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徽章-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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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们在各自的船舱内，小心的帮助翼骷髅控制龙骸战舰的防御，萨林这次带法师出海，是为了让这些亲信法师熟悉如何利用战舰战斗。

萨林则在龙骸战舰的操纵舱内，和水傀儡交流。

“罗森，这次你做的很好，你要是再施展水晶指的技能，身体又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到时候，也许你的意识要损失一部分。”

“可是主公，奈丽丝她……”

“你继承了我的技能，那么。你就是一个法师，法师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的魔法。你应该和我一样，长于计算，对于不可战胜的敌人，就不要试图去表现什么自我的性格。罗森，你和我不同，你虽然可以无限制的复活，但是每一次复活，你都和上一次相比，损失一些重要的东西。这和我们人类的死亡差不多，都是不可逆转的。”

“损失一些重要的东西？”

“是的，以前的你，很像是另外一个我，而现在的你，退缩，是因为软弱，强硬，是因为不自信。”

“我损失掉了……真正的勇气！”

“是的，一次次的面对强敌，不得不用死亡的代价获胜。你会变得缺乏勇气，转而相信命运。那是占星师相信的东西，罗森，你是法师，要相信自己。”

“主公，你得让我想想。”水傀儡还是念念不忘奈丽丝的话，而且萨林战斗的时候，现在也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他很羡慕，很希望自己也成为这样一个‘人’。

“那你仔细的想想吧，这个是我从老师那里要来的空间指环，级别不高，但是足够你用的了，这件法师袍，也给你，这是魔法杖。”萨林取出一件件装备，放在水傀儡罗森的手上，道：“以后，我很少会把你收入神合之中，你……既然喜欢，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类吧。人，总是怕死的。”

目送萨林离开，水傀儡喃喃自语：“人……总是怕死的？尼古拉斯，你肯定也是怕死的吧？”

尼古拉斯正在看着翼骷髅操纵龙骸战舰，闪避浮冰，听到水傀儡问他，尼古拉斯回答道：“我当然会怕死，除了保护主公的时候。”

“保护主公，就不会害怕了吗？”

“不，还是怕。只不过，我的未来，都已经和主公捆绑在一起，如果主公死了，那我的未来，也就不存在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尼古拉斯淡淡的回答着。

翼骷髅的目光穿过水晶窗，望向远方，战舰的操纵，终于可以大部分交给法师们了。他听着水傀儡和尼古拉斯的对话，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不管尼古拉斯说的是真是假，总比奈丽丝那个家伙要强，至少知道帮助主人塑造水傀儡的性格。水傀儡的存在，是萨林的战斗兵器，而不应该是一个人。至于魔法师的研究兴趣和进阶需要，在翼骷髅看来，远不如一个稳妥的傀儡有意义。

水傀儡可以代替萨林施展水晶指，这是萨林除了徽章之外最强大的进攻。如果水傀儡以后不肯牺牲，那萨林亲自施展水晶指的话，可以释放出这个诡异魔法的次数，恐怕还不到水傀儡的一半，威力也会降低。

毕竟萨林是血肉之躯。神之左手，恢复起来比水傀儡慢了太多。

尼古拉斯实际上是用另外一种手段，让水傀儡效忠萨林。尽管水傀儡几乎不存在背叛的可能，萨林的神合，随时可以收取他回去。但是他放弃战斗，对于萨林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损失了。

翼骷髅不明白，为什么萨林让水傀儡去学会恐惧。

“主公？”翼骷髅还是忍不住，在萨林的脑海中招呼了一声。

“兵？”萨林有些诧异，翼骷髅自从进阶之后，几乎再也没有在他的脑海中发出任何的声音。

“为什么？罗森不怕死对您才是最有利的啊。”

