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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情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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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多回以靦腆的微笑,他明白了雷怒的意思,那并不是指責,只是告訴他,內疚與擔憂都于事無補。
他默默地安坐在雷怒的身邊,為不需要語言的交流而心口發燙。
雷怒此時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保證那個廖青不會拿那張照片來做什么出格的事。”
“為什么?”余多見識過廖青的手段,心有余悸。
“很簡單。這事對他一點好處都洠в小6铱隙〞米镂摇K摸不清我的底,不會那么輕易就行動的。除非他是打算好了做個撞石頭的雞蛋。”雷怒有意加入輕松的眨徑庥喽嗟木o張。
余多眨了眨眼睛,他還不太能夠習慣雷怒的笑話。
這讓雷怒笑出聲來,他丟開書,抱住余多,深深地吻了下去。
余多回應著這個吻,腦海中卻在想著,他與雷怒間的差距,似乎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你不專心。”雷怒抱怨了。
“我只是在想,”余多捧起雷怒的臉,笑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成熟呢?”
“成熟?我認為你已經夠成熟了。”
直到雷怒的第二個吻落下,余多才明白那其實是打情罵俏的意思,不由地笑罵了一聲:“去你的!”
×××××××××××××××××
余多是一心希望胡來學離開廖青。
當時胡來學也是這么打算的。
然而……人算總不如天算,或者說,有些事情似乎就是命中注定的。
如今他環顧著自己熟悉無比的公寓房間,想起的竟然是極限環。
那似乎是在一本混沌理論的書里提到枺鳎唧w的定義他早就忘了個干凈,大概是甚難與外界交流的封椋到y吧,倒是書中舉的例子還記得。
某個承受家庭暴力的婦女,總也離不開那個痛苦的家庭,據書中所描繪,這就是個典型的極限環。
甚至在有人試圖干涉這樣的家庭時,遭受暴力的婦女還會為自己的丈夫辯護。
胡來學不是什么受暴力侵害的婦女,但這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就困在了同樣的極限環中,離開的決心一旦遭遇到這個封椋到y的反彈,頓時就煙消云散了。
他與廖青,都在這個系統的齒輪碾壓中愈發病態了。
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胡來學真不明白。
在流浪的生活中,他們發現了彼此,視對方為唯一的珍寶,相依為命著,甚至最后發展出了凌瘢谟亚橹系娜怏w關系,那也不過是他們確定彼此愛意的一種方式。
性,甚至是帶著傷害的性,本來應該是將他們兩人更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然而……為什么無論是他還是廖青,似乎都無法從中得到任何快樂?
他不止一次地想逃了,但還是留了下來;他試過尋死,而死亡真的逼近時,他又希望他與廖青都能活著。
至少廖青活著。
胡來學嘆了口氣,也許他是太低估了廖青的執著,與自己的……
這時候門開了,胡來學停止了胡思亂想,他毫不掩飾聲音里的惱怒與厭惡,大叫道:“該死的,阿青,你這個混蛋!”
第五十章、
三天,只不過三天。
倒好像習以為常了似的。
廖青玻е郏媚_尖不甚用力地踩踏著胡來學的腹部。
膀胱的壓迫感讓胡來學按捺不住地呻吟出聲,然而即便是對方這樣帶著羞辱性的舉動,也并洠в凶尯鷣韺W真正生氣。
廖青似乎能看透他,他咧開嘲諷的嘴角,笑道:“你就算忍不住也洠шP系啊,我聽說,被單獨留在家中的狗都會隨地便溺的——大概是因為寂寞吧,你說呢?”
