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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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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哥,语静她是……”看着那双一直望着这方的双眼,充血肿涨,仍带着深深的期盼,她不由一阵心酸,“她是因为妒嫉,所以才会对我……”

“那都过去了。一切由候爷处置罢。”

说完,燕九州便转身离开,没有一分停留。

“押进大牢,交由律法司处置。罪名是,以下犯上,刺杀主子。”

人被拖走,留下满院凄凉血腥。

姬凤倾走来,拉起轻轻以的手时,只觉得一片冰凉,她似乎很是受惊,但他没有后悔。早应该如此,他不会饶恕任何欺负过她的人。

“我还未用晚膳,陪我。”

不由她说,便拉着出了院子,沿着长长的凤廊,缓缓而行。婢女正在点灯,见着他们行来,年龄小的都不由抿嘴偷笑。因为此刻,他们仍未换回便服,还是早上出门时的那套凤求凰喜裳。行过的长廊上,两条长长的人影,迤逦开来,只有两条袖影相接着,至始至终,都不曾合一。

 第2卷  第16章 泪眼如刀精

月黑,风高,惨烈的叫声,散在一片黑寂中,惊悚四下游走。

重重扇打的门扉前,余留一片殷色,拖过长长的廊角,那扑腾嚎叫的人影,渐渐隐没。

索于磐在侍卫紧张地恳求下,来到门前,微微瞥了一眼地上的鲜血,秀丽的眉一蹙,推开门,走了进去。

桌、椅、凳,一片零乱,遍布染血的绷带,药膏,被砸坏的杯碟,散落一地,在残破的烛色下,显得孤寂而聊落。

撩开纱帐,室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吟,和着骤起的肉//体拍//打/声。

“爷……爷,求您……求您轻一点……”

“贱女人,你他妈不就喜欢我样吗?!”

啪地重重一击,打得女人尖叫,又求饶,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痛苦,或者两者都有。

糜//乱的画面,一下冲进他清澈的双眸,一抹痛色迅速闪过,被他掩下,紧咬的唇瓣却慢慢变得苍白。

“……啊啊啊……爷……您真的……太//棒了……”

“小贱人,你还要我轻一点吗?”

“不不,爷……爷您再用力……哦哦……啊……”

“死贱人,今晚我就要你死在我/身//下——”

急促的喘/息,绞合着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叫声,回荡在室内,盈满眼眸,渐渐变得没有知觉。大床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好似要被摇散了一般,女人的尖叫突然变得沙哑而惊恐,仿佛来自地狱,扭曲的脸在烛影下泛出一片青光,在一阵狂烈的拍击声后,一个轻微的卡嚓声响起,一切……便又回归宁静。

砰地一声,光//裸/的肉//体,被毫无怜惜地推落下床。床上,暗影中的野兽缓缓支起了身,偏从烛光投上的侧肩上,清晰可见着汩汩流淌的鲜血,没有停止过,渲染了整个床襦,他最喜欢的纯白色,早已不辨原形。

冷邪的眸子,轻佻地睇来,腥红的舌缓缓舔过唇角,似乎还未魇足。

“喜欢刚才那个/姿/势吗?我记得,你在我身//下/最动情的就是这个姿//势。看了那么久,想不想要了?嗯?”

沙哑的嗓音,说出绝情无心的话来,仿佛这已经是一种宿命的必然。融合在这副躯体里的,除了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还有其他吗?

他没有动,但袖下的手,紧紧揪着纱帐,突然放开,扬起。

很快,身后的人即出门唤来的士卫,将那高//潮时被扼死的女人拖了出去。

大门,终于被紧紧关上,但如何能关禁这疯狂的血腥糜/烂。

“磐儿,过来!”

