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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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一次也没跟他联系。他通过各种渠道给我留言、写信，我一个字都没有回。最开始我以为他过一阵子就消停了，他应该过他自己的人生，找个安全的工作，娶妻生子，然后慢慢地变成一个老头子，在家人的簇拥下平静地走完这一生。但他太固执了，他坚持了五年，每天一句留言，跟写日记似的，说他今天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好东西，看见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每个月一封信，亲笔写的，每封信都有至少10页纸，写的全是他如何如何想我，还把他的照片寄给我，毕业穿学士服的，参军穿军装的，当警探穿制服的……”
　　徐灵听到一半，发现沈言的声音有点抖，这才抬起头来，发现这个死变态居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其实他很聪明，他两年就修完了大学课程，他在军队里的成绩也很好，对枪支类的项目很有天分，是他们那里最有前途的狙击手……但他却坚持要调回来当警探，他说等我回去了，我可以安心地做我的大侦探，他当警探就是为了能够在我破案的时候保护我，在我不小心闯祸的时候可以帮我……他说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连跟在我身后跑都不够格的傻子了，他不会再让我受伤或者遇到一丁点危险……我上周也收到了他的信，他说他要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执行任务，可能不能再每天都给我留言了，但他说还是会给我写信，还说他会一直等我，他这辈子都不换手机号，要等我回去……”
　　是演技吧？演技吧演技吧演技吧……徐灵不住地催眠自己，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把沈言的脑袋抱到怀里。
　　“……我知道他出事了……我找了以前的朋友打听，说他因为要坚持调查一件案子，得罪了上面的人，被调到一个海岛的监狱去当狱警……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我对他这么狠他难道不该在心里恨死我吗？难道不该自己去过他的幸福生活来报复我吗？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他自己，难道这才是他的报复方式吗？！”
　　“徐灵，老大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去北极光舰队，但我申请去南洋舰队了，因为他待的那个岛在南洋舰队的辖区内。徐灵，我要去见他，我第一句话该对他说什么好？我以后又要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
　　徐灵冷笑一声，拿了餐巾跟仇人一样使劲擦着沈言那张哭花了的帅脸，“你还想怎样？你成天见谁都演戏不累吗？你就在他身边还原你真实的人渣形象就行了，反正这个世界上，除了傻到那种程度的人以外也没人会要你这种人渣了。你们一个渣一个贱，简直绝配了都，我告诉你，你们俩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别人了，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沈言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十分顺利，他本就已经掌握了暗剑的人所要具备的素质，一个月的课程更是使他突飞猛进。老大简直乐晕了，那老财迷居然破天荒地自己掏腰包请徐灵和沈言去吃了顿大餐，迫不及待地就想让沈言派上用场。
　　沈言倒是坦白，他明说了只对英才研究院相关的任务感兴趣。徐灵知道这个学校，它的产生背景极其特殊，能去那里的基本都是天才儿童，从小就进行偏向性明确的学科教育。这所学校虽然隐秘，但其性质顶多是B级保密度，因为英才研究院为了确保运行资金，也一定程度上接纳赞助商推荐的孩子，现在社会上年青一代的精英人士里有一部分便来自于英才研究院。
　　但英才院研究却在暗中衍生出一个名为“英才基地”的分支学校，英才基地的存在暗剑也是近几年才得知，并间接证实英才基地的学生跟部分暗杀甚至恐怖组织有关。但关于英才基地的情报实在太少了，暗剑得到的消息与其说是情报，不如说是一些都市传说更确切。
　　令徐灵吃惊的是，沈言竟然就是出身英才基地的学生之一！难怪老大千方百计要把人弄到手，好不容易遇到个英才基地出来的人，不但没被洗脑，还对英才基地怀恨在心，一门心思要灭了这个基地。当然也并不能保证沈言不是双面间谍，特意想要混入暗剑。所以在他回国后，第一时间就接受了各种全世界最先进的测谎。
　　他当然是顺利通过了所有测谎，但在结束后，他对暗剑的专业测谎师说了一席话，听得那人脸都绿了，简直就快吐血三升当场身亡。
　　“你们的测谎技术实在太弱智了，别说是英才基地，就是英才研究院出来的人，每个都能轻易骗过你们的测谎师和这些傻不拉几的机器。你们的试题太过老旧，也就是国内还在用，国外学习心理学的学生考试都不考这些题目，实在是太侮辱我的智商了。我可以慢慢跟你分析你们每一道试题背后的动机及测试倾向性，我甚至可以在回答过程中任意控制答案，制造各种我想要的结论。还有这堆破烂，你们还把它当个宝，机器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一粒小小的肌肉松驰剂就可以完全骗过它，或者一开始在基准线问题时撒几个小谎，你们的测试结果就完全是一张废纸。哦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双博士学位可不是办假证来的，如果你有空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聊聊，当然了跟我聊天可不是免费的，我有专业的心理医生行医执照，按小时收费，你是打算付现金还是银行转账……”
