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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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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义庄,却闻到一股肉香。在这种堆存着尸体的阴森地方,突然嗅到难以名状的肉香,反而有一种恐怖得让人作呕的感觉。

忍着难闻的气味唤了两声,王仵作才慢悠悠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这么大味道?”

王仵作一咧嘴,嘿嘿道:“炖肉,可香了。这位是?”

苏湛介绍道:“哦,这位是夏大人,也是来查案的。我们想再看一下死者。”

王仵作点点头,带着两人来到周东海的尸身旁边,苏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夏煜却冷笑一声,道:“这点死亡原因都看不出来,居然还来查案?”

一句话,说的王仵作和苏湛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王仵作道:“夏大人,照你的意思,这死因你已经看出来了?难道不是病死?”

夏煜轻蔑道:“你查了他的阳-具了吗?”

王仵作笑道:“夏大人,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从事这行多少年了,这点事还不劳烦你交代吧。”

夏煜道:“那你再仔细看看吧,这种恶毒的招数连你这样的老仵作都能瞒过,真是阴险。钢针全没入阳-具放血致死,外表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

听到夏煜这样说了,王仵作只好又查验了一遍,查验完,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沉默了片刻,才道:“夏大人果然英明啊。”说完了,还隐隐叹息了一声,或许是对自己的未能早些看出而惭愧难过。

夏煜却道:“我也是之前见过类似的案子,要不然很难想到,也是常情。”这话又是给王仵作玩忽职守的开脱,王仵作感激地看了夏煜一眼,连连点头。

苏湛本来在旁边听得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听到王仵作果然看出这周东海是死于如此匪夷所思的谋杀手段,加上这满屋弥漫的诡异肉香刺激,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跑出门去吐了。

吐了一阵,回转到屋内,却不见了夏煜和王仵作,又听到内屋发出声音,原来两人都到了内屋。

打开门一看,苏湛刚刚平息的呕吐感差点又席卷而来,原来二人在吃炖肉喝烧酒,正不亦乐乎。在这种环境中还能吃喝下去,这夏煜到底是不是人啊?

夏煜看了苏湛一眼,对她的扭曲表情不屑一顾。王仵作请苏湛一起吃喝,苏湛连连摆手,她随手看了看那锅中的炖肉,大块大块殷红肥腻的感觉,让她的汗毛顿起。

突然,她的眼睛却一亮。

她用筷子将汤里的一个棕色植物壳取了出来,对王仵作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王仵作看了一眼,也不在乎,道:“罂粟壳啊。”

对于苏湛的满脸惊异,王仵作还疑惑不解,道:“怎么了,苏大人?这是于秀才给我的,说用这个炖汤可香啦!”

苏湛压抑住激动,暗暗想了想,也难怪王仵作对罂粟的利害不以为然。罂粟传入中国的时间是在七世纪末或是八世纪初。宋,辽,金,元时期,罂粟主要是药用。到了明代,罂粟的作用越来越大,以罂粟为原料,制成美味,而且在治病救人上有功效。

鸦片虽然以罂粟为原料,但是罂粟与鸦片是不一样的。而鸦片,是从明中后期从外国引入,最初是作为药物引进。在明代,鸦片是很昂贵的药物,治疗痢疾,脱肛,痘疮,头风,疼痛,还治疗一些男性疾病。

在这个时代,鸦片还没产生呢,他人不知道这种危险的能够操纵控制人的利器,而对于苏湛来说,却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

“于……于秀才从哪里弄来的?”想到因此产生的巨大能量,苏湛说话都有些激动了。

“好像是他家里种的吧。他存了些果子。”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来到这个腥风血雨的时代,接受了这个绝命毒师的任务,其实苏湛一直在思考,要研制一种什么样的毒物,才能独步天下,最毒的毒物不是见血封喉,轻而易举地让人一命呜呼,而是应该不断地操纵人,控制人,让人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这种毒物操纵在自己一个人的手里,技术在自己一个人的手里,就不怕外流而迫害劳苦大众。但是自己却可以以此来控制那些恶毒歹人,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一时间,苏湛的脑海里风起云涌,海luo因的分子式在脑子里盘旋来去,令苏湛不禁笑了起来。

1897年,德国拜尔药厂化学家荷夫曼在德国将海luo因制成药物,止痛效力远高于吗啡。heroin的名字由拜尔药厂注册,意指英雄,自1898至1910年间,该药上市时,以不会上瘾的吗啡作招徕,更曾用作儿童止咳药,后来始发现该药在肝脏中会转化成吗啡,令拜尔药厂大为尴尬。

从罂粟中提取海luo因,对于苏湛来说,是小菜一碟。

看到苏湛站着自顾自地发呆,脸上浮上的猖狂狰狞的冷笑,夏煜和王仵作面面相觑、满头雾水,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第二十五章 鬼道解密

纵然苏湛心里记下了一定要搞定于谦手里的罂粟货,但是首要任务还是和夏煜一起查案。

出了义庄,两人又到了案发现场,周三狗还是恭恭敬敬地接待了他们,随着夏煜,苏湛又仔细看了看案发的密室。

密室中还是维持着上次来看的样子,窗棂都被木板钉死,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要是在闭门的情况下想要看清,只能透过墙角下的小洞。

