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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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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兮只能苦笑的感叹,“想不到最终我还是被她摆了一道。”只怕今后都是为她人做嫁裳了。身上背负着太后的命案,虽说我不杀伯仁但到底伯仁却因我而死,瞳兮是无法争辩的,因为这事并不会摆上刑堂来个对证,只是每个人的心底都认定你的罪,这才是罪让人头疼的。

虽然明白人都应该知道,瞳兮自己得了风寒这不也好起来了,可偏偏她独孤媛凤就因此而死了,这如何怪得上瞳兮,但是很多人都只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所以后宫的矛头则直至瞳兮。在瞳兮看来,自己是再也无法触及皇后的宝座了。

瞳兮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有一霎那甚至开始质疑其自己生存的意义了,一直以来支持她在这个后宫的油锅里翻滚的不就是那悬在上空的皇后之位么?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如今的这一步。

“娘娘,你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通知江得启把牌子放回去了?”齐云向恹恹的歪躺在美人榻上的瞳兮道。

瞳兮咬咬下唇,也知道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后没有了盼头,便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更不用说还要咬着牙去承受天政帝的临幸。

瞳兮忽然又咳嗽了一声,“姑姑,把那川贝炖的雪梨再给吃点儿吧。”瞳兮因着在撒谎,所以有些撒娇的对齐云道。

齐云知趣的没点破,瞳兮自然知道自己在自取灭亡,无论当不当得了皇后,但是皇上的宠爱却也是不能缺少的,只是她心里一下难以适应而已。

虽然她想当皇后的这点子心事,彤辉宫贴身伺候的宫女怕都是瞧了出来的,可是她还是不愿意那么直白的说出来,总还是矜持着,蜿蜒着向那个位置爬去。如今她这桩心事怕真的要成了心事了。电子书,说出来便更没意思,反而是丢脸了,她这番心里的苦楚对任何人都将不得,换来的同情,嘲笑都是她不喜欢的。

这段时日瞳兮甚至连平日最注意的仪容也不怎么打理了,踏入书房,不自觉的来到画卷背后的暗格,思量了许久还是取了出来,那里面不过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瞳兮忽然笑了出来,却比哭还难受,这册子便是她闲来无事时仿着先朝孝惠皇后写的《女诫》,自己也写了一本,对女诫多有增补,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彼时还曾得意洋洋的想着今后自己如果问鼎了后位,此书一发,天下必然侧目,那时候父亲、母亲都该是以自己为荣的吧,她才是景轩朝最尊贵、最贤惠的皇后。

此时如今看来,便觉得自己彼时痴情妄想,真是要笑掉天下人的牙齿了,瞳兮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燃了蜡烛,将自己写的小册子一页一页的撕碎,烧毁。省得贻笑大方。

“娘娘。”齐云在背后轻唤瞳兮。

瞳兮慌忙的抹了泪,“有事?”并不转身。

“娘娘,齐云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娘娘这般装病并不是长久之计,既进了这宫,便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争到底,娘娘岂是轻言放弃的人。况且皇上至今无子,娘娘若诞下皇子,那些欲加之罪还不就烟消云散了。”

瞳兮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初入宫时的一年光景,加现在大约一年的光景,可是从不见动静,瞳兮几乎都要绝望了。

“娘娘,听说女人家怀孕跟每个月的日子也有关系,娘娘每月就侍寝一次,所以才许久没有身孕,如果能讨得皇上欢喜,像当初昭夫人那般连续侍寝,定然能怀上的。”齐云看瞳兮有些动摇了,又赶紧进言。

瞳兮皱了皱眉头,并不希望自己是打破后宫规矩的人,别的人都能打破,但是她不能,她可不能背上那专宠的名声,何况,她是在怀疑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瞳兮素来爱美,每个屋子里都放了妆镜,方便她随时注意仪容,她有些发愣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容颜并不见比三年前凋敝,断然不到色衰的地步,可是天政帝却从不曾眷恋过。即使自己重病,他也从不曾问一句,或来看看自己,瞳兮此时才正视了自己的处境。

以往她都在做白日梦,甚至不惜揣摩圣意,为他设计出想要的局面,可是到头来可得到了他的一丝侧目?瞳兮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又或者她表现得配不上那后位么?

