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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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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点头,拜了一礼,翻身从窗户出去了。
云景掉头,动作极快的掳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左手腕上的紫手印“同祖不同路,你这煞中的蹊跷。”
遇上了行家,我不能扯的太离谱,一边往回缩手一边道“盗墓时候中的,运气差了些。”
“金陵里面?”他不松手。
“呃,好像是吧,里面挺怪的。”
“轩辕修的墓有这种玄术也不奇怪,不过,怎么会是你?难不成那个女人也在里面?”
“在里面如何?不在里面又如何?”我抬头看他,原本说为了防止自己再次给塞进那地宫里,我死活不敢说薲也在里面,可目前看来云景是打定主意两面赌,认定了平阳侯和季宁烟都是需要我凭着自己的镯子带他们进去拿那剩下半个骖沅,那岂不是说我死活也得再进去一次了?既然如此,还瞒个屁啊。
“不如何,我只要你胳膊上另外那一只镯子,收了那女人的灵,这样才能超度师祖爷的灵,这种对峙的关系才算解开了。”
我身子一抖,果然啊,还是不能说,拿走这个镯子等于砍掉我的手,如何说来也都是划不来。
“不是要远走高飞吗?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啊。”我小声嘀咕着。
“这是我们数代流传下来的职责,走之前总要了了这事,光大我门。”
我撇撇嘴,心里暗念:想的挺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原以为这事情要等上许久,可没想到仅仅时隔一天之后,竟然来了消息,一个对于我和云景都算是好的消息。
当云景跟我一字一句道季宁烟愿意用半个骖沅交换我的人的时候,我那心情很奇妙,我疯了,或者季宁烟疯了,要么就是云景走火入魔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云景势必会问我要两只镯子,我只能交给他其中的一个。这交易他可是稳赚不亏,用半个骖沅换娉婷,再拿着我的两个镯子完成历史使命,然后带着自己的爱人远走高飞,这也勾画的太美好了,感情我们都要为着成全他,抛头颅洒热血了,这与季宁烟的条件相悖,因为他应云景只能交出一个镯子。
云景对这件事情考虑再三,眼看着到手的镯子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走了,不然何年何月我才能再次落入他手中可供他蹂躏。可如果不依,救娉婷的事情就要一拖再拖,他受不住。
正在他犹豫之时,这个潜藏在民居的院落里再次迎来了一个大人物,当时我正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百无聊赖,颓败的很。
他推门而入,一身鹅黄缎袍,玉冠而束,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我眼对上他,那一脸的笑意是我再找不着的熟悉,眉稍眼角都是笑,浅浅的,玩世不恭。
那一瞬间,我不是觉得自己得救了,反而是觉得从水坑被呛的半死之后拎出来又抛到了火坑去烤。
我扯了嘴角“你果然是厉害,还真没有你找不到的地儿啊。”
是谁翻云覆雨
沈掬泉淡笑的走了过来“小十,只要是你不见了,不管你去了哪我都会找得到你的。上天入地也一定把你找出来,直到找到为止。”
我扯了扯嘴角“我还真没有幸福的感觉,怎么觉得破裤子缠腿呢。”
沈掬泉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满不在乎道“你归你说,我归我做。”
说实话,这男人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我不止一次感叹人靠衣装这码事,偶尔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季宁烟穿的破衣啰嗦估计那形象也好不了。
这不,沈掬泉就是例子,从干净清爽到玉树临风也不过就是一件衣服一副表情的事儿。
“过来”他含笑,朝我伸出手,那眼里的目光粼粼泛光,就算是假意也绝对是全情投入的假,何况并非如此呢。
我还没等抬步,云景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冷冷“若是你希望她三步之内死在当处,尽管唤她过去好了。”说着端起了笛子,我愈看愈觉得不像是糊弄人的事,这群人都是疯子,少惹为妙。
我定住脚,侧过头无奈道“甭吹,我不走,除非他非带我走。”
“云景,平阳侯有令,你要你肯放小十,娉婷自会还给你。我沈掬泉做事一向诚信,说道多有诚意嘛,不怕你不信,待会儿跟我到门口一瞧便知真假。”
我一怔,云景也是一怔,我们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难道说沈掬泉把娉婷也带了来?我暗念,这场是非中我还真是个大牌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耍下大牌试试感觉如何。
云景见沈掬泉这么说,心里有些长草,风吹草动,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拿捏不稳了。目光时不时的往门外飘过去,就算是再故意的表现出不在乎,不紧张,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张脸就差写了“我很在乎”几个大字了,这种表现怕是连赖张都能看得出来。
“平阳侯怎么说?难道就只单单的放她走这么简单?”
沈掬泉负手立在院子当中,一张俊脸闲适的很“的确,就这么简单,你放了小十。你要的东西,自然还你。”
云景往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人在门外?”
