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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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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水缸】
一位贵篁说不喜欢你,那又有什么办法?
此后,没有像别人想象中的那样给吓得一蹶不振,如意只是比往常更努力,更刻苦地去学习。幺妹可能也受了刺激,咬牙跟着如意开始自虐般地训练。
有好几次,那个给赐名为明月的女孩子都在楼上,静静地看着童妓们训练。
听闻的是明月这女孩胆大得很,压根不接受嬷嬷的教导,嬷嬷就是打她饿她,她也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嬷嬷就只好天天逼她出来观看训练。
瞧明月依旧漠视一切的态度,嬷嬷也暂时没有办法。
明月这女孩实际上有着显赫的家庭背景,但家里不只是何缘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最后被抄了全家,落得家破人亡的惨淡下场。按律令“男眷悉数充军,女眷悉入娼门”,她给送来了千叠楼。但世事总是无常,她有朝一日能否得以平反这种事,还很难断言,千叠楼总不好太得罪这一位千金小姐,所以嬷嬷一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驯服她————这就是区别了,出身高贵的,即使是进了这娼门,也能迅速赐下名来,受到别等的待遇,而那些被迫进来的穷苦家的孩子,就要为一个名字挣破了头。
“那群童妓们看那个明月越来越不顺眼了,她们可能会做出些事情来。”
幺妹坐在如意的小腰背上,熟练地帮她拉开双腿的筋。
“如意,你千万不要插手。”
伸长双手,手牢牢抓着自己的脚板,如意把额头贴小腿上。“她们……会做什么?”
“什么都做。妒忌中的女人没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其实如意,这样也好,她们把目标放那个明月身上,就不会再注意到你,你也安全。总要有一个孩子出来成为出气筒的,谁让这个明月这样锋芒毕露,让她来当好了。”幺妹拍拍如意的背,“说好,你到时候看到了什么都别强出头。那个绻贵篁不怀好意,你是什么处境,哪儿来的闲情再管别人的事,而且你早就给孤立了,难道还要跟着一起倒霉给她们欺负?我不许你去当好人。”
幺妹这话很严肃。她只关心自己在意地人。现在在这楼里面。她只当如意一人是好姐妹。所以才处处替如意着想。只要能保护这个心软地姐姐。牺牲他人她是在所不惜。
“两位妹妹在聊什么。介意姐姐也来分享一下吗?”一声扬起。带笑走过来地。是一起成为童妓地胭脂。
“你过来干嘛?”幺妹马上拉下脸。
“幺妹你太见外了。好歹我们也是一起进来地。我觉得。我们三个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没这需要。”幺妹接话说道。“我跟如意没兴趣跟心肠歹毒地家伙一起。”
胭脂忽而扬起下巴。“我心肠歹毒?看来你们对我地误解地确很深。幺妹你错了。这楼里想让枝玉倌快滚蛋地人多了。只是她们不像我。天天要遭枝玉倌折磨。所以她们可以袖手旁观而已。我害人不过是自救。楼里哪个不是拍手称大快人心地。你问心一句。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你害如意就不行,我管你死活。”幺妹大喊,冷眼看她。如意苦着脸拉了拉幺妹的衣袖,幺妹没理。再恶狠狠地瞟胭脂一眼,一不做二不休幺妹更逼近一字一顿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那边那堆童妓们可不欢迎你这个半路插脚进来的家伙,你又想接近如意做什么?明面是想找个伴,暗地里怕是要为自己寻个投名状吧?!那群童妓们给你什么要求了?我告诉你,你要再想害如意,我绝对不放过你!”
胭脂于是怒极了。
“好正义凛然的丫头!”她看一眼幺妹,又看一眼在幺妹身后的如意,眼神越发怨恨。“我还以为……原来你们跟楼里的人一样自私自利。好,我胭脂熬得过枝玉倌的折磨,就熬得过一切!总有一日,你们会为今日之言而后悔。”
她愤怒地拂袖而去。
幺妹看着她走远,回头深沉地对如意说道:“如意,你小心那个家伙。”
“小心她什么?”
