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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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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掉的!”
教徒甲道:“那我们就是等死了?”
龙凡微笑不语,喝了一口酒,吃了几块肉道:“丽春院有什么好玩的?”
龙凡是跟在千叶散花教的神兵后面,渐渐向北走的,一路上看来,千叶散花教在山东的这三年,并没有教化民众农耕,田间地头荒芜的土地不少,千叶散花教的所谓精兵,也全是仗着一种狂热的宗教信仰作战,护教的男女神兵,大多数都没有铁甲护体,身上的布衣,也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皆有,只用红巾扎头,以便区别,都穿着布鞋,连许多战将,也是如此。
人人手上拿的都是普通的单刀或是木杆长枪,没有盾牌手、弓箭手、牌车、楼车、战车、辎重车,铁杆的长杆兵器几乎也没有,所用的弓,大部分是普通的桑弓,铁背弓很少,箭是普通百姓打猎用的箭,箭头上只是简单的镶了个圆锥形的尖尖铁头,没有倒剌狼牙,钢火也不好,射程不远不说,更不能透铠穿甲,就是这样的鹅毛箭,似乎数量也不多。
行军队伍也只是排成队列,并没有按什么战阵,不分什么前军后军和两翼,甚至连个大纛旗也没有,粮草都是自带,人人身上背着个米袋子,走到哪吃到哪,方便是方便,只是若遇大敌,就成累赘了。
山东是大晋的养马地,战马倒是不少,依队列看,光是从扬州出发的这一支,陆陆续续汇到大路上的骑兵,就有四五万,但铁甲战马少,马上的骑兵,也没有任何铠甲,身上穿着各色布衣,以红巾包头,一路之上还高高兴兴的唱着圣教赞歌。
龙凡幼时见过大队的铁甲精骑,大烈国的兵威,虽没亲眼看过,但听乃父及家将说过无数次,印象深刻,他家世代将种,知道要痛击大烈国,决非易事,很难想象,大晋皇帝竟然就敢以这样的军队,去面对人马都着镔铁坚甲、精于骑射的骠悍大烈国精锐?这不是摆明了去送死吗?
这样的队伍,哪里是什么军队,分明就是大晋的百姓,要想胜大烈精骑,只能以人命硬填,十个拼死人家一个,还未有胜算,这千叶散花教的三个教主,为谋自身的富贵,用一心爱戴拥护自己的、教里的兄弟姐妹的性命押宝,实在是心狠之极,还自称什么佛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事换了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可叹这些愚民,好坏不分,忠奸不辨,一路上还高呼着“佛母万岁!圣教万岁!”
就要给人家做炮灰当猴耍了,还是执迷不悟,这也是大晋的子民?不会吧?怎么比猪还蠢哩?
他自江南悄悄北上,在此之前,还以为千叶散花教是如何的难缠哩?日日夜夜的都担心千叶散花教忽然挥师渡江,他能拿得出手的,目前勉强只有五万马步水精兵,千叶散花教号称四十万,但如此看来,千叶散花教的所谓四十万精兵,充其量只不过是乡勇民团罢了,实在是不足为虑,也难怪千叶散花教一直盘踞在山东,不南下也不北上,原来如此哟!
跟了十数日,走到莱芜,龙凡不跟了,千叶散花教的实力已经尽知,其他两路的所谓护教神兵,料来也精锐不到哪里去,这样由愚夫蠢妇组成的军队,要想攻他的江南,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朝廷的三厂密谍,想来也尽知散花教的实力,此次招安,就是想利用散花教,用人命来尽可能的消耗掉大烈国的锐气而已,朝廷方面,定另有精兵垫后,行致命一击。
所谓登秦山而晓天下,既是路过,又怎能不顺路看看这“齐鲁青末了”的圣境?龙凡单人匹马,边走边看,越往北走,冬意越胜,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真是难以想象,江南已经是“春江水暖鳜鱼肥了”山东之境,被千叶散花教搞得鬼气森森,阴盛而阳衰,姜雪君只顾一味的蛊惑人心,发展教众,以至于令驴似的百姓,人人都疯狂的膜拜圣教,又哪里管得上什么农耕工商,弄得一境之内,农田荒废,千里无人烟,许多躲藏多年的妖魔鬼怪,也趁机出来害人。
青马踏着残雪,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大道之上,龙凡武道高深,倒不怕夜色朦胧中的妖魔鬼物,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要露宿野外,滋味实有不好受,不由轻拍了一下青马的颈背道:“大青!我们赶一赶,看看前面可有客栈人家,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露宿野外吧!”
