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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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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换音刚落屋子里传出虚弱而无力的声音,像是一只倦怠的猫儿“是姐姐?快进来吧…”

于是我便跟着橘红推门而入,屋子里面淡雅别致,香炉里熏了些香,味道很淡,不刺鼻,算是好闻的。

我看见娉婷躺在床上单手撩起粉红色床帐,一张妖媚的脸露了出来,似乎有些苍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

“姐姐能来,娉婷真是高兴。”她挣扎着要起身,我赶紧走过去扶她“客气啥,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无力的很,心总是突然一阵慌似的,很难受”

我点头,随便撩了一眼房间,目光一定,落在那只鞋子上面。

黄泥土,如果我没猜的错的话,这土我知道在哪里有很多。

古怪的刺客

我扭头看娉婷“妹妹总是窝在房间里不觉得闷吗?不出去走走?”

这娉婷也狡猾,见我这么问她,心不慌的道“也不是,就是附近走走,厌烦着下人跟着,老像是监视我一样”只见她眼色一转,波光流离“只不过也就是房前屋后而已,不敢多走,身体吃不消。”

我点点头,有意无意的用脚碰了碰那双绣花鞋子的鞋底,看着她道“身体才是革命本钱,好好养才是,想在这侯爷府立稳脚跟就要让自己这块肥沃的土地上能开花结果。”

娉婷不懂,翘了眼角问我“姐姐说开花结果的意思是…”

我朝她挤眉弄眼,那表情着实有些猥亵“就是指生孩子啊,古语云:母鸡不下蛋,母猪不生仔那就完蛋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只能坐等枯死。”

娉婷被我说的有点黑脸,结巴道“这…”

我狠狠叹一口气,立马表现出愁大苦深,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了她的手,语重心长“我就完蛋了这辈子,生不出啊生不出,都是这不争气的肚子,我这一辈子就给这么蹉跎了,你说多可怜?”

说到情深处还用手狠敲自己肚子两下“不争气啊,敲漏了也没有用,就只望着你了,你再不生个一只半头的,这侯爷在外面样的野的先生出来,那我们就彻底没望了。”

娉婷被我说的彻底晕了方向,不明意义的看看我看看外面“姐姐不要担心,说不准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好消息了呢”

“我这块儿地儿眼看着就盐碱了,贫瘠又盐碱,还能长出啥啊,别安慰我了,我其实十年八年之前就看开了,所以,我如今看好你了,我很看好你的潜力哦。

那个啥我回头让步行先生给你抓点药,咱们得尽快落实到实处,我是没戏了,你的未来还是光明的。”

娉婷被我说得有些额生黑线,答应也不是,推脱也不是,脸部肌肉有些僵硬。

“那你先歇着,我回去了,到时候给你送东西过来,记得好好喝哦…”

我帮她掖了掖了被角,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刚转过门口,见她看不见,伸手去捻鞋子上的泥,搓了搓,心里顿时有了数,绝对错不了,这明明就是后院偏僻的那个院子里的。

因为我刚进侯爷府的时候,季宁烟正是把我放在那里让我回忆当初的事情来着,而那本是废弃的房间,之前都是装杂物的,所以那个院子里面的泥土从来没有处理过,都是建府之初所填的黄泥土。

而我偏偏是对土质极为敏感的盗墓贼,不管我留不留心都会下意识的去注意它。

既然娉婷说她从没有远走,那么她住的落英苑离那个偏僻的院落那么远,曲曲折折的也要走上一段时间,如何这鞋子上还有这种黄泥?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我快步往外走,见橘红正倚在柱子上摆弄自己的衣角,我凑上前去“你确信三夫人从来没有出过门?”

