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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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绻玉棠回来了。
娇艳得如同红色的玫瑰,射下来的目光就是玫瑰的锐刺,犀利且恐怖,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寒气,绻玉棠站在楼上,身姿像一丛熊熊燃烧的篝火,刚好一个捧着盘栗子的丫鬟从身边经过,愤怒难当的她抓起一把,这样用力地弹掷出去,用一个战士掷飞他的长矛的力道。
逆着夕阳下山发出的昏红暖光,一袭华美的大水潵亮紫色牡丹宫裙,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头上一个斜斜的堕马髻,一枚金碧大凤钗其上,五年不见,体态风骚的绻玉棠,艳冶柔媚之态更胜从前,抬头望去她的身影分外地耀眼。挑着眉毛,面含三分煞气,手上的几颗栗子给握着咔咔地响,慵懒无力地倚着那栏杆,用一种寒得渗人的目光俯视下面的那位十五岁少女。
绻玉棠刚刚从筵席上归来,盛装未退,白里透红的肌肤渗出层薄汗,眼窝下一点疲倦之意,整个人懒懒的,柔软的,胜似四五月的蜜桃,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美丽,美丽得让人窒息。面无表情地把一颗栗子放到手心中央,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成一个圆,轻压,靠近,然后狠辣迅速的一弹,这双手的动作一直很平稳,并且指力惊人。
弹飞的栗子飞下楼去,如意脸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红痕,这次栗子擦过她的眼角,差点废了她一只眼睛。
不是娇媚柔美地微笑着的绻玉棠,不是嚣张霸道地俯下来发狠话的绻玉棠,也不是站在高楼上给疲倦的自己系上轻纱的绻玉棠,因为这一份突然而至的愤怒,居然控制不了自己。冷笑着,恨不得手上的不是栗子,而是锋利的小刀。
为什么如此愤怒,为如意可能说出的禁忌,还是为那个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愿意承认和接受的事实?
对的,已经有很多人都忘记了,前代楼主菊初南,其实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绝情残忍的女人。
擅自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然后生下了可悲的怡宴。
挑了三位女孩来一起悉心教导,但其实从来不爱其中任何一个。
菊初南这个无耻的女人,最后为了结束一切,报复一切,选择了自尽,然后直接地伤害了很多很多一直深爱着她的人。
绻玉棠不想听!不想从如意口中听到任何一个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菊初南这三个字是千叠楼里的禁忌,更是她绻玉棠的禁忌。
心如擂鼓,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得拍拍幺妹的背。如意看着站在那儿的那一位,看清绻玉棠眼底的滔天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之前一直在楼上偷听着不说话,却在猜到她将说出那个事实时候来发火?
浅浅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了,难道绻玉棠不是恨着菊初南吗?
“那个人,我绻玉棠恨得,你如意却没有资格!”
【19 乐子】
不是自认为是千叠楼里最善良的丫头吗?
你也配说恨?
把人叫唤到了跟前来,狠狠地扇了两巴掌,绻玉棠激烈狠辣的动作吓跑了一旁捧栗子的丫鬟,丫鬟脸色唰一下变白,惊恐地瞧着看着,只觉得今日的绻贵篁得了失心疯。
“怡宴好眼光,看中你这个死丫头。”
走廊上响起喧喧嚷嚷的人声,一群人步出来,蓦地见了这一场正发生的闹剧,看着闹剧的主角居然是楼里是四位贵篁之一,另一个还是未来的楼主,一个个就愕然,纷纷躲在那儿偷看,一边加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其中,还包括的绻玉棠徒弟胭脂。目睹一切,早就被眼前事情吓呆住了,善于察言观色的胭脂快速地醒悟,下了决定,马上机敏地提起了花裙裙角,转身就准备找人来。
今日的绻玉棠,的确很让人目瞪口呆。谁都知道千叠楼里的“长袖善舞”绻贵篁是一只花蝴蝶,永远娇媚动人,逢人笑盈满腮,即使是性子嚣张骄纵,也爱跟楼主柳怡宴作对,但也断不是乱发脾气的主子,但现在呢,眼前这个像泼妇一样怒得打人的女人真是她们的绻贵篁吗?