胡來學瞪了他一眼,不予回答。
奇怪的是,當心思轉到了其它地方去時,原本幾欲決堤的尿意反而減少了些。
不過廖青還是懂得適可而止,他不再為難胡來學,解開束俊鷣韺W行動的繩子,放他一條生路。
胡來學得蒙大赦,飛奔進廁所。
解決問睿鰜恚匆娏吻嗾诮o左手腕重新纏上繃帶。
見胡來學出來,廖青炫耀似勛章似地沖他揚一揚手腕,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胡來學為之一窒,默不作聲地坐到了廖青的身邊,看著他換完繃帶,才長長嘆了口氣:“你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三天前,廖青來公寓找胡來學。
胡來學坦率地告訴廖青,他已經把工作辭了,這些天都在反省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在深思熟悉后,他決定暫時離開一陣子,去外面跑上一趟。時間可能有些長,大概有個一年半載。
他有意把話說得輕松,仿佛他不過突然間心血來潮,休個長假游山玩水。
對胡來學來說,這便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與廖青一刀兩斷,快刀亂麻的氣魄從來不是他所能擁有。他只是希望能有一段時間,他們能夠分開,能夠冷靜,好好地去思考一下未來。
畢竟,愛情始終是存在的,不是嗎?
但胡來學洠Я系降氖牵吻嗟姆磻獦O端的激烈。
話到離別時,廖青倏然臉色大變,眸中閃爍出窮兇極惡的綠光,他一把拽住胡來學的衣襟,狠狠地追問:“你是什么意思?打算甩了我么?”
被他這么一逼,胡來學張口結舌,一時竟敷衍不來。
甚至連支吾都做不到,他無力而驚駭地望著廖青。
廖青馬上明白過來,冷笑了數聲,丟開胡來學,猛然從桌上抓起水果刀,朝著左手腕拼命一劃,他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毫不理會鮮血汩汩涌出,撲到床頭,扯下電話線,朝胡來學步步逼近。
胡來學完全被這個瘋狂的廖青嚇傻了,他呆呆地看著右手握水果刀左手抓電話線,一步一串血痕的廖青朝他逼近。
然后,渾渾噩噩之中,一切都好像不是真實的。
當廖青離開公寓的時候,他堅持要用束俊K捆住胡來學的雙手,將他固定在床上,無論胡來學怎么對天發誓不會離開都無濟于事。
廖青也洠в刑嗟膹U話,他只對胡來學說:“你不聽我的,我就去死。”
胡來學對這樣的窘境真是無可奈何,他辭職了,倒是更好地成全了廖青的非法監禁,如今是洠в腥藭l現他突然失蹤了。
“我說過我不會走了,你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我嗎?”胡來學見廖青似乎無意再將他重新捆綁,苦笑道。
廖青弄好了繃帶,伸手貼上胡來學的臉頰,手掌的冰冷讓胡來學不由地椋狭搜劬Α
他聆聽著廖青喃喃自語似的問睿骸鞍W,阿學,那個姓余多小子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居然想著要離開我了?告訴我,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洠в小!焙鷣韺W的回答干脆利落。
廖青輕嘆著搖頭:“那就告訴我你為什么有這個打算,離開我?”
“我洠в小!
胡來學說出這話時,真覺得嘴里都能泛出苦來。
他的真心話。
然而,廖青自然是不信的,他含笑拍了拍胡來學的臉,聲音里壓抑著不耐煩:“你騙不了我的。告訴我。你……是愛上他了?”
胡來學本來打算一直沉默到廖青放棄,他由著廖青的手撫摸上他的胸膛,此時聽到這話,他悚然一驚,抬頭直視著廖青,悲哀而堅定:“夠了,阿青,我不想再當你的媽媽了。”
突如其來的答案讓廖青一愣,他停下動作,爆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他摟著胡來學,開口道:“阿學,你實在太會搞笑了!”
笑出了眼淚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晦,這并洠в斜缓鷣韺W捕捉到,他屏息靜氣,深覺廖青的刻意是一種羞辱。
眼見著廖青笑得滾倒在床,胡來學霍然起身,大步邁向門邊。
他的手剛剛碰到門把,身后的笑聲即刻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徹骨的威茫骸鞍W,我跟你說過你要是離開的話會怎樣,這回是你不信我么?”
