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史诗-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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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悠闲的程度完全不是出来打仗的，到像是出来郊游，放松心情的。撒尼尔看着他们淡笑了一下。当神之战降临，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恐怖了。

撒尼尔揉了揉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休，又摸了摸趴在自己手腕儿上安娜，这两个小家伙从很久以前就陪伴着自己了。

尤其是休，仔细算算的话，他的长期沉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当十三尾灾星希赛尔完全蜕变后，那带来的可是风一样的速度和狂风般的毁灭性打击啊。

撒尼尔又把目光移向近在眼前的帝都，那眼神就像当初他凝望着夕阳下，阿特丽塔莎沙漠中的那座城池一样。帝都中的繁华景象尽数浮现于脑海。

撒尼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塞莉娅，如果帝都没了，她会怎样？她会不会登上王座，执掌这座国家呢？

撒尼尔的目的是杀死所有和当初消灭古罗兰家族事件有关的贵族以及站在那个王座上的冒牌国王麦卡锡。

这些目标中没有塞莉娅，撒尼尔绝不会杀她，他不想再有一个女人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了。

不过撒尼尔觉得自己现在可能杀不了麦卡锡，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绝对早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说不定现在这位国王就已经不在帝都而是前往了别处，继续他的计划去了。

不过一切都要慢慢来，撒尼尔现在完全不急着消灭自己的敌人们，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仅仅凭着撒尼尔和骑士们是完全消灭不了这些家伙的。

可是呢，神之战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一切势力都得重新洗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撒尼尔并不急着去找默要来最后一件死亡圣器：晦暗圣杯的原因了，天启的事情完全不用着急，以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和神对抗。

就算是撒尼尔拼上所有，到了神之战的时候他恐怕也不可能正面的和神战斗，那个时候只能智取了。还好，人类这边还是有至少一位神的支持的。

……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王宫。

贝恩公爵的军队向帝都这边驶来的消息早在一天前就传遍了整个帝都，王宫中乱作一团，根本不像一个帝国该有的样子。

而现在，第三军团和第五军团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驻扎在帝都外，根本没有军队进行任何阻挠和防御，就连城卫军和皇家骑士团都没有出城迎敌。这样一来帝都里更乱套了。

政客们忙着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野心家们开始准备把集结好的军队派出城去，胆小的鼠辈们则早已逃之夭夭。塞莉娅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去了哪里，她也不想关心这件事。

这位美丽的公主只是坐在房间的镜子旁，安静淡然的梳妆着。所有的仆人都被遣走了，那些愚蠢懦弱的家伙们一遇到这种兵临城下的事情就发抖的连事情都做不好。

……

帝都。

所有的商铺都被关闭了，所有的街道上都没有闲逛的人，或者说没有什么人还在这种时候呆在外面，仅有的几个人都在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王宫中的魔法师们全部都被莫兰迪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全部呆在家里，绝对不允许外出。

而骑士们呢，他们没法出来，因为塞莉娅公主的命令是，在得到来直接自于国王的授意之前，不允许任何骑士出现。

雷王子身处封地，虽然正在赶回的途中，但奈何路途遥远，短短几天时间根本无法快速返回。其他的王子公主们也都安然的呆在王宫中，没有给塞莉娅添任何乱子。

塞莉娅公主独自一人走在宽阔空旷的大道上。她穿着一件淡金色的长裙，银线缝制的宽大领口让她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那天鹅般优美的脖颈上没有任何装饰。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塞莉娅把双手叠在小腹上，端端正正的走着。那蓬松的袖子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摇一摆。她的衣服上除了银边便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但那属于王室的高贵与尊严却令人不得不向她弯下腰来。

她金黄色的卷曲长发上没有任何饰物，只是那样随意的披散在背上，在有些冰冷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已经不再是一位公主，而是一位真正的女王。

第四百四十一章女王与野心家

塞莉娅本以为自己会很焦躁不安甚至会悔恨交加，但她没有，她比她想像中的要平静得多。因为她知道自己代表着什么，起码是现在，她代表着格林尼斯帝国王室，代表着整个帝国。

塞莉娅的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复杂的表情，她仿佛背负着一切，国家的命运、王室的兴衰，恐怕就将系在她一个人身上了。现在，她就是王。

麦卡锡已经离开，他绝对认为撒尼尔不会杀掉他宝贵的女儿塞莉娅，凭麦卡锡对于撒尼尔的认识和了解，这个人绝对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再因为自己死掉。

麦卡锡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啊，他在得知阿纳斯的死讯时就知道了撒尼尔一定会为这个女人的死而感到后悔。

他这种人虽然算计的异常精妙，但再推测运行的过程中往往会发生无法挽回的故障。

王宫坐落在帝都的正中央，从帝都中央到帝都外的路程却完全没有因此而缩短。

塞莉娅走了四个小时，中午已经完全过去，城外的军队也完成了休整，这个时候塞莉娅才到达城外。

没有马车，虽然这位公主是一位坚强的骑士，但女式的高跟鞋还是磨破了她细嫩的脚掌，金线构成的鞋子上啊，多了一抹血红的印记。

当她从帝都那紧闭的城门中出来，正在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撒尼尔就发现了她的身影。