　　跟沈言谈完话后，那名测谎师简直是痛哭流泣地从小黑屋里爬着出来，然后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心理治疗。后来每次见到沈言是有多远滚多远，滚得比球还圆润。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你们的测谎结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你们只能凭你们的直觉来对我进行判断，是否信任我，接纳我成为暗剑的一员，当然我想你们是不会这么轻易错过我的，我敢保证你们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合作的基地叛徒了。而且我只对基地有关的任务感兴趣，当然啦作为一份工作，你们如果派给我其他活干我也会很有职业道德地完成，毕竟你们还是要给我开薪水的。不过如果我长期觉得这份工作极其无聊的话工作质量也会下降甚至还会偶尔出点小错误神马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你说是吧呵呵。”
　　老大和徐灵被他说得一头冷汗，这哪是招手下，这简直是请了个BOSS啊！
　　“放心好啦我们这里最缺的就是无聊的工作，要真有无聊的工作其他人还抢着要呢肯定轮不到你啊哈哈。”
　　老大从沈言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基地的一手资料，深刻了解到了英才基地的课程和运转机制，甚至一部分地理特征，他们之前劳心劳力收集来的所有关于基地的情报还抵不上沈言透露的百分之一。老大有奶便是娘，看这架势就差收沈言当干儿子了，不过徐灵在心中鄙视地想这变态可瞧不上你这个干爹。
　　“你是还要回趟家吧？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先给你在南洋舰队那边打点好……”
　　“不用，”沈言很干脆地一口回绝，“我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去那里。”
　　老大满脸疑惑，“你有渠道？”
　　“沈家老爷子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人脉和威望都还在那，让他给我在南洋舰队里弄个文职易如反掌。”
　　徐灵冷笑，“你不是跟沈家本家关系不好嘛？沈老爷子肯帮你？”
　　沈言说，“因为你只知道沈家的表面现象而没有看透本质。我敢打赌，我要跟沈老爷子提要进军队，他肯定乐得那只踏进棺材的脚都收回来了。”
　　有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嘛！
　　“沈老爷子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人能继承他的衣钵。他思想很传统，家庭观念又很重，非常看重亲情，所以沈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关系都不错，孙子辈的也都很好。大儿子沈国宇是嫡长子，所以他安排沈国宇走了从政这条路，沈国宇的儿子沈建华也算是子从父业了吧。”
　　“我父亲沈天宇呢，本来是沈老爷子最理想的从军人选，但他年轻的时候可混了，老爷子说什么他都要跟他对着干，让他参军他非要考大学，结果大学都没念完又跑去混江湖，还真给他混出名堂来了。不过他天生就是个当商人的料，要真被逼着去当兵，那迟早也是要闯祸的。我哥简直就跟我父亲一模一样，又混账又精明，所以老爷子的理想在我们这家子也没戏了。”
　　“老三沈光宇就不用说了，身体条件不适合从军，又是书呆子一个，理想主义者，现在全家都移民国外了，就每年过年的时候回来住一段时间。我那小姨沈萍倒是嫁了个司令（第一部中有提到沈萍的老公是参谋长，由于本土化特色太重了所以正式更名为司令这种比较通用的国际职称，嘛大家知道是个大官就行了=　=），儿子曹柯高中毕业就从了军前途一片大好，但他毕竟姓曹，沈老爷子也不好对他有什么要求，有事了他也照顾不到沈家来。”
　　“我呢，虽然我妈跟沈天宇是二婚，但我毕竟是沈家的血脉，之前我改姓也是考虑到以后会用到沈家的势力。老爷子不待见我妈，但他对我还算不错，每年的压岁钱和生日礼物都不比沈情少。而且自从我改姓沈，在家里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了不止十个等级，这在他看来，我算是主动认祖归宗了。”
　　“我既然姓了沈，跟沈家的利益也就是一致的，我们家孙子辈的人都有了定向的目标，只有我还没有。现在我是沈老爷子的唯一人选，就算是个文职，那也是军队的一员，他的人脉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他会将继承他衣钵的重担全部交给我。”
　　徐灵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这样，我们这边给你安排省时省力，我们的人脉可都是现役，比沈老爷子的好用多了吧？他退下来这么多年了，哪还能及当年？”
　　“这你就不懂了，第一，你们的人脉安排我进去，用的毕竟是虚假信息，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假的东西，终究都有曝露的一天。我用沈老爷子的人脉进去，人家再怎么查，得出的结论也是真实的，有真的东西干嘛偏要用假的？第二，我这样做是在向沈老爷子表决心，向他透露出我不仅是沈家的一员，还希望成为沈家的后盾，或者沈家的大BOSS，这样他就会全力帮我，还会动员沈家的其他人都帮我。万一他的人脉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到时候暗剑这边再帮一把就是了。但如果我自己想办法进了军队，老爷子肯定会知道的，这样不是更生嫌隙吗？我身为沈家的人，有困难不找家里人帮忙，反倒先去找外人，这几个意思啊？要造反不是？”