野兽半倚在床榻边,娇美的侧面,在烛光下盈盈闪动,好似最美的珍珠,让人瞧不真切,又欲探清究竟,却不知这样可爱清嫩的表象下,是怎样一颗恶毒可怕的心肠。他曾经就是这样被欺骗,而一脚踏入了深渊,恐怕这一辈子,便无法翻身了。

见他未动,野兽微微侧过脸,清冷的声音里,揉进一丝不耐,“还笃在那做什么?过来。”

他只是放开纱帐,说,“小睿,姜霖奕送来信,要你把轻轻还给他,否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他似一阵风,赫然卷来,将他狠狠攥在手中,暴烈的吻直捣进他口中,阻断了一切凡尘俗事,纠缠的衣袂乱了一地。撕裂声盈耳,艳红的牡丹织毯上,野兽涨红了眼,疯狂地攻击着身下的他,深/吮/的唇角流下殷红的液/体,顺着那白/腻的颈/线,蜿/蜒而下,流过细致的锁/骨,邪魅的薄唇扬起,满意地看着他性//感地颤抖着,好似风中绽放的雪//白蔷薇,让人爱上的纯白,让他禁不住想要将之蹂//躏的脆弱。

“我的磐儿,你可是妒嫉了?”

他别开脸,“没有。”

狼眼忽地一缩,微裂的唇,突然大张咬上那瘦弱的肩头,疼得他轻唔出声,腰窝一热,那火//热的源//头正猛力地戳/动着,隔着一层布料,暧//昧地摩/挲着敏//感的点。

野兽正埋在他胸口,享受着红//丸颤抖的甜蜜,低笑起来,“磐儿,你不乖,你越来越不诚实了。”

“小睿,你很在意被周芷兰拒绝吗?”

身上的人突然一顿,在他再开口前,却狠狠推开他的身子,毫无预警地冲//了/进//去。他闷哼一声,又立即咬紧牙关,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瞪着头顶的纱帐,露出心力交瘁的眼神。

野兽用力搅//弄//抽//动了数下,却发现身//下的人没有了以往的反应,平静得让人无法接受,敏//感的心重重一揪,抓住那修//长的//腿,硬是发力地/狠推/力/捣,毫无留情,直要用最森/猛厚重的攻/击,撞/开他的一切防护般,没有半分犹豫。

“磐儿,说你是真的妒嫉了,我要你叫出来!快——”

又是重重一击,他咬破了自己的唇。死死地看着身//上的人,没有开口,心尤自滴血。

得不到疏解的野兽,慢慢地开始失去耐心,开始变着法折磨他,将他压上了圆桌,从后/方//冲入,桌椅翻倒,丝幔被扯坏,木节的吱嘎声,和着/肉//体的拍/击声,糜乱而混//浊地游荡在整个房间,找不到出口的结果,只是加倍的骚//动挤压,流血的征服,和冷酷地撕裂。

血,沿着桌脚,缓缓淌下。

乳/白的液体,混和其间。

野兽的嘶鸣,一声比一声响亮,可是如何呐喊,似乎也摒除不掉他心底的窒塞。

该死的女人,竟然可以让他发疯至此。

“我妒嫉与否,你就会停手吗?这个游戏,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

他拢住残破的衣衫,转身离去,门开时,冷冷的风,轻轻拂起那一角衣袂似要挽留,却只留下淡淡的香味,很快消逝掉。

野兽的瞳,突然冷寂一片。

“磐儿……”

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变成什么样,似乎也不重要了,是么?

残乱的一室,静得仿佛没有一丝人息。

许久……

烛火亦黯淡下去……

门又被悄悄推开,来人的眸子淀着一丝无奈,手上端着药瓶和绷带。

看到那头野兽,正垂丧地靠在屋柱旁,重幔都被他愤怒得撕扯成片片,不由一叹,上前跪下,为他清理肩头的伤,还有那早已经撕裂的腹部伤口。

周芷兰果然够狠,但这都在意料之内。小睿被伤,并不值得意外,只是……他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这么多年了,那伤口还是无法好吗?

手下的身子突然一颤,那双阴邪的眸子,缓缓睁开,他忙道,“别玩了,我不想带具尸体回国。”

他却笑了,难得没有一丝戾气,纯净如稚子般,很可爱,“磐儿,我想……回家了。”

微微倾身,他的头,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好。是时候了!”

“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一丝轻笑,漾开。

“别乱动,你还在流血。”

“磐儿,你害羞了么?”