“兵，只有害怕失去。才会懂得珍惜。生命不该只有奉献，我不是神灵，我不需要信徒。”萨林说的话有点跳跃性，翼骷髅听懂了，随即沉默无言。

他只是在心里暗中说道：主公，我绝不畏惧死亡，但是，我也懂得珍惜。

萨林走向奈丽丝的舱室，身后跟随着几个机械亡灵的分身，这些分身和机械亡灵一样，萨林可以随意驱使，心中的念头一动，就能立刻决定这些分身的生死。

“你们不要跟着，去帮翼骷髅做事。”萨林也不回头，阻止了机械亡灵分身的保护，在龙骸战舰上，他身处任何位置，都在翼骷髅的保护下，整条战舰，相当于翼骷髅身体的延伸。如果在战舰上还能遇到意外，那只能说敌人超过了自己和翼骷髅联合起来的战斗力。

跟随在三里之外的荒古战舰上，机械亡灵心中咒骂着，他在骂光辉之主。他发现，自己生气的时候，如果想到萨林，哪怕是在心里咒骂，都会受到惩罚，但是他可以把怒气发泄在其他人的身上。

在机械亡灵的灵魂之火深处，那块碎玉仿佛随时都在监视着他的行动。但是机械亡灵把萨林和光辉之主等同起来，在咒骂光辉之主的时候，坚决不想萨林这个名字，这样，就可以逃避惩罚了，或者说，萨林愿意听他咒骂光辉之主。

“狗屎一样的光辉之主啊，为什么不让我去窥视奈丽丝？那个女人，那个恶魔！有机会的话。我要干掉你们所有的神术师！该死的神灵，恶魔，混蛋，脏猪，锈蚀的零件……”

机械亡灵的分身无法进入奈丽丝的房间，只好退去。它们在机械亡灵的指挥下，一直想窥视萨林身边人的秘密，尤其是奈丽丝和翼骷髅。可是龙骸战舰上，一切都在翼骷髅的掌握之下，机械亡灵的分身找不到任何机会获取秘密。

对于萨林的奴役，机械亡灵并不甘心，可是永恒控制这种法则超出他的级别太多，哪怕他成为十级、十一级、甚至十二级的亡灵，也不可能摆脱萨林的控制。所以机械亡灵有意识的开始关心萨林身边的一切，尝试着找出解除控制的可能。他做的，就和三君王做的一样，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会用漫长的生命去尝试。

“奈丽丝。”萨林走入奈丽丝的船舱，施展了静音结界，把声音和外界隔绝起来。即使不这样，翼骷髅也会帮他处理。

“主人？”奈丽丝放下手中巨大的魔核，停止了啃咬。她手脚灵便，收拾起魔核碎片，站了起来，乖巧的立于萨林面前。

“罗森的事情这次就算了，别有下一次，我需要看看，灵魂诞生时候是什么样的。灵魂的秘密，对我的进阶很重要，我必须成为十级法师，才有可能活下去，完成……梦想。”萨林和梅尔斯女神的契约，并没有说给奈丽丝，他甚至不能透露一丝的信息。奈丽丝只是猜测到，萨林有一个巨大的麻烦，她还不能询问。

“好吧，主人。”奈丽丝给了萨林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她知道，萨林根本就没打算责罚她。如果是别的恶魔，也许会得寸进尺，试图控制萨林的感情，奈丽丝却不会。

“我想看看远古武者，荒古战舰上密封的船舱内，还有太多这种东西，要是出现意外，我连机械亡灵都保不住的。必须要研究一下了。”

荒古战舰上曾经有八个远古武者被云流人控制。驱使，只有一个比较强大，被分尸。两个被龙骸战舰的龙尾击打到海里，被海中魔兽吃掉了，剩下的五个，最后都被奈丽丝收入了寒冰炼狱之中

“主人，这些远古武者，我还没控制住，他们好像是自愿进入休眠状态的。”奈丽丝没有立刻取出炼狱十二乐章，而是提醒起萨林来。

萨林犹豫了一下，道：“带我进去。”

