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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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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乐子,薇玲不禁又想起待在暴人库的如意。
一个是想留不得留,一个是求之不得离开,听闻如意是给一个殿主子收留了,薇玲略感安慰,却不得不担心。
跟所有宫人一样,薇玲也想不明白,如意的怎么招惹了太子伴读怀瑞之大人了,叫这位年轻俊杰的大人如斯疯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让瑞宁宫的皇后娘娘有生起了杀意,就叫糟了。
“姑姑,姑姑。”
宫女们在身边的叫唤,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姑姑,你年也近限了,过了些时日满岁,就可出宫回家乡,与亲人相聚,我们以后怕见不了姑姑。”
薇玲再笑,眉间却夹一道愁思,低头道:“你们姑姑我……我未必选择离宫。”
“难道姑姑要留下来?那怎么行,听老宫女们说,一个在宫中老死的日子可非常难过,姑姑不想出去跟亲人在一起吗?”
“什么话。姑姑在宫外,已经没有亲人了。”
话是这样说,薇玲心底却迅速飘过一把绝世金扇的影子那扇风,分外清冷轻柔,让人不禁心头微颤。
…………
“检查好了么?”
殿里较精明的嬷嬷查检宫女们的工作,检查到盛着玲珑榴开百戏牙雕的雕漆木盒时候不悦地皱一下眉,“这玲珑牙雕怎么能用笨重的木盒装盛,你们这帮笨丫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马上换来一个七彩轻巧琉璃盒来!”
有宫女唯唯诺诺应声,跑出去。
到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装饰,嬷嬷脸色发黑了。
“你们居然放了一提花绣金线的缎子下去?!”
嬷嬷气得浑身发抖。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这牙雕外面漆上的是一层很脆弱的釉子,经不起半点碰撞,要用最细腻柔软的布料包裹,你们放的缎子表面凹凸的细金线,能在牙雕外层釉子上挂下无数条可怕丑陋的擦痕了!”
宫女们纷纷露出惊恐神情。
嬷嬷不过推卸责任乱说话,平时这珍贵的宝物,宫女她们之前从未有机会触摸到,自然不清楚该注意些什么,糊涂犯错,殿主子的珍贵牙雕上是若是留下任何一道痕迹,她们的下场……
嗓子吊到咽喉的嬷嬷利索地拿出了小巧迷人的牙雕,焦急地查看,却一怔。
疑虑在仔细看过那闯祸的缎子后尽数消除,嬷嬷终于松一口气的样子。
“缎子的万条金线全给抽干净出来,幸好幸好,总算没伤到娘娘的贺礼。”擦去刚刚吓出来的冷汗,嬷嬷念头一转,狐惑不已地缓缓说道,“是哪个聪明的丫头做的?”
【红叶殇】
“彩云,你真的要选这个舞吗?练了这个舞,你后半辈子可能只能瘫痪在床!”
“我不管了,后半辈子的事还遥远,我只要今朝辉煌!”
娇俏婉转的少女音,一个活泼的身影冲出楼去,脚步轻盈,如同苍穹之下欢快自由的娇莺。
“彩云替大家跳一支舞,好吗?”
嬉笑着把一方镂空彩蓝织锦当成盖头,信手披在娇巧蝶髻之上,正豆蔻年华的美人含情凝睇,回顾千万。
从未见过这样激烈的舞,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感,腰肢之间处处都燃烧着律动的圣洁火焰,恍若一团火炎骤从天降,雪白的肢体,灵动的旋转,没有任何预兆,当一只白玉般的小脚自飞扬裙摆中伸出时,她开始一遍遍地回旋,轻薄的织锦在一圈圈的舞动中翻飞飘扬,化作一道道绚丽的光,一层层凄迷的雾,腰肢舞动得好像快要折断了,扬起红艳石榴裙,手指翻飞若花,让人单单依靠一双眼总看不完,看不全。
腰转回红袖,妙舞世无双,满座喝彩。
“彩云,彩云,你不要见那个男人了!”
“我不听,我不听!”
