了吧,等改天我帮你打听打听谁家姑娘。”

苏湛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来,听到薛禄这话,愣是呛了口茶,咳嗽起来,霎时咳得满脸通红。

薛禄更是笑得厉害,道:“看看,想媳妇想成什么样了!就说说就这副样子!”

灵徽也在一旁掩嘴笑了,如清水芙蓉一般,说话也是似泉水叮咚:“苏大人慢些饮吧。”

“你来这里坐下。”薛禄爱怜地对灵徽说道,“好好听听苏大人找你究竟是何事。”

灵徽依言坐好,苏湛也终于顺过气来了,对她说道:“下官是想请嫂夫人为我做个证人。”

“证人?”灵徽很是不解,“所证何事?”

“证明我是信奉道教,虽不是皈依弟子,却也得道教真传!”苏湛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什么?”没想到灵徽听了却很是吃惊,惊讶和微怒的神色使得雪白的脸色都带上了一丝红晕,略一沉静,接着道,“恐怕不行。”

苏湛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是个不情之请,却没想到被灵徽一口回绝,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禁也有些讶异:“为何不行?”本来苏湛也想在周围道观随便找个道士来做做样子,但是转念一想,那样太没有说服力了,而深处附近的,又在道教很有威望的灵徽道姑能够给自己明证的话,那胡濙想怀疑都怀疑不了了,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在灵徽这里遭到了拒绝。

灵徽义正言辞道:“虽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但是不能诳语妄言,你不是道教之人,我怎么能欺瞒别人说你是道教之人呢?”

苏湛心中暗暗叹气,这灵徽真是个死脑筋,又没叫你去杀去抢,只不过说句场面话,难道你是匹诺曹吗,还担心自己的鼻子变长?虽然敬佩她的诚信,但是此时却不是讲诚信的时候,苏湛只好把他们的祖师爷搬出来压压她。

“灵徽仙姑,你也说了,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我要信奉道教,你为何要将我阻拦,难道这不是和你们所秉承的教义相违背的吗?我并非叫你诓人,不瞒你说,我曾二次去武当,遇到了真人张三丰,得到他的亲身指点,难道这一条,还不够你帮我说句话的?”

“你当真见到张天师?”灵徽似很惊讶。

苏湛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如今武当山上一干人等都可以为我作证,若是你不信,改日可以去山上再拜会碧云大师,他也能为我作证。本来朝中大臣胡广大人也能证明的,只是他已故去,无可奈何了。”

灵徽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又道:“你真得到张天师的亲身指点?”

苏湛暗暗叫苦,我说仙姑啊,你怎么还一句一句全是问号,没完没了,得叫我说几遍啊!要是我告诉你们,那张三丰根本就是从未来来的,你们不得吓得晕厥过去啊!

一旁的薛禄似乎已经看出苏湛的微愠,此时也笑着对灵徽说:“不得无礼,苏大人已经说了此话当真,你怎么还是追问不休?”

苏湛真想冲过去握住薛禄的手大喊知己,要不是他及时制止灵徽的发问,自己还不知道要解释多少遍,此时也顺着薛禄的话道:“灵徽仙姑,下官不敢妄言,请你相信我吧。”

灵徽讪讪道:“若是如此,妾身似乎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不,”苏湛忙摆摆手,“嫂子啊,这事你还有很多要说的,由我细细跟你说来。”苏湛也不知道到底要叫灵徽仙姑好还是叫她嫂夫人好,一时心急,都胡乱叫了起来,弄得薛禄在一旁哭笑不得。

可是,当苏湛把计划细细同灵徽和薛禄一讲,他们却又面面相觑,这苏湛心里到底有多少鬼点子,真是古灵精怪!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秋波濯足

秋意已经越来越浓了,吴晓月在楼上的窗口向着院内俯瞰,苏湛正在院里和一个中年男子比划着什么,从那男子手里接过了一个陶制大盆,塞给那男子些银两,送走了他。而苏湛自己双手环抱着那大盆上了楼。

到了门口,吴晓月却已经迎了上来,道:“你这是弄了个什么啊?”