“……”

“等我夺了王位,封你做皇后可好?”

“去!胡说八道什么!”

“啊——你要谋杀亲夫吗?好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那么用力不要命……”

一丝轻喟,带着淡淡的无奈,缓缓荡开在黑夜,寒风中,同心亦不觉得冷了。

。。。。。。

军帐内,正举行着一场欢宴。

美人娇语,杯碟轻叩,仙乐飘飘,好不快活。席上之人,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完全不若是在行军打仗,醉倒在美酒玉人之中了。

“宣于君大可放心,本官回皇都,定会向皇后上禀明丘齐国的忠诚之心。这次只要败下楚淮国,定要其割地赔款,好好补偿你们的损失,如此……”

督军一个劲拍着胸膛,宣于谨但笑点头,轻轻一拍手,又唤来两名绝色美女,乐得督军连连称赞,得意忘形,完全没注意宣于谨眼中一闪而过的鄙视和厌恶。

终于应付完这场次,宣于谨又赶往下一场,耶律镇恶的将军帐。想当然,他这等奸商自然得不到好脸色,不过有旁人帮衬之下,情势迅速扭转。

耶律镇恶烧掉了宣于谨带来的文书,书中皆言,此次齐楚大战主因,其实是齐国内部暴动,民众对齐君不满,想要归附楚国,且对江陵君尤其推崇。

“我是商人,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耶律镇恶心中暗啐一口,像他这般的刚直性子,向来最看不懂奸诈狡猾的商人,而这商人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居然要他不尊王令,隔岸观虎斗,任楚淮国吞并丘齐国。

军师纳兰克明亦说,“此乃天下民声,若逆行倒施,不可谓逆天之行,必遭天之不测风云。”

“先生的意思,也是要我背叛皇上,做逆臣贼子了?”耶律镇恶冷哼一声,缚手背身,不再理两人,但也没有直接甩帘子走人。

纳兰克明朝宣于谨递去一眼,后者立即明白,便借口行走掉了。这刚一出门,便瞧见一女子要进帐,瞧清时才是惊讶。

“曲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谨哥哥?”曲池急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将之拖到了一边,将一切细说下来。宣于谨眼前一亮,便有了主意,附耳几句,曲池立即会意,小脸也不由羞红了。

宣于谨乐得回了帐,心说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啊!小奕这小子真是天运红通,本想这次招降之事还要废些心思,未料半路杀出这么个意外,当真是天助我也!

。。。。。。

锣鼓掀天,锁呐高鸣,鞭炮四响,烟火冲天,整个雍都城都沸腾了。

而雍都王府前高高的楼阙上,六角长号,拉出长长悠远的鸣响,直荡长空,气势恢宏,明黄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织绘的是西秦国王符——九天玄鸟纹。

今日,不仅是雍西候大婚之日,更是其继任王位的登基之日。

当轻轻被姬凤倾拉着,步上一阶阶石梯,走进宗庙高堂,看着高堂上那身着厚重朝服的老人时,才恍然大悟,急转的头,玉帘凤冠珠玑叩响,看着面带微笑的男人,惊,震,亦不足形容她心底的不安和惶恐。

他真是疯了!

感觉到她顿下了步子,他转头看来,轻声道,“兰儿,莫要调皮,现在父王正等着我们。”

袖下的手紧紧一扣,拖着她大步迈上那龙飞凤舞的金色地毯,步步走向那权利巅峰。此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能由她陪伴在侧,亦是今生最愉悦的时刻。

轻轻只觉那手刺疼着,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西秦王、文武百官,扎眼的金色玄鸟,在浓重的熏烟明烛下,忽似幻成一只腾云飞爪的金龙,呼啸着朝她飞来,瞬间身子一片冰凉。

场景,骤然大变。

更加恢宏的殿堂,更加金壁辉煌的楼阙,飞展而开的是明黄九龙皇袍,身边的人头戴十二冕毓皇冠,晶莹流转的光辉,映衬着他绝俊无双、霸气非凡的面容,那双凤眸呵,历经三百年的岁月,亦不能忘。

爱情,权利,友谊,皇权,用血和泪铭记的记忆,都融在了一片火光烈焰中。

女子深恨的脸,含着血,吐出了生生世世的诅咒,“我花向兰用灵魂与十二巫祖交换,诅咒尚朝统治绝不过三百年。只要我末伽族女子尚存一人,也要倾灭天下。生生世世,再不为爱流下一滴眼泪。”

身着龙袍的他,举剑相向,亦不能阻断这用生命发下的毒咒。她倒进他怀中,他的眼泪滴进了她的眼里,他急切着说着什么,她却再也听不见。

“兰儿,你怎么了?兰儿?”