楼里又一次以劝诫失败告终的对话,已经成为楼中最高官妓贵篁的女子,执拗地仰着头,一双不失纯真的眸子写满不服从。“我只要真切爱一次,什么未来的,我才不想!也不管!”她捧着一方琴,提裙跑出楼。
“年年才到花时候,
风雨成旬。
不肯开晴。误却寻花陌上人。
今朝报道天晴也。
花已成尘。
寄语花神。何似当初莫做春。”
一曲舞罢。她娇羞不已地把柔荑伸出去。待蜜语轻送。她扑入一个男人地怀中。笑得灿烂。
枫叶红似火云,乌啼霜满天,枫醉未到清醒时,情落人间。
红帐翻飞,两个火热的身体在抵死缠绵,细腻丝被之上,女子纹着一大片鲜红石榴花的美背裸露在空气中,水蛇般的腰肢摇动间,那背上纹身却愈显娇艳欲滴,竟似了如火流霞,细看不若人间有。吻越加深入,两人乌发纠缠在一起,“你爱我吗?”白绫红里的肚兜斜挂在臂上,娇羞不已的**溢出唇边,彩云眼神迷离,香汗淋漓。轻笑问着,没让男人有机会回答这个问题,她一把按下男人的头,深情抱着,好像要把爱人揉进骨里,“来年,我们……去看枫叶好吗?”她再问。深深埋在那雪白丰盈的双峰之中,男人只是把头慢慢向下游移,“唔……”她陷入情潮,仰头婉转呻吟,露出一个欢愉又似痛苦的神情。
几度耳鬓厮磨,最娇艳的花儿,最火热的**,也留不住一颗无情的心。一重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鞠花开又残,时光如水,楼外人未还,空留一帘风月哀。
她终究得不到男人给她的答案。
楼里的嬷嬷为她端上一碗滚烫的药汁。
“喝了它!”
“不……”神色憔悴的彩云后退几步,连连摇头,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苦苦乞求。
“再不打掉就来不及了,你想毁了你的舞妓人生吗?”
“求你不要,嬷嬷……他答应我回来的,我会和孩子一起等他回来的!”
“荒唐!那男人家中早有妻室,你连当他妾的资格都没有,从头到尾他就是在骗你,这种薄情无义的男人,你还要为他生下孩子?”
逼迫之下,拔下发髻上的发钗,彩云在脸上快速地划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又快又狠得让一旁的嬷嬷也来不及阻止,“我毁了这容貌,我不跳舞,我不要这贵篁的一切,嬷嬷,彩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
从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变成让人唾弃的丑奴,她却甘之如饴。十月怀胎,期间彩云吃尽了苦头,几次在鬼门关边打转,“你这孩子!当年你练了那个舞,身子根本就受不住,不该生孩子的,自作孽啊!”彩云声嘶力竭地高喊,喊哑了嗓子,弄残了身子,在床上挣扎一天一夜,终于拼死生下了一个女婴。
“娃娃啊,娃娃,娘的宝贝。”大半张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年华未逝,却娇容不再,彩云一遍遍亲吻着她的孩子,哭完又笑。
属于她的舞妓人生,已经彻底完了。
佝偻着残破身子,脆弱腰肢再无力支撑躯体,瘫躺在床上,她以黑纱半遮丑脸,且惊且喜地回首。“嬷嬷你说什么?!”
“那男人府里派人来了。”
铜镜前频频羞顾,尽力收拾自己枯槁的容颜,紧紧抱着孩子,彩云倚着床坐起来,一双眸子重新焕发异彩。
她盯看这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他呢?他怎么不来?”半响,抖音问。
“我家老爷怎么会来见你,你也不照照自己吓人的模样,浑然就一只夜叉。听闻你为我家老爷生下了一个孩子,我家夫人大发慈悲,可怜你,愿意把这出身不好的孩子接进府里来,就当自己的孩子抚养。”
“不能给!这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咳出几口鲜血,女子发疯一般赶跑了所有人,抱着孩子,悲痛不已地伏在地上,泪已如雨下。“彩云,彩云,你总不听嬷嬷的话,如今酿成大错了,你可知啊?”楼里的嬷嬷哀声叹气看不下去,在她耳边劝说。“你留着这个孩子干什么,她长大了难道也跟着你入贱籍当官妓?把她送还给她爹,吃好用好,未来还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你半生选错路,终是害了自己,现在还要再害了你的孩子吗?为了孩子好,你……送她走吧!”