屋内空空荡荡,没有通风口或者密道,高耸的房梁和其他农家的房屋没有什么不同。

夏煜询问了周三狗,他的说法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让夏煜的眉宇间也浮上了一层疑云。

苏湛多么想像福尔摩斯一样做出绝顶聪明的推理,但是迄今为止,她还是一筹莫展。

到了隔壁,牛大哥和马大婶都在家,两人也是说的和上次差不多,只是夏煜却对他们的鬼怪之谈特别在意。苏湛本来不以为意,觉得夏煜因为也是古人的关系,总是没有唯物主义理论支持的,但是夏煜听了他们的鬼怪说,却非要究根问底。

马大婶踟蹰了好久,才道:“就是西边那条叫杂草封起来的道啊,现在没人敢走了,听说……那有那东西出没……”

牛大哥也是相同的说法。

出了他们家,问了问其他的乡邻,果然都知道西边的鬼道的事情。

夏煜对苏湛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居然都能漏掉,还来查案?”

苏湛白了他一眼,也不做声,问那村民道:“麻烦你详细说下吧。”

鬼道,是几年前一个村民发现的,他推着自家的推车赶往别地去办点事,经过这里时,他恰好停下车子休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时车子刚下了一个坡,停在低处,但是等他一回头,顿时吓了一大跳,发现车子竟然往回走,也就是说它自己往上坡慢慢地滑动。当时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接着反复试了几次,但结果都是一样的,车子无一例外地上了坡。他骇得脸都白了,扔下车子跑回了家,大病一场。

事情传开了以后,当地许多人都感觉到不太可能,经常有人满怀好奇心赶到现场去试验,其中包括各种各样能够移动的物体,圆球、瓜果等,结果都是一样,那些东西,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沿坡滑行而上。

事情太蹊跷了,后来有人传说,那是鬼移动了物体,是有鬼在那道上出没,所以没多久,那条道就荒芜了。连村里吓唬孩子,都会说:“再闹,再闹就把你扔鬼道上去。”哭闹的孩子当即就不敢作声了。

苏湛听了村民的说法,瞬间就明白了因由。但是夏煜,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奇谈,表情显得很惊异。

苏湛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想不明白,还来查案?”

把夏煜说得脸上青白一阵,很是尴尬。

晴天白日,说是鬼道的一条路,不过是在杂草丛生后面的一条土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两人走过那些在冬日还生长的异常茂盛的奇怪的植物,那条鬼道就进入了眼帘。

果然放眼望去是一条下坡,在这条长约50米、宽约10米的鬼道上,路面平整,路边上堆着土坡,并无任何异常现象。

怪坡看起来呈东低西高走势,虽然坡度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两头的高度不一。夏煜拿出刚才从村民家里索取来的冬瓜,放在了地上,果然,冬瓜缓缓地向坡上滑行了,一路上越滑越快,很快就到了怪坡最高点!

这一奇特现象,令在场第一次看到的夏煜大吃一惊,连连称奇。苏湛却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怎么?”夏煜不明白,如此奇特的现象为什么不能引起苏湛的惊异与恐慌。

苏湛道:“你听说过视觉误差吗?”看到夏煜莫名其妙的表情,苏湛忍住笑,接着道:“这就是视觉误差,这个坡欺骗了你的眼睛,可以说是个障眼法!”

苏湛神色很是俏皮,偏偏让夏煜的无知更加彰显,使得他胸闷气短。

苏湛小手一指,道:“你看,西面,有一段坡度很大的上坡路,到了这里,其实还在继续上坡,只不过这鬼道处的坡度较低,而且距离较长,在视觉上容易形成下坡的错觉;另外,在路两边参照物出现了变化,就是道路边上的土堆也起到了引导作用,路面高处边的土堆较低,而路面低处旁边的土堆更高,人一般在不自觉地利用参照物对比时,就误以为低处变高,高处变低;另一个原因则是,怪坡处刚好处于一个转弯角,修路的人一般会把路面外侧填高,内侧较低,站在路面上看的时候也容易出现判断错误。”

短短须臾间,苏湛一双慧眼就把事情的真相看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着实让夏煜大吃一惊!

这个机灵古怪的苏湛,竟然能一针见血地看出这么复杂深奥的东西!

殊不知,现代的科技,已经能解释许多从前无法解释的难题,这点视觉误差,算不得什么。现代许多画家,在马路上作画,看起来就好像是真实的3d效果。

苏湛得意洋洋,道:“怎么?还说我不能查案吗?你的眼睛骗了你,你都不知道……”说着又笑了一阵。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念头闪电般的穿过苏湛的脑海,眼睛是可以骗人的,是啊,眼睛是可以骗人的。

她急匆匆地向着周三狗的家跑去,夏煜一愣,也追了过去。

“这样……那么……如果这样……”苏湛趴在地上,喃喃道。

从厢房墙角的那个洞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屋内的情形,嘴角漾上一丝轻笑,对身侧追着她过来的莫名其妙的夏煜道:“我已经知道犯人的手法了!”

