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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和北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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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悦是背着家里回来的。”孔扬的声音很低沉:“我订了机票,明天下午就让他回去。”
  李晋东仰起头,露出有些慌张的神色:“他家里面——”
  “没事的。”孔扬在床沿坐下来,握住李晋东的手,又抬上去抚了抚李晋东的脸颊。还算温暖的脸颊,在热乎乎的空调间里被熏得殷红。“他们还小呢。”
  李晋东眉毛还是皱着。
  “你管他们那么多。以后的路还久得很,你还是多管管你自己……”
  孔扬低喃着,倾身过来,吻住了李晋东的嘴唇。
  
  初二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初三李晋东要去吃他爸爸那边年轻一辈人的团圆饭。
  李晋东他爷爷奶奶挺早以前就过世了。因此父亲那边从不吃年夜饭。就初三有个规矩,李成那一辈的人,每年轮流着做东,把年轻小辈聚在一起吃饭。
  今年正好又轮到李成。早早订了三桌,就在市中心那边一家挺高档的酒店,很古色古香的,店门进去就是一片儿小桥流水,雕梁画栋,赤红色的柱子一根根竖着,上面贴了春联,十分喜庆。
  李晋东拎了李成吩咐买的酒水,早早站到店门口。孔扬也跟着。李晋东本来不让他来,但孔扬厚着脸皮一定要来蹭饭,那李晋东也不好把孔扬锁到厕所里去关着吧。
  “那等下都是些叔叔伯伯姐姐阿姨之类……”李晋东还在对孔扬口题面授:“我去敬酒的话,你也跟着我喊,不要喊错了……”
  孔扬忍不住微笑:“那我不就是变成你老公了?”
  李晋东脸一红。但忍不住还是要嘴硬:“屁个老公。你是我老婆好吧。”
  “好,我是你老婆。”孔扬从不在这方面和李晋东争。反正李晋东的屁股是他的。
  
  两个人跟着服务生上到三楼包厢门口,刚推开门,就是一片喧喧扰扰的拜年声音。何冰一眼看到孔扬,倒是很惊喜,起来叫道:“孔扬,你怎么来了啊?”
  孔扬浅浅笑道:“在京城里无聊得很,我就回来了。”他笑得整个人温润如玉,站在那儿风流得让人挪不开眼睛:“阿姨不欢迎我啊?”
  “怎么不欢迎。”何冰佯怒着打了他一下,就把他拉过去介绍给三桌子的亲戚:“我家晋东的死党……”
  几个阿姨就站起来,硬要给孔扬发红包。孔扬慌忙推辞了,抿着嘴笑,居然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在后边看着的李晋东只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
  “真是好孩子、好孩子……”那些老女人一窝蜂地去抓孔扬的手。好像孔扬的手有多光滑细腻似的,百摸不厌。几个李晋东的表姐表妹站在边上,也是脸红红地往孔扬看着,放在漫画里面,估计眼睛早已经成了爱心。
  好不容易两个男人才摆脱了女人们的轰堵,坐到了男人的那一桌。几个长辈对孔扬也很好奇,问孔扬是做什么的。
  李晋东忙说:“人家以前在英国当杂志社主编呢。”
  他生怕孔扬说自己是老师,他们会看不起。他自己当年做了老师,就被长辈数落了很久,说他不思上进什么的。
  切,当老师不是挺好。祖国的园丁啊。
  孔扬看了他一眼。
  那些人就很有些歆羡。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对外宾却还是很巴结的态度,看到外国人就像看到多稀罕的一桩东西。中国人能留洋在那边做到成功高位,是很让人眼红的事儿。
  “哟,那怎么现在回来了了啊……”
  