他也不敢真的把远古武者放出来，万一这东西闹起来，九级的人类强者可比九级魔兽难对付十倍以上。

奈丽丝点点头，带着萨林，进入了寒冰炼狱之中。

炼狱十二乐章吸收的物质越来越多，其中有神树的枝条，各种破碎的灵魂，强大魔兽的骸骨等稀有的东西，只要是可以修复炼狱十二乐章的，奈丽丝都舍得消耗掉。

寒冰炼狱之中，天空中悬垂着巨大的冰晶。冰晶的末端，锋锐的六棱芒刺向下，仿佛随时要砸到大地上。

大地也是一片透明的寒冰，现在寒冰炼狱没有修复完毕，没有任何复杂的地形，只是平平整整，光滑如镜。

平滑的大地上，五个巨大的冰块中，远古武者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双目紧闭。

萨林来到其中的一块巨冰前，打开元素之眼，仔细观察冰块内的远古武者。这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萨林终于看出点门道来。

远古武者身上的污血铠，原来也是魔法装备，那些仿佛血块一样的甲片，每一片上，都有六个元素节点。

元素节点是魔法装备中代替魔法阵的东西，因为魔法装备不需要发挥出魔法阵的作用，实际上大多数时候也无法发挥，所以在魔法装备上，每一个基础构件，都会有六个元素节点，好让魔力经过的时候达到平衡。

元素节点是弱点，基本全部设计在装备的内部，这污血铠的元素节点也不例外，如果萨林没有元素之眼，根本发现不了这些元素节点。正常的观察。只能认为污血铠是一套普通装备，只是材质太过坚固，所以防御力惊人。

而污血铠的设计，元素节点之间，是靠元素共振来联系的，没有任何相互连接的魔纹，这才是污血铠高明的地方。每一片甲叶受到攻击，实际上是所有的甲叶一起在帮助承受攻击的力量。

污血铠是类似秦因铠甲的装备，大片的甲叶只布置在胸口和后背，其他的部位，甲叶都相对细小。但是细小的甲叶，强度和大片的甲叶没有任何区别，甲叶越多，污血铠的防御力越强。

元素节点和元素共振结合起来，这样的设计，对装备的材质要求极高，萨林知道，污血铠不仅仅是这点设计，还有其他的秘密。否则这铠甲也不可能抵挡住高级魔法的攻击，更不可能让远古武者在位面征战中占据优势。

坚冰中的远古武者仿佛感觉到了萨林的注释，突然咔崩一声。张开了眼皮。他眼前的冰晶破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裂纹，一直延伸到巨冰的表面。

萨林心中暗骂，这还是肉体的力量吗？寒冰炼狱中的坚冰，差不多和钢铁的强度接近了，这个远古武者眼皮一动，就能把坚冰震出裂纹！

这要是一拳打在自己身上，七级的水纹之盾都有些危险，能否抵御住这种强大的肉体搏杀之力，萨林都有些没谱了。

奈丽丝向前一步，把萨林挡在身后。

萨林笑笑，道：“没事，我戴着这个呢。”说着，他给奈丽丝看了看手上的水晶指环。这水晶指环他不会交给水傀儡，因为迟早有一天，他达到拉法尔的水平之后，就可以亲自试用水晶指，而不会受到身体伤害了。

即使现在，萨林也可以拼着一只左手的血肉消失，全力释放水晶指的力量。这么近的距离，远古武者的污血铠也阻挡不住水晶指的攻击。

拉法尔绝对是千年以来最天才的法师，他创造的魔法，攻击力已经无法用级别来区分。暴烈的水元素攻击，几乎是无坚不摧的。只要你自身承受得起反噬的力量，水晶指的威力仿佛没有尽头。

“好吧，主人，小心点，这东西……”奈丽丝没有说下去，而是暗中在口中含住了一枚龙晶针。这是她近距离攻击的手段。龙晶炼制的细针喷射出去，九级魔法防御都能破掉。杀九级法师把握不大，但是九级的魔法阵防御，却可以轻松穿透。