疲瘦的杂毛青马长呤了一声,翻蹄亮掌的跑了起来,其速快若流星,若不是亲眼所见,哪个会相信,这匹瘦马,能有如此马速?
一路之上,村庄荒废,一个人也没有,大道上远处忽然出现三个人影,龙凡眼尖,只一瞟之下就断定,那是三个女人,身着劲装,头包红色的头巾,是千叶散花教的,所骑的马匹也不赖,但怎么比得上大青马?
三个女人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一齐回头来看,领头的美女道:“咦——是他!桃红红,替我挡下!”
那名叫桃红红的女郎,拨马娇叱道:“马上之人请留步!”
明亮的月色中,龙凡已经看清前面的三个女人全是美女,特别是领头骑白马的,姿色身材更好,只是他美女见得多了,这寒风凛冽的荒野之中,只想尽快找个宿处,哪有空理会这三个散花教的逃兵,更不搭话,一夹大青马,从她们三个身边风似的窜了过去。
领头的绝色美女一夹白马,娇喝道:“龙凡!哪里走!下马来与本姑娘谈谈!”
绝色美女急追了数里,大青马早跑远了,她不想扔后的两名女郎独自去追,勒住白马,不信道:“天呀!他骑的是什么马?竟然连我的白霜驹也望尘莫及?”
后面的两名美女,小半刻后,方才跑来,她们两个,是千叶散花教的地煞女,一名叫桃红红,一名叫水清清,听她叫天,水清清远远的接口道:“叶垂香!你认识此人?”
白马上的女郎,正是千叶散花教的销魂魔女、妙手回春叶垂青,得胜钩上挂着丈八青龙戟,身后负着一张奇形的硬弓,点头道:“他就是丽春院外,一招就将小凤仙吕锋扔出去的人,主人要我们三日后登上泰山玉皇顶,用映日弓射出射天箭,把太阳边上的一朵黑云射落,然后摄踪而行,才能救出公主,我怕我们三个合力,也未必能拉开映日弓,这人轻描淡写的就将吕锋扔出去,其艺业之高恐不下于姜雪君!”
水清清笑道:“这弓能不能拉开,我们三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桃红红道:“不能试!时间紧迫,我们偷偷出来,又要赶路又要爬山,若是再耗体力,试那硬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之后,也将会把真力耗尽,等爬上泰山绝顶,看见黑云之时,再想拉弓射它,却没有力气了,岂不糟糕?”
叶垂香道:“红红说的对!我们匆必一击成功,白废体力试拉无益,若是追上那个兔哥儿,或许能助我们!”
水清清笑道:“这人夜色中看不清楚,然体型雄壮,毫无雌态,垂香怎么说他是兔哥儿?”
叶垂香笑道:“我白日里见过他,确是俊得不象话,若不是他体形雄壮,声音洪亮,我还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呢!
他马包上带的,是如假包换的清风龙泉剑,清风龙泉剑在大晋,只有三品以上的武将,才有资格挂佩;画鹊雕弓是鎏金的,二石左右,是大晋候爵以上的公子哥儿游猎时用的。
走兽壶中是三棱箭头的雕翎狼牙箭,这种箭,从箭头到箭羽,全是出自龙泉,大晋对这种带血槽的破甲狼牙箭,管制极严,身上穿的虽是普通青布箭装,但足下蹬的,是一双抓地虎牛皮快靴,出手阔绰,残雪之时,衣着单薄,定然是先天道体已成,不畏寒冷,由此看来,他定是大晋哪个开国武将的公子!”
桃红红笑道:“听说江南的反王赵五,也生得极俊,年岁也和他差不多,龙泉又被赵五占去,垂香怎么不猜他是赵五!”