  孔扬就顺着他们口风说了点现在祖国变化大回国报效之类的话。反正没人信,都以为他在这边有更好工作。有个老头知道他姓孔,问他和孔亮明有什么关系。孔扬笑说是自己父亲。
  “呀!”在座的几个眼睛就更亮了。孔亮明是有名的房地产商,苏州很多处房产都是他开发的,最新的楼盘在园区,一平方要三万多,简直是抢钱。
  话在席间传过去,那边的女人立刻又兴奋了。几个趁着敬酒走过来,连连问孔扬还有没有女朋友。
  孔扬慢慢地说了句:“女朋友是没有的……”
  于是登时炸了。
  有的人说:“那要不要阿姨帮你介绍呀?”有的人感慨:“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怎么就没有姑娘喜欢?”有的人更直接:“我们家的就不错……”
  李晋东在旁边听得黑线满头,只能端起酒杯喝酒。
  他向来不喜欢爸爸这边的亲戚。一个个都很功利,平时还好,碰到孔扬这样的有钱人,简直好像眼睛里就只剩下钱这一个字。
  孔扬却颇有耐心,和那些女人耐着性子打太极。一边还若有若无地看了李晋东一眼,脚隐在桌布下,轻轻柔柔地踩了李晋东一脚。
  李晋东真想给他一拐子。
  
  须臾酒和饮料都喝完了。
  这边酒品饮品都贵得很,本来酒店是禁止自带酒水的,但李成和老板多年前认识,就没有去管。当下叫了自己儿子:“去外边再买点沙洲优黄过来。”
  “喝什么沙洲优黄,喝海之蓝!”一个大伯打下李成拿钱的手,自掏票子,很厚厚一叠红的。一边说一边还觑着孔扬,像是在先是自己豪气。他老婆刚才就在给孔扬推销自家女儿。
  孔扬只微微笑。
  “那再买点果粒橙什么的。”李成也不推辞。李晋东就奉命拿了钱,从轰响的包厢里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外边走廊里空气都陡然一新鲜。
  李晋东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插在裤兜里,很有点吊儿郎当地跑到楼下。这边街对面就有家小卖部,过年也没有关门,就是显得有些冷清。
  李晋东穿过马路,仰头看到头顶蓝天。今天天很漂亮,蓝得像是一汪水,还有一丝丝的云彩缓缓悠悠地飘着。仿佛一幅画,流动的一幅画,用浓墨重彩的油画手法和清淡飘远的国画手法融在一起,艳丽又潇洒。
  太阳也好。金灿灿的。因此虽然风冷,可身上仍旧十分暖和。
  李晋东走到柜台跟前,跺了跺脚,叫了声老板:“要三瓶海之蓝……再三瓶果粒橙。大瓶的。”
  老板应了一声,去后边拿酒。
  裤子里手机正好响。李晋东拿出来看看,是罗一辉打过来的。
  他想了想,接通了。
  “老师……”罗一辉的声音打着颤儿:“齐悦走了……”
  “恩。”
  李晋东眯着眼睛,凑着看外边的天光。太阳直直照射下来,刺到他眼睛里,有点轻微的痛。
  “他……你说他……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李晋东笑了笑。
  他歪着脑袋,忽然很想抽烟。戒烟起码有两个月了,他发现自己还是很有毅力的。只是这种特别惆怅特别寂寞的时候,没有一根烟配着,多少失色。
  “他昨天就走了吧,你花了一宿,就记得打电话问我他真的喜欢你吗?”
  罗一辉就一顿,好半天,李晋东听到他自嘲的笑声。
  “我只是……我有点害怕。”
  
  李晋东舔舔嘴唇。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一辉。”
  
  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没有别人逼迫他们,但其实也没有更多退路或更多选择。
  李晋东忽然觉得有点懂了。
  他们是会害怕。害怕这个社会,害怕亲人朋友的眼光。其实说到底,也是害怕自己吧。
  害怕自己能不能真的坚持下去。当初以为最美好的东西,许多年下来,是否只能很无奈地放弃。
  
