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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田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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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棒槌娘也是按照阿珠的嘱咐给操扯的,干将少爷今儿活动量大,晚上可以加些油水,那几个兵汉子有肉有菜有馒头就足够。

微辣的牛肉汤,配上切得薄薄的,干烤的焦黄的馒头片,佐以小碟子的腌疙瘩缨儿,照样悉数进了干将的肚皮。

“小东家说了,以后顿顿都得烤几片馒头,对大少爷的肠胃好呢。”棒槌娘很荣幸的代为解释几句:“原先我们家小棒槌也是肠胃弱,吃了几个月的馒头片儿,还真就好了,再没说过不舒坦。”

何况又是跟小世界有联系的馒头片?对于懒胃的人来说,是最合适的一味药材了。

二蛋一直纳闷着呢:“大嫂,你们小东家咋不出来吃饭?还有李管家,王大叔,跟你们小棒槌儿,都说好了不吃晚饭了?”

那些编藤蔓的倒是好说,他们大都不在这里吃晚饭。

棒槌娘本来在灶房快手快脚的拾掇洗涮碗筷,先打发了客人吃饱饭,再安排自家人,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三娃子明明看见那口中号的铁锅,锅盖很严实,但是仍有浓郁的香味儿飘出来,凭良心发誓,三娃子觉得,那香味肯定比给少爷给自己这几个汉子吃的那些,更好闻。

难不成那个牙尖嘴利的逆天小丫头,还给他们自己人准备了更好吃的东西?那可不够义气……

棒槌娘终于看懂了几个军汉子的表情,撩起围裙擦着手,走近了那只中号铁锅。掀开来。

满满腾腾的小块儿牛肉,嗬?估计着,剩下的牛肉,都在这口锅里了吧?

“拾掇了一下晌儿啦,小东家嘱咐的。先得放清水里泡一个时辰,中间换几次水,泡出去血水再洗净捞出来,放入锅内,加水加大葱和姜片倒白酒开火煮,水烧开后。还得捞去上面的浮沫,转小火炖半个时辰,加点儿盐,继续炖……”。

棒槌娘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应该做全的工序:“剩下的我就记不住啦,小东家说还要准备好多香料。棒槌就是到村子里挨家挨户搜罗芝麻去了,那东西咱家现在没有,小东家说,要做啥子牛肉干儿,别的可以将就,芝麻不行,可也不能耽搁客人们吃饭啊,所以就——我们自家多等等再吃饭没啥——”。

三娃子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歪了,那铁锅之中的牛肉,已经经过了那么多工序。香气浓郁的让人流口水,贪吃的丫头还挑嘴,要等凑齐了啥香料才肯吃?

对于长期生活在边疆,迎风喝土啥都不讲究的军汉子来说,这也忒“高大上”了点儿。

“少爷你且活动活动,等那个毛丫头鼓捣出好吃的东西来。小的第一个冲上去给您抢来,您得留着肚子——”。三娃子果然比二蛋鬼点子多。

尽管。干将少爷听了这么一番说辞,又笑了一回。还摆着手连说“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三娃子还是跟二蛋做好了准备。

小棒槌一路小跑着回的灶房,王老爷子跟李管家是并肩走过来的,这个时候,灶房里多了个清脆的声音:“把这些花生、芝麻都炒熟出香,熟花生多放些,跟香叶、小茴香、干山楂、丁香、花椒碾碎……”。

碎好的香料里加点五香粉和熟芝麻,备用捞出炖好的牛肉,沥干水分。

锅内放油,把牛肉倒入,用中火不断翻炒,炒至水分基本收干,盛出。

锅内再倒点儿油,加入冰糖,小火炒糖色炒到冰糖化掉,呈褐色的状态倒入牛肉,翻炒,让糖色均匀裹在每块牛肉上。

“最后加入碾碎成沫儿的香料、熟芝麻,翻炒均匀——出锅,开吃吧!”