“你给我站住!”
有如金石击撞,铿锵有力的一声,胭脂僵住,如临大敌状,慢慢回头。
“我的好徒儿,你心急着去哪儿?”出声的是绻玉棠,她斜眼过去,冷笑道,“想通知谁来,你师傅我还没疯呢。”
表情一瞬间变得不自然,胭脂掩饰性地侧过头去,微羞地一笑,露出怯懦的笑颜,装着恭顺模样。“师傅哪里的话,你回来早了,徒儿正要吩咐下去让丫鬟们准备热水和点上香片,好为师傅你洗尘呢。”说话间好似第一次发现了站在绻玉棠身前的如意,完全漠视掉如意满脸上的红痕,她故意作惊喜状,敛衽叠手欠身。“师傅原来赶回来见新徒弟,真凑巧,如意也是今明才归楼,若师傅你愿意,要不让徒儿我安排一下,弄些酒菜点心,今夜让您跟如意好好畅谈一番?”
“不用了。”
那个艳丽似玫瑰地女人似笑非笑地巡视一周所有人。斜睨一眼她眼前两个模样性格都各异地好徒弟。那眼神中。隐约点一丝厌恶不耐之意。
“胭脂你跟我回房。”旁那一些好奇来围看地丫鬟官妓们被绻玉棠带煞地目光一扫。顿感浑身发寒。急急忙忙散了。胭脂盈笑上前扶住了她地手。做好了一个乖巧听话地徒弟姿态。轻移玉步。只要一想起刚刚地事情就怒火中烧。余怒未消地绻玉棠回头瞧神色恍惚地如意。
“不知道是哪个心软地家伙告诉了你。大胆妄为地丫头。五年时间看来是把你地胆子养大了。那个人也是配从你口中提出来地?到底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可莫告诉我你忘了!忘恩负义地丫头。真是让人瞧着浑身不舒服。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任何一句。日后时刻给我记住。我绻玉棠恨得那人。你如意却没有资格!”
浅浅地脚步声慢慢远去了。如意如遭雷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痴呆迷茫样子。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拳。重重地拳头砸在脸上。闷哼。
绻玉棠地话在耳边回荡。荡出一阵阵回音。重复地提醒她。“我要冷静下来……”对追上楼来地幺妹勉强露出个让她宽心别在意地笑容。脑子昏沉地如意挣扎着依靠在冰冷地厚墙上。捂着脸痛苦地低吟。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看不清事实看不懂现状地傻瓜。
她怎么忘了,那个人,那个名为菊初南的女人,是楼主柳怡宴的母亲啊,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身份去恨那个人……
一心只是反感于那个女人的残忍,完全忽略了楼里人的感受,如意觉得自己该被打,即使被打死也不为过。无论以前在菊初南,柳怡宴还是绻玉棠之间发生过什么,这都是属于她们那一代的事情,她如意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真要滑稽荒唐地跳出来说一声恨,深深伤害到的,却是楼主的心。
不能,不配,不应该,菊初南那个女人,是生下了楼主的人,是骨子里流淌着跟楼主一样血脉的人啊,她不能恨,想都不该再想,否则那算是置楼主于多悲凉尴尬的地方,若一直这样宠着她爱护着她的楼主知道,会多么的伤心失望……
是的,千叠楼里,谁都可以恨那个女人,只有她如意不可以。
对不起,对不起,楼主,我差点忘了……
懊恼地抱着双腿,把头深埋在膝盖中,那个心智成熟却总让思绪陷入死胡同的少女轻轻地叹气,后悔不已的样子。
…………
此后,绻玉棠的心情真可谓差劲透顶,终于在一日,她一反原来强硬要人的态度,狠狠地发下话,说如意这个死丫头性子野加行为不检,根本没资格当她徒弟,更没有资格当未来的楼主,而众人只见那一个对于成为谁的徒弟一直持无所谓态度的如意反而突然积极起来,成了回头乞求的那一个。