　　徐灵鄙视地说，“他好歹是你爷爷，你跟他还要耍这些心眼，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
　　“看出来更好啊，”沈言毫无顾忌，“沈老爷子是人老心不老，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不择手段打下的天下，所以他并不讨厌耍心眼，反而会觉得我身上有他当年的风范，让他看到一丝丝隔代遗传的人性闪光点。”
　　“就算如此，你拉得下脸来求他？”
　　“我为什么要求他？”沈言得意地说，“我只需要撒娇就行了。”
　　神马？！
　　“我是他孙子，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孙子没事跟他撒撒娇要颗糖，他还喜闻乐见呢。”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好意思跟爷爷撒娇？”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么可爱又呆萌的孙子上哪找去？”
　　“……我低估了你脸皮的厚度……”
　　“谢谢夸奖。”
　　“没人在夸你啊！”
　　事后证明，沈言简直就是沈老爷子肚子里的蛔虫。虽然出国前他跟沈家本家关系都谈不上好，但这回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把沈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听说他想进南洋舰队，立即给自己的老战友们联络，一天不到就搞定了，为了不让他受委屈还敲定了个中级文职干部的位置给他。
　　沈言进入南洋舰队后一点都不低调，除了跟个交际花似的到处走动，还让他在舰队里有了意外收获。他两个月内连抓了两名内奸，还审问出了一系列针对南洋舰队管辖区域的袭击事件详细计划，并巧妙地卖了一部分人情给几位要职人员，不但自己捞了不少好处，还让那些不满他空降的人开始对他有所改观。立了这两次功后，沈老爷子又得意地在自己战友面前把孙子夸成朵花，凭着关系和功劳，沈言一下子提成了高级文职干部。
　　回国半年来，沈言短时间内就成为了南洋舰队里的风云人物，连总司令都对他另眼相看。沈老爷子也感叹自己终于后继有人，觉得沈言这个白捡的孙子才是他们沈家正宗的接班人。
　　一切都打点好后，沈言找了个机会向总司令请调至南柯岛，说是要去做犯罪学与极端人类行为学的研究，这对恐怖主义行为研究有极大的帮助。现在国内没有专门的精神病犯监狱，南柯岛监狱是由精神病院改建而来，上面也特别关押着许多重刑精神病犯人，沈言的专业是再对口不过了。
　　而且这半年来沈言的风头太盛，正好趁机让他去个偏僻的地方冷却一下，淡出舰队内的一线新闻，免得内部有人红眼过头，给他闹点什么事出来就不好了。总司令答应了他的要求，让他安心去做他的研究。于是沈言这就屁颠屁颠地收拾好嫁妆哦不对行李，乘船直奔南柯岛。
　　徐灵再次见到沈言时，是在沈言完成任务，自己被派去接他的时候。在码头靠了岸，沈言一行人早就等在那里，徐灵一下船就认出了曾经沈言趴在自己胸口痛哭流涕地讲过的他的爱人。
　　季雨阳本人比照片上更帅，徐灵瞒着沈言调查过季雨阳的一切，他可不想让沈言知道自己对季雨阳感兴趣。当他亲眼见到这个沈言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时，第一感觉是嫉妒。
　　因为沈言和季雨阳站在一起看着对方时，两人眼里都是满满的幸福。
　　然后徐灵挂着恶作剧的笑意走到沈言面前，当着季雨阳的面亲吻沈言。那小子愤怒地把他推开，向他宣示沈言的所有权，还幼稚地拿纸给沈言擦嘴，看自己就跟看细菌一样。
　　嫉妒变成了羡慕，然后又有一些欣慰。徐灵想着，同是暗剑，沈言拥有的这些东西，他徐灵有一天会不会也有呢？一个不会在乎自己的过去多么黑暗，仍然愿意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共度余生的人，会存在吗？
　　只消一秒，徐灵便抛弃了刚才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情绪。他是暗剑的脊梁，他不能拥有哪怕一丁点软弱。季雨阳是沈言最大的弱点，沈言可以有弱点，但他徐灵不能。
　　因为有些人，注定了要孤独一生。
　　梁青松在接到自己的队员接连在D区被狙掉4个的情况后，开始不淡定了。
　　这是一场小规模的城市巷战练习赛，敌方是青城市警署。由于近年来国际罪犯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青城市内，市警署署长才特意邀请梁青松带着他的队员来参加这次练习赛，目的就是为了激一激青城市警员们的士气。他当然没指望自己的警员能打败梁青松带来的这支国际特种部队，相反，他正希望自己的警员们在被打得落花流水之后长长教训，提高警惕，才能更好地完成工作。
　　而这批倒霉的警员面对的只有12个敌人，但这12个敌人却个个都能以一抵百。要知道梁青松这次带来的是“海狼”第三大队里的精英，第三大队在“海狼”的三支队伍里，是综合实力最弱的一支，但这也仅限于“海狼”内部，“海狼”里的最弱拿到外面，可是个个都能称得上兵王的人。
　　“海狼”是什么？
　　这是一支专门执行国际特殊任务的特种部队，它的编制与正规军和其它特种部队都不一样。海狼的最高指挥官是梁青松梁团长，团长下有三支大队，每支队伍约有50人，由队长管理，直接向团长负责。除此之外，海狼便再没有其他职务，执行任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