嬷嬷的那边喊集合,站好队了,如意再一次小声地问道。回首间她突然发现,在她们这班童妓面前摆着好几十个陶制大水缸,水缸里蓄满了水,缸顶有个盖子,盖子上面还有铁链和锁头。
带盖子的大水缸?什么东西?
“她说的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那脸上的表情,假的!”幺妹指指自己的脸,总算回答了。
照例,童妓们被分成不同批地进行不同的训练。跟一堆十岁以下的童妓们一起站一边,如意幺妹踮脚靠墙,头上顶着厚厚的书籍,继续练那折磨人的站姿。
而胭脂她站了出去————只有十几个比较年长的童妓,让嬷嬷带到那诡谲的水缸边,其中就包括胭脂。
一看那水缸,胭脂的脸色就发白。
“今日你们先练气。每个人把衣裳弄好,进入水缸。”
听到嬷嬷的命令,这群被选出来的童妓们面面相觑,还是一个个听话地爬进了跟她们个头一样高的大水缸里,一进去就有人给刺骨的水冻着。她们直哆嗦,好不容易踮着脚尖,手扶着水缸沿边才把头露出水面。一个个大水缸,女孩们仰着脑袋努力呼吸,小脚在下面划动,一边冷得发抖。
嬷嬷执着藤鞭在水缸边走来走去地看,童妓们都不敢动,带惊疑不安地眼神小心地看她。
突然好几个穿着像教行嬷嬷一样的老妇人走出来,分别站到两三个水缸边上。这些老妇人是楼里的其他嬷嬷,来协助教行嬷嬷教导童妓。
“你们待会儿深吸一口气,然后潜下去,我会要求其他嬷嬷把水缸的盖子锁上。”
教行嬷嬷突然宣布这样的训练内容,水里的童妓们听了是脸色惊变。锁上盖子,那不是把她们困在没有空气的满是水的缸了?!她们慌了,马上联想到外面盛传的一种酷刑————“浸猪笼”。不要,不要,已经有童妓哭着闹着哀求嬷嬷。
“吸气!快。”站在她们水缸边上的嬷嬷们面无表情地拉起盖子,给惶恐无措的童妓们最后一个机会。“这是水缸训练,嬷嬷们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你们开盖子。我再说一次,大口吸气。嬷嬷们,下盖!”
教行嬷嬷无情地下令。
最先醒悟的是胭脂。
胭脂服侍过枝玉倌的她,早听说过这一个残酷的水缸训练。脸色发白,猛地大口大口吸气,她好像要把肺给挤爆一样,吸到最后浑身一抖,只见在她边上的那位嬷嬷已经无情地把盖子盖上了。
劈头盖脸,冰冷的黑暗袭来。
“通通盖上!”
最残忍的水缸训练,开始!
“啪!”“啪!”“啪!”所有水缸上的盖子都毫不留情地盖上,粗大的铁链捆在上面,水缸里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推不开这盖子了。
死寂,边上在练习站姿的另一批童妓们是禁不住地全身僵硬,不知不觉中第一次把站姿练到此等地步。看着一个个锁着女孩们生命的水缸,现场没有人敢说话。
如意站在边上看着,手脚冰冷。明明是初夏时分,她却感到如坠冰渊的阴寒。突兀地有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紧紧拉住她的手臂,她马上转脸望去————是幺妹。
“她们,她们怎么还不出来……?”
幺妹脸色看起来也异常地难看。
这话问得好,那一批童妓们给锁进去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不仅站在一边的嬷嬷们没有一点要开锁的迹象,就是水缸里也开始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了。
刚开始时候,还有一点细微破碎的声响,像是水缸里的谁身体某部位磕到缸边,谁又在水缸里面憋不好气而漏一点气泡的声音。但随着其实很短,但站在外面看的人却觉得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后,就再没有人听到水缸里面传出任何动静了。
是啊,水缸里的女孩们到底怎么了,听幺妹这样问,如意刚刚想回答,眼前一个水缸就有了异变。
“咚隆!”