万眉儿的忽然进宫,天政帝的专宠,联系朝堂风云,让瞳兮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恐怕万眉儿同独孤媛凤都得你死我活,才是天政帝的心愿吧,独孤氏同万氏越发的嚣张跋扈,自然不是天政帝能容忍的,瞳兮猜测天政帝不过是在等最佳的时机,用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两虎相争,所以天政帝偏偏在万眉儿进宫后就冷落了独孤媛凤,他同她相处了那么多年,自然是了解独孤媛凤的。

所以瞳兮才大胆的想出那样的法子,而天政帝的配合,越发让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心,本以为事成之后,天政帝必然对自己另眼相看,可是就如今的处境看,恐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了。

瞳兮叹息一声,“那就把牌子挂上去吧,嗯,捡在三月初五、六吧。”尽管不情愿,但是她总是不能逃开一辈子的,除非她想像在冷宫一般生活。

太后薨在正月,天政帝命内阁改用蓝批,命令国服,官吏一月,百姓三天,命诸大臣议谥,搞得轰轰烈烈,他自己甚至也一个月没招人侍寝,所以齐云才在这二月末向瞳兮提议,该把牌子放回去了,估计天政帝从三月开始又要开始临幸宫妃了。

瞳兮的考量则是能拖一日算一日,她有种感觉自己即使有了孩子也未必能母凭子贵,能不能保住那孩子,还成问题,何况她心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隐忧,并不觉得有孩子是件好事,只是她并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否则,她真是再没有任何盼头了。

三月初一

“娘娘,皇上往这边来了。”玄纁顾不上礼仪的跑入书房。

瞳兮做画的手一抖,“皇上怎么会来?”她不得不惊讶,自己不侍寝的日子,天政帝从不光临彤辉宫的,而今日,她的牌子理当没有挂上去啊。

“姑姑,这是怎么回事?”在束帛为瞳兮整妆时,瞳兮问了问齐云。

“奴婢该死。”齐云立马跪了下去,“前些日子江公公问奴婢娘娘的病好些了没,奴婢斗胆请他将娘娘的牌子又挂了上去。”虽说是雨露均沾,但是偶尔天政帝也会破例,所以这翻牌子的制度,一直保留着,虽然大多时候只是一个过场。

瞳兮冷冷的盯着齐云,想不到她现在居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思了,虽说以前齐云也有对瞳兮处置某些事不妥时提出意见,但从没没经过同意就自作主张的。瞳兮的心里不得不生疑,这后宫本就是个必须多疑的地方。

只是齐云所做之事对自己并无害处,这么些日子她也没做出过不利自己的事,所以瞳兮还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受了别人的指使,瞳兮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齐云的眸子很坦诚,瞳兮倒觉得自己多疑了。

天政帝进来的时候含威带怒,尽管面容依然沉静,但瞳兮就是能敏感到。一干伺候的人众都知趣的退了下去,留下瞳兮站在垂首站在边上,因着皇上未叫坐,自己也不敢妄动。

一时间瞳兮觉得尴尬万分,她也知道两人这般无言的情况不对,她也想上前学着别人的样子说,“皇上是不是累了,臣妾给你捏一捏?”可惜这都是她心里想的,腿是怎么也迈不开的。

初进宫时,对天政帝不甚了解,初时还能应对两句,越到后来越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瞳兮此时甚至都期盼天政帝来一句,“替朕宽衣”了。

只是今日确实奇怪,以往他一到彤辉宫便是匆忙临幸,从未像这般坐着不言不语,瞳兮心里也开始忐忑。

脑子里不由想起前些日子慕昭文的话来,当时瞳兮只是惊奇于慕昭文为何忽然找自己说那番话,如今想来还是有用处的。

慕昭文忽然聊起她同天政帝的往事,曾提到只要跟天政帝撒娇卖痴,其实一切都是好说的,瞳兮从没试过,只是今日这般诡异的气氛,她忽然便想起了慕昭文的话。

所以瞳兮的脚下忽然趔趄了一下,因着她久病刚好,站立了许久,一时站不稳也是情有可原的。

“坐吧。”天政帝轻叹一声。天政帝的态度总算是变了,但是并没有往瞳兮想的方面变化,他侧过头直愣愣的看着瞳兮,“怎么不敢看朕?”

