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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佣兵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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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检查了另外两个孩子。他们都非药石能救。我在一个燃烧的窝棚里发现一位老祖母。她临死前还在保护怀里的婴儿。她没能如愿。
渡鸦难以掩饰心中的厌恶,“像瘸子这种畜生,每杀一个人就要制造两个敌人。”
我忽然听到一阵暗哑的哭泣,咒骂和笑声也从前方传来,“看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窝棚旁边发现四具士兵尸体——那孩子留下了战果。“好箭法,”渡鸦说道,“可怜的白痴。”
“白痴?”
“他应该懂得何时逃跑。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能轻松点。”渡鸦的认真态度吓了我一跳。他干吗在乎一个叛军男孩?“死英雄不会得到第二次机会。”
啊哈!他这是回想起了过去的某件往事。
咒骂和哭泣最终化作一幕惨剧,只要是稍有人性的家伙都会觉得反胃。
十几名士兵围成一圈,彼此讲着残忍的笑话,开心得不得了。我曾见过一只母狗被一群公狗围住,它们不是按照惯例相互撕咬争夺交配权,而是选择轮流上。若不是我把它们赶走,母狗可能活不下去。
渡鸦和我骑在马上,看得更加清楚。
受害人是个九岁的小女孩,满身都是伤口。她怕得要死,但没发出任何声音。片刻之后我才明白,她是个哑巴。
战争是由残忍男性经营的残忍生意。老天知道,黑色佣兵团不是美与善天使。但凡是总有限度。
他们强迫一位老人在旁边看着。他正是咒骂和哭泣的来源。
渡鸦一箭射中正要扑向女孩的士兵。
“见鬼!”老艾叫道,“渡鸦!……”
那些军人转身望向我们,纷纷抽出武器。渡鸦又是一箭,放倒了擒住老人的士兵。瘸子的人彻底失去了战斗欲望。老艾低声说道,“小白,去告诉老大,赶快滚到这儿来。”
一个瘸子的人似乎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他掉头就跑。渡鸦没有理会。
团长准得吧他大卸八块装盘吃。
但渡鸦似乎满不在乎,“老大爷,这边来。带上那孩子,给她穿点衣服。”
我一方面忍不住想鼓掌喝彩,另一方面却不由得暗骂渡鸦真是白痴。
用不着老艾告诉我们要多加小心,所有人都痛苦地发觉我们又大麻烦了。快跑,我心想,小白,快点跑。
对方的信使抢先找到了指挥官。那人摇摇晃晃从街上走来。草包肚说得对,他比他的手下更糟。
老人和女孩揪住渡鸦的马镫。老头盯着我们的徽章,皱起了眉头。老艾催马上前,指了指渡鸦。我点点头。
醉醺醺的军官站在老艾跟前,用无神的双眼扫视我们。他似乎吃了一惊。艰苦的职业生涯把我们塑造成硬汉,同时赋予我们相称的外表。
“是你!”他突然尖声叫道,跟猫眼石城那个傲慢腔一模一样。他瞪着渡鸦,突然转身就跑。
渡鸦暴喝一声:“给我站住,雷恩!拿出点男人样儿,你这脓包!”他说着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
老艾割断他的弓弦。
雷恩猛地站住。他毫无感恩之心,反倒高声喝骂,列举出我们若是落在他主子手里将受到的种种酷刑。
我看着渡鸦。
他瞪着老艾,目露寒光。但老艾不为所动。他也是条响当当的硬汉。
渡鸦又使出变刀的把戏。我用剑尖击中他的刀刃。他轻声咒骂,冲我们怒目而视,但随即冷静下来。老艾说:“你已经抛下了过去的生活,记得吗?”