橘红一脸确信的样子答我“当然了,我从来都没见她走出过院子一步。”

我点头“如果她问起,你就死咬住我从没问过你这事儿。”

橘红一脸疑问,还不等开口我又道“这后院的事情我们可能躲就躲,要不然闹出点啥丑闻的,给牵连进去倒霉了多不值得,尤其是你,炮台上坐的头一号啊,一不小心就成炮灰。”

橘红闻言连忙点头,鸡叨米似得“谢谢小夫人提醒。”

我朝她摆摆手“莫怕,闭紧了嘴就好…”

从娉婷那里出来太阳已经西下,我顺着那条熟悉的路往昔日住过的院子里去,我知道这娉婷不一般,算是女间谍一类的角色,可如今看来似乎这个不一般还不是普通的不一般,难道跟暨阳侯府的那件惨案有关?

也奇了怪了,那暨阳侯爷难道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风头浪尖上的人了吗?娉婷是他的手下,那现在这么一弄岂不是怕别人怀疑不到他了?难道这人真的傻?囧,这么傻的人还跟着政争个屁啊,摆明了给人家凑分母的嘛…

等我走到院子前,一眼便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院子里的土道上啥印迹也没有,溜光水滑的,我站在石板路上弯腰去捏泥,捻一捻,目测的话两个泥土应该是同一种,闻了闻,没啥特别。

我仔细看了清楚之后有往外周矮墙绕了过去,房子的后面又片树林,这片林子种了很多合欢树,盛夏尾声的时候树顶上的小扇子展的正艳,毛嘟嘟的,很是可爱。

因为不想把自己的脚印留在那些柔软潮湿的地面上,我见左右没人,提了裙子一翻身骑上矮墙,本想这次能看个究竟。

毕竟娉婷有百分之九十是被我认定来了这个院子的,如果能找到我要的证据,那么这个数就算是有了,此人绝对严防死守。

结果等我骑在墙上之后才整个人一愣,满地的落花,粉扑扑的,就似一把把精致的小扇子,如一张粉色的纱帘一般铺了一地,我傻眼,美是美,可这么一地的花我如何看脚印?

我坐在墙头惆怅了好一会儿,又不能跳进去,只能看着那一地落花干瞪眼白着急。

暮色渐近,树林里渐渐黑起来,我寻思了半天也没找到啥方法能看到花底下的地面,想着还是先离开然后等想到了法子再说。

我正往回收腿准备从墙上跳下去,飘飘荡荡从天而降一道人影,一身白衣,白的一尘不染,晚风轻轻,扬起那人的袍子就像是乘风而来,他缓缓停在墙头上,脚落在上半点声音也没有,那身体好似跟羽毛那么轻似的。

我愣住,仰头,只管呆呆的看着他从天而降,无声无息的落在我眼前,披着那一身绚烂的霞光,耀眼之极。

这场景很像是一场暧昧邂逅的剧情,可不合事宜的是那男子手里掐了个又短又细的木棍儿,而那木棍儿刚好对着我,架势似乎是来找我算账的。

他不说话,同样是一片白布掩面,露出两只眼,目光聚于一点。我也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顺带着吞了口口水。

这是……

他不动步,只是宽大的袖子一挥,朝我扫了过来,那招式带风,我估摸着被扫中了非脸上一道血印子不可。

而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疙瘩,身手之矫健那是有目共睹,我见他的木棍奔我而来,来不及把腿收回来,一个仰身极快的往后靠过去,完全是仰躺在矮墙之上。

他伸手相当利落,我觉得我这么快的反应完全是勉强才躲得过他的手,而他的动作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吃力,我暗念自己不是对手,现在不跑,等会被打死就甭想跑了。

我正想着往左面翻身一个滚儿过去,结果看到这白衣男子的木棍儿不知啥时候生出一段明亮的刀头,夕阳流光溢彩,映在那刀头上染了一层紫,那紫色明显是极快的往左边挥了去,我的左胳膊危在旦夕。

我脑门儿上被吓出一层细汗,转念间下意识的把胳膊平直的划到脑袋上方去,让开落刀的地方,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男人太狠了,一见面就想让我留下一只胳膊做纪念。