瞳兮没吭声,她学会的东西便是在人恼怒的时候,你别搭腔,他觉得无趣自然就不再说了。

“你不看朕的眼睛,怎么揣摩朕的心思?”天政帝的语气虽然带着调笑,但是表情却是阴狠的。

瞳兮一听便知道自己又自作聪明了,以为自己看穿了他对独孤和万氏的用心,也许自己真的是在自作聪明吧。

“臣妾不敢。”瞳兮急急的跪下。

“你有什么不敢的,令狐瞳兮,朕倒是小巧了你,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心思,朕奉劝你,你的心思与其用在这些地方,还不如往其他方面多思量思量。”

瞳兮虽不是第一次听天政帝这番严厉的说辞,但是却觉得这一次越发的冰冷和决绝,正在这时江得启进来报,说是纯元夫人已在静妙堂等候天政帝了。

瞳兮心里一慌,照理说今日是自己侍寝的日子,万眉儿即使要将天政帝引了过去,也该是称病或者其他的借口,万万没有理由说自己在某处等候天政帝了。那么,理由便只能有一个了,那便是天政帝吩咐的,今夜他要招幸的人只怕一开始就不是自己。

天政帝离开后,瞳兮才彻底意识到了处境的窘迫,以往有雨露均沾之制做掩护,她这个贵妃还不算失宠,因为每个宫妃都是这般,一月只得侍寝一日,这也是瞳兮着力维护这项制度的原因。

可是随着这项制度逐渐的崩塌,瞳兮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宠,亏她还一直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有机会能登上那遥不可及的位置。

次日一大早,天政帝在初一之夜临幸纯元夫人的事便传开了。初一之夜向来是后宫妃位最尊的女子侍寝的夜晚,如今忽然易了主,瞳兮那贵妃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便成了问题,而万眉儿问鼎皇后之位的传言也甚嚣尘上。

因为事情还未明朗化,瞳兮还不能明显的感到后宫人态度的变化,只是以往走得较近的几个妃嫔来串门的次数可少了许多,待到四月初一,天政帝临幸之人还是万眉儿,局势才算明朗化,贵妃失宠已是定局。

只是为何失宠,却不得而知。

瞳兮身为贵妃,依然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所以那些下人也不敢明显的懈怠,只是每月的月例瞳兮得到的却少了许多,以往每月的胭脂、首饰、服侍等等份例,都是超额给了彤辉宫的,连彤辉宫的侍女也穿戴得格外体面,玄纁束帛有时候的身面子,甚至比一个小主还要来得有用。

只是如今全派不上用场了,有时候要增补点儿什么,尚服局,尙食局的宫人都推三阻四,甚至恶言讽刺。

虽然玄纁束帛不说,但是从平日微笑的细节来看,瞳兮也能感受到,连自己喜欢喝的茶金凤凰,似乎也有些接不上了。

只是这还不是最差的,到天政帝一道圣旨下来,让万眉儿协助瞳兮掌理六宫,瞳兮就算是被彻底架空了。

万眉儿根本不是协助,这宫里上上下下需要出主意的事儿都只禀给她了,等她做了决定,再知会瞳兮一声,那便算定了。

费思量

到如今瞳兮真是无计可施了,连天政帝的面也难得见上。除了有个节庆举办家宴,她能远远的往上一眼外,其他再没有机会。以前还能厚颜去含元殿求见,可至从上次她演的那出好戏后,天政帝的书房再不准宫妃踏入,瞳兮苦笑着,看来她也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玄纁也出过馊主意,让瞳兮往平日天政帝下朝的必经之路,牡丹园去与天政帝来个不经意的邂逅,却被瞳兮喝斥了回去。这次倒不是为了什么端庄与否的问题,去邂逅倒是问题不大,可是万一天政帝不给自己台阶下,那她这个贵妃真的是当到头了,瞳兮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冒这个险。