自知有错,甘心认罚的如意以诚恳真挚的姿态站到绻玉棠面前,而绻玉棠的反应是冷笑一声,啪地关门,冰冷地人拒之门外,连废话都懒得说,压根不愿意待见如意,如意就干脆长跪在了房门口,一跪就是几日。
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好几次了,在一旁的胭脂不知道存的什么心,小心翼翼地帮着如意在绻玉棠面前说好话,结果当然给绻玉棠狠狠地训斥一顿,还禁了一日的足。
从头到尾,在整个事件里,没有人看到楼主出来干涉的身影。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浅吟一首《定风波》,无喜无悲物两忘,楼中女子弄瑶瑟,一曲未终坐长叹。不忍心看着最好姐妹受苦,却一次次苦劝不成功,无计可施的幺妹绝望了,哭着跑去求师傅赭师流岚。
“师傅,你帮帮如意吧,要不去找楼主,楼主最爱护如意了,绝不会看如意这样受苦的……”
赭师贵篁沉默片刻,按着弦鸣不止的琴面,只是蹙眉深思,无奈地摇头。
这是如意与绻玉棠这一对师徒的事情,不是她漠不关心也不是她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只是无能为力,楼主怡宴也绝对不会出手的,六年约定中最后一年,要面对的难题,只有如意自己才能来解决,从一开始就这样注定的。
“这次,没人能帮她。”
当年谁家丫头无知不识愁,爱上高楼,眨眼五年弹指过去,而今少女识尽愁滋味,却道纵是四面楚歌,走投无路,她还是要试着直对风云,展颜一笑。又一日,熬到精疲力竭,双唇干裂,腿失去知觉,几乎不支倒地,如意还是倔狠地跪着,一声不吭,没有离开那个位置————不要紧的,谁的过去不匮乏,谁的青春不慌张。千叠楼里每一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女孩子都会跌跌撞撞地长大,慢慢有了貌似柔弱的外表和真正坚韧的内心,足以用来面对未来接踵而至的困难艰苦。
寥落深夜,露重寒深,一身便服的绻玉棠终于走了出来,带着浓重醉意站到门前,“我说了不想看到你的脸,你还天天跪在这里碍眼。”
第一夜,绻玉棠只看了跪在外面的如意一眼。
第二夜,她寒着脸关门。
这是第三夜。冷哼一下,危险地半眯双眼,把人盯看了半响,她慵懒地甩手朝人扔出一件东西。
当啷一下,如意拣起了那东西,脸色变得惨白。
是一只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做得精致,一见就知道不是凡品,摸着金腕轮内侧,指尖感觉有一些粗糙凹凸感,翻转细看却见里面清晰的刻字————乐子,从属京都教坊,千叠楼。乐子乐子,跟乐人子只差一字,却是天差地别,每年都有从国中各地教坊中挑出来的根骨上佳姿容清秀的十一至十八岁少女,得到这个乐子之名,然后被送进皇宫去进行试炼筛选半年,有幸的就可以留在宫中,从一个地方官妓升为宫里专司歌舞的宫娥。
如意一惊,握紧了那只金腕轮,抬头望着绻玉棠,不敢置信地摇头。
“千叠楼不需要你,要证明给我瞧你很有用吗,给你机会,若半年后你还能出现在我面前,我绻玉棠就承认你又如何。”
不,不要,她不走……大大的眸子中闪烁的泪花扑簌而落。
绻玉棠却没有给选择的余地。
“明天,你给我滚进宫去!”
【20 赫连(上)】
“绻,你太鲁莽,这事情跟怡宴商量一下才好。”
原本在幺妹的乞求下都摇了头,不准备再管如意的事情了,但当听到绻玉棠居然要送人进宫去的时候,关心则乱下,赭师流岚她终于还是坐不住,就这样前来跟绻玉棠理论。
“何来鲁莽之说,当初怡宴下那个约定就该猜到会有这样一天,现在倒是我的错了?”