他见没刺中,又极快的抽刀,我不敢多等,抬身已经来不及了,身子刚刚往右面一侧,结果身体下面的砖块一松,我不等防及,连人带砖一股儿水的从右边栽了下去。

我只是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天地一旋,悬空,然后是下坠,极短的时间后,我狠狠的摔在墙根儿底下,连着滚了三圈才停下来,滚得我浑身生疼,头昏目眩。

等我缓过神儿,视线清楚的时候,那人站在我不远的地方,静静盯着我看,手里拎着木棍儿里的刀头还闪闪发光,寒光凛凛。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半点声音都没有,我滚的一身泥土,连脸上也沾了一下,额头刺痛,我一只手不停的在身后不停的摸索着东西。

我盯着他看,心里暗自测量他到底还有几部能走到我跟前,一步,两步,他又慢慢拎起那根短棍儿,刀尖对我,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冲着我的左面就挥了下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没等他的刀落下一半,手里捞了一块身后的砖头,瞄准他脚面用大力甩出。

果然,那家伙机灵到了家,眼观六路,见砖头飞了过去,刀没落,自己轻轻提身,像是肩膀上掉了钢丝绳一样,脚离地,退后几步远。那砖头无趣的在地上翻滚,砸出一个个小泥坑。

我哪里敢等上片刻,手撑地,支起身子撒腿就往院子外跑,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喊不出声,我除了跑啥也做不了。

我还没跑出几步,只见前方有东西极快的朝我飞了过来,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霎那间砸中了我的脚面,我一疼,步伐乱了套,左脚踩了右脚,身子失衡。

就在于此同时,感觉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极快的没入我的左边肩膀,快得只是觉得一股冲劲儿刺了过来,我甚至听到了锐物穿破皮肉的声音,没有疼痛感,觉得一凉,皮一松,身子在失衡的片刻之间带了速度的往前扑了过去。

“小十”有声音在喊我。

我狠狠拍在地上,然后感觉到脑袋上似乎飞过去了个什么影子,继而是肩膀处冰凉的锐器极快的抽了出去。

然后是身后叮叮当当的打击声,我再次给摔的龇牙咧嘴,满脸的泥土还夹带着几片合欢花。

等我感觉到疼的时候,那温热的血液似乎已经浸透了肩膀的衣服,我右手狠狠压着肩膀,勉强转过身坐起来。

我看见身后是蓝色和白色的身影在交缠之中,那是沈掬泉,这个影子我熟悉。

不知道是沈掬泉技高一筹还是白衣人见事迹败露无心恋战,我只看到那人轻飘飘的来也轻飘飘的去,沈掬泉不追,折过身来看我。

“如何?走,赶紧找大夫来看…”我被他抻着起了身,打横抱在怀里,疾步离开院子。

白衣,有刺客行刺穿白衣吗?有刺客行刺不等天黑吗?而问题是如果是刺客的话,也犯不着来行刺我,我算那棵墙头上的草?而为何,为何这人一直想要砍断我的左胳膊?我左胳膊跟他有仇?或者…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上带了两只一模一样,难分彼此的半透明羊脂白的镯子。

是为它?怎么会?

永暨侯府里出了刺客那是天大的事情,季宁烟一火到底,调了七层的人彻夜巡视侯府上下。天色墨黑,侯府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我的伤口并不深,也许是刀子刚刺入的时候我便栽倒过去,一定程度上算是渐弱了了刀尖刺入的力道,不过疼痛是难免的,大夫给我上过药,我疼了一身的汗。

季宁烟坐在我床边沉默不语,一张脸阴沉的很,沈掬泉倚在门口,脸色好不到哪去,眉头深锁,一样不知所想。

长冥被留守房间外,整个侯府上下戒防森严。

为啥遇刺的会是我,这成了一个众人不解的玄妙,我心里隐约有些答案,但是我不肯定。

任步行带着下人把汤药熬好送了进来,在季宁烟的耳朵边耳语了一阵,季宁烟抬眼点头,转过头对我轻语“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片刻就回来。”