沈掬泉不语,扬手拍了两下,院子的大门被从外推开,有几个男人在门外,打头的是一个桃红色
纱衣的女子,她慢慢碎步进了院子,一双眼,一撩,一扬眉,处处风情无限。
“娉婷”
“云景”
云景基本上是疾步奔过去的,一把扯住了她,扭过头看沈掬泉,而沈掬泉也早已快步来到我身边,半个肩膀把我挡在后面,不紧不慢道“别想着耍把戏,娉婷身上的术是永暨侯的人下的,我自是解不开,于你,也未必就能。”
“你”
“你手上有唤灵的笛子,小十身上有血虫,我们这算是一来一往,自然是公平的很。要么你解开小十的血虫,我便把那术的解符咒给你弄到手,你看如何?”
“如何会便宜了你”说完,云景提气飞身带着娉婷从墙头掠了过去,不消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他走了挺远,我还伸着脖子望向那一边。沈掬泉好笑的拍了拍我肩膀“难不成舍不得?”
我收眼“貌似娉婷比较舍不得吧。”
沈掬泉顿了顿,轻轻笑了笑“你想太多了。”
她不舍不舍得管我啥事?不过我的确看见娉婷最后瞟过来那一眼,风采尽然,可我却看到不一样的内容,依依不舍?还是天生的风情万种?不得而知,可如果是前者那还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掸了掸自己的麻布裙摆,游哉游哉的往外走“我还以为云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我呢,至少卸了我一只胳膊才是,如何就放着到手的镯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却没想到,他竟也是个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主,幸好幸好,不然,我可就遭殃了。”
走了几步,我扭头看沈掬泉“准备带我去哪?刀山还是火海?不怕去不了,只要先打个招呼就成。”
我扭过头又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沈掬泉幽幽的问我“小十,你是不是还恨我?”
我没有回头,一张脸笑不是笑,哭不想哭“恨,恨这里所有,有时候也包括我自己。至于你,只要我想起王狗儿的死也会跟着想到你,这辈子怕是不能把你们分开了。”
“小十…”
我不想再听下去,出口打断沈掬泉没有说完的话“你若不走,我可否自己找路去了?”
“马车在外面候着”
我苦笑,这一刻我如此懂得这么个道理,一个有着野心的男人爱着你,就等于你站在了悬崖的尽头,说不准哪个紧要关头,舍弃自己的也许就是最爱自己的人。他们宁愿带着一辈子的愧疚苟活下去,也不愿放弃当初二选一的机会,尽管那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在我看来,沈掬泉是这样,季宁烟应该也是这样。
被一个人爱很容易,被一个永不会舍弃自己的人爱着一辈子却是太难了。
我跟着沈掬泉乘了马车来到一处院落,帘子掀开,眼前一片陌生,沈掬泉伸手扶我下车,却一直不松手“小十,你信我这一次,我只允许你伴我冒这一次险,就这一次。”
说实话我并不懂得沈掬泉的意思,但是我已经不想去懂得了,懂与不懂在我看来存在于我与沈掬泉的关系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定定看了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说一句‘我不要’”
院子里里外外包围了许多侍卫,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我布上台阶,心情不算沉重反而有着一股子轻松感。刘二洞的老话儿向来都是最通俗的经典:该你井里死,你就死不到河里去。
是啊,该来的迟早会来,我担惊受怕跟耗子偷油似得整天东躲西藏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索性这一次大家清算个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帮子人精们的世界我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非但不能融入还排斥的很,没跟着享福,却一直跟着遭罪,我何苦来哉呢?
越想心越酸,只觉得自己累的像是一条小命却活了几辈子似得,好好一个小姑娘心里却是苦闷委屈,也许,早在肉体之前,心早已经承受不了了。
我昂着头跨过门槛,见里面上座坐着的平阳侯,一身墨绿的袍子,一张无害温良的脸。
“永暨小夫人的气度就是好,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我咧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的,毕竟我是被云景挟持的,那不是我本意啊,这么说来,我也是个受害者,既然受害,何须紧张?”
我也不客气,撩了裙摆,一屁股朝侧位坐了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径自品起来。
“这青山雨中云雾如何?”平阳侯侧眼问我。
我点点头,吧嗒吧嗒嘴“不错,比白开水有味儿。”
平阳侯的表情淡了淡,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今儿不同往常,皇上正着手调查暨阳侯的事情,将来可能连带着金陵的事情也要一并查了,你也知道骖沅的秘密吧,为着这,皇帝如何能容他在眼里?不如你自己认清楚事实,也好早些脱身才是正经。”
我撩眼看过去,掀了嘴角“平阳侯何以认为皇帝容不下季宁烟就一定会容得下您呢?”
平阳侯轻笑“自然不同,季宁烟是自己做自己事,本侯可是为着皇帝做天下事,如何能比?”
我点点头“平阳侯能在皇上面前美言无数说得自己浑身发亮恨不得能拿出当镜子照了,这固然是好。可是出了一个暨阳侯会让皇帝反感,再来个永暨侯难道皇帝就不会对身边人起疑心?看来侯爷您到时候可千万要十面玲珑啊。”见他要张嘴说话,我抢了先“古语说八面,对于您来说十面也未必够呢。”
平阳侯的脸色有些凉“就拿剩下那半个骖沅换你这一条命,你若肯进去那金陵地宫,你的命就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了,如何?”
