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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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说道的极是，既然这般，我明日，不，我现下便将物什送去京城，二弟便托你照看了。”

“那就有劳大少爷了，只要我在这方家，定是会紧着二少爷。”江云秀想着，若是这物什真得了太后喜欢，后边的事儿就不愁了，只要这一步走对了，对付李家便是绰绰有余。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作乐

方御第二日便上了京城去；带着的便是江云秀一家子忙活出来的绣品；八仙祝寿。

方御一走，怕是得等临着大年关才赶得回来，有的他的帮忙，江云秀做了两手打算，若是这绣品得不着太后的喜，她也不觉着碍事，拿去京城了，这京城是何等地儿？

既然方家在京城也有名头，想来，以方御拿出去，便是顶着方家的名头，饶是物什得不着太后的喜，也能传了出去。

若是物什得了太后的喜，更是好，她便能依仗这点儿，先将名头打响了，到时，京城的大户，自是为这事儿上心。

这几日下起了雪，昨儿夜里下得大，屋里搁放了几个炭火盆，江云秀每日也喝了郎中开的药，夜里歇息的好，也暖和。

瞧着院子里边的积雪已被清扫到院墙根堆积着，不知晓是这会子心思好还是如何，江云秀突然的起了玩耍的心思，搓了搓有些冷意的双手，出了屋朝那堆积雪走去。

翠儿瞧着江云秀大冷天的出屋了，紧着进屋去拿了厚实的披风，略带责怪道。“江姑娘，你这身子还未好利索呢，这般紧着出来，当心着凉。”

江云秀朝翠儿笑了笑，将披风系好，蹲下身子，双手捧了积雪放手里来回搓成球。

“江姑娘，你还起了玩雪的心思呢，不成，若是二少爷瞧见了，定是得怪罪翠儿未好生伺候着。”翠儿本还以着江云秀就是瞧瞧，见着她用手去弄积雪，想着上回郎中交代的话儿，连忙便要阻止江云秀。

“翠儿，不碍事，我这就待一会子的功夫，你先回屋去罢。”江云秀说完，手里海碗大的雪球已经弄好了，随后就着积雪堆了一个球出来。将搓好的雪球放上边搁着，又在院子里边寻了几个小石块和树枝。

翠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这时。方锦在屋里唤人了，翠儿瞧着有丫鬟进了屋，连忙道。“江姑娘，你还是进屋罢！”她可是知晓自家二少爷是多紧着这江姑娘，若是让少爷知晓了，那可不得了。

江云秀点了点头，瞧着已堆好的雪人，心里冒出一股成就感，堆雪人是她在现代上小学时玩耍过，可后来懂事了。便没了这闲心，只觉着天儿冷，父母不让自个出去玩耍，那会子还折腾了不少。

雪人堆得不大，倒是瞧着还成。江云秀拍了拍手上的积雪，双手已是冻得通红。

见着江云秀罢了玩耍的心思，瞧了瞧积雪上边的物什，也觉着稀奇，可眼下要紧的还是得让姑娘进了屋去，见着她手冻红了，翠儿道。“江姑娘。你进屋罢，翠儿给你去打热水来暖暖手。”

江云秀摇了摇头，抬步朝书房而去，道。“不碍事，等会子便能暖和。”说完已是前脚踏进书房的门。

翠儿听了这话，也就没再跟进去。

方锦听着脚步声。将视线从书本移开朝门口瞧了瞧，见着是江云秀来了，手里的书籍一放，道。“过几日便是小年关，江姑娘可是要回了江家镇一趟？”

江云秀摇了摇头。她倒是想回去，可答应了方大少爷的事儿，总不能说走就走，若是她回去一趟，方锦在府里出了岔子，她也担当不起。

方御走前好生交代了她，让她别离了这院子，院子外边打发来的物什也都一一回绝，依着这般看来，方家里边也并非和和睦睦，从翠儿那得知，这方御和方锦的娘亲很早就去了，二夫人原本是个正室，后边在大夫人过了后，便成了平妻，方家可不止这两位，还有几个妾室都育有儿女，年幼的如今不过十二庶子，倒是还有几位庶出的姑娘，该说人家的也说了，还有两位如今待字闺中。