如意张了张嘴,跟着幺妹一起瞪大眼看着。
“咚隆,咚隆!”终于有人在水缸里受不了了,在里面急促地敲盖子。所有人都没有听错,这凌乱又密集的敲打声,如意甚至能想象出里面的女孩是怎么忍受着痛苦,一边疯狂地捶打着紧锁的盖子。
“为什么……不打开?她,她快不行了。”幺妹是忍不住开口。
那个水缸里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咚咚咚地宣泄着水缸中的女孩的焦急愤怒无望。
那个水缸边上的老嬷嬷闭目养神,无动于衷。
突然就安静了一阵子。
“咔……!”像平地一声闷雷,水缸盖上猛地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里面的女孩终于无法忍受,用纤细的指甲用力地刮盖子!
那女孩刮的,是围观听者的心!
一呼百应,越来越多的水缸里传出了激烈的声响,里面的女孩们都到了极限。
出不来,就是死!
“嬷嬷。嬷嬷,你快打开,她们会死的!”幺妹受不了了,大声喊着,声音凄厉。而如意是突然什么也不管了,压根就不理会教行嬷嬷的命令,一个箭地跑了过去,跑到第一个敲盖子的女孩的水缸前面,开始拼命用小手拉扯着那根粗重的铁链子,企图救人出水缸,动作异常地精准有力,不知不觉中,完全不似了往常那一个手脚迟钝的笨丫头。
教行嬷嬷不悦地看一眼不安分的如意,终于生硬地开口了:“……开。”
在教行嬷嬷命令下,其他嬷嬷们纷纷动手解开锁着的链子打开盖,伸手进去把一个个憋得面色发青的女孩放出来。最先敲盖子的那个女孩一给放出就翻白眼晕厥过去,十指血肉模糊,鼻孔涓涓地出血,样子凄惨无比。一个年老嬷嬷粗鲁地一把推开还站一旁的如意,十分熟练地把女孩救醒。
“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来。”
刚醒来的可怜女孩只得到了这一句冷酷的话。
那女孩听了之后心理防线全线崩溃了,马上癫狂起来。“不!不!我不进去!救命,救命!”死亡的威胁逼疯了这可怜的孩子,她尖叫,哭号,像个厉鬼死命抓着身边能抓的一切,任嬷嬷怎么揪拉她也不下去。
那一个嬷嬷没办法了,脸冷下来望向教行嬷嬷。
看着这个完全失态的孩子,教行嬷嬷沉默一会儿。
“那孩子不行了。带走。”
女孩被拖走。
其他陆续给嬷嬷弄出水缸的女孩子们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知道待会儿教行嬷嬷还要她们再进水缸里面训练一次,她们纷纷又哭又喊,露出了吓破胆的表情。
那个陶制的大水缸在这些幼小的心灵中,已经成为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咳咳,咳咳咳!”刚刚爬出水缸的胭脂狼狈地大大摔了一跤。好不容易再站起来,她躲到一边,发出激烈的咳声,咳出一大滩水。
感到背后有两道窥视的目光,她赶紧回头。
“无需笑我,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
【14 夜游】
是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幺妹忍不住爬起来了。
“怎么了?”如意问。
“没,我生自己闷气。”幺妹闷闷地答道。
沉默一下,如意揭开被子,也坐起来。
星也寂静,夜也寂静。今天白天里亲眼目睹水缸训练的残忍,再听到了胭脂最后那一句诅咒般的话,如意与幺妹都不禁浑身一震,忐忑的心情到现在都不能平复。
月华如霜,静静撒落在地上,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冰冷,却让人不禁想触摸一下。
把头靠在幺妹肩膀上,如意就想起了自己枕头底下的破棉袄。
当日舒父替如意买下的那包姜糖,最后还是扔了。把姜糖扔掉那天,她没哭,也在那一天起,她开始收集线儿为楼主做华丽的盘长结。
“我们……以后会变什么样?”如意想问,她只能这样问。
她的提问难住了幺妹。
幺妹咬咬牙,“怎么样?说过的,我们会成为最高官妓!踩踩踩!把胭脂那种家伙踩扁!”像找到发泄口一样,幺妹一改刚刚不高兴的状态,双眼在黑暗中如星辰闪烁。
两人以最无防备最安心地姿态靠在一起。
“你会怕吗。明天地水缸训练。”幺妹突然问。
如意想一会儿。轻轻地摇头。到腰地乌发从她脸上扫过。撩起一阵清风。“嬷嬷只是要训练我们。不是杀人。苦是苦。熬过就好。训练我是不怕。只是怕……”顿一下。她突然涩涩地笑一笑。“幺妹。明天我们一起下水。然后一起出来。到时候我出来。第一个看到地是你。好不好?”