我点头。

季宁烟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时候,顿住脚,瞥了一眼沈掬泉,淡淡道“时候不早,沈师傅请回吧,希望本侯回来时候可以直接安寝了。”说完扬长而去。

沈掬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见人走了,提身走了过来。我看他面色温润,再看不见对峙季宁烟时候的那些尖锐,我扯嘴角“死不了,放点血有时候是有益健康的。”

沈掬泉也跟着扯了嘴角,浮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他站在我窗前,把灯火都给掩住,只留一片阴影,幽幽道“小十,这就是你想要过的日子吗?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我不想沈掬泉会这么问我抬眼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小十,跟我走吧,我带你走的远远,远离这些是非。你真的不适合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再这么下去不是磨光了你所有的纯真的棱角,而是连你的小命都不保了。”

沈掬泉的话让我一滞,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并不适合这个地方。我爱惜生命,热爱自由,我不爱拘束,无法和任何人分享我的感情,对于这样一个我来说,永暨侯府的确并非佳地。

可如果让我离开,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有些牵肠挂肚,有些酸涩难言,那是如此复杂的一种感觉。

我无法改变季宁烟的生命轨迹,一如我无法改变自己倔强的性格一样,都是看在眼里,却依旧无可奈何。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太多太多的事情无法被掌握,无法被预知,我似乎真的很喜欢季宁烟,可我也很清楚我改变不了任何。到了如今,事情已经复杂到并不单单是简单的离开季宁烟离开永暨侯府了,还有爷爷,还有王狗儿,现在我似乎也成了靶子,还有我未解的紫手印,身体里还未驱除的血虫,我走,能走到哪?做了之后我又能活到几时?我快乐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一股脑儿的挤进我的脑袋,顿时里面炸了锅一样,乱糟糟的一片。

沈掬泉见我沉默良久,开口问我“小十,季宁烟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只要你给我这次机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得到的比现在还多。”

我苦苦一笑“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就像买个土豆那么简单,到那时我发现却不是我能求得到的,你说说就我这么个祸事母想清静可惜老天非不依。”

“你,还是喜欢他吧。”缓缓,这句话被沈掬泉问出口,平淡的没有一点情绪,我却觉得像块石头那么沉。

“他那就那么好?好到你连命都可以不顾?从开始到现在他到底为你做过什么?值得你这么一身相托?值得吗?值得吗?”

那一声声问,问得我心里梗得发疼,我只轻轻反问了一句“那你值得吗?我又几时为你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笑容凝在我的嘴角渐慢发凉“我知道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那本“易玄经”吧,金陵的墓,科重的身世,还有那些复杂而纠结的关系,你也想揭开吧。”

我抬头看他“其实,你和我和季宁烟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什么非为谁牺牲的必要,就算你非问我为啥会喜欢上他我也不大会给你一个确信的答案。

珠玉在前,这句话我说了你会觉得只是敷衍罢了,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怪,可能只是一些小小瞬间的感动,有些默契,有些妥协和容忍,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你与我不也就是如此吗?”

“可是你明明就过的不开心,不安全,你知,我也知。”沈掬泉气息稍急“你当真对我就一点喜欢也没有?”

我顿了顿,斟酌了片刻,慎重的答他“今天就算把话说清楚了,将来或许我会离开季宁烟,那也只是因为我更爱自己一些,而绝对不是因为我改变了我喜欢的那个人。”

沈掬泉身形一定,沉默良久,最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我望着一室满溢的烛光,心有说不清楚的沉重。

镯子的来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翠荷坐在旁边等了我许久,见我睁眼,笑呵呵道“小夫人这一觉睡的真安稳一直到天亮。”

我点点头,左右看了看,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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