从小到大,她虽然辛苦但也算是顺利,可是唯独遇上天政帝,她是多说多错,多做多错,怎么也不对,瞳兮不明白,自己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无妒且贤,即使不要求宠冠后宫,总不该落到如此田地的。

此外,瞳兮最意想不到的便是,自己失宠后,慕昭文居然还愿意同自己来往,甚至往来得比以往还勤。可是慕昭文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瞳兮却是心有不甘的样子,态度不同,所以彼此间总有说不出的隔阂,瞳兮也不知道慕昭文为何一心要帮助自己复宠,甚至乎有时候她觉得慕昭文比瞳兮自己还要在乎一些她是否失宠的问题。

“姐姐年华正盛,可别学了妹妹,只比那尼姑庵的姑子多了三千烦恼丝而已。”慕昭文今日又是素颜,头发只是用一支普通的玉簪别住,早没了往日的万种风情。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年华正盛么?”

慕昭文脸一白,“至从我那孩子去后,对这后宫我算是寒了心,再没那些心思。”

瞳兮心里暗自嘀咕,如果她没那心思,又为何淌这潭浑水。她是断然接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帮助的。

慕昭文仿佛也看出了瞳兮的疑虑,“昭文虽然心死,但还不愿身死,只盼望娘娘一朝得偿心愿,能够住昭文脱离这后宫之地。”慕昭文缓缓跪下,表情决绝。

瞳兮心里一惊,断然没想到慕昭文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可是,你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了,要出这后宫要么是死了出去,要么就是被贬出家……”瞳兮显然觉得这两条路都不好。

慕昭文笑了笑,“可笑皇上对我绝情至此,却并不愿将我逐出宫外,所以昭文只得求助于娘娘。”

关于天政帝在慕昭文小产后的绝情,瞳兮在心底也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是很少对慕昭文提起,怕惹了她心酸。

“可是,你出宫又能干什么,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又长得这副好模样……”

“昭文总是要搏一搏的!”慕昭文的神情很坚决。

瞳兮倒不好再说,点头算是应了,慕昭文出宫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谨防她东山再起是一回事,而来能帮她完成心愿,瞳兮觉得也未尝不是一件积德之事,因着她如今几乎无人留意,假作死了放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桩事定了后,慕昭文开始尽心尽力的为瞳兮出谋划策,因为她曾经宠冠后宫,总是有独到之处的。

“姐姐多才多艺,随便拈一项在皇上面前表演一番,皇上是定然会侧目的。只是这复宠容易,顾宠却难,多顺着皇上的心意,软言温语总是对的,皇上每日要烦恼朝堂的事,在后宫就是求一宁静的休息之处。”听慕昭文这意思,倒好象是觉得瞳兮有些贵族千金的骄横,许是平日硬口硬言得罪了天政帝。

瞳兮自己却是知道的,她何尝敢有违天政帝的意思。“不知妹妹同皇上在一起的时候,都聊些什么?”她实在是想知道如何才能不冷场,不那样相对无语的枯对。

“什么都聊,比如御花园的什么花开了,也可以比如自己宫里的趣事儿,或者拣些笑话给皇上听,大多时候得看皇上累不累,如果太累,就为他捏捏肩,揉揉头上的穴位,或者唱支曲子什么的。”

瞳兮这才知道,原来同天政帝一起也可以做这么多的事情,为何她就没想过呢?或者说她一见到天政帝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不过姐姐,这些普通妃嫔都会,依我看那事儿却是最为要紧的。”慕昭文也不知道瞳兮与天政帝的问题,所以只能靠自己想象,她所明白的便是xing与爱在男女相处之道上都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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