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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古玩]掌眼灵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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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挨打的英雄（上）
远处的天空映衬着如血般艳丽的彩霞，璀璨夺目。回望已经没有了炫目光芒的火球，行色匆匆的人们才会在某一刻蓦然发现，此时，正值黄昏。
从学校的大门走出，墨梵沿着马路，不慌不忙，在匆忙行走甚至跑动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又是一个与昨天没有任何差别的一天。默默的观察着来去匆匆的行人，墨梵找不到任何差别，也找不到任何要有差别的地方。作为中途失怙的孤儿，他很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坏人，每一个人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在奔波，无论他们说的有多么好听。
所以他努力的学习，吸收一切他能够吸收的，利用父母最后剩下来的钱和打工挣来的钱，支撑着自己进入了一流的大学，然后在成为大四学生的现在，被特聘担任新生的班主任，准备为了留校和考研做最后的准备。
他真的很幸运，不是吗？
在街口的位置拐个弯，再穿过一个小巷子就到了他的家里。他不住校，大学的寝室一年的费用虽然不多，但是能省的就不能够乱用，反正他的家距离学校并不远，每天上下学慢慢走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路而已。
“滋——”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也随之而来。
墨梵随意的回过头看了看，在一辆被迫横着停下的车前，一个小女孩摔在了地上，在车后面的马路上，白色的紧急刹车痕迹清晰可见。
“你怎么走路的？”几个年轻人从车上下了来，看着跌坐在地上强忍着泪水的小女孩，说话的口气说不上很冲，但也不是特别好。
那个小女孩的家长也从旁边冲了过来，那是一个大概在四、五十岁上下的壮汉，虽然神情看上去非常紧张，但是他冲过去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将小女孩儿从地上扶起来或者安慰小女孩，而是冲着那些年轻人叫喊起来。
墨梵转过头，往家的方向走去。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碰瓷和倒霉被碰的，这里一天要演上个好几遍，这些人不是第一个被碰瓷了，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种事，他不会管，其他看得人的不会管，如果不是特意报警，就连警察也不会管。如果那些人足够聪明，或许可以用点小钱过了这一遭，如果不聪明……下一次应该也会变聪明的。
打开家门，墨梵平静的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些剩菜，进入厨房随意的热了热，然后就着早餐时剩下来的油饼对付了一餐。
本来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记得下午回来时应该要去买点儿米的，结果到了回来的时候又忘记了。总算是家里还有些东西，没让他空着肚子在家里饿死。
吃过晚饭，就着夏天晚归的太阳，墨梵拿出考研的资料，仔细的在本子上做着笔记。本子上的字迹笔画极其规整，虽然不如电脑打出来的那般标准，却也严谨的不像是一个男性大学生的字。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光已经无法透过窗户传入房间，墨梵才关上了资料和本子，然后拿出一个老旧的收音机，用手敲了敲收音机的顶部，小心的扭开了收音机的开关。
收音机虽然老旧，但是还能够工作，电台中播报员有些低沉的声音清晰的被传了出来，供墨梵了解今天国内外发生的时事。
在这个水费、电费都已经高到了一个地步的时代，墨梵能够做的只有尽他所有的努力，在家里少用水、少用电，让水电的开支更小些，让他能够存下更多的钱以供他必须的日常开支。
大四没有奖学金——或许这就是他越来越节省的关键原因。虽然作为班主任一个月学校也会给五百元钱的补助，但是这个职位即占了他的时间，使他无法再找工作，而且工资也可以说只是聊胜于无而已，如果不是为了考研和留校，在辅导员来找他的时候，他是决计不会选择这个工作的。
所以现在的墨梵，只能够每天不开灯、不用电扇，然后听听收音机作为他一日的休闲。
在听过了每日必听的东西之后，已经是晚上□点钟了。墨梵原本准备转换频道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关上收音机，从一旁摸出一个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从家里走了出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那个人卖菜的时间了。
“墨家的小子，去买菜啊。”一个体型壮硕的大妈站在巷子口，看到墨梵的身影立马就亮起了她的热情的大嗓门。
墨梵看着大妈，语气中难得的带了一分亲切：“大妈还没有休息？”这个大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为他做饭，他做饭的手艺也是这个大妈教的，而且这个大妈也是在他父母去世后唯一一个真心去关心他的人了，而那些所谓的外婆、舅舅、舅妈……
“过会儿就去。你快去快回，这两天这里不太平静。”大妈摆了摆手。