  罗一辉挂了电话。
  李晋东捏了捏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老板正好拿了酒出来。李晋东付了钱,让老板多套了两个袋子,随手拎了拎,还蛮重。
  他拿着袋子转过身,却看到孔扬迎着他走上前。
  “要不要我帮你拿?”孔扬指着他手里的袋子。
  李晋东一晃神,总觉得这个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也不重……”他说。
  “我来吧。”孔扬却直接把果粒橙的那个袋子接了过去。
  
  他当先走向对面酒店。李晋东脚步拖拖踏踏的跟在后边,歪着眼睛看孔扬优美的背影。半晌忽然道:“那些叫你相亲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
  孔扬别过脸,冲着他嘿嘿笑两声。
  李晋东就有些不好意思。脸也差点红了,一脚踹向孔扬膝窝。
  孔扬忙往旁边一跳,又举举手里的袋子:“小心打翻了。”
  “屁,盖子那么死,你试试看会不会打翻。”
  李晋东忽然站住了。他站在马路中央,虽然这会儿没有车流,也不怕突然一辆车开过来把他撞飞。
  
  孔扬忙道:“你快点过来……”
  他话音没有落下,却听到李晋东道:“我们说吧。”
  孔扬一愣。
  李晋东道:“我们回家……然后就和爸妈说吧。”
  
  他的声音并不低。相反却有点高。有点意外的尖锐。旁边路过的两个小女生,还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又望了孔扬一眼。
  孔扬就没有说话。
  李晋东脸上却显出淡淡的笑容。好像那种,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再介意的模样。但孔扬看得出来他眼里隐藏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自己所做决定是否正确的恐惧。
  可这个世界上谁没有恐惧。谁都担心未来,难道未来真的过不下去?
  “行不行?”
  孔扬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阳光从天边透过云层折射下来,照耀到两个人身前身后,晕出一层金黄色的光圈,美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

有没有很突然的感觉,orz
我也觉得蛮突然的,orz
不过本来就是写一段感情,你拉我扯的,你进一步我退一步,现在没什么好退的了,大家想开了,那就happy ending=。=

估计还要写一点番外,反正下个礼拜应该还有点更新,大家先不要删收藏哦= =

感谢所有看到现在的人,爱你们,MUA!

74

74、番外一·远足(1) 。。。 
 
 
  张河醒过来的时候,头痛得慌。
  窗外的阳光透过半拢着的窗帘照耀进来,在地上落上一层淡淡的光斑。前两天一直不停在下雨,这会儿总算天气变好,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一场远足。
  远足。他想到这个词,就忍不住自嘲地一笑。远足。他以为他几岁?
  高中的时候有次过年他约了朋友出去“远足”。几个人在长城上呆到日落。回家以后差点被父亲拿皮带抽死。说他不懂规矩,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出去乱跑。如果老爷子召见呢?
  老爷子,老爷子,老爷子……
  他这次回去,老爷子居然还愿意见他。可能是真的老了,就硬不起心肠,或者只想看看很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孙子。
  但见面以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只看着老爷子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他,心里有点很微妙的辛酸。
  曾经那样叱咤风云的家伙……报出名号来,京城的地面也要抖三抖。
  现在却连最荒唐最不要脸的孙子都愿意见了。
  
  张河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他掏掏耳朵,又发了会儿呆,记得今天是初七。他昨天就从京城飞回了苏州。实在是不高兴在那边留着了,烦得要死。听说孔扬初一晚上就回来了。好命的家伙。
  “去弄点咖啡……”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外走。刚推开门,忽然又一愣。
  他听到厨房间有碗筷丁零当啷的响动。
  