红烟烈息轰然退去,她眨眨眼,看到姬凤倾焦急地唤着她,眼前的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

这……这到底是谁的记忆?!

血色退尽,她慌张地抓住他的手,“不,我要回去。我……”大眼开始慌张地四巡着,寻找那绝不可能出现的人。

他一把将她按进了怀中,“兰儿,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回去。”

抱起她,他直接跪在玉阶下,骄傲地看向那一严肃的老者,毫不妥协的神色,让老者微蹙的眉头,也不得不松下,转身拿起了红缎上的金冠,镶金嵌宝的宝冠在明火下华光四溢,但映在他怀中的她的眼中,却是一片蛰眼的冷光,吓得她缩回了头。

本来隆重的加冕大典,却由着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严重缩短了大半的繁文缛节,迅速进行到叩拜天地的婚仪程序上。

但他也只是抱着她,在神龛前,重重叩下三首。

铜锣轻响,百官朝贺,鞭炮齐鸣,无数艳红的兰花瓣,从天飘落。

他抱着她大步走到展阅楼阙上,接受万民祝贺,楼上楼下,皆是一片兰蕊香芬,覆天盖地,都是像征着她的兰花,和他的用心良苦。

她渐渐回了神,火烧的胸口,渐渐化在了这一片奇丽壮观的景象下,大大的明眸,变得红肿而刺痛。

“兰儿,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妻,我唯一的王后。未来,亦是我唯一的皇后。”

他俯下头,轻轻吻上她微湿的唇瓣,一滴温热的液体,滴打在她面颊上。

“凤倾,你……”

他扶过她的脸儿,笑道,“这叫,喜极而泣。兰儿,果然是爱哭的丫头。”

又一次,心口被哽得发疼,而再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只有抬起手,帮他拭去泪水。

撕裂了心,扬起唇角,给他一个他最渴望的笑容。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我拉着你的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是我明明在虚情假意而你傻傻地以为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只是虚情假意却傻傻地以为你爱我

而是当你终于懂得珍惜我

我的心已不在

……

温暖的新房,喜字并蒂,红烛艳艳,甜美的熏香溢满整个室内,脚下铺了一层兰花瓣,全新的绣帐,都是那翩然如蝶的兰花纹,一直延展到那张大大的四柱大床上,红红的鸳鸯被襦锦枕上,放着一株举世无双、黑白并蕊的墨兰。

他真可谓用心良苦呵!

门被推开,他带着一身的酒气,身子颇有些摇晃,仍是一脸急切地走了进来,凤眸一片熏然,看到坐在床头的红裳人儿,晕开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兰儿……”

他轻轻唤着,就要扑上前,但在临前一脚,又顿住身子,看向桌上的喜酒。

“呵呵,瞧我都忘了,必须喝下这一杯,才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抬眸看着他,取来了那酒壶,拿着两空杯,斟酒落得满身,本应交杯,他递来时又缩了回去。她微怔时,他饮尽杯中物,托起她的后脑,就唇将酒灌进了她口中。

“再一杯!”

不由分说,又将第二杯灌了过来。

交缠的唇舌,终是不舍离开,紧紧吮着她的小舌,深深地缠绵起来,大掌开始急切地扒着她身上的喜服,而她也任由他扒着,撕扯着,越来越粗暴,越来越狂烈。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他低喃着,“兰儿,我爱你。”

她双眼酸涩,无力地闭上,唇角逸出急促地呼吸,喉口哽得生疼,亦无法回应他一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手下的动作,失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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