人是活的，魔法阵却是死的。这远古武者的自身已经没有智力可言，奈丽丝的龙晶针，可以穿透污血铠的防御，击断远古武者身上的任何一处骨骼。

萨林继续用元素之眼观察，他的手中，还有一具远古武者的尸体，不过是被劈成六份的，那个远古武者的污血铠也被破坏了，和使用者之间的关键连接点也都损坏，无法用来研究。

远古的魔法装备，只要是低级的，大多如此。

这些远古武者在当初也不过是一群士兵，要是战死，身上的装备是不允许被敌人拿去使用的，会自动损坏，连用来研究都做不到。

萨林的元素之眼和远古武者的眼睛对视着，他现在对灵魂已经有了些许的认知，这远古武者不仅身体内没有生命的气息，连灵魂的气息都没有。

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怎么会保留着生前的战斗力？如果说是傀儡，这些远古武者，怎么双眼之内没有任何的魔法阵？

傀儡想要和人类一样灵活战斗，视觉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即使是金属傀儡，也有一对魔法眼，里面的魔法阵代替人类的瞳孔，能够迅速捕捉和分析战斗画面。萨林和雷克斯获得的钩状傀儡，眼睛里有层层叠叠的立体魔法阵，捕捉画面的宽度超过了大多数的魔兽。

眼前的远古武者，却不知道是靠什么手段还能战斗。还能像人类一样去战斗！

咔……嘣！

远古武者身体表面的坚冰出现了数十个裂纹，污血铠的甲叶一片片的震动起来，数米厚的冰晶的裂纹突然暴增，咔咔之声不绝于耳，远古武者提着手中的长枪，膝盖一弯，就向前跨出了一步。

轰然巨响，奈丽丝迎着崩飞的冰块冲了上去，手中突然也多了一条长枪，狠狠的向破冰而出的远古武者扎了过去。

奈丽丝的枪术是和左拉学的，技巧上可能不如左拉，但是绝对比这个远古武者要强很多。这个远古武者的动作已经不够灵活，如果不是力量太大，根本算不上什么九级强者。这一枪宛若灵蛇，枪尖颤抖，飘忽不定，可是却牢牢的锁死了远古武者的头颅，无论远古武者的动作如何，这一枪最终都会命中远古武者的眉心。

双方的距离不到十米，长枪的长度是三米六，是军中武器。这样的长度，对于九级强者来说，都不用移动脚步，仅仅脚下滑动就能到达。

远古武者的长枪猛烈上挑，击中奈丽丝长枪的枪尖之后，那是长枪最为脆弱的部位，也是着力点，正常情况，奈丽丝的力量即使比远古武者大，也把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不过远古武者手中的长枪早就没有了魔法力量，仅仅是魔法金属，经受不住数万年时间的侵蚀。双方武器磕碰，这远古武者手中的长枪，嘣的一声，断了。枪头向天空激飞，插入高空悬浮的冰晶之中。

奈丽丝占据了武器的优势，她的枪尖顺势向前一捅。扎入了远古武者的眉心。这个位置上，可没有什么污血铠。

萨林的脚步都没有移动半步，他的元素之眼在这短暂的瞬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污血铠在奈丽丝攻击的瞬间，和远古武者的肉身几乎形成了相同的共振频率，这种力量的共振，让远古武者可以将力量提供给铠甲，形成更为强大的防御能力。

九级士兵在远古也不算是炮灰，而是精兵。他们身上的铠甲，一旦和自身的力量结合在一起，防御力远比现在所谓的圣器级别铠甲强大的多。

现在的法师制造的圣器，在远古来说，连精兵的装备都不如。

如果能弄清楚魔法和剑气的关系，也就差不多可以制造出类似的装备，让修炼剑气的人类能够和魔法师一样，将魔法装备的力量提升到极致。

萨林的魔神飞天铠之所以没有研制成功，就是因为仅仅依靠铠甲的力量，消耗大不说，战士还不能和铠甲配合在一起，飞行在半空的时候，就会像中级法师一样，难以战斗。

污血铠的秘密，萨林已经找到了门路。

奈丽丝的长枪穿透了远古武者的头颅，枪尖旋转，远古武者的头颅炸裂，头盔却是毫发无损。奈丽丝突然撒手，向后退了一步，随手又取出一把斩马剑，横着砍向了远古武者的腰部。

这远古武者身体一晃，污血铠咔的一声，被斩断几片甲叶，斩马剑没入远古武者的腰。奈丽丝撒手，再次放弃了武器。

这远古武者果然还有反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