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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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的眼光瞬时就移了过去。

那肮脏的小脸，失神的大眼，蓬乱如草的长发，竟连要饭的乞丐都不如！

三爷痛心的大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瞬时将一身污障之气的莫莉揽入怀中，泪水顿时就蒙蔽了那双好看的凤眼。

“莫莉~~莫莉~~”他痛声的叫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致远，放下那个贱婢，你就不怕污了你的衣服！”王爷冷厉的说道。

三爷揽着不赢一握的莫莉，感受着怀中骨骼的坚硬，心痛的蜷缩在一起。他缓缓的转过身，眼中的泪水已经全然退却，一股强烈的噬血的烈焰正熊熊的狂热燃起。

“畜生~~畜生~~你不配做人！今日我就替父王斩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三爷说着，将莫莉推给一旁的小铃铛，起身拔出腰间的青霜宝剑。

青霜出，犹父临。

这就是祖传宝剑的威力。

王爷登时愣在当地，先王的威仪容颜立时映射进脑海。

三爷双目喷火，举剑就朝王爷当胸刺来。王爷本能的闪身避过，反手就扣住了三爷的手腕，只听咣啷一声，不过电光火石的瞬间，青霜已经静静的平躺在青石条砖上，发出余音未决的悲鸣。

“你居然连父命也敢相违？！”

“不是~~致远，你听我解释。”王爷急迫的说道。

“呵呵~~呵呵~~”三爷冷笑着，“听你解释？你居然还有颜面解释？”

“致远~~”王爷提高了嗓音，“你再不要被那贱婢虚伪的纯良面容蒙蔽，她玩弄你我兄弟于股掌之上，水性杨花的连青楼里的女子都不如！”

“她现在只剩了一口气证明还活着，你怎么还忍心这般侮辱她！”三爷气结的嘶喊。

“我不过几天没见到她，她居然就嫁给了另一个男子！难道这也是我对她的羞辱吗？！”王爷的火气也腾然的冒了起来。

“就算莫莉嫁给了别人，可你也不能对她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是她背信弃义在先，难道我就该任她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吗？我不过是让她为自己所做的肮脏之事付出相应的代价罢了！难道这也有错？！”

“她不过才十五岁，是个刚过及笄的孩子，就算有错，也不至于到了赔付终生幸福的地步。你一个七尺男儿，仗着手中的力量与权势，欺凌手无寸铁的孱弱女子，你就不怕被世人戳博野家的脊梁骨！”三爷铿锵有力的与王爷唇枪舌剑，说得王爷百无一辩，心头骤然的就聚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三爷见王爷已经无言以对，于是接着道：“今日我将莫莉带走，你若允了便罢，你若不允，我就替父除孽，杀了你这个衣冠禽兽！”三爷说着，俯身已经拾起青霜。

“哼~~哼~~”王爷轻蔑的冷哼，“为了一个贱婢，你居然肯背负弑兄的罪名，你这样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了么？”

王爷说着，已经苍然的敞开衣襟，“来吧，如果你够胆量够勇气就刺过来，我博野落枫如果动一根汗毛，就不配做博野家的子孙！”

“王爷~~不可以~~”一直偷偷躲在角落的冷荷，第一次如此冒然的冲过来挡在博野落枫身前。

“滚开~~”王爷狂吼了一声，挥手将冷荷拂倒在地，“下作的东西，此处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四周一片死寂，没人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三爷手握长剑，眼睛死死的盯着剑眉冷竖，威仪无惧的王爷。他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执剑，已经在轻微的颤抖，他举起长剑，就在即将发力的瞬间，又不忍的问道：“你当真不让？”

“有种你就刺过来吧！除非我死，我会让那个贱婢一辈子生不如死！”

“呀~~”三爷双目紧闭，狂喊一声，仗剑朝王爷狠命刺去……

大颗大颗的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就在剑尖已经挨到博野落枫胸膛的一瞬间，忽然，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团团勒住，他猛然睁开眼，却见一双黑黑的小手，紧紧的锁在他的腰间。

“不要~不要~不要~”莫莉已经泣不成声，她的眼泪已经干涸，她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何，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劈哩啪啦肆意的滚落而下。