夏煜的眼睛瞪圆了,似乎不相信苏湛的话,苏湛却又笑道:“我还需要确认一件事……”说完,勾了勾指头,夏煜不情愿地挪了挪脚步,附耳过去,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不知道暗骂了几遍这苏湛的卖弄。

当听到苏湛在他耳畔的话,夏煜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苏湛勾着唇角,眸子中透着清新可人的戏谑,攒了攒小粉拳,暗道:“看我不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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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又访铁匠

杭州城里,刚打了春,春寒料峭中,那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铺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味。这宅子坐落在西子湖畔,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光线透过窗棱,照进屋内,屋内的火盆烧得正暖,圆桌旁,锦衣卫上后所千户李春和杭州府尹张书宝正在饮酒聊天。

李春的鞋拔子脸上已有几分微醺的红晕,道:“纪大人忘不了你的孝敬,汉王也自会记得。”

张书宝敬酒道:“都是应该的,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李春笑道:“那自然是不用说。不过,余姚盐场那边,你也要盯着点。”

纪纲派人伪造诏书,命盐场额外交纳盐斤,自己分文不出,各地盐场的主事敢怒不敢言。张书宝自然心中有数,此时只能点头应承。

“大人,最近王大人却总往我这里跑,弄得我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做给张大人看的。”张书宝烦恼道。

这王大人指的是浙江按察司王素,这张大人指的是监察御史张岩。

李春一笑,道:“你的胆子就跟那针鼻似的,有什么出息!那王素不就是前几年叫纪大人整死的那个人的老乡?想报仇?还反了他了,能与纪大人抗衡的还没从他娘胎里生出来呢!”李春喝了口酒,接着道:“那张岩就是个摆设,更不必理睬。”

张书宝赶紧乐呵呵地奉承了两句,又道:“只是大人你手下的苏湛,却像是真帮着王大人查案似的……”

话没说完,就被李春打断道:“你怎么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苏湛那孩子就是个玩性子,你不必管他,喝酒。”

“是,是,大人请。”张书宝嗫嚅道,“全凭大人吩咐。”

融融暖意,李春脸色绯红,意气风发,张书宝唯唯诺诺,满脸忠义,却都没看到门外,有个探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掠着轻轻微风的街上,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敲打声,铁匠铺门口,两扇本色的木栅栏门大开着,声音从里面有节奏地跳出来。

铺子里,张铁匠正忙碌着,立在一块平整的铁台前,左手用一支大铁钳夹住一块铁块,右手一只铁锤有力地敲打铁块上还有些发红的地方。额头上挂上了汗珠,却还没来得及拭去。

突然,门外飞进一支飞镖样的东西,直冲他的太阳穴而去!

张铁匠眉头一紧,急忙闪身,就躲过了飞镖的攻击,这下意识的举动,使得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莫名的忐忑。

还未来得及深思,门口却又跳进一人。那人全身夜行衣,连脸上也蒙上了黑布,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来人也不言语,上前就是强攻!

张铁匠退步躲闪,只听得嗖嗖风声,擦着耳廓而过!张铁匠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回身便退,从屋子后面向外逃去,脚步如飞,倏忽到了一块四下无人的空地,黑衣人紧紧追蹑着张铁匠,片刻之间,两人已离开铁匠铺很远。

见无法摆脱那黑衣人,张铁匠倏然止步,回过头来,面色黯然,道:“你是何人,究竟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人也不答话,掌若刀剑,身如清风,欺身直进,绯色朝阳中见那张铁匠脸色已变得狰狞可怕!

黑衣人连出两招,一拳冲他下身,另一抖拳头直上面门,这两拳一下一上,运用起来极为艰难,却也是凶狠。

不想张铁匠竟然身手了得,身形一抖,转了个圆弧,冷喝一声,浑身肌肉震荡,竟把黑衣人的拳风全弹了回去!

黑衣人似被激怒,拳法如雨,千点万点,直洒下来。张铁匠抖擞精神,招里套招,式中有式,似虚似实,变化无方,玄妙几种手法,便把黑衣人的攻势,一一消解!

正当张铁匠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想尽快处理了黑衣人,却忽听一声赞道:“张铁匠身手果然不凡!”

两人的旁侧,苏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那里!

而那黑衣人,也扯下蒙面,竟是夏煜!

张铁匠自知中计,此时只道:“原来是大人,小人不知,多有得罪!”

苏湛笑道:“张铁匠藏得好深,如此身手村民竟无人知晓!”

张铁匠讪讪道:“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强身健体罢了。”说话间,有气无力,再不像刚才那凶神恶煞之人。

夏煜此时却已经轻易擒住张铁匠,问道:“周东海是否是你所杀?”

张铁匠听到夏煜这么问,竟然似乎松了口气似的,全身瘫软下来,摇头道:“不是。”

***

臬司衙门前,熙熙攘攘聚集了很多村民,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前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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