我想了想,抬头他“不去行吗?”
平阳侯哼笑“你觉得呢?”
“那你还问我干嘛?”我回口,平阳侯梗了梗,没说出下半句来。
“或者,你能弄到季宁烟手里的那半个也成。”
我看了看他“还是让我进去地宫拿剩下半个吧,这个比较容易达成。”
说实话,早在当时季宁烟答应云景用半个骖沅换我的时候我还真是吃了很大一惊,或许,换我不代表我对他有多重要,不过是有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罢了。如今这种情况下,想来季宁烟也会答应吧,我不爱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那个男人能为我付出多少难得出来,这不但让我觉得似乎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似得,此外我也不愿意有朝一日美梦破灭,于此,我宁愿相信季宁烟的‘肯’只是为了以后能得到更多。
幽禁又见幽禁,我吃过饭换好衣服一个人坐在廊子上发呆。远远就见沈掬泉从那一边过来,傍晚
时候换了一身牙白的袍子,整个人清落不少。
不过,我更喜欢季宁烟的白袍子,那是一个能把白色穿到极致的人,精致而高雅,潇洒而翩然,一张俊美的脸实在是很容易跟那个挑剔的颜色相得益彰。
经过那么多动荡之后,我很多时候都会想起他,真像是一种精神上的信仰,明明他并不在我身边,可我总觉得好像自己的心就是可以依靠着他一样,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总是很简短的相聚,可能只有一眼,一句话的校对,然后又匆匆擦肩而过。
好像我被从他身边带走之后就变成他一直追着我的踪迹去追了,被追着的感觉挺好,唯一欠缺的是我这个穷命调无福消受这种美感。
“小十,晚上风凉,早点进屋去吧。”
我淡了淡脸色,侧过眼倚靠在柱子边“沈掬泉,如你之前所说,剩下那半本‘易玄经’在云景手上吧?”
沈掬泉撩了袍子坐在我身边,侧了连看我“是”
“你不要了?”
“要”
“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等等,我一顿“你是在等他解不了娉婷的术之后来自投罗网?”我恹恹自语“以为云景也是个精主,如今也变成了傻子了,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日后若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陷阱,怕是会甩自己一顿大耳光,后悔的青了肠子不可。”
“那种情况下只能那么选择,换了我,我也会那么选。”
我不理“就算他回来也未必就带了那半本书来,要是死活不肯吐口,你也没辙。”
“不会的,云景是落入网中的兽,他跑不出去的,他早被我算在鼓掌之中了。”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动了动,他的意思是娉婷吗?好个作茧自缚的活该,我终于肯承认季宁烟当初的话,沈掬泉不简单,更信了云景的论断:沈掬泉不是一般人物。
的确,这个往日跟我嬉笑怒骂的那个阳光的男子,如今已经是风生水起的另一个大人物了。
“小十,等着我们出来了,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不再让你跟着我冒险,不再遭罪,所有都会好起来,会的,你信我。”
风吹过,那一番话,似乎越来越轻,断断续续的飘远,似乎再与我无关。
我们坐了半晌,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有时候距离就是如此,咫尺也可能远比天涯,天涯也可能近似眼前。
“沈掬泉,你知道不,原来科重和薲还有轩辕修之间有很狗血情节的关联,想不想听?”
沈掬泉笑笑“以小十看来什么关系才不够狗血?”
我看着他“狗血没有不好,只是希望结局不要那么落入俗套才好,我不喜欢重蹈覆辙。”
“小十,我喜欢你因为你的快乐和自由,喜欢你的与众不同,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如此的合适,可如今越来越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更深,更放不下,可惜,你却不再适合我去爱了,这个距离是怎么拉出来的?”
我嘿嘿一笑,手指了指眼前夕阳西下被姹紫嫣红染的刺目的墙头“我曾经也是如此的喜欢你,就是那上面的那个沈掬泉,因为我们相像,像无拘的飞鸟,有梦,有温暖,会愤世嫉俗,哪怕是爆粗也觉得有爱。”
我慢慢收回眼色,抽回自己的手“那个定位上的沈掬泉才是我的朋友,被我所爱,除此之外,那便不再是我的朋友,也不会再爱。有时候人就这样,要的并不多,可要的都是特别的东西。”
沈掬泉的脸色慢慢淡了下来“他给的就特殊了吗?”
我摇头,眼睛看着天空中的那片天“因为季宁烟重来就是一个一层不变的人,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就是个王八蛋,一直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不曾变过,他像棵歪脖树就站在那,稳稳的站在那,不动,也不变,我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选择。
而你不同,你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我只是一直都没有看清楚你过,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而最让我反感的就是你总说会给我的更多,其实你和他都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季宁烟心里清楚他给不了所以会带着愧疚,你则是坚信你一定给的了让我心怀感激。”
我苦笑两声,调过眼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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