女婴终究被送走了。
那一天,赤脚素服的彩云恍然踏上了楼。
“彩云,彩云,你这是做什么,快快下来!”楼下的人惊恐万分。
“孩子,娘做得对吗?”
爱错了人,半生蹉跎,低声喃喃,看脚下渺小若蝼蚁的人,楼上女子凄然一笑,绝然割开了手腕……
我的孩子,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踏为娘的后尘。
…………
“就是这儿了?”
又是枫叶红时。
扶着雕栏,寻着传说中那一稀淡得快消失的血迹,彩云死去了的十九年后,一个年轻女子上了楼,站到当年彩云最后站的位置上。
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惆怅,几片飘落的红叶飞过眼前,女子捻过来细看,瞧清了那艳艳凄然的深秋姿色。“你怎么走得这样快,我原还想见你一面……”年轻女子深吸一口气,抛洒了枫叶。“你真傻,也罢,离开了,就算了吧。”最肯忘却是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京都人心中绝代无双的完美女子,此时静静仰望天际,缅怀某一个无缘的可怜女人,只微露一个清寂的侧脸。
“我活得很好,你在九泉之下还不放心吗?”
她扬起了嘴角,在此寂寞高楼前,那极其酷似彩云的面容如花般绽放。
“安心长眠吧,我不会重蹈覆辙,走你的旧路的。”
幸福地摸着还显平坦的肚子,她淡淡一笑。
“我菊初南,一定能活得比你精彩,快乐。”
枫林愁暮,片片哀情逝,是谁衔一抹清淡似菊的微笑。
【烟雨令】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南江京都之地,南曲靡丽之乡。纨茵浪子,潇洒词人,往来游戏,马如游龙车相接也。其间风月楼台,杂妓名优献媚争妍,络绎奔赴,垂杨影外,片玉壶中,秋笛频吹,春莺乍啭,自是一派丽景。
教坊之中,有丽人歌罢又舞,身姿卓雅,丽容非凡,生生地艳压群芳,引得一众人心醉神迷。
悲切无奈的词,却让这位载歌载舞的丽人演绎出一丝丝繁丽,好似一匹稀有珍贵的千织锦,那锦上娇花翠莺,悲也悲出一份瑰玮壮美。
“歌舞双绝的纤蝶姑娘,今日一见,果真是一妙人!”
席下官员大笑。
“得众位大人对我们纤蝶的宠爱,坊里有意给纤蝶立一楼。”
“哦?好极了。纤蝶姑娘地处身楼一定要是雅致辉华。那才衬得起姑娘地绝代风姿!”
舞罢地丽人娇柔地一声。素手轻抬为众人奉上一杯酒。眉目含情。
“纤蝶敬众位大人。”
迷得席上人又是一顿欢笑声。
“要是资金有问题。嬷嬷尽管开口。为了纤蝶姑娘这颗美丽明珠。洒尽千金算什么。哈哈!”