“绻……”怯生生的声音。
“流岚你也别这样劝我了,倒是去找怡宴,让她出面说说才好呢,不喜我把如意那丫头送进宫去,她大可站出来说话啊,她是千叠楼楼主,出尔反尔之后自自然然地粉饰太平,就当没有那个什么六年之约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我绻玉棠可绝对不会存异议的。”
绻玉棠这诛心的话让赭师难受,她蹙紧眉,捧着胸口,脸上褪了血色。眼见劝不住人,她急急再唤一下,哪知道绻玉棠这次不给赭师这个向来亲密的姐妹任何面子。
“那丫头我是送进宫送定了,流岚你身子骨不好,别再为此事操心,省心快快回去休养才对。”
“你想害死那个孩子吗?”赭师流岚想制止绻玉棠疯狂的行为,“那宫里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忘了宫里存在的那一位是多恨我们千叠楼里的女人吗?往来几年,我们不就是为了防止楼里的孩子被糟蹋,几次都不往宫里送丫头了吗,如今你强迫如意进去,不是让那孩子去送死?”
“那是上一代的错,我们不该让这一代的孩子来承担。”见绻玉棠神情稍有动摇,赭师再道,“绻,如意那孩子何其无辜,宫里那一位已经是一个死局了,进宫就是死路一条,你还如何忍心,忍心……”
话音刚落,居然接不下去,赭师的脸色越来越差,快接近惨白了,绻玉棠瞧着一惊,回身大喊,“兰兰!兰兰你这丫头快来,你家主子病犯了,快拿药来!”
赭师的贴身丫鬟兰兰一脸惊慌地快步上前来,又是按摩又是上药,一番折腾后才让赭师呼吸平缓下来。没想到赭师流岚为此事居然这样上心,急得犯着病都发了,扶着把人轻轻靠在绵软舒适的床榻上,再替她盖了温暖的织锦天蚕被,绻玉棠铁青着脸,又开始想发火了。
“如意那死丫头对你就这样重要。比你地命还重要?总不爱惜自己。你要为别人操多少次心。病倒多少次才肯罢休?五年前就早不该答应怡宴那个任性地要求。以你地身子骨。教一个丫头已经是极限。再教插脚进来地如意。你不病倒才怪。那年你累得大病一场。命都几乎丢了。怡宴事后可一点表态都没有。你也甘心。现在又为那一个都已经跟你毫不相干地徒弟来跟我怄气。值得吗?你说说值得吗?”
赭师闭着眼低低地喘气。怯弱难受地样子。
“哪儿有……什么值得地。记得以前那一个人说过……如果每件事都要掂量一下值得不值得去做。那么……那么。这件事情根本不用去做。”
赭师笑了笑。只是勉强抬起了眼帘。眸中一片刚强。
其实赭师知道。绻玉棠一直以来对她都存一份歉意。
赭师地病是从娘胎里**来地。天生心脉不好。不能受累受惊。当年还好。小时候地赭师还能跳能笑。但后来出了一点事。让赭师这病彻底引发了。身子骨才变成眼下这样地差。而绻玉棠一直以为都是自己地错。把当年地事揽在身上。加上赭师是一起长大地四人中年纪最小地。绻玉棠自认没能做到一个好姐姐地责任。更是内疚不已。每次看赭师病发最着急地是她。心里最不好受地也是她。
“你现在别提那个女人。”
绻玉棠心情差,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菊初南的事情。
“那答应我,别按你那想法去做,好吗?”赭师柔柔地劝,声音倦滞无力。
“……不。”绻玉棠说道,“如意那丫头现在是我的徒弟,我爱怎么训练她是我的事情,赭师你别管,也不许在管。”
“绻……”赭师挣扎着又想说什么,让脸色不佳的绻玉棠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以为送她进宫就是要害她?短短一年的,我绻玉棠是自大是嚣张,但没本事在这短短时间里把人教好,一年后让学半桶水的她出去砸我招牌,我可不干这种蠢事。当乐子能在宫里学到的东西不少,也足够她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新楼主了,送她进宫学半年是我指给她的一条明路。”
赭师听了,沉默一会儿,到她消化了绻玉棠的话后,渐渐露出有点惊讶的样子。她没想到绻玉棠想了这么多,她一直以为……
“怎么,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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