瞧着风平浪静，实际整个方家，也都是依着二夫人的话儿，方家老爷心善，也不知晓是瞧得清实府里的情形还是瞧不清实，甭管如何，这二夫人定是会好生哄着方老爷。

江云秀在莫府待了那些日子也瞧了个大概，来了方家也并未小瞧了去，好在不过是在方锦院子待着，方锦与莫言不同，他那双腿确确实实不能行走，而莫言虽不知晓他是为何为难自个这些年，到底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她也不去探究。

方锦见着江云秀愣神，忍不住轻咳了声，道。“站在门口作甚，进来坐罢！”

江云秀回过神来，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好端端的怎的又想起了莫言了，随后走到桌前落座，这会子死是想起甚，又紧着站起身，道。“二少爷可是要瞧瞧院子里边？”

“瞧甚？”

江云秀也未着急答话，紧着将书桌前的窗户撑起来，便能对院子里边一目了然。

方锦许是瞧书籍太久，这窗户一打开便忍不住半眯着双眸，好一会子后才瞧着离得近的院墙根那堆积雪上边的物什。

“那是甚？”

“雪人。”

“你方才弄的？”

“不过是一会子的功夫。”江云秀说着，视线转向了方锦，瞧见的是他的侧脸，要说方锦的摸样，的确是俊朗公子，莫言与他两人是不同人，无法相提并论，从与莫言相处那些日子瞧来，莫言的性子颇为强势，而方锦的性子更为细腻温和。

许是因着莫言在莫府为长，自幼便没了娘亲，不得老夫人和莫氏的待见，又无人帮衬缘故才有着那性子。

江云秀瞧着方锦面上带着笑意，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她不该此时此刻无端的想起莫言，用来与方锦比较，不过是莫名的想了起来罢了。

方锦微微扭头一瞧，便见着江云秀瞧面带笑意的瞧着自个，见着这般，方锦顿时一愣，搁放在桌上的双手忍不住紧了松松了紧。

翠儿在外边悄悄的瞧着，见着两人这般情形，忍不住有些偷笑，可在心里也叹息，自家少爷素来如此，饶是院子里边的姑娘曾有费心思的，也被二少爷给拒了还给打发了出去。

总不得让二少爷这般孤独终老了去，她不指望别的，就指望往后嫁进来的少夫人能紧着二少爷，二少爷双腿不便，若是嫁进来的少夫人紧着二少爷的总得做主了院子的事儿。

上回来的那个孙姑娘，瞧着就不是个好，二夫人明面上给二少爷寻个姑娘，可这心思是甚的样儿，院子里边伺候的人谁不知晓？二少爷如今若不是有大少爷顾着，二夫人还指不准要如何对待二少爷，这在老爷跟前说道的话儿的便是二夫人，谁能替了二少爷说道话？

翠儿想到这，忍不住替自家少爷苦涩，倒是望着这江姑娘能对二少爷动了心思，江姑娘性子好，又紧着二少爷，若是嫁进来，定是好着，就怕江姑娘自个没这心思，到时自家少爷可就苦了。

“翠儿姐，江姑娘呢？”丫鬟见着翠儿在书房门口探脑袋，紧着过来问道。

翠儿被吓了一跳，也不搭理她，紧着往屋里对视的两人瞧了去，这会子两人也被惊扰了，方锦轻咳一声连忙转过脸去，而江云秀自是不觉着如何，扭头瞧向了书房门口，道。“何事？”

丫鬟见着江云秀在书房，绕过翠儿站在门口，道。“江姑娘，四小姐请你过去尝尝桂云坊今儿送过来的糕点。”