“不要~三爷，都是莫莉的错，莫莉甘愿受罚，求你不要杀王爷，求你……”莫莉凄厉无比的哭求着，那凄惨的模样，让人见了由不得就是一阵心酸。

“莫莉~~”三爷挣扎了一下，竟是岿然不动，他没想到已经骨瘦如柴的莫莉，怎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致远~~放下青霜，有话慢慢说。”和成杰不知从哪里赶来，冲上前劈手夺过三爷手中的长剑。

他喘息甫定，一身衣衫已然湿透。看看王爷敞胸露怀威然冷厉的样子，又惊诧的斜睨了一眼面目全非犹自抱着三爷腰间的莫莉，心里禁不住就咯噔了一下。

为筹备三爷博野致远的婚事，他这不过才几日不在府内，莫莉居然竟已经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博野落枫难道真的想要莫莉的命吗？

107。卷五　　昨夜凄凉至　晓寒残梦飞…第107章　　扒光她的衣服

三爷轻轻的掰着莫莉交叉覆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可是她用力过猛，那双只剩一副骨架的小手，已经僵硬的纠结在一处，冰冷的指尖触在他暖热的掌心，三爷压抑的哭出声来。

“他对你这般残忍，你为何心里还是只有他？”他一边揉搓那僵直的手指，一边痛心的说道。

莫莉冲着那宽厚的脊背，凄迷的苦笑，她已然生不如死，不过是苟且偷生垂死挣扎的活着，她的心里还能承载什么？她还有何资格惦念别人？她不过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害的三爷为她背负弑兄的罪名。所有的罪孽都让她一人承受吧，她觉得自己已经苦到尽头了，还能有比这更让人不堪忍受的凌辱么？

三爷终于将那彷如冰炭的小手轻轻分离，“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再不要回到这里。”他的眼里除了疼惜，更多的却是一种急切的渴盼。

“我跟她说过，她随时可以逃离，只是她……舍不得离开本王，不信你可以问她。”王爷邪魅的看着莫莉，他的眼底承载着轻蔑的笑意，彷如再说，‘你知道逃离的后果，你若想试上一试，本王是决定不会阻拦你的。’

三爷不相信的看看王爷，又转头柔声对莫莉说道：“莫莉，跟爷离开好吗？爷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莫莉惨然的笑了，嗓音粗嘎的说道：“三爷，别再为莫莉的事操心了，莫莉已经终生为王爷的奴，所以哪里我都不会去，我是甘愿留在这里。”

莫莉说的轻淡，就像在说着一件极普通的事，仿佛事不关己的没有一丝痛痒。

可是听的人心里却酸楚至极，如此受到非人的羞辱，她怎么还是同以前一样乖巧，她怎么就不知道抗争呢！

雪凌已经忍无可忍，再不将实情说出，莫莉不被王爷折磨死也得被他逼疯。她霍然的从藏身的耳房转角走了出来，扑通跪在王爷面前，颤着声音说道：“王爷~奴婢求您放过莫莉吧，莫莉没有~~”

“雪凌~~”莫莉凄厉的叫道，“你要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吗？”莫莉说完，已经再无力支撑，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莫莉~莫莉~”雪凌跪爬着挨近莫莉，她已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她抱着莫莉失声痛哭。

莫莉凄迷的拍着雪凌的脊背，“不要再管我的事，你只管自己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只在雪凌耳畔轻轻的回旋。

莫莉不是不想同王爷说出实情，只是如今说出实情的时机已然过去。她再不是从前天真纯净的小女孩儿，她的心已经污浊不堪。苟且偷生，不再是因为某人或某事，只是人的一种求生的本能，一种不甘心而已。活着，她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灾难，尤其是那些爱她的，帮助她的好人。所以她宁肯肮脏的猪狗不如，也不愿雪凌她们再与她接近，她固守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让身体的脏和心灵的脏合二为一，她觉得这样他们才般配。