胡來學縮回手,崩潰邊緣的苦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如蛆附骨?”
“對,就算你恨我,對你,我也是絕對不會放手。阿學,我清楚你的,你不會拿我的命去賭你的未來,對不對?”
廖青的笑容霎時間天真地仿佛孩童。
胡來學走回床邊,他凝視著廖青,憂郁堆積成的黑云層層壓上感情的城墻,他搖了搖頭,試圖敚摰粢稽c愁緒:“阿青,你到底還要我的什么?我受夠了你的予取予求,為你擔驚受怕——天啊,我究竟嘮叨了多少次叫你好好找一份工作?這是情人的角色么?我還不夠格當你媽媽?”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似休眠火山世紀性爆發。
然而平靜洠в械玫交貞
廖青本已歇息的笑聲平地雷響,他痛笑著,雙手還夸張地捶著床板,床板不堪虐待,咚咚作響。
胡來學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已經無法耄Р匮陲椬〗^望。他想起了余多,他想念余多。
那人有一對傾聽的耳朵與一副了解到心腸,他也許并不能給予你實際的幫助,卻總是另有一份勇氣與溫暖從這朋友身上而來。
廖青是他的情人,可是為什么,反而卻成了他痛苦的根源呢?
到底是哪里錯了?究竟又是誰錯了?
明明是相依為命的人,為什么竟然都不肯好好地、心平氣和地聽他說一說話呢?
這樣的愛情之中,他們對彼此的了解竟然成了作繭自俊谋А
猶如墜入地獄的痛苦,胡來學還是無可奈何。
廖青總算緩過勁來,抓住胡來學的手腕,用力一拉,兩人翻滾到了床上。
濕潤的嘴唇伏貼上天的耳朵,胡來學感受著廖青滿含欲望的愛撫,聽著他略帶揶揄的眨Γ骸拔梗阏f,母子間是不是也會做這種事?”
胡來學瞪著天花板,希翼著能夠無視心中的大洞。
世界之大,他們卻只有在這張床上,才擁有愛情與世界么?
“姓余的和你做過洠в校俊
聽到廖青這么問,胡來學投以厭惡的目光。
他并不知道廖青前去找雷怒要挾的事情,也不知道就在此時此刻,廖青心中的怒濤鋪天蓋地,暗自打定了的主意,不但讓這份真情,甚至于他們自身也跟著玉石俱焚。
現在,胡來學的身體只是諏嵉胤磻吻嗟奶舳海麄冊谛允律希踉缫逊峭话恪
身體交纏著一起,感情、乃至整個生命的軌跡,都盤根錯節,無從分開。
是喜是悲,胡來學不清楚,在徹底地縱欲前一瞬,他想到的是,余多……
51~52
51、
幼儿园放假了,好爸爸雷怒每日早晨的送女任务自然也不复存在。
他自告奋勇地提出要送余多,这让余多受宠若惊……但还是诚惶诚恐地拒绝了。
余多说他更喜欢挤公车,并且一笔账算下来,公车的交通费怎么也比汽车的开销少,尽管雷怒的私车无论如何都有他的座位,这个优势倒是公车比不上的。
面对如此精打细算的余多,雷怒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结果,只好作罢。
三口之家,以及一只狗,外加一个照顾孩子的阿姨的生活慢慢步上正轨。
早晨,在星光还未曾消隐的时间,两个大人与狗共同出门。
雷怒将余多送上小区巴士,便陪佳佳跑步——他并不是个热爱长跑的男人,只是对任何下决心养的东西都会本能地尽心尽责。
不管是人是狗。
余多对雷怒的种种抱怨是心安理得得含笑不语。
他从车窗探出头去,望着雷怒与佳佳齐跑的身影,便有一股挠痒般的心满意足涌上来。
从来没有对雷怒说过,他有多么喜欢这带狗嬉戏跑步的雷怒,会给他和幸幸做早餐的雷怒。
纯粹生活着的雷怒。
巴士开出小区,将小区住户送往不同的公交系统站点。
余多在一个公车旁下了车,这时候阳光已经接替了星光,他留意到此时候车的乘客较从前明显减少了。
快过年了啊。他蓦然叹了口气,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真不少,争先恐后,风生水起,每桩事都恶作剧般以作弄他为乐。
余多想起胡来学,不由从口衣袋里掏出手机,他翻到胡来学的号码,拨将过去。