渡鸦猛地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会这么难。”他的双肩慢慢松弛下来,“快滚吧,雷恩。你这小卒子,不值得我动手。”
一阵马蹄声在我们身后响起。团长终于赶到了。
瘸子的小跟班喘着粗气,身子扭来扭去,活像只准备扑击的野猫。老艾抬剑直指雷恩,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家伙看懂了这个暗示。
渡鸦低声说:“反正我早该明白,这小子不过是个跑腿的。”
我趁机提了个诱导型问题,结果只得到冷眼一瞥。
团长打马上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艾开始简要汇报。渡鸦打断他的话头,“那醉鬼是朱亚迪的走狗。我想宰了他,老艾和碎嘴把我拦住了。”
朱亚迪?我在哪儿听说过这名字?跟瘸子有关。朱亚迪上校。瘸子的头号爪牙,委婉的说法是政治联盟。我曾听渡鸦和团长谈话时提到过几次这个名字。朱亚迪是渡鸦的第五个目标?如此说来,渡鸦的不幸遭遇肯定是瘸子搞的鬼。
我越发好奇,也越发惊惧。瘸子可不是你应当招惹的主儿。
瘸子的人喊道:“我要求逮捕此人,”团长瞥了他一眼,“他杀了我两名手下。”
那些尸体显而易见。渡鸦一言不发。老艾主动出头辩解道:“他们在强暴那孩子,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安抚手段。”
团长盯着对方。那人脸涨得通红。只要无法为自己申辩,就连心肠最黑的恶棍也会感到羞耻。团长喝道:“碎嘴?”
“我们发现了一具叛军尸体,但那个人跟这件事无关。这些丑事早就开始了。”
团长问那醉鬼:“这些人是不是夫人的子民?是否在她的保护之下?”若是在别的法庭上,这个观点也许存疑,但此时此刻它起了作用。那人无力辩解,只得承认道德上的罪行。
“你真让我恶心。”团长祭出危险的温和语气。“赶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要不然,我就让我这位朋友对付你。”那人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团长对渡鸦说:“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蠢蛋。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渡鸦疲怠地说:“可能比你还清楚,团长。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你还奇怪当初我们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入伙?”他换了个话题,“你准备拿这两个人怎么办,高贵的救世主?”
渡鸦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生命中的巨变,让他完完全全活在当下:既被过去摒弃,也忘记了未来。“看来他们是我的责任了,对吧?”
****
团长最终放弃了追上瘸子的念头。如今来看,独立行动还能少惹点麻烦。
余波在四天后出现。
我们刚刚打过第一场重要战役,击溃了兵力比我们多一倍的叛军。战况并不激烈。他们都是菜鸟,我们的法师也帮了大忙。对方几乎全军覆没。
胜利属于我们。大家开始搜刮死人。老艾、我、团长和另外几个人站在一旁,感到志得意满。独眼和地精用他们的独特方式庆祝胜利,通过死人的嘴互相嘲讽。
地精突然浑身僵直,双眼翻白,嘴里发出尖锐高亢的哀叫声,随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独眼抢在我前头来到地精身边,拍打着他的面颊,平素的敌意荡然无存。
“给我腾点地儿!”我吼道。
我刚检查完他的脉搏,地精就醒了过来。“搜魂,”他有气无力地说,“传来口信。”
此时此刻,我为自己不具备地精的天赋而倍感欣慰。被劫将钻进脑子,听起来比被人强暴还难受。“团长,”我叫道,“搜魂。”
我留在地精身边。团长跑了过来。他平时从来不跑,除非是在打仗。“怎么回事?”
地精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他走了。”法师满身是汗,头发都被浸湿,脸色异常苍白,身子开始颤抖。
“走了?”团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扶着地精坐好。“瘸子没有直接来找咱们,而是去向夫人抱怨。他和搜魂一直不对付,所以觉得咱们跑到这儿来世为了《文》给他使绊子。瘸子想来《人》个绝地反攻。但搜魂自打《书》夺取绿玉城,就成了夫《屋》人面前的红人。而瘸子因为最近的一连串失败,难免有些失宠。夫人告诉他别来招惹咱们。搜魂没把瘸子彻底摆平,但他认为自己赢了这个回合。”
地精说到这里把嘴闭上。独眼递给他一大杯啤酒。法师仰脖灌了下去,“他还说暂时别跟瘸子作对。那家伙没准正在想办法让咱们吃瘪,甚至会故意把叛军引来。搜魂说咱们应该夺回迪尔的要塞。这样做可以同时打击叛军和瘸子。”
老艾嘟囔道:“要是他想要点带劲的猛料,为什么不让咱们去围捕十八盟会?”盟会是叛军最高指挥部,由十八位法师组成——他们觉得团结起来,就能拥有挑战夫人和十劫将的力量。瘸子在福斯伯格的宿敌耙子就是盟会成员。
团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向渡鸦问道:“你觉得这里边牵扯政治?”