幺妹安静下来。她有一阵迷糊地模样。
模糊地答一声嗯。刚刚挺直了地腰身缓缓地柔下来。放松了身子。也和如意一起呆呆地看地上地月光。
都是两人间心知肚明地事情了。如意是手脚迟钝。常常打破东西。而幺妹底子就是童妓里最差地。熬不熬得住水缸训练。还是个难题。
如意的话正表明,她在担心着幺妹的下场。
明明昨夜还很高兴地聊着未来,但现在这个未来,好像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那个被抛弃拖走的女孩,一直在脑海里反复出现。
“别提了,”许久之后,幺妹闷闷开口了。
“我跟你说过吗?我进楼前的事。”
如意摇头说没有。
“我有两个哥哥,他们是很没用的哥哥,整天要我照顾,那个下雪天我怎么找都找不够食物,哥哥们还在破庙里等着我带食物回去,我一气之下跟着楼主的车,求楼主带我进楼。楼主给了我买身的钱,我把它全扔给了哥哥就这样走了。”
幺妹幽幽地说道:“他们很笨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是不是已经把留下的钱花光了,是不是傻傻地待在角落里不懂怎样去乞讨,是不是还饿着肚子在破庙里等我……”
“幺妹……”
强迫自己笑一下,幺妹打断如意的安慰。“我不可能永远照顾他们,我就是不进千叠楼,我还是会生病,会嫁人,还可能在乞讨中给恶人打残打死。一切都可能发生,所以我要扔下他们,跟楼主走,起码我还能留给他们一份钱。”
“如意啊,我也不可能永远跟你站在一起。我们的路可能是不一样的,无情地说一句,就是没有了你,我也会安安稳稳地走下去,走属于我的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该为自己而活。”幺妹认认真真地说着。
如意听完就皱眉苦思的样子。
很不屑于如意的优柔寡断,幺妹撇撇嘴,拧两下脖子,半响过后就突然大声喊。
“哼,我以后是要当贵篁的!你要不努力就要走到我后面了,不就小小水缸吗,我就不信制服不了!”她瞪大眼,“我是什么人?我是剽悍的幺妹啊!”
给幺妹故意一弄,如意忍不住轻轻一笑,点头如捣蒜,坚定地说道:“嗯,我相信你能的。以后,你会拜褚师贵篁为师傅,会成为最棒的贵篁。”
“那当然!”幺妹也笑了,伸手拉了拉如意的**脸皮。“笑了笑了,我这未来的贵篁还学不会笑呢,你快笑一个娇美给我看。”
说起笑,幺妹马上想到了那天那个绻玉棠绻贵篁的事情来。想起来她就一把火在心里烧,大骂:“那个什么绻贵篁的女人我就看不顺眼,你说,她最后在你耳边说什么了就不能告诉我?不就贵篁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以后也会是啊!”
脸皮给扯了,如意反而又笑不好,幺妹一阵气结,最后放弃了。
“如意,你跟我来。”
幺妹推着如意跑出房间去。
“去哪儿?”
她们两人偷偷摸摸地上了楼。夜里的确楼中没看到什么人,摸着墙和走廊的雕花栏杆走,就在如意惊讶无比的眼神下,幺妹迅速地推开了一间名为蜜锦阁的房间门,拉着如意一起悄悄地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惊人。
“你看,这些全都是千叠楼里四位贵篁收到的礼物。”
幺妹语气里全是羡慕嫉妒,一边兴奋地摸摸那成山的各色绸缎,又指了指放在另一边的锦盒如意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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