随着阿珠的最后一声指挥,傻兮兮的二蛋,就被三娃子兄弟推进了灶房。

“那个——那个大少爷——又饿了——让我来瞧瞧——来瞧瞧——灶上还剩些啥没有——”。

二蛋站稳了身子,脸红脖子粗的扯着事先编好的理由。

就在一个院子里,二蛋这厮又不知道憋着点儿音量,灯下读书的干将少爷,脸上立刻红紫了起来,“咳咳——”了两声。

李管家也跟着脸红了,刚刚一回来就问过了,少爷吃的饱饱的,怎么可能现在就饿了?

不过,今儿这啥子“牛肉干儿”的味儿,也确实诱人,谁闻见都得饿!

阿珠正为久违的“牛肉干儿”而欢欣雀跃呢,顾不得烫,拈了一块儿泛着芝麻粒儿的牛肉干儿丢进嘴巴里,立刻,香气满满的充盈在口腔中,五脏六腑都跟着醉了……

她还挺夸张,为了这难得的美味儿,双手捂住了蠕动的嘴巴,眯缝着眼睛,一个字儿都不说。

牛肉干儿啊这可是,前世里的阿珠最喜欢的美味儿,晚上光着脚丫儿翘在茶几上,身子倚着沙发看电视,再加上一盘子或者两袋子牛肉干当零食儿,那就是至高无上的生活啊!

“莫非——不好吃?老汉尝尝——”,王老爷子很文明,伸筷子夹了一块儿牛肉,嚼了两下,竟然也丢了筷子,双手捂住了嘴巴……

这是——什么情况?

李管家,棒槌娘,小棒槌,包括二蛋,这会儿也都疑疑惑惑的加入了伸筷子的队伍,自然,也都捂住了嘴巴……

三娃子在门外瞧得心急如焚,到底这群人是怎么啦?那牛肉干儿——莫非粘嘴唇?有毒?

已经迅速的在脑海里恶补了无数凶杀场面的三娃子,大义凛然的冲进了屋子,终于,听到始作俑者——阿珠毛丫头吐出两个字:“好吃——呀!”

没毒?不粘嘴唇?能说话,那就好——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三娃子,刚刚差点冲动到去掀翻那锅珍贵的“牛肉干儿”呢!

敢情是嚼完了咽下肚儿去就没事儿啦?能正常说话了?

刚刚做出来的牛肉干儿还水嫩着呢,上年纪的人咬起来也不费劲儿,王老爷子拽了李管家的袖子,邀请道:“阿珠给我收着一坛子好酒哩,正好,就着这肉干儿,喝两碗?”

真的——可以佐之以酒助兴,这肉干儿——必须的!

不过,为啥两个老家伙儿添了新毛病,每喝完一大口烈酒,就又要双手捂住嘴巴?忙不过来的时候,单手也要捂住,半天儿不说话?

三娃子疑惑,二蛋那脑子更想不出来答案,只能原样照搬。

干将少爷的卧室内,有这样一番对话。

“少爷,这牛肉干儿我们尝过了,确实好吃,可是,这吃法儿有讲究,需要——这样——”。

于是,玉树临风的干将少爷,吃一口牛肉干儿,就得捂一次嘴巴……

这是多么优雅多么高贵的举动!军汉子们都被自己的贵族气息感动的稀里哗啦。

这顿晚饭,吃的颇有些诡异,狠狠享受了一番美味儿的阿珠,终于把小肚子给吃挺了,揉揉后腰,站起来都觉得费劲儿。

咦?李管家跟王姥爷还在推杯换盏,干嘛要不断去捂着嘴巴?

“姥爷你牙疼?这牛肉干儿嚼不动?”小毛丫头多体贴老人啊!

“去去去——谁牙疼?”王老爷子不乐意了,醉醺醺的指点着外孙女:“你姥爷今儿才知道,闷一口酒,不能说话,捂住了嘴巴,那酒气儿就散不掉,能香好长时间哩——”。

李管家也双眼迷瞪着补充:“就是就是——今儿才知道,这吃肉——也不能张嘴——会漏掉肉味儿——”。

这个世界怎么啦?家里日子过得还算衣食无忧吧?怎么让老人家这般俭省,连个酒味儿肉味儿都舍不得散出去了?