苏湛神秘笑笑:“足疗用的。”

“什么?”吴晓月不明所以。

坐在屋内桌前的秦媚儿却扑哧一声笑了,道:“我听说,春天洗脚,升阳固脱;夏天洗脚,暑湿可祛;秋天洗脚,肺润肠濡;冬天洗脚,丹田温灼。其效初不甚觉,但积累百余日,功用不可量,比之服药,其效百倍,只是不知道,你这没个头疼脑热的,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苏湛笑道:“其实还不是为了和胡大人比拼的事。没想到这胡濙认识人太多了,因为托皇长孙跟他说了我是会道法的人,他居然找了个人跟我斗法。”

吴晓月愕然道:“道法?什么道法?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什么道法?”

苏湛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不会也得会。”

看着吴晓月还是不解,就简单地和她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把她入狱的事和她们一五一十地说了,在这之前,秦媚儿和吴晓月一直以为那时候苏湛是去了外地。

秦媚儿听完,已经垂了泪。吴晓月也大惊失色,道:“这也太危险了,我怎么感觉你做的总是些要命的营生,别做了。也别找那什么恩人了,赶紧逃了吧,总能留条命!”

苏湛哭笑不得,事到如今,形势已经渐渐稳定,此时如果一走了之。之前的工夫不都白费了。况且这道法就是耍几个把戏,用她的化学知识来糊弄一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信心,她还是有的。

但是吴晓月的话,让她真是注意到的。倒是她又提起了苏湛找恩人的事。若是吴晓月不提,苏湛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个茬了。毕竟,这是身体的前任主人遗留的历史任务。和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干系。但是,既然接手了人家的身体,不帮人家了了这桩夙愿。显得也太不负责任了。

于是,借着吴晓月的话头,苏湛就问道:“你知道我要找的那个恩人?”

秦媚儿与苏湛交好,苏湛曾经也和她谈起过锦衣卫里有位恩人的事,因为这,当年才进了锦衣卫。但是听吴晓月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起来,也是头一遭。此时也侧耳细细聆听。

吴晓月没想到她们的注意力不放在生死危机上,反而又注意起恩人的事。心急火燎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子虚乌有的恩人!那时候他救你的时候你还小,说不定根本记错了,也说不定那人根本就不是锦衣卫的!”

苏湛道:“你也知道,我前些年受伤了,之前的好多事想不起来了,我以前如何和你说的关于恩公的事,你和我详细说说。”

吴晓月叹了口气,拗不过她,只好道:“你只知道他是锦衣卫的,说身上纹了一个‘义’字。”

“啊?”苏湛大吃一惊,没想到能从吴晓月这里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但是这信息却是这样姗姗来迟,“哪里有纹身?”

“你当时也年幼,哪里记得!好像不是手腕就是脚腕吧!这事,这么多年了,恐怕你想找都难!我早劝你别白费心思了!现在更重要的事,是你要赶紧回绝了那个什么胡大人,不要和他斗什么法了,到时候万一你露馅穿帮,那可是要掉头的大罪啊!”

苏湛正想着这恩人也是这么多年以前遇到的,如今时过境迁,锦衣卫里虽然人员流动性并不强,但是因公殉职的倒是不少,要找到那个人真是太难,说句难听的,还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人世了。想着这些,又听到吴晓月规劝的话,笑着安慰她道:“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说着指了指方才放在地上的盆,接着道:“你当我真是拿这个来足疗啊,我这是用来变戏法的。”

“什么戏法?”

苏湛似沉思了一会,又快速道:“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了。”

“哎,这马上要吃饭了,你要去哪?”吴晓月在后面喊着,也拦不住苏湛,她已经抱着那稀奇古怪的大盆,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夏煜在府中穿得有几分异乎寻常的懒散,他似乎是自酌了点小酒,脸上还带着酒后的微醺,有些随意的领口里不仅露出来了带着红晕的脖颈,还有一点坚实的胸膛,看得苏湛心惊肉跳。

夏煜似是也不避讳,没有刻意再更换衣服,当管家把抱着大盆的苏湛引进屋里来,就顺手掩上了门。

屋内就只剩下浮着些酒气的夏煜和瞪着一双大眼睛的苏湛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苏湛便知道夏煜为何要穿得这样简单了,这屋内氤氲着沉沉的香气,四面并不透风,异乎寻常的温暖,和屋外已经擦黑后的凉爽截然不同。再加上夏煜此时已经用过晚餐,喝了些小酒,更是浑身暖和,在家如此随意倒是自然而然。