叶垂香笑道:“笨丫头!赵五出身泼皮,哪能如他这般儒雅?风度气质就不象,且赵五本是姑苏人,姑苏话我们哪个能听懂?他说的可是字正腔圆的晋阳官话,退一万步说,赵五怎么会冒大险过江?山东的动静太大了,赵五只要派些斥候过来,也不要废什么劲,我们这边的事,一定就会全部知晓!何必单人独骑的亲来?”
水清清笑道:“言之有理!不过开国的大将之中,我可没听说过有姓龙的?”
叶垂香笑道:“你也是个笨丫头!他独自行走江湖,会用真名才怪呢?”
桃红红道:“那我们还追不追?”
叶垂香笑道:“他那马快得象一阵风,我们如何去追?不过看他去的方向,定是去秦山无疑,这些士家子弟往往是偷跑出来游玩的,既到了此地,怎么会错过去秦山观日出的机会?我们今晚找个能避寒风的破屋歇息,吃些干粮,明天天不亮,即刻起程,我就不信,追不上这个兔哥儿!”
水清清笑道:“就算追上,他也未必肯帮我们!”
叶垂香对着明月,仰面浪声妖笑起来道:“除非他真不是男人,只要是男人,没有男人能逃得过我的奶玉垂香穴,妙手回春手的!”
大青马一阵快跑,酉时刚过,就到了个一个村落,村口的残破的石碑上写着三个破裂的大字“后燕庄”龙凡骑在马上,伸头向庄里张了张,发现庄里一个人也没有黑洞洞的,不会是这庄里闹鬼吧?
正在狐疑间,一阵车马的声音,从庄中走出一辆马车来,车前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的汉子,手里拿着长鞭,似在外出。
龙凡修道之人,明知他不是鬼物,然在这冷风凛凛的黑夜之中,只有找宿处的,怎么会有人外出,忙上前拱手道:“这位大哥有礼了!”
中年大汉勒住马匹道:“哥儿何事?”
龙凡笑道:“在下从莱芫来,一路上都找不到宿处,大哥您看,这天都黑了,在下人困马乏,想到你家借宿一晚,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中年大汉道:“实不相瞒,今日乃是妨煞日,每逢此日,就有鬼物潜入敝庄,害人害畜,今日全庄的人全走光了,我家主人因有要事,所以走迟,哥儿要借宿,我不能不如实奉告!依我之意,哥儿还是紧赶一夜,去前面的泰安城中吧!”
龙凡哪里怕什么鬼物,笑道:“这天寒地冻的,就算人能吃消,我这马也受不了,请大哥千万行个方便!”
中年汉子还想推辞,车中有人说话了,急声道:“老五子!既是他要借宿,就借与他就是,不过哥儿,若是出事,我们可不负责任!”
龙凡笑道:“若是有事,由我一人承担,只要夜间有个宿处就好!”
车中人道:“既是如此,老五子!你带这哥儿去我们家,反正这两年山东闹贼,家中也没有什么物事,哥儿若是饿了,厨中还有些饭菜,哥儿将就些充饥吧!”
龙凡谢了主人,跟着老五走进庄中,这家的主人,看来是个大户,只是整个宅院中,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想是被千叶散花教洗劫过,空荡荡的屋子,更觉鬼气森森。
老五子将龙凡引到正楼,就急急的走了,龙凡掏了几个铜板相谢,解了大青马的络头,拿下马鞍肚带,自寻到厨房,去找吃食,大青马就跟在后面,也想吃东西。
龙凡在厨房中找了半天,只有一些锅巴剩饭,一些咸菜,一滴酒、一块肉也找不到,山东境内,大户人家尚且如此,可想贫民百姓家,就更没日子过了,难怪要从贼。
龙凡笑着对大青马道:“大青!没有肉啊!只得将就一下了!”