阿珠心酸了,遂下定决心,再努力些,让王老爷子成为方圆十里,不,百里——人见人羡的“土豪”!

只有成为“土豪”,才能大大方方的舍得释放酒味肉味儿的吧?

还剩半锅牛肉干儿,刚刚发下宏愿的阿珠,在灯火半明半暗的闪动时,小手一抓,暗度陈仓,连锅带肉收进了小世界。

只可惜刚刚做出来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没办法复制,现在,也只能给小黄留下一少部分解解馋。

完成了复制任务的铁锅与肉干儿,回到了灶台上。

阿珠揉着肚皮出去溜达儿,顺便叫了二蛋:“把剩下的牛肉干儿收起来去,晾干了更筋道儿,也禁放,给你们大少爷当零食儿吃,长劲儿呢!”

三娃子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瞧瞧,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人家毛丫头没想吃“独食儿”,心里惦记着你们少爷呢!

二蛋答应的声音跟满血淤血了似的,连跑带蹦的往灶房赶,嘴里笑哈哈的:“阿珠——俺二蛋是服气了,你捯饬的牛肉,就是好吃哩!”

“确实好吃,”干将瘦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就是——这会儿肚子里——涨——”。

“那跟我一块儿走走——消个食儿?”

小丫头的邀请,宛如天籁。127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结

干将很有个大哥哥模样,自然而然牵起了阿珠的一只手,一大一小,安安静静的往后院走。

浅蓝色的锦袍随晚风飘逸,宽大的袖笼遮盖住一大一小两只手,甚至也盖住了阿珠的半个臂膀。

今夜没有星星,因为一轮圆月正在愈发皎洁明亮,清清冷冷的白月光,洒落在柞树的梢头儿,洒落在依然氤氲着水汽的水池上,洒落在少年郎明净的瞳孔里,宛若星子……

“我最喜欢《老子》里面的八个字:上善若水,处下不争”,干将的声音清冽,似乎响起的有些突兀,又似乎,是自然而然的。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意思是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处于众人所不注意的地方,所以是最接近道的。

“在道家学说里,水为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与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人生之道,莫过于此。”干将此时就如一个年迈的智者,因为看多了人情世故而豁然顿悟似的。

“可是,做将军上战场,与此道不相容……”。

阿珠恍然,李干将打小按照文武全才的标准来培养,很不幸的是,这孩子天生更擅长舞文弄墨,或者说是天生具备一颗善感柔软又睿智的心灵,崇尚如水一般的与人无争的生活。

可不是正正好与上阵杀敌砍头相违背么?

纠结的少年郎,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却万般无奈被推上了“少将军”的位置,被寄托了李氏满门的希望。

阿珠试图表达些什么。来安慰一下这个内心纠结的少年。

“不开心——不做将军就是了,反正,想当将军的人多着呢,不缺你一个。”

何况边疆还那么艰苦,吃饭没质量。喝水都困难,对这样一个翩翩公子来说,也确实埋汰了点儿。

“呵呵——”,干将笑了,眼睛里面的光彩越发璀璨,他回头。双手落在阿珠的后脑勺,把那始终没梳成发髻的乱发,揉了几揉,阿珠的头发更乱,干将的笑容更深。

“小阿珠。你还不懂,每个人活着,都是有责任要背负的,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

是的,他推拒不得,这几乎就是自从出生就注定的命运。

面对疼爱他教育他,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到他身上的祖父和大伯,干将能扒了战袍踩上几脚。大叫几声“这个‘少将军’我干不了!你们另外找人吧!”?

不能。

如果有抱怨有遗憾,可以埋在心底,却绝对不可以摆在边疆那个艰苦的地方。不可以显露在军士们将领们的面前。

“可是明明——你杀了人以后,身体会不舒服——”。阿珠徒劳的低声嘟念,她觉得,如果干将自己下决心不回边疆,不过那种残酷残忍的日子,也是有可能彻底摆脱的。

可不是不舒服吗?这次被送回老家。不正是因为呕吐没食欲全身乏力?

让心底柔软的谦谦君子挥刀砍人脑袋,感受不比被砍的舒坦吧?