只是,自从在苏湛递给夏煜荷包时两人的忘情相拥之后,两人的关系太微妙了,这时候,在这点着烛光的屋内,夏煜的目光灼灼,似那烛火已经染到他的瞳仁了一般,见苏湛的目光微有躲闪,夏煜才敛了敛神色,让苏湛坐在一旁,问道:“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有事吧?你拿的这是什么?”

苏湛把那盆放在地上,自己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夏煜面前,伸手拉过他的手腕,他穿着一件黎色的长衫,袖口上绣着灰白色的云纹,显得十分沉着。但是当苏湛猛然拉过他的胳膊时,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也似是会错了意,竟顺势搂住了苏湛的小蛮腰,将她拥进了怀里。

霎时,苏湛遭到了自己咚咚心跳的震击,但是她并没有推搡,也没有弹跳开去,自上次主动拥住了夏煜,她心底已经接受了他,他如今这彬彬有礼又温暖四溢的怀抱,像是一个有魔力的泥淖,她早已经陷了进去。

夏煜的臂膀很有力,但是他小心翼翼地揽着苏湛,并没有用力,像是揽着一块易碎的水晶一般,只在上面覆了一层软软的棉絮。

苏湛从刹那的心慌中镇定了下来,手已经覆上了夏煜的袖口,将他的左袖衣裳倏地撸了上去,露出他坚实的小臂来。

夏煜似是一动,沉声在苏湛耳畔道:“你要干嘛?”顿了一顿,又道:“不要玩火。”

苏湛在那似比自己的肌肤还要白皙的小臂上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半个刺青的影子,便又转向了他另一只胳膊,又忽地把那右边的袖子也撩了上去。

夏煜的手臂却突然用力,紧紧把苏湛揽入了怀里,坚实的下巴在她的耳侧摩挲,带着微微酒气和香气的呼吸阵阵瘙痒着她的耳廓。

夏煜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湛却使劲掐了下夏煜的胳膊,在夏煜吃痛松手的时候倏地窜出了他的怀抱,正面迎着他站定,笑道:“没什么,就看看。”

“有什么好看?”夏煜的话似带着小小的撒娇,却深深埋在他一贯的沉稳里,让苏湛隐隐觉得有些心疼。

其实苏湛只是想确认他是手腕上有没有那个“义”字的刺青罢了,方才左右臂都看了一遍,都是没有。

说不上心底是松了口气,还是,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苏湛的笑容有些勉强,转移话题,指着地上的陶盆,道:“你想洗脚吗?”

这猛然的问话让夏煜误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那地上方才苏湛抱过来的盆,又讶异地望了望苏湛,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跑来……是要让我……洗脚?”

苏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洗脚,不过不是让你洗,而是给你洗。”

夏煜惊得差点没站稳,觉得自己的耳朵定是出了什么问题,道:“你说什么?”

苏湛眨巴着干涩的眼睛,无辜道:“给你洗脚啊!怎么了?”

在夏煜的眼里,苏湛从来不是闺中的那种小女人,他无法想象她蹲在自己面前,略显卑微的样子,不,他并不是无法想象,他是不愿想象,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想法,他对苏湛,有着很沉的尊重,这种尊重使得他不想让她的自尊受到丝毫影响!可是她竟然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在那烛光中的她妩媚动人,可是她的话又俏皮可爱,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卑微,反而显得潇潇洒洒。

在夏煜愣神的工夫,苏湛已经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做好,将那特制的陶盆加上了水,放到了他的脚下。

夏煜脸色已经似染了红霞,自己动手脱下了棉袜,双脚没入了盆中的清水,苏湛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脚腕上,似是小兽的爪在心头挠得一般,让自己心猿意马,方才喝下的烧酒似又在身体里沸腾了一般!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怜取眼前

那盆清水中荡着圈圈涟漪,苏湛的小手轻轻拂过夏煜的脚腕,脸上却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失落,甩手抖了抖指尖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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