官员地豪爽。换来丽人盈盈一笑。
又是一日宴过,被美赞为京都教坊之明珠的官妓符纤蝶换下了繁美的舞衣,迎见一男子,笑笑然道,声音娇羞。
“篱哥。”
“纤蝶。”
被称为篱哥的男子腼腆呵呵一笑。
符纤蝶是京都人,本姓李,父母双亡,被京都教坊一歌妓收养,才改姓符。她从小就在教坊长大,眼前的这个男子跟她也有些渊源,算是远房表哥。
“纤蝶,你知道吗,你的楼找好位置了,我们特意请的风水大师说,红雀大街旁有一个地方很适合,只要填了那里原来的小湖,就可以为你建楼了。”男子负责这次符纤蝶新楼的建造,为了这个苦命的表妹,他也在尽力,只希望能让她日后过得好一些。他时时想着来告诉纤蝶建楼的进展,今日一寻到了建楼位置,兴冲冲就马上跑来了。
“有劳篱哥了。”
“不算什么。纤蝶,听闻教坊里面多是非,人心险恶,你这么柔弱,要多多小心提防啊。”
“纤蝶晓得,谢篱哥关心。”
男子递给她一枝新鲜的菖蒲。
纤蝶很高兴地收下,眸子底下一闪而过幸福甜蜜的光芒。
当所有人都以为符纤蝶爱着她的表哥,而这个表哥也爱美丽无双的符纤蝶,这两个人一定会是完美一对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被称为篱哥的男子,在某一日突然爱上了教坊中的另一位官妓。
一个完美的相遇,最好的开始,一见钟情发生了。
那另一位官妓自然也是一个绰约佳人,但哪里比得上符纤蝶一分的美,不过爱从来不论理由,男子就是这样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为了那个官妓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纤蝶,我如何是好?她对我总是不理不睬的,我没权没势,也没家产,还不会哄她开心。”
男子找到了贴心的表妹,倾诉哀肠。
符纤蝶欲言又止,眉间锁住一抹愁。
“那个傻蛋?没错,我是那天故意吸引他,哪知道你这个表哥这么傻,一下子就被我勾引到手了。”
那个一直嫉恨纤蝶的官妓痛快地承认了,并异常得意地看着纤蝶渐渐变得痛苦的脸。“有你这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在身边也不懂欣赏,反而看上我这种人,你表哥的眼光真差劲,称得上有眼无珠,看他天天拿着低贱廉价的花守在我房前啊,我就在替你感到悲哀,纤蝶。”
“这种男人玩玩就可以,我哪里会当真,纤蝶你可记得把人看好了,别让他再来烦住我,要是我哪天不耐烦,刺激一下你那表哥,他要承受不住,你可莫怪我无情啊,真是的,我们当官妓的,绝无什么真情可言,逢场作戏罢了,你的表哥也太天真愚蠢。”
“……求你,见见他吧。”
纤蝶柔声哀求。
男子日日地憔悴下去,她真的不忍心。
“求我,京都教坊的明珠,总是高高在上的符纤蝶你来求我?哈哈!”能这样折磨纤蝶,那个官妓尝到一种甜蜜如毒药般的快感。“好啊,以后你不许参加任何筵席,不许跳一支舞,唱一首曲子,把你拥有的一切都给我!”
纤蝶浑身一颤,望着手中那束已经凋谢枯萎了的菖蒲,缓缓低下头。
“纤蝶,她今天终于收下我送的花了!”男子惊喜万分地说道,却忽略了亲爱的表妹越发素净的装束,与越发寂寞的眼神。
“……那就好。”
那个教坊的明珠丽人勉强一笑,眸底藏住盈盈泪水。
你幸福就好。
那个官妓日渐嚣张起来,纤蝶的退让酝酿出了苦果。“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符纤蝶你真可怜,我不爱他,也可以轻易地把那男人**于鼓掌之间,你深爱这个蠢男人,为他隐忍退让,失去所有,却换不来一点怜惜,看着真叫人痛快!”见憔悴的符纤蝶缄默不语,那官妓露出一个森然诡异的微笑。“你最爱你那位表哥是不是?他现在爱我是爱得死去活来,我要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一下,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把你的表哥往死里折磨一番?”
纤蝶一惊,上前愤怒地掴她一掌。
“我不允许你这样对他!”
哪里忍得下这一掌,那官妓捂着脸,正要发作了,忽而见了男子过来,连忙装作娇弱可怜状,扑过去就是低泣,一边大声告状。
“篱哥,你看我的脸,呜呜,纤蝶记恨我把你从她身边夺走,在坊里日日欺压于我,我要活不下去了。”
男子惊怒了。
“纤蝶,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不,不。”
那官妓扬起红肿的半边脸,把它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凄厉地大喊。“你还狡辩,刚刚你就是妒火中烧,欲坏去我的容颜,你以为篱哥是那种肤浅的男人,没了美丽的容貌,篱哥就会离我而去,回到你的身边。”缠着男子,那官妓放声大哭。
“篱哥,我不管了,我受不了被欺负的日子,有她没我!”
带着哭闹不止的那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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