干将觉得。阿珠的头发揉起来很舒服,细细软软毛茸茸的……

“以后。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是呢,总会习惯的。

眼前这个满眼温柔安静沉默的少年郎,终究会成长为一个在战场上披荆斩棘毫不手软的将军,那六个被砍掉了脑袋的番邦探子,只是他在历练过程中的首次冲击……

阿珠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份平静。

“曾经,有一个善人,在春天分别给了两个乞丐一间无法修补的破房和一块空地,可是到了秋天,一个乞丐贫病而死,而另一个乞丐却富裕安乐。

在天地间,每一个灵魂都是乞丐,四处漂流,老天就是善人,给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一间破房和广袤无垠的空地。那间破房就是我们不完美的生活环境,甚至无法进行修补,而那块空地就是我们无边的心灵。

所以,我们必须适应并力图改造残酷的现实生活,在这同时,我们还可以不断用最本真的智慧和爱,去丰富我们的心灵。”

这样的人生哲理,实在不应该从一个两岁多的娃儿口中说出。但是,谁又能仅仅把这个三寸钉高度的小女孩儿,当成两岁的娃儿看待呢?

最起码,干将不能。

自从跟着阿珠一块儿开怀大笑那一刻起,干将的心结就已经松动,当他坦荡荡在阿珠和二蛋面前说出那一次砍掉敌人头颅的经历,那心结,就又解开了大半儿……

现在,月色如水,水汽氤氲,干将只觉得全身的重负完全消解。

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你能够找到对象诉说的时候,所有的纠结矛盾,就随着那些语言,被理顺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朝夕相处的亲人面前,你可能反倒说不出脑子里反复盘亘的思想问题,换了个遥远地界的能看的顺眼的陌生人,却骤然放松,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秃噜出去,就此一身轻松。

在诉说与倾听的过程中,诉说者与倾听者都在成长,都在感悟。

我们的生命,是上天赋予的最大财富,我们活着,已经是自然界所有的奇迹中最大的奇迹,做一个身处破屋却心灵安乐的乞丐,才对得起这笔财富、这个奇迹。

阿珠沉沉睡去的时候,还能听得到干将在前院空旷的场地上舞剑的风声,想通了的少年郎,在抓紧恢复体力,也恢复武功呢……

第二日,风尘仆仆的李千总打马前来探望儿子,看到的,就是一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负着手,查看着院子里四个随身军士们的操练。

十四岁的少年,一袭天蓝色锦袍明净耀眼,玉带紧束,袖口扎紧。

面上蜡黄色尽去,运动过后的薄汗,让整张脸都生动起来,阳光下,微微的透着光泽……

“继续,动作再利落一点儿!”

少年郎仿佛面对的不止是四个傻兵蛋子,而是千军万马。

没人看到,当爹的那个人,在李官镇威风八面的李天赐千总,竟然停下了脚步,背过身去……

李管家接过马缰绳,亦是默默不语。

昨日里还那么兴奋的给千总捎信儿,说少爷的病大好了,今天,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少爷的时候,却万般不舍。

不舍他小小少年,一旦身体康复,就又要离开亲生父母离开还没来得及熟悉的家乡,继续奔赴驻扎在苦寒的边疆。

千总大人的心里,更是难言的苦涩辛酸。

大家族,生而为长子长孙,肩头上的责任必定分外沉重。像父亲、像大哥——像——干将。

为什么大哥膝下没有儿子呢?如果有的话,“少将军”的威名,或许就落不到干将头上,干将可能也会像欢儿一般,欢乐的惬意的甚至是跋扈的,享受自己的童年、少年时光……

“你且等着,夫人和小少爷,随后也会到,注意些——别让欢儿再闹腾起来——”。

李千总轻声叮嘱李管家,这才搓搓脸,往院子里面走去。

这个时候,干将加入了训练的队伍,五个人在分组对峙搏击,拳头砸在干将的背上,让李千总不由自主的低叫了一声:“我儿——”。

他的叫声,宛如沉入海底的一滴水,没有引起任何一个训练者的注意,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真实的就像生死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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