墨梵点点头，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进入了巷子。
不平静？就墨梵所知，这块地方，就从来没有平静过。
顺利的从那人的手中买到了比市价便宜了将近一半，但是质量却也差了不少的菜，墨梵手里拎着六七个塑料袋，快速的往家里走着。
像这种平民区、小巷子，每当到了晚上的时候总是会比较混乱，墨梵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也遇到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好几次如果不是凑巧，他自己恐怕也要挂点彩才能过过去。所以深知这里情况的他晚上出了门、办了事后，通常都是目不斜视的快速往家里敢，并不敢在路上多逗留。
但是，这一次。当墨梵快要走到回家必经的巷子时，墨梵无意中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在重重的和他相撞后，随即便被力道弹到了地上。
“抱歉……”稳了稳身子，墨梵发现，撞到他的那人正好就是今天下午碰瓷的那个女孩儿。
“喂，你怎么搞的，撞到了我女儿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啊，没门。”壮硕汉子从巷子里面冲了出来，一脸煞气的对着墨梵。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地方要罗嗦有三点：一是有关大四班主任的工作，是我自己胡诌的，一般大学确实会让成绩优异的高年级学生担任新生的班主任，但是绝对不会是大四的学生，也不会给钱
二是有关碰瓷，这个比较胡诌，完全都是胡诌
2、挨打的英雄（下）
看见汉子出现，墨梵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如果这个人不出现，他才会感觉不对劲：“你应该先将你女儿扶起来，安慰一下。”墨梵的语气很淡，配上他的表情完全可以说的淡漠的不带人气。
“老子做事还要你教啊？”那汉子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的女孩，眼里有种非常明显的嫌恶：“你把我女儿弄伤了，治疗法、耽搁费、心理创伤费，也不要你多的，给个三五万就行了。”
墨梵将壮汉的动作看在眼里，仿佛是在看故事一般：“只是撞上了，去医院不过就是一瓶红药水。至于耽搁，大晚上的，如果不是特殊职业者，有什么值得耽搁的。而心理创伤，或许下午的车祸更值得拿出心理创伤的理由。”
无论怎么听，墨梵的话都有种嘲讽的意味。
“我说有这些就有这些，你快点给我付钱，不然就给我小心了。”壮汉的态度非常强硬。
“我没钱。”墨梵很干脆，他的钱刚刚全部用去买菜了，现在他确实是没有分文。
不过墨梵也留了一手，在他刚刚看到汉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手机给打了开，并且紧急报了警，希望警察那边的人能够聪明一点，听出是怎么一回事，并且通过手机的全国联网找到这个地方。
“没钱……呵呵。”壮汉揉了揉握拳的双手，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狰狞了。
墨梵没有理会壮汉，他知道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但是仍旧忍不住的蹲；下来。面对着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小女孩，他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温柔：“来，别怕，告诉哥哥，这个人是不是你的父亲或者亲戚？”就连墨梵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说这种话。
小女孩抬起头，望向墨梵的眼里有着诧异，她的眼神深处有着一种独特的坚定，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墨梵甚至有了一种被审视的感觉，仿佛她正在审视着他是否能够将有那个能力将她带出火坑。
可惜还没有等小女孩开口，壮汉已经是等不及了，他拉住墨梵的衣领，逼着墨梵站了起来：“没钱？”
墨梵看着壮汉，脸上仍旧是无悲无喜的淡漠，完全没有了面对女孩时那种奇异的温柔：“你可以搜。”
那汉子可不管搜不搜的，抡起巴掌就打了墨梵一个耳光，墨梵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这个耳光，然后趁着汉子手比较松的时候，从汉子手中跑了出来。
壮汉那一巴掌打的相当有力，墨梵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没一会儿就肿了起来，看上去相当的恐怖。
“还有没有钱？”汉子丝毫不在意墨梵从他手中逃开，嘴巴笑的向两边裂开，看上去格外狰狞。
“没有。”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墨梵的表情和语气仍旧一如当初，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你再说一遍？”汉子又想要甩一个巴掌给墨梵，却被墨梵给躲过了。
“很好，敢躲啊，”那汉子笑的非常张狂，完全没有被墨梵躲过去之后应该有的愤怒：“继续。”
女孩在看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已经默默的爬起来走到墙角那边蹲着了，这个不算大但是也算不上很小的道路中，只有墨梵和汉子两个人在场。
这个时间段，按道理应该是有人会在这里行走的，虽然不多，但是绝对不会这么荒凉，不过大概是看着这里的情况，早早的就都绕道去了。墨梵知道这个世界的冷漠，所以也没有存着有人能够过来帮忙的想法，只是想着要尽量的拖延时间，在警察找到这个地方之前，保证自己能够拖过去。
