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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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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量弯了弯嘴角,将手从锦被上抬了抬,似是牵动了伤口,几不可闻地倒吸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得非常有效果,直接将三步外的风里希吸到了跟前,她还没说话,却见他抱着被子转向一边,淡淡道:“如意,你下去歇着吧。”末了自嘲道,“我怎的总将你认成她。”
风里希心里气得再骂,这人一双眼睛好好的,怎么认起人来比苏糜还瞎。她抬手就要揍他,最后因为没有下手之处而落下,随着手落下的还有一滴晕在锦被上的水渍。
这一刻适才的不安、愤怒、担忧、自责尽数放下,便是当年炼石补天,也没有让她觉得这般累。
风里希扳过他的脸,手法娴熟一如当年在糜府别院,强迫他看着她,“如意如意,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公主表妹么?你哪里是总将她认成我,你他娘的是总将我认成她!”
风里希第一次骂出“你他娘的”这种话,有一瞬间她觉得很快意。
李世民一副看淡生死看破红尘的欠揍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却听风里希继续骂道:“那晚你说爱我,结果呢?爱我爱得转头就弄大了你表妹的肚子。你说我不是一个人,结果你转头就去苏糜面前自己捅自己心肺、带着胸前三个窟窿领兵到处撒尿占地盘。你。。。”
话未尽,就被他一声轻笑打断了,“他和你说我自刺了三剑?还刺在心肺上?”
风里希难得地摆出一副呆样。
李世民轻轻揽过她紧绷的身子,“你个傻子,被人骗了还来寻我撒气。心肺说莫说是三剑,就是挨上一剑也凶险万分,到时我就只能等下辈子再挨这一顿骂了。”
风里希被他骨头硌得慌,鼻尖传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她忽然伸臂紧紧回抱这个与她纠缠了三世的倒霉鬼。
她缓缓道:“不要说下辈子,下辈子我再找不到你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最终艰涩地继续,“你没有来世。你的魂魄十世前被下了往生障,往生障可保你神魔不侵,同时却是靠吸食你魂魄的精气而维持。这一世是你最后一世,过了这一世,往生障再不存在,而你的魂魄……”
她抬头用目光描着他微蹙的眉:“你的魂魄将会随着往生障烟消云散,永无来世。”
她顺势爬上榻,跪坐在他身旁,眼中有愧疚和不舍:“风里希是我本名,然三界之中多用我尊号。”
她坦然望进他双眼:“我的尊号是人皇女娲,五百余年前我造了你的魂魄,为的是修补女娲石上的裂纹。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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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一章下面的话我也就是顺道吐个槽,结果今天看到有大大说我刷点击编辑不给签才找了个大众借口。
我的一口老血就这么吐在屏幕上了。我记得点击这个事我之前已经吐过一次槽了,当时以为晋江抽了就没继续接这个话题。
我这口老血吐得有几个原因:
第一点击原来可以刷阿?我原来以为刷点击=找土豪点,查了一下还可以用高科技刷。
第二这是要多么报复社会报复自己能刷出这么丧心病狂的点击?我开始看第九章四万多点击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我不小心把银行账号密码写进去了。
言归正传,这个奇葩的点击数帮了点积分,但是也没帮那么多,第九章崩了那天积分也没说一下子翻倍,多了四分之一都没到好像。再说我本来选积分系统的时候就不太会弄,没有选晋江首发,所以那个基数本来就不高。
我要是刷点击冲积分怎么的也不能这么干阿。
要是大大们非说我刷点击,我能交代的也只有刚贴文的时候和国内的朋友说”没事帮我点点留个言啥的”。
再说这种奇葩的点击,也让好多亲连文都没看就觉得作者不厚道就走了。我这是自虐么我?
看了几位亲的评论我都想找编辑理论了,你就算觉得我刷点击至少也和我交流下阿。你看到这么奇葩的点击分布心中没有任何疑问么?就一句作者刷点击了?就算您不想和丧心病狂的我说话起码也看看文再找个好理由啊,我这个文学修养真心写不出文艺范啊。
总之就是,你可以攻击我,但文章无罪。
咆哮完了继续回去上班了。其实我有很认真地写文。这样就被泼了一身漂着腿毛的洗脚水有点憋屈。
谢谢赶作业、九夜、土豪、bedobedo 、明明、Fiona 、爱睡觉的猪、绯钰、歌月、牙月、木头、岚girl、小茶杯、雯雯宝贝、sai、我了个擦、六水、我勒个去、陵的风、无忧、bee、歌月徘徊、桃z 、玻璃球、小豆子、卡奇卡奇、111等大人这些天的留言,每天回你们的留言真是一件快乐的事。作者写文不就图个这个么。
也谢谢呵呵和好销魂君提醒,下次我会和编辑说一下这个事。
明天有个考试,我先占个坑、回来补更新。
这个坑我不会弃的。第四十九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五百余年,十道轮回,她终于把这几句话说出来了。
风里希忽然有一种喉咙里卡的一根刺终于被她噎吧噎吧咽下去之感。
但是这根刺才咽下去,她就有些后悔了。她仔细思索了一下适才这一段话表达的意思,最后总结为:
我是神,你是我随便造出来的一个装石头的匣子。装了五百多年,现在我要将石头拿出来了,这个匣子可以不要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要疯,如果不疯,那就是当她疯了。
她偷眼瞧过去,抱着被子的自虐青年神情果然很复杂,复杂得足以令她那根咽下去的鱼刺又变作一条活鱼扑腾上来。
两人这么谁也不说话地对峙许久,才听自虐青年又轻笑一声。
风里希觉得这个人着实厉害,今晚每次轻笑都能将她笑出一身冷汗来。
接着那声轻笑的果然来者不善,却与她想的有些出入。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不过是无聊上神造出来的一缕幽魂,在世间走上一遭就要魂飞魄散,唯一能得到的安慰是上神大人评价了一句“你这个匣子干得不错”后,会怎么反应?应该不会是轻笑一声然后说“你真没让我失望”吧?