“佣兵团是搜魂的工具,这件事尽人皆知。问题在于,他想拿咱们怎么办。”
“我在猫眼石城就有这种感觉了。”
政治。夫人的帝国号称铁板一块。十劫将花了莫大力气保持四海安定,又花了更多精力相互争吵,活像一群抢夺玩具或是母亲宠爱的小奶娃。
“就这些?”
“就这些。他说会跟咱们保持联系。”
****
所以我们即刻进军,完成了这项任务。佣兵团趁着夜深人静,夺下了与木桨城相距不远的迪尔要塞。据说耙子和瘸子都气得发疯。我估计搜魂心情不错。
****
独眼把一张牌弹进弃牌堆,嘴里嘟囔道:“有人耍诈。”
地精抄起那张牌,亮出四张J,弃掉一张Q,露出一脸笑容。你该知道他下一轮肯定撂牌,手里那张绝对不大过2。独眼捶打桌面,咒骂连连。他自打坐下还没赢过一手。
“小声点,伙计们。”老艾警告说。他没有理会地精的弃牌,自己抓了一张,把手里的牌凑到眼前,然后亮出三张4,弃掉一张2。他敲了敲剩下那两张,冲地精微微一笑,开口说:“你最好有张A,小胖子。”
泡菜拿过老艾的2,又亮出另外三张,弃掉一张3。他用猫头鹰似的眼神骚扰地精,看他敢不敢撂牌。意思是说,就算有张A你也没戏。
我希望渡鸦在这儿,他能让独眼紧张到不敢作弊,但渡鸦在执行萝卜巡查——这是我们对每周去木桨城购买补给品这项例行公务的谑称。泡菜接替了他的位置。
泡菜是佣兵团军需官,通常负责萝卜巡查,但他这次告了个假,说是胃肠不适。
“看来所有人都在耍诈。”我说话间盯着手里的一副烂牌。一对7,一对8,跟一张8同花色的9,但没有顺子。我用得上的牌几乎都在弃牌堆里。我抽了一张。狗娘养的。又一张9,而且凑出了顺子。我把那三张亮出,扔掉没用的7,心中默默祈祷——我能做的只剩祈祷了。
独眼不要我的7,自己抽了一张。“见鬼!”他把6扔到我的顺子后面,然后又弃掉一张6。“决定胜负的时候到了,小肥猪,”他对地精说,“你要挑战泡菜吗?”讲到这里,他突然换了个话题,“这些福斯伯格人都疯了。我从没见过像他们那样的家伙。”
我们在要塞驻扎了一个月。它对佣兵团来说有点大,但我喜欢。“我想我能喜欢上他们,”我说,“只要他们能学会喜欢我。”我们已经打退了四次反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地精。你知道老艾和我就等你的牌。”
泡菜盯着地精,用拇指抠弄手里的牌角。他说:“他们有一整套叛军神话。预言、伪预言、预示梦、诸神启示。甚至还有个预言说,附近某个孩子是白玫瑰投胎转世。”
“如果那孩子已经登场,那咱们怎么没被他胖揍一顿?”老艾问道。
“他们还没找到那男孩。或是女孩。据说有一大群人在找。”
地精蔫了。他抽了张牌,嘀咕两声,弃掉一张K。老艾抓牌,也弃了张K。泡菜看着地精,嘴角微微一挑,拿起张牌,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了张5到独眼加进的那张6后面,然后把抓到的牌弹进弃牌堆。
“一张5?”地精尖声叫道,“你拿着一张5?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拿了张5。”他说着把A拍在桌上,“他有张见鬼的5。”
“放松,放松,”老艾劝说道,“总跟独眼说要保持冷静的人可是你,记得吗?”
“他用张见鬼的5来唬我?”