虽然，就连墨梵都不知道，他的那通电话，警察那边到底受理了没有。
“怎么，还在等着什么？我告诉你，我们上面可是有关系的，就算你做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听到大汉的话，墨梵心里一凛，看大汉一步步的走过来，也在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墨梵虽然不是没有打过架，但是和面前这个一看就是打架经验丰富的人相比，实在是逊色太多了。当初，只有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还同学校里面的人打过几场，但是因为他从小的身体原因和父亲的缘故，相对于同龄的孩子，他的打架经验算是相对较少的。
这个道路毕竟还是无法同大马路相比的，没有一会儿，墨梵就发现他退无可退了。
后面是无法穿透的墙，前面是咄咄逼人的汉子，墨梵无处可跑。
“跑啊，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汉子抓着墨梵的衣领，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怎么现在这么乖了？”汉子放开了墨梵的衣领，抓着墨梵的头发将墨梵转过身，把他的头照着墙撞着：“还有没有钱？”
墨梵没有回答。
汉子手上打着，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光用手太差了，放开墨梵的头发，将墨梵往下面压，拳打脚踢一起揍起来。
汉子出手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墨梵感觉他的胃里面都在痉挛，有什么东西想要吐出来，但是就是吐不出来，一些粘稠的、温热的东西，从头顶开始在不断的向外流出。
痛苦，让他想要让自己麻木起来。果然是很久没有挨过打了，以前被那些所谓的亲戚发泄时积累的那些经验都快要忘记了。
实际上，最痛苦的时候不是刚刚开始挨打的时候，也不是昏过去的时候，而是神智已经有些迷糊，却怎么也昏不过去的时候。
“住手。”一个相当醇厚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警笛声。
是上面没人，还是上面下来了更大的人？听着警笛声，墨梵的第一反应却是想着那人的那句话。
身上拳打脚踢的感觉很快就停了下来，墨梵迷迷糊糊的，却听到了最后的一番话：“报告中尉，诈骗集团已经全部落马，获救老人、青少年、儿童共二十三名，重伤三名，轻伤二十名，牵连重伤一名，首犯和从犯是否直接扣留？伤者是否直接就近送往医院？”
“扣留。伤者送入医院接受治疗。”
“是。”
墨梵感觉这些话距离他很近，也很远。身体上传来了一阵温暖的触感，让他不自由主的失去了意识。
在墨梵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血从头上顺势往下不断流着，流入了他没有完全闭上的眼睛里，流入了他没有完全合上的嘴里，流到了他的衣服上，沾到了他脖子上戴着的挂饰上。
在警笛声和警笛发出的光亮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挂饰发出极其暗淡的灰色光芒，一闪即逝。
而用一时刻，在另一个地方，一个身材高壮、宛如石头的男子，轻轻笑了笑，望着天空，眼里的神情不知道是释然，还是悲悯……
3、暂时性失明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墨梵才清醒了过来，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医院的天气似乎还有些闷热，身上也已经没有昏迷前的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了，但是周围却是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概是还没天亮。
墨梵一边这么下着判断，一边用手肘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将灯给打开，早点儿水喝。结果不动还好，这样一动，手上的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让他不自觉的轻哼出声。
“你醒过来了。”温和的声音和轻柔的动作同时出现，墨梵感觉到有人帮他把身体扶正，还将一个吸管放到了他的嘴边，他一张嘴就将吸管纳入了口中，一吸就有温度适宜的温水灌入他的口腔：“你先别担心，医生说了，你的眼睛是由于强烈的刺激所以暂时性进入了一个自我保护的过程，你的视网膜并没有脱离，还好好的在你的眼睛里面，应该不会有失明的危险。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月之后拆了纱布你就可以看见了。”
暂时性的自我保护？顺利？墨梵听着护士的话，嘴角扬起了一丝极其隐蔽的苦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原来那种有些闷热的感觉不是因为天气，而是脸上包着纱布。看来他受伤倒是不轻，出来温度外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不过他运气倒是不错，那种情况下居然还捡了这么一条命，他还以为这次他死定了，就像他们总是希望的那样。
以前被称作是“克父克母”，被打、被骂、还差点被卖，好不容易才依靠自己的实力和一些谁都不说不清楚的运气撑了下来，现在又捡了一条命，看来幸运女神还是挺眷顾他的。
其实，他是有机会可以一走了之的，不过没想到他居然一时想不开的跟那人对上了。
或许是他还不够冷漠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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