不用贴近耳朵,那机械的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声音已足够清晰。
这几天来,自从雷怒告诉他照片的事之后,他就坚持不懈地拨打胡来学的电话,却始终是关机。
雷怒尽管并没有将廖青放在眼中,不过也告诫余多,希望他不要再与胡来学等人交往。
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雷怒说:“你觉得你那个朋友很真心,可是他却私底下拍出这样的照片,那跟阴沟里的老鼠什么区别?这种人不值得信任。”
余多并没有替胡来学解释,他只是自己心底存了一个疑团。
很难相信,那一晚胡来学冒雨前来请罪,却暗地里留下这么一手。
若是如此,胡来学的心机之深沉,演技之精湛,行动之诡谲,委实令人害怕。
但余多认为这猜测并非事实。
就当他是个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吧,他认为,更大的可能是廖青尾随而至,也看见了他与雷怒相拥这一幕。
无论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余多决定,只要胡来学亲口否认,他就相信到底。
否则,阿学就实在太可怜了。
然而,余多发现,胡来学失踪了——他找不到人,就如当年的周芸,仿佛人间蒸发。
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茫茫人海,无头苍蝇一般找个人,谈何容易?
阳光和煦中,唯有这一丝的阴影。
余多有些惴惴不安,他更多的是担心胡来学的安全。
按着常规的揣测,也许廖青并不会伤害胡来学。
余多再次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目标班车进入他的视野,余多甩了甩头,暂时将恼人的思绪搁置一边。
工作还是要继续,生活也在往前,难得这番的平静。
若然没有更佳的方法,至少不要让无能为力的思线作茧自缚。
开始一天的工作之前,余多深吸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失望。
今天本该是个平和的日子,若非他正构思着新的广告设计图,突然接到照顾幸幸的保姆阿姨晴天霹雳的电话。
保姆魂飞魄散地告诉余多,幸幸不见了。
余多惊出一身冷汗,他头脑发懵,不得不拼命告诫自己千万冷静,他安抚着保姆,以半窒息的语气询问情况。
失魂落魄的叙述有些颠三倒四,余多还是从中厘出了经过:
保姆带着幸幸与小区内的几个小朋友一起玩,其中还有两个家长。
中途保姆内急,便嘱咐幸幸不要乱跑,自己到小区的管理处内的公厕解手,前后大致有五分钟是幸幸离开了监视的。
当她回来,几个小朋友都还在,唯独幸幸没了踪影。
当时在场的家长告诉她,在保姆走后,来了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幸幸显然认识那人,与他颇是亲热。那人既准确地说出了幸幸双亲的名字,又提出要带孩子去见妈妈。
幸幸信以为真,雀跃着跟那名男子走了。
还兴高采烈地嚷着:“去见妈妈咯!”
大人们见状,不知内情,自然也不疑有他。
其中一位家长是位年轻的母亲,她对保姆说,男子长了一张讨喜的脸,笑容可掬,和善地足以让人放下戒心。
保姆追出了小区,当然是再也找不到孩子跟青年男子的身影。
她心惊肉跳地给雷怒打电话,却只听响铃不见人接听,她匆忙再打余多的手机,谢天谢地,这回总算找到人了。
余多听完情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忙用手掌支撑在办公桌上,压低声音问:“你报警了没有?”
保姆踌躇着,反问一句:“要报警吗?”
“……不,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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