三爷是如何离开的，莫莉的记忆里已经模糊，她只是努力爬回了属于她的领地，东耳房的墙角。她窝在那里晒着暖融融的太阳，而后酣然的入睡。睡到夕阳西下，身边的食盆里有摆好的吃食，她不知道什么是饿，见了吃的，便机械的往嘴里填塞，常常是一口没下去，另一口已经塞了进来，于是便噎到喘不过气来。于是就有人端了热水过来，接着便是一声和着一声的叹息。是张妈吧？莫莉想着，她身上有着她熟悉的油烟味儿。但是她迷离的眼神总是很难将那光线聚拢到一处，于是眼前的人影便虚幻的如同没有出现一般，悄然的消失了。

夜幕已经降临，那个人就要出现在视野里，莫莉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吃了那么多的东西，足够有力气跪在那里一夜。月牙儿已经鼓胀的就要到了下一个轮回，那么从她那夜的逃离，该是才十几天吧？可是那感觉怎么竟如过了十几年那般漫长呢？莫莉费解的思忖，或许是她记错了年份，要不她怎会感觉一颗心苍老的竟如同枯竭而深不见底的古井呢？

莫莉正无聊的想着的时候，博野落枫晃荡着回到青枫小院。和成杰拉了他去喝酒，他竟然让他就此放过莫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是他在施虐于她？难道他不该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么？

博野落枫打着酒嗝，如常的让俊生又绑缚了莫莉的双手，他牵着绳子的一端，想着今夜该去那一处逍遥快活呢。

莫莉又被他牵到了夜荷园。

秦梦菲殷勤的为王爷沐浴更衣，如今她在王爷心目中已是最得宠幸的尤物。她心底得意至极，就是给王妃去请安的时候，亦觉得腰板比平日都挺拔了许多。

侍候完王爷洗浴，见王爷依旧要一身污浊之气的莫莉跪在卧房，于是不禁捏了鼻子，娇滴滴的伏在王爷肩头道：“实在是难闻死了，王爷~~今晚就将她哄到门外去吧~~”

“不行，本王就喜欢看着那个贱婢行乐，你若嫌她味道难闻，就让人把她扒光了洗洗，说实话，本王闻着那味道也想作呕呢。”他亲吻着秦梦菲的粉嫩香肩，将那半掩的衣衫退去，露出光滑的玉体。

秦梦菲实在是觉得莫莉身上的味道太过难闻，于是只得重新着了衣衫，喊进丫鬟婆子去为莫莉沐浴更衣。

“不，将水抬进来，本王想亲自看着你们给她沐浴。”王爷此时的酒气其实已经去了一半，只是他忽然来了兴致，想要看看肮脏不堪的莫莉，是否还能回到从前初雪般的白净。

莫莉负隅顽抗，她喜欢自己这一身肮脏的臭气，当着他的面扒光自己的衣服，即使洗净了躯体，她反而觉得自己更脏。

然而那不赢一握的腰肢，又怎么抗争的过膀臂粗圆的丫鬟婆子呢！

莫莉被她们扒光了衣服扔进木桶，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上下其手，如同搓洗衣物一般，换了三次水，才将莫莉积聚了多日的泥垢，里里外外清洗干净。

王爷一边抚弄着秦梦菲柔滑细腻的肌肤，一边半敛着眼眉斜睨着一丝未着，被丫鬟婆子齐力拉出木桶的莫莉。柔暖的红烛下，莫莉莹白细嫩的肌肤，泛着粼粼的水光，纯净柔嫩的彷如出水芙蓉般圣洁，博野落枫的心由不得就是一阵悸动。

婆子为难的向秦梦菲请示，莫莉的衣服已经肮脏的让人无法伸手触碰，那么该给她如何遮挡一下呢，总不能就这么让她赤裸着跪在地下吧。

“把她拖到床上来！”一丝邪恶的微笑在博野落枫唇角拂过，阴鹫的眼底冒出豺狼般贪婪的欲望。

莫莉正抱膝蹲在地上，她努力的遮挡着不堪受辱的身体，心底的悲愤化作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濡湿了脚下的石砖。

丫鬟婆子听见王爷吩咐，于是一起上前来拉扯莫莉。莫莉已经忍无可忍，她疯狂的挥舞着手臂，嘶声叫喊着，将一头乌黑的青丝翻飞做浓重的乌云，“不~~~~”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她不要，不要再忍受这非人的羞辱……