听了这话，江云秀倒是想了起来那叫四小姐的姑娘，上回救了方锦第二日进了方家找方家老爷便被人带了过去，当时便见着了方家的四小姐。

“江姑娘在院子里边待上几日也觉着乏味，不如去南院那边走走。”方锦听了完丫鬟的话儿，率先开了口。

江云秀本想拒了这事儿，听着方锦这般说道，她倒是对这四小姐无缘无故的请她过去吃糕点是为得何事。

想了想，道。“行，我便过去一趟。”说完便出了书房，与她一道同去了还有翠儿。

“江姑娘，翠儿觉着，你大可不必上了南院来。”翠儿随在江云秀身后，细声道。

江云秀顿了顿脚步，瞧着前面带路的丫鬟，并未作声。

方锦住的是东院，南院不只是一个院子的叫法，以南的院子都叫南院。

随着丫鬟一路过来，江云秀倒是觉着有些凉意，地上的积雪虽已清扫，可这条道上过来，瞧着是甚少有人过的。

丫鬟领着江云秀和翠儿一路过去，踏在地上的积雪发出声响，等到了南院，进了一家院子后，江云秀的脚上那双鞋已是被浸湿。

“江姑娘请。”丫鬟微微行礼，便站在了门口，江云秀颔首抬步走到了门口，便听着屋里传来笑道话儿的嬉笑声。

“四小姐，江姑娘来了。”刚从屋里出来的丫鬟见着门口的江云秀又紧着折了回去道。

方芸听了这话，掩嘴一笑，道。“瞧瞧，这说道谁，谁就来了。”说完，便朝丫鬟打了个眼色，道。“让人进来罢。”

“是。”丫鬟说完便走到门口，朝江云秀道。“江姑娘进屋罢！”

江云秀点了点头，紧着进了屋，屋里除了方芸外，还有两个面生的姑娘。

第一百六十章　路窄

“江姑娘可来了，我和五妹六妹都等得心急。”方芸说着，接着又道。“江姑娘做罢，今儿可是难得。”

“多谢四小姐。”江云秀说完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江姑娘呢，早先听了府里伺候的人说道，今日一见倒是个摸样好的，虽是嫁过一回了，未出阁的姑娘比起来无甚的差别。”说道话的是方家庶女五小姐，方娟。

江云秀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过奖了。”

“我倒是觉着五姐这话不妥，人家到底是嫁过一回，怎能与未出阁的姑娘相比，这不是落了姑娘们的脸面。”六小姐撇了江云秀一眼道。

“五妹六妹不得无礼，江姑娘乃是二哥的贵客，若是回头让二哥知晓了，怕是要惹了二哥不高兴。”方芸说着，让丫鬟上了糕点茶水，朝江云秀道。“江姑娘，这是遥城有名的糕点，相比江姑娘往回也未尝过，不如尝尝，可是觉着滋味好。”

江云秀点了点头，捻起一块糕点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这糕点的确不错，方家四小姐今日请她过来，怕是为了让她听话罢了。

翠儿未进屋，在门外候着，时不时跺脚，腿上的冷意可不好受，屋里几位小姐说道的话儿，她也都听着了，早知晓这般，自家二少爷就不该说道那话，怎能让江姑娘上这儿来听难听的话儿。

江云秀并未与方芸她们多说道，她们说道她们的，时不时点个头便是。

更何况，江云秀自个一路过来，那丫鬟领着她们走的偏道，路上的积雪漫过鞋面，这会子双脚更是冷的麻木了。

“江姑娘时日不早了，您还是赶紧回院子罢，二少爷交代让你早些回去。”翠儿受不住冻。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子，这才在门口垂头道。

江云秀听了这话，朝方芸瞧了去，道。“今日多谢方四小姐的款待。瞧着时候不早了，我便先行回院子。”

“急甚，二哥难不成还这般管了你不成，再说，你在方家乃是客，二哥再怎的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方芸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丝毫没瞧江云秀一眼，似是不打算让江云秀这般着急回去。

听完方芸的话，江云秀也不着急，倒是想瞧瞧她想作甚。

就在翠儿准备再开口时。院子外边来了人，她认得，丫鬟领来的人正是孙姑娘，瞧着这般，翠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四小姐。孙姑娘来了。”丫鬟进屋里朝方芸道。

方芸听了这话，面色闪着笑意，道。“快请她进屋。”

“是。”丫鬟退出去，让孙雨进了屋。

孙雨与方芸熟道着，为了能嫁进了这方家，便讨好上了方芸，一来而去的。方二夫人虽罢了孙雨嫁进来的事儿，可这孙雨进府来找方芸乃是客，方二夫人也并未作声说道啥甚。

孙雨进了屋，面上带着的笑意微微一僵，瞧见坐着江云秀时不禁竖起了眉头。

方芸见着她这般，佯装讶然道。“孙姑娘。你怎的了？莫不是也识得江姑娘？”