  他没想着是不是小偷,先下意识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挺好的,穿着很整齐,睡衣、睡裤、拖鞋……
  再摸了摸腰。也并不酸。今天早上除了莫名其妙的头痛,简直可以说是神清气爽了。
  那就是说昨天没带人回来过夜了。
  那难道还真是小偷?
  张河精神头一凛。其实并不是担心害怕什么的,反倒有点兴奋。毕竟他从没撞见过小偷——也算是一场人生际遇么!
  但可惜老天就是不肯给他这一场人生际遇。
  “张河,你起来了?”
  厨房里有人开口叫。男人。挺熟的男人。
  张河叹了口气,把刚刚抓进手里的棒球棍又放到门后边。
  
  “你怎么来我家里了?”
  他走出去,果然看到聂时俊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他戴了一顶很可笑的浴帽,身上还系了围裙。这条围裙张河记得,是上次他带回来的女伴特意买的,陪他玩裸|体围裙的戏码……张河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痒。
  “我送你回来的。”聂时俊的表情像是十分无奈。他看着张河的眼神,活像张河是个十二岁还需要大人照料的调皮小孩。“你忘记了?”
  张河摇摇头。头还痛着。“不记得。”
  “哦,那是你喝醉了。”聂时俊又把脑袋缩回去。张河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口去看,才发觉聂时俊在做早饭。大概是在煮粥,旁边还放了两大杯黑豆豆浆。
  “我喝醉了?”张河拿起豆浆咕嘟咕嘟先喝了一大半下去。没办法。早上起来口渴。
  聂时俊冲他微微一笑:“醉得很厉害。”
  “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因为你还被人打了头。”
  张河吃了一惊,眼睛都睁圆了。
  “我还被人打了头?”
  
  他连忙抬起手摸后脑勺。摸来摸去果然摸到一块细小的纱布。他眼睛瞪得愈发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落出来了。
  聂时俊看得好笑,指指他的头道:“你昨天在酒吧里喝酒,喝高了找人打架,被人拿啤酒瓶子砸的。”
  张河登时骂了一句,又急匆匆问:“那那人呢?”
  “被你砸得也不轻。”聂时俊摇摇头:“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不要紧的,多歇歇就行。”
  他把张河推出去:“等粥煮好了叫你。”
  张河只好再回到门口站着。他双手环胸站在那儿,虽然穿着维尼熊的睡衣,但仍旧身姿潇洒,不愧当年京城第一草包之称。
  “你……”他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在回味刚才那半杯甜滋滋的豆浆:“你不去部队里?”
  “我请假了。”聂时俊低头拿着饭勺很仔细地在锅子里搅:“昨天他们打电话给我,我就只好请假么。不然呢,把你一个人摞在那儿?”
  张河就不懂了。“谁给你打电话?”
  “医院啊。很显然,我在你的应急通话第一位。”
  
  张河又怔了怔。
  他怔了有好半天,良久才讪讪开口:“你是我应急通话第一位?”
  “他们还问我是不是你亲属呢。”聂时俊关了火,把锅子端起来,绕过张河走到餐厅里头,把粥往桌上一放。
  张河挠挠头,只好屁颠屁颠拿了碗筷,让聂时俊分别盛了两碗。他捧着自己那份,深深嗅了一口,一副说不出口的猥琐样子:“你还会烧饭。”
  聂时俊嘴角一翘:“我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呢。”拿着筷子往座位上一坐:“坐。”
  “怎么搞的好像你是我家主人似的。”张河嘀嘀咕咕的,但还是乖乖坐下来。他虽然脑子昏昏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根据聂时俊的说法,聂时俊实在可算是他的救星。就算他们向来不是怎么对盘,他这个人还是会感恩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儿,聂时俊忽然又道:
  “我做了茶叶蛋,还有三明治。”他说:“茶叶蛋还蒸着,你记得拿出来。”
  怪不得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古怪的香味。张河皱皱眉毛:“你干嘛做那些?”
  “你今天不是要爬山?”
  聂时俊表情平淡。
  
  张河手里的筷子就顿了一顿。他没有抬头,眼睛直愣愣盯着桌面上的碗,还有碗里飘着的那层浮粥。很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
  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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