但是风里希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反应。
没被她的尊号吓得浑身发抖,没指责她的欺骗,没怨恨她在他身上下的往生障。
他唯一的评价是,她真没让他失望。
这是哪跟哪啊。
就在她思忖是不是应该把适才的话用更委婉的方式解释一遍时,却被他一把抓了手腕。
他目光灼灼一副回光返照的样子,把她两只手腕都仔仔细细检查了,才长舒一口气。
风里希觉得这人莫不是受了太大刺激,却见他拍了拍内侧的床榻,和颜悦色地对她道:“你……上来陪我躺一会。”
若不是他看向她的目光仍然清澈,风里希绝对会以为他是被苏狐狸附体了。
腹谤归腹谤,她还是硬着头皮踢了鞋,乖乖爬上去了。
一边爬她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敢情她深更半夜从青丘大老远赶过来就是为了往人家床上爬。
她觉得她这个神仙做的真是越来越有追求了。
找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角落窝着,刚安置好就见他伸手过来,她以为自虐青年这是要和她同归于尽了,不禁往后一躲,却见他只是伸手分了一半被子给她。
看着她一副誓死不从如临大敌的表情,自虐青年皱眉道:“你躲什么?”
她尴尬地装模作样伸手按了按床板,“没、没什么……适才那处有些硌得慌……”
他一愣,随即要死不死在这个时候勾了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看多了可能还能强身健体的笑。
就在风里希纠结于她此刻是应该不屑一顾拂袖而去还是泪流满面跪地求饶时,却被他展臂揽过肩头。
这个动作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思绪一时回到兴平元年的彭城,那时也有一个人明明困得不行,却陪她秉烛夜读,等到天边泛白时才这样揽着她打上一个时辰的盹。
那时她便叹道,光阴不过是古往今来的过客,今日拥她之臂,明日坟中黄土。
一语成谶。
四百余年间多少朝代更迭多少英雄美人化白骨,多少世事沉浮多少往事成灰,他与她之间隔了一世无望的等待和七世孤独的执念,最终留下的,却是这未曾改变的一个小动作。
她看着他瘦了很多的侧脸,示好地往他身边凑了凑,“你睡一会吧,我找几本书看看。”
曾经:“你去歇一会,我自己看会儿书。”
风里希检讨了一下:这几百年来,她连台词都没变。
原本按照从前的戏路,他是应该会靠在墙上睡过去。
结果却听李世民道:“你看吧,我看你。”
我看你……
看你……
你……
李世民,承认吧,你这阵子一定是被苏糜附体了对吧?
可是他眼神那样认真,真的就侧着头看她,太多的记忆被翻出。
她还记得她离开糜竺前的几日,清晨醒来,总会看到他穿戴整齐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粥坐在床头含笑看她,纤长手指敲在她额头上道:“夫人再不起来梳洗,为夫就要把夫人的粥也喝了。”
她那时对情爱还不甚懂,只觉得亿万年的形单影只有了个终结,那很好。却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用她当时的话来说,那是在意。
过了这几百年,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思而不得是多么的折磨人。
现在想来,糜子仲从未负她,她那时一个解释都没有就奔向曹操身边,高傲如他,连百万 钱银都不屑与人计较,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度过了那无望等待的二十年?
想到这里,心已软了,她轻轻靠在他肩头道:“你这么瞧也不怕脖子疼。等你好了我们去弄些梅子煮酒,到时你可以边喝边看。”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依,直到窗外传来鸟鸣,她才猛然坐起。
风里希发丝有些乱,她才想起自己才摊了牌,怎么就转到相偎相依上去了?她酝酿半晌,故意拣了个好似不很在意的语气道:“适才。。。咳。。。对于我适才说的话,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李世民被她一惊一乍的差点又迸裂了伤口,他面色阴沉地看过去,嘴角噙了一丝嘲讽:“我还能有什么好说?”