“自是识得，一个下堂妇还这般不知廉耻的纠缠上二少爷，我岂会不识得。”孙雨后边虽不常来方家，可从方芸哪儿听了不少江云秀与方锦的事儿。心里一早便将江云秀给怨上了。

江云秀皱了皱眉，道。“不知孙姑娘何出此言？”

“哼。你倒是挺能装傻充愣，上回方二少爷上江家镇的，不就是为了你而去，现下你倒好，称心如意了。”孙雨撇了江云秀一眼，没好气的坐了下来。

“孙姑娘，你可别动怒，这一个下堂妇怎能与你相比，可当心气坏了身子，让人偷着乐呵去了。”六小姐道。

“方四小姐，若是没别的事儿，我便回去了。”江云秀现下觉着浑身发冷，可没工夫在这与人瞎扯，说完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孙雨瞧着江云秀要走，站起身喝道。“站住！”

江云秀顿住身子，扭头瞧了瞧孙雨，道。“不知孙姑娘唤我何事？”

“哼，何事？我劝你还是趁早回了你那江家镇去，这方家可不是能你待的地儿，若不然可别怪我没给你提个醒儿。”

“多谢孙姑娘的好意。”江云秀说完便出了屋，翠儿瞧着人出来了，赶紧随在身后走。

江云秀越是这般，孙雨越是作气，朝方芸道。“四小姐，这江云秀为何还在府上？”

听着孙雨这般质问的话儿，方芸撇了她一眼，稍有不悦，道。“我可做不了主儿，江姑娘是二哥院子的贵客，若是孙姑娘有心的，不如也往我二哥院子去就是。”方芸说完站起身，便离了去。

五小姐和六小姐瞧着没了看头，两人也都离了去，等孙雨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还当真是往方锦院子去了。

方锦说归说，可江云秀真是去了南院时，还没走一会子便等得心急，坐在书房内未动，尽是瞧着院子门口去了。

“江姑娘，你没事儿罢？”翠儿瞧着江云秀面色不大好，心里有些担心。

江云秀摇了摇头，并未答话，翠儿领着江云秀走的近道，鞋面早已打湿也不差了这会子。

“走走，你们两个给动作麻利点，当心让人瞧了去。”一位小厮摸样的男子催促道。

江云秀听着前边的动静顿时拉住了往前走的翠儿，往四下一瞧，赶紧躲在了大树后面。

其中两位小厮抬着一个麻袋，瞧着里边的物什不轻，而后边跟着的男子往周围瞧了瞧，面上带着着急。

江云秀心下有些疑惑，本想着等几人过去了便回去，却在这时瞧着那麻袋子不停的动弹着，里边发出呜咽的声儿。

瞧着这般，江云秀反而不着急回去了，朝翠儿打了个眼色，翠儿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连忙拽住了她的胳膊，眼里透着让她紧着回院子的意思。

江云秀拍了拍翠儿拉着自个的手，往几人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翠儿没法子只得随着一道去。

几人将那抬着麻袋进了一个荒废的院子，进去后不久，便见着三人出了来，将院子门给上了锁。

瞧着三人走了后，江云秀才和翠儿现身，道。“翠儿，这院子是用来作甚的？”

“翠儿听说，这院子往回是一个姨娘住的，后边姨娘病逝了，大伙觉着这院子晦气也没人敢住。”翠儿说完，便瞧着江云秀去了院子门口。

江云秀瞧了瞧门上的锁，透过门缝瞧见了被方才几人抬进来的麻袋正丢在院子里边，见着麻袋翻滚了一圈，江云秀更是好奇了。

“翠儿，你快去藏起来，别让人瞧见了。”江云秀说完朝院墙根走去。

“江姑娘，你上哪儿去？”

“你先甭管我，好生藏着去。”江云秀说完，瞧了瞧院墙，好在并不算高。翠儿听了这话，只得乖乖的去藏着，只见江云秀往后退了几步，卯足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