撒尼尔眯起眼睛，他本以为麦卡锡会带着塞莉娅一起离开的，或者塞莉娅应该会坐在王宫中安静地等待着士兵的来临。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觉悟，她竟然选择了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国家的一切。

塞莉娅匀速的走着，脚掌上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她并没有察觉，她保持着一位公主的优雅，一位王室的高贵。

看到站在达到中央的那个身影，塞莉娅只觉得他让人很陌生。

以前，起码是表面上，他是一个温柔和煦的人，他看上去真的就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学者，睿智而有些幽默，当然，有的时候会有一点不自主流露出来的腼腆。即使塞莉娅知道那是他的伪装，他本身就是个阴谋。

可现在呢？在血色军团的簇拥之下，塞莉娅觉得自己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坚定、野心、实力、决断、英勇、残忍，这些相互冲突的特质被拼凑在这个人的身上。

塞莉娅听说了，阿纳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原来这个人真的这么无情。

塞莉娅承认，自己真的不喜欢阿纳斯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她却知道，这个可怜的姑娘真心的爱着撒尼尔，塞莉娅也相信凭撒尼尔的聪明绝对不会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但他还是死了，塞莉娅知道，阿纳斯的死就是撒尼尔进攻的一个借口。阿纳斯完全是被利用了。

可是呢，塞莉娅完全没有从撒尼尔的身上看出一点悔过来，还是说这个人太善于伪装？他以前就是这样吗？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明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独裁者，却还能把自己伪装到那种地步，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怕啊。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给自己的国家以未来。因为这种人，他们太在意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们所拥有的，必须比别人的好，必须是最完美的。

这就是塞莉娅选择撒尼尔的原因。

塞莉娅这样想着，继续朝撒尼尔走去，然后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在撒尼尔的命令下，军队继续修整着，也没有人对塞莉娅拔刀相向。

撒尼尔把怀里的休递给凯瑟琳，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自己与塞莉娅之间的距离。

塞莉娅看着他。她没有行礼，因为她是公主，而撒尼尔只是个公爵，现在，要行礼的是撒尼尔，塞莉娅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自降身份。

她虽然不确定撒尼尔会不会因此杀了自己，可是，士可杀不可辱。

“您好，”撒尼尔朝她行礼，“美丽的公主殿下。”

“您好，贝恩公爵，”塞莉娅站着不动，她并没有按照礼节还礼，“数日前我刚刚从戴沃尼德大陆回到这儿，没想到却听到了您早已领兵出征的消息，您还真是辛苦了呢，为帝国立下如此大功。”

塞莉娅一句话就把撒尼尔放到了功臣而并非反叛者的位置上，这样塞莉娅就基本把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撒尼尔笑了笑：“世界拍卖会的时候公主您还没有这样冷淡呢。”

塞莉娅同样笑着：“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我，就像您。”

“是么，”撒尼尔恢复了平静，“您应该知道我并非什么功臣吧？”

塞莉娅回应着：“不，您错了，您是位英勇的功臣，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而已，现在，对于您立功的奖赏，就是格林尼斯帝国的王座。”

“还有您，对吗，女王陛下。”

“是的，国王先生。”

撒尼尔笑出声：“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格林尼斯帝国的国王，我所要做的，只是复仇而已，向格林尼斯帝国的王室和贵族们。”

塞莉娅眯着眼睛，她还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虽然调查过撒尼尔的过去，不过多年前的那些真相已经被麦卡锡处理掉了，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知情者还真是不多了。

判断着撒尼尔的语气，塞莉娅知道，仅仅是这样平等的对话已经没可能和平的解决这场叛乱了，现在只能由她来降低身份了。

塞莉娅恭敬的朝撒尼尔行屈膝礼，并一直弯着自己的膝盖没有起来，她拎着自己的裙子，头低低的沉下去，表示着对撒尼尔的无比尊敬。

“父王早已属意您作为格林尼斯帝国的新王，只要您点点头，您很快就能继承王位，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看到一个国家屈服在自己脚下更令人兴奋的吗？”

确实接受一个国家的臣服很有吸引力，但撒尼尔觉得现在就应该打消塞莉娅的这种想法：“抱歉，我更想看到的是整个世界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塞莉娅惊愕的抬起头，纯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金黄色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野心啊，她很快低下头并重新开口：

“恕我直言如果您想扳倒光明圣殿、皇家贵族评议院等等这些巨头的话，恐怕有些不可能。”

“没错，我的公主，但这是我的事情，您可以离开了，暂时离开这里吧，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回来，重建您的国家，您的人民依然会忠诚于您，而我，也会为您铲除一切贵族和王室，到时候这个帝国中基本上所有的势力就都掌握在您的手中了。”