风里希心里一凉,刚融化的一颗心又硬邦邦地冻回去了。她袖子下掐了掐自己,心一横道:“这件事上是我亏欠了你的。你若有怨,要杀要剐我无怨言,但女娲石却是一定要取出来的。”
果然这番话说完,他面色更沉了。两人就好像两大高手对决前一般,一步不让地对视良久,最后却是李世民绷不住笑了出来。
他轻轻抚上她微乱的发丝,叹道:“怪不得,怪不得连叶法善都称你一声殿下。”复又扔了这茬,“你啊。。。就是嘴上不饶人。一番话说下来好像我就是一个物件,还偏要问我这个物件怎么想。物件它自然不高兴…。。但……”
就在风里希感叹难道这个自虐青年终于看破红尘变得宽宏大量之时,却听他胸有成竹道:“今夜之前我还不能确定,但当我得知那夜在我房中的并非是如意时……”他骄傲地一笑,“我便知道,风里希,你对我并非无情。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别的值得我怨恨了。”
风里希被他一番自作多情的说话惊得差点从榻上翻下去。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院外有异动。她早些时候将屋里的人都甩出去后,顺手在房外下了一层结界。此刻她用神识一感知,就感到院外人声躁动,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眉头一皱,看向眼前那张欠揍的脸,问道:“你最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得这么多人都来找你寻仇?”
李世民被她一问,才收了面上得色,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打了场败仗……折了些人马、惹了父皇疑心。”
风里希心道他说得倒轻巧,折了些人马?从她前些时候所见,与薛举那一场仗,唐军折了只怕不下半数人马。
想到这她才终于产生了些疑惑,李世民年少时为人虽暴戾(虽说这几年也没好多少),但带起兵来绝不是鲁莽之辈,不然也不会从起兵起至薛举一战前无一败绩,怎的一个高士庶城就让他输得这般惨。
她看着他衣襟里露出的绷带,才恍然大悟:“你可是伤重不起,将战事交给别人了?”
看他那个脸色……果然是被说中了……
风里希又想骂人了,她当日见他在戏台上吐血,还当他是堂堂秦王被迫上台唱戏丢了面子气的,原来当时就带了伤。这人别的都好说,逞英雄绝对是一流的。
她这个脸色太过明显,灼灼目光竟把李世民看得惭愧起来,半晌才道:“刘文静和殷开山出城在西南布阵,我虽以书信责问,却未赶在开战前送达。这一次确实是我失策。”
风里希无语问苍天:“哦,是这样啊。你这王府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和铁桶似的。你莫要和我说因为你输了这一场仗,李渊就要杀你泄愤了。”
半晌才听他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此次未能出战,对外称是患了疟疾。想必父皇起了疑心。”
风里希又明白了,她撤了结界道:“你听听,你父皇哪里是起了疑心,简直是起了杀心。这都派人来拿你了。”
果然院外传来人声,风里希用神识探过去,给床上的自责青年传话道:“你父皇派人来宣你进宫呢。你还是洗漱洗漱吧,到时候宫里估计有一排太医排着队给你治疟疾呢。”
见他面色又白了几分,撑着要起身,风里希才一把将他按回去道:“这么点小事,不劳秦王大人亲自前去。”说罢厚着脸皮在他额上蜻蜓溺水地留了一个吻道:“等我回来用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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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希走出门去时,地上跪了一地的人,一个老太监身后跟了黑压压一片侍卫,手里拿了明黄的圣旨,正点名要秦王出来接旨,而秦王府的一干管事和幕僚,正硬着脖子争辩秦王现在多么病弱,病得连药都吃不下眼睛都张不开云云。
风里希听了几句,觉得按他们说的,李世民这是已经死了好几天的形容。
一干人里还有几个眼熟的,比如说此刻正跪在地上装深沉的李道玄和一个喻之以理一个晓之以情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
一干人正跪在地上争辩得尽职尽责,忽然见门开了,然后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的人慢悠悠从里面踱出来。走到传旨太监面前将他手中的圣旨抽了出来。
刚刚还口若悬河的幕僚们瞬间安静了,不认识风里希的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一个才进府的幕僚拉了拉身旁房玄龄的袖子,小声问道:“房兄,这是谁啊?敢徒手抢圣旨的,小弟我活了三十二年,莫说是见,就连听都未听说过。”
房玄龄此刻正忙着装回刚掉下来的下巴,没空搭理他,不想刚把下巴装回去,就听风里希道:“秦王身子不方便,别为难他们了,我随你们进宫。”
那太监也被吓得不轻,半晌才暴跳起来:“大胆!哪里来的贱民,圣旨面前竟然不跪,还敢抢夺圣物!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拿下!哎呦!”
这最后一声“哎呦”是因为风里希拿着圣旨对着他那颗摇来晃去的脑袋一敲,“噤声。好不容易把殿下哄睡下,你这么大喊大叫的是要吵醒殿下么?”
众人才捡回去的下巴又掉了一地。
那太监被她敲怕了,这回倒真没开口,只一个招手,身后早已摩拳擦掌的侍卫就压上来了。
李道玄心道不好,想这女人怎么失踪了几日回来脑子都坏了,他正欲拿出淮阳王的身份挡上一挡,却见那一群侍卫都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
风里希又敲了一下太监的头,道:“动作快些,我还要赶回来吃饭。再慢点,你就只能回去叫李渊过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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