泡菜脸上挂着浅浅笑容,收好自己的战利品。他这次唬得很绝,不免得意洋洋。换成我也会猜他拿了张A。
独眼把牌推给地精,“发牌。”
“哦,得了吧。他拿了张5,我还得发牌?”
“轮到你了。闭上嘴快洗牌。”
我问泡菜:“你是从哪儿听来那些投胎转世的鬼话?”
“弗力克。”弗力克是渡鸦救下的那位老人。泡菜突破的老头的心防,他们俩最近关系很近。
女孩则被唤作宝贝儿。她对渡鸦喜欢得不得了,成天粘着他到处跑,有时真让人发疯。幸好渡鸦到镇上去了。在他回来之前,我们不用老看见宝贝儿。
地精发牌。我看看自己的货色。这手牌烂到什么都凑不起来,简直快赶上老艾那传说中的杂色大顺,或是五张不靠。
地精看过自己的牌,眼睛瞪得老大。他把一手牌亮着往桌上一拍,“通吃!见鬼的通吃。五十!”他发给自己的五张全是带小人的,这种牌直接算赢,并且要赚双倍赌金。
“他也就给自己发牌的时候才能赢。”独眼抱怨道。
地精哈哈大笑,“你就算自己发牌也赢不了,软蛋。”
老艾开始洗牌。
下一手花了很长时间。泡菜用转世投胎的闲话帮我们打发无聊空闲。
宝贝儿溜达过来。那张长满雀斑的圆脸全无表情,眼神空洞黯淡。我试图把她想象成白玫瑰。一点儿戏都没有。她不合适。
泡菜发牌。老艾想靠十八点撂牌。独眼炸了他。法师抓完牌后手里有十七点。我把纸牌拢过来,开始洗。
“快点,碎嘴,”独眼嘲弄道,“别磨磨蹭蹭的。我手气正旺,准能连赢。把A和2发给我。”十五或十五以下直接算赢,四十九和五十也一样。
“哦,抱歉。我好像把叛军的迷信当真了。”
泡菜说道:“这是中说服力十足的胡扯,总跟虚无缥缈的美好希望纠缠不清。”我冲他皱起眉头,军需官的笑容几乎显得有点羞涩。“假如你知道天命在自己这边,就很难失败。叛军知道。反正渡鸦是这么说的。”我们这位高贵老者跟渡鸦走得很近。
“那咱们必须改变他们的想法。”
“没戏。抽了他们一百遍,他们还是要冲上来。而且就因为这样,他们还真能实现自己的预言。”
老艾闷哼一声,“那咱们必须多抽他们几次,必须让他们丢脸。”“咱们”指的是夫人这边的所有人。
****
我把一张8扔掉。数不清的弃牌堆简直成了我生命中的里程碑。“越来越没劲了。”我烦躁不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冲动,只想干点什么。什么都行。
老艾耸耸肩,“玩牌打发时间。”
“这就是生活,对吧,”地精说,“无所事事地等待。咱们这些年干过多少这种事了?”
“我没记,”我嘟囔道,“反正比别的事都多。”
“你们听!”老艾说,“我好像听到点动静。它说我的羊羔们感到无聊了。泡菜,把箭靶准备好……”他的提议立刻被满屋子的呻吟掩盖。
高强度训练是老艾治疗倦怠症的灵丹妙药。只要在他的魔鬼障碍训练场里跑上一趟,你不是挂了,就是好了。
泡菜收起呻吟,换了种方式表示反对,“我待会儿还有车货要卸,老艾,那些伙计随时可能回来。你想让这帮小丑活动活动,那就把他们交给我。”
老艾和我对视一眼。地精和独眼也有所警觉。还没回来?他们在中午之前就该到了。我还以为他们正唿唿大睡呢。萝卜巡逻队回来后总是精疲力尽。
“我还以为他们回来了。”老艾说。
地精把一手牌扔进弃牌堆。他的牌跳起舞蹈,被魔法悬在空中。这小子是要让我们知道他这是网开一面。“我最好去调查一下。”
独眼的牌在桌上蠕动,一拱一拱像条毛虫,“我回去看一眼的,小胖子。”
“是我先说的,蛤蟆油。”
“我资格老。”
“你们俩一块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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