那大青马根本就是青蛟,哪里会吃草料?在江南时,日日都要喝酒吃肉,看到锅中的剩饭锅巴,桌上的半碗咸菜,很不乐意喷了个响鼻。
龙凡将剩饭咸菜分了两份,人马勉强吃了,大青马自跑去厢房中睡觉他的马觉,龙凡却在花厅之中,架起一张大床,灭了火烛,右手处放着清风龙泉剑,左处放着那张描金画鹊的雕弓,坐在床上的被窝里等候,许久没有动静,心想可是是村民蠢昧,以讹传讹的罢了,俊目一闭,就偎在偎在棉被内打起呼噜来。
子时刚过,一阵阴凄凄的冷风,把龙凡冻醒,四野之中,鬼哭狼嚎,龙凡睁眼一瞧,隐隐发现,一团暗光,从院墙外越了过来,先在大青马的厢房外转了一圈,似是觉得不好惹,又寻着活人的气息,往花厅飘了过来,落在花厅门前,大舅车盖,亮得好似一团火。
龙凡暗笑道:“这是什么东西!却不是鬼物!许是妖精之类在故弄玄虚,竟然也晓得欺软怕硬,大青那家伙不好惹,难道老子就好惹不成?”
那东西只是在厅中飘,不停的还发出凄厉的叫声,似在吓唬厅中的这个人,龙凡暗笑,黑暗中偷偷的摸出描金画鹊的雕弓,搭上破甲狼牙箭,对准这一大团火光,“嗖——”
的一声,射个正着。
只见那火光一闪一闪的滚动着,还发出“噼哩吧啦”的爆炸声,就如在放小鞭炮一般。龙凡更不迟疑,“嗖嗖嗖——”
的,将一壶十二支破甲狼牙箭全射尽了,箭箭全射在火光中,那一大团火越来越小,渐渐的不能动了。
箭尽时那东西才想起来,应该逃跑,不能傻傻的飘在半空挨射,龙凡手一摸,箭没有,急拿起清风龙泉剑,跳了起来。
那一大团火受伤颇重,刚飘到院墙边,就被龙凡赶上,手起剑落,劈落在地不动了。龙凡左手一动,升起道火一照,却是一大团肉,四面都有眼睛,眼睛不断张开,就不断的发出光来,心中电转之下,立即明白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煞鬼,原来却是成了精的“太岁”“太岁”这东西,实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肉菌,幼年时生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千年之后方才成精,长出眼睛,能凭空飞行,发声似厉鬼,一旦成精之后,重量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零八斤,再不生长,每隔百日,必要从藏身处出来,吸食人兽精元,实是道门修炼中难寻的好东西。
龙凡当即叫醒大青马,令他看着这块千年“太岁”自己找到水井,打上水来,将那一团太岁肉洗净了,用劈柴用的利斧,剁成几块,放上清水,厨中大灶上的铁锅内烧煮。
“太岁”被劈成几块,尤未死透,大火一煮,在大锅内扑扑直跳,惨嚎起来,其声剌耳,龙凡与大青马哪里它,人马都口水拉拉的守在锅边,等它煮烂烧熟。
第八卷 公子龙凡
第一章 奶玉垂香
人、马都知道那千年太岁肉是通灵的好东西,晚间又没吃什么饭,都放开肚皮死吃,龙凡倒也罢了,吃了十数斤肥美的太岁肉后,已觉太饱,慢慢踱回厅中,拉起被子,倒头就睡。
那大青马却是穷吼之极,直吃到凌晨,直把那剩下的太岁肉全吃尽了,方才罢休,却是肚皮溜圆,爬不起来了,索性就在厨房中睡起大觉来,不知不觉中,透体渗出一片墨青腥骚的秽物来,竟然冲破了的俗体,进阶到了百炼妖体的境界。
一人一马直睡到日上三杆,方才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龙凡嘀咕道:“又是什么鸟东西来作怪!”
俊眼一睁,感觉天地之间,异常的清楚,本能向门外望去,忽然就跳了起来,天呀!他竟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大门外,站着的三名妖骚女郎,红巾包头,劲装袭身,小蛮腰儿一握,牵着战马,正是昨晚遇到的三个千叶散花教的女逃兵。
龙凡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再并找大青马,发现他睡在厨房中,肚皮溜圆,案上的太岁肉,一块也没有了,竟然炼成了百炼妖体,排出了秽物,再有一百余年的修炼,就可变成人形,但头脸能不能变过来,就不一定了。
龙凡急运功内视,惊喜的发现,自己丹田中灵气奔涌,墨青色的内丹正向实质化过渡,灵识锁定的范围更广了,几可搜索到里外。
门外的牵白马的绝色美人敲门更急,龙凡整了整衣服,大声道:“别敲了!来了!”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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