撒尼尔轻声说着，他专注地盯着远处那座巨大的城市，声音落入塞莉娅耳中的时候很飘渺。

第四百四十二章王之辅佐者

“不，您小瞧了我了，虽然我只是个女人，但我永远都不会离弃我的国家，我的人民。”塞莉娅站直了身子。

迪普此时此刻就站在离两个人不远的地方，他清晰地听到了从他们口中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消灭所有贵族和王室？必须这样么。”他暗自低语着。

撒尼尔和塞莉娅彼此沉默着，不过虽然塞莉娅一直注视着撒尼尔，但撒尼尔的出手还是非常敏捷，他准确的把塞莉娅击昏。撒尼尔抱住软倒下的塞莉娅，然后把她放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您非要这么做吗？清除所有的贵族？”迪普问。

撒尼尔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取得胜利？只要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还存活，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忙活。”撒尼尔继续撒着谎。

“记住，如果你想完成自己的事业，就一定要有所牺牲，如果什么都放不下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成。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迪普又问：“那我呢？我也是贵族。”

撒尼尔指了指塞莉娅，笑了笑：“她还是王族呢，我有杀掉她吗？”

……

国历1147年，2月9日。

贝恩公爵率领格林尼斯军团进攻帝都。帝都中属于王室的守卫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而其他贵族的私兵一旦有抵抗者将被完全杀死。

贝恩公爵仅仅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完全占领了整个帝都，并包围了王宫，而且杀光了处于帝都城中的所有格林尼斯帝国贵族。

……

撒尼尔骑着马走在街道上，围攻王宫的军队还在和王宫中的侍卫僵持着。

街道上满地都是鲜血，没有平民的血，只有贵族和他们的骑士们的鲜血。

出了乔伊德以外，撒尼尔这边所有的人都被派了出去，负责围剿贵族们，就连撒尼尔自己现在也是用自己的双手结束了无数贵族的性命。

尼古拉斯是最先回来的，他完全没有使用扭曲的诅咒，作为古代魔法师的他出奇的强大，帝都中除了莫兰迪一派的魔法师们再也没有能打败他的了。而莫兰迪现在正坐在别墅里和茶呢。

夕阳西下，格林尼斯帝都中血红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晚霞的照耀，哪里是贵族的流血。

撒尼尔没有再追究当年罗兰家族灭族的参与者，因为他决定杀死所有贵族，这也算是他为了塞莉娅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新王要上台，如果其他的贵族都死掉了，那塞莉娅就是当之无愧的女王，她的统治将更容易的进行。

当每个人都处理完自己应该处理的贵族后撒尼尔才和大家一起赶往王宫。

撒尼尔不觉得王宫中的王室们还会坚持多久，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英勇的战死；二：守住自己最后的荣耀和尊严，自杀。

撒尼尔他们还没有到达王宫，就已经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士兵们象征胜利的兴奋吼声。

“看来，王宫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呢，王族们多半是自杀了吧。”乔塞的声音在撒尼尔右手边街道中响起。

撒尼尔调转马头警觉的看着他，他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先知还是乔塞。

“不用紧张，现在他是他，我是我。”另一个和乔塞一模一样的声音从撒尼尔左手边的街道里响起，那里正站着另一个乔塞。

“先知？”撒尼尔指指左边的人，又指了指右边的人，“乔塞？”这样的状况确实很让他迷糊。

“酷，”尼古拉斯发出了一个怪异的声响，“一摸一样的双胞胎呢。”

“你们怎么分开的？不是一体的吗？”撒尼尔惊愕的问。

霍尔斯特德在这个时候很适时的出现在旁边平房的房顶上：“然而显而易见的是，他们现在分开了，他们已经变成了彼此之间独立的个体。”

“又来一个，现在这里有两对双胞胎了。”乔伊德接着尼古拉斯的话说。很显然，外表相差不大的撒尼尔与霍尔斯特德父子被他看成了兄弟。

“那是他父亲，而且我们这里没有双胞胎。”先知一本正经的对乔伊德说。

乔伊德无辜的耸耸肩：“长得可真像呢。”

霍尔斯特德从房顶上跳下来，轻巧的落在撒尼尔的面前，撒尼尔立刻从马上下来，然后朝霍尔斯特德微微行礼，表示自己对父亲的尊重。

“实际上我已经与他们两个达成了同盟，目前来说，这两个人都会忠于你，并且他们之间应该不会闹出内战来。”霍尔斯特德对撒尼尔说。

撒尼尔皱着眉头：“可是……”“没有可是，我的儿子，相信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他们同样是被选中者，两个都是。”霍尔斯特德强硬地打断了撒尼尔的话。

现在撒尼尔终于觉得当初在遗忘之都里那个把阿卡塞给自己的能量体和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像了，那家伙更像牧师先生，真正的父亲明明很独断才对。

“是，父亲。”虽然说对于父亲的印象少之又少，但是撒尼尔还是非常敬重并且信任霍尔斯特德，这或许就是父子之间某种特殊的情感吧。

“哼。”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