108。卷五　　昨夜凄凉至　晓寒残梦飞…第108章　　禽兽的行径

莫莉爆发了，她终于不堪忍受的爆发了，她是那样疯狂的嘶叫狂吼着，仿佛一头受伤的小鹿，不择方向的乱冲乱撞，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再也不想生存在他的淫威之下。

然而她毕竟弱小的只能是被追杀宰割的猎物，就算她再疯狂再拼命相搏，终究逃不脱如虎狼般凶猛的壮硕婆子。莫莉被她们剪负着手臂，嘴里塞了布巾，强力的按到床上。

王爷松开臂弯里的秦梦菲，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嗜血杀机，他俯身趋上前来，指尖轻缓的在如脂般细腻玉洁的肌肤上摩挲，勃发的欲望已经噬咬的他再也不堪忍受，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伸向那一对圆润初结的少女胸部……

莫莉惊恐的圆睁着双眸，喉间一声声的悲鸣，呜咽着冲向口里的布巾，手脚被婆子丫鬟强力的摆按成一个‘大’字，无论她如何踹蹬扭转，可是四肢依旧纹丝不动的被钉在了床上。她不甘的奋力扭转着头颅，大颗大颗的眼泪飞溅着喷涌而出。

“不——不——”苍凉的悲鸣在流着红泪的烛光里流转回荡，凄厉的有如鬼魅般让人毛骨悚然，然而没人听得见，也没人想听见，它们全部被尘封在布巾之下，堵截在喉间涌动的脖颈之处。

两个丫鬟拼力按住莫莉的手臂，看着莫莉一对似乎就要爆鼓出来的瞳眸，两个人吓得急急的闭上了眼睛。愤怒仇恨恐惧羞耻哀怨……那哪里还是人的眼睛，分明早已化作了冤死的厉鬼的神采。

可是王爷此时什么也见不到了，他被那冰洁若初雪的肌肤已经吸食掉了灵魂，勃发的亢奋，让他忍无可忍的直直将自己的身体，刺入身下奋力扭结挣扎的躯体……

当王爷最终停止疯狂的律动，从那一具彷如僵尸般冰冷的酮体里抽离的时候，他的狂烈的暴虐的眸光，终于从支离破碎的光影里凝聚而归，落在依旧光洁依旧若初雪般少女的酮体上时，他的瞳孔倏然间惊惧的放大了……

“王爷~~王爷~~”丫鬟带着哭腔，恐惧畏缩的低声叫着，“没、没气了……”

丫鬟婆子的手早已离开已经岿然不动的莫莉，手底僵直的冰冷让她们的心也跟着不寒而栗，莫莉死了，她们自然就是帮凶，没人逃脱的了干系。

王爷似乎没有听见她们说话般的，他的眼神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莫莉的下身，那一团殷红是那般刺目，诡异绚烂的绽放着。

‘不！不可能！’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摸向那片醒目的血红，他抬起手，就着烛光瞪大眼睛，指尖的血花鲜亮潮润的冲着他微笑，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神采飞扬的刺痛着他的神经。

“不————”嘶哑的嗓音仿佛从地底喷薄而发，隆隆震颤的回荡在红烛幽然的房间内，“怎么会是这样……”

博野落枫疯狂的撕扯掉堵在莫莉嘴里的布巾，他双目充血，奋力摇撼着了无声息，仰首静卧的莫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呀……”

“王爷~~王爷~~”两个丫鬟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大哭起来，“她、她、她……已经没气了。”

博野落枫这才发现，指尖的温度是那般凉薄，已然被抽离了布巾的半启的芳唇，竟是没有一丝吐纳的气息。

“莫莉，莫莉，你醒醒，你醒醒……”他恐惧的拍打着莫莉的脸颊。

然而莫莉却没有一丝回应，半睁的眼睑，露出一隅空洞无神的眼瞳，直视着遥远的过去又或许是遥远的未来，没人说得清，也没人能说清。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死，她不可能死，你们看，她还睁着眼睛看本王呢。”博野落枫自顾自的颤着嗓音念叨。

秦梦菲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