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成长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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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堆的人也跟着浩浩荡荡地跟着迟翔朝正院去了。

新月和娥眉背着伊人走在冷清的路上，走向别院。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又没有

提一盏灯笼，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

新月力气大，背着伊人也不带喘气啊，倒是娥眉跟在一旁，一个劲地问，“要换一换吗？换我来背吧，你歇一会。”

新月背着伊人不撒手，一边摸索着朝前走，一边说，“不用，大奶奶回来了，我心里头高兴，不累。”

“你说真是巧，大奶奶出去那么些日子，偏偏能遇到三大爷，偏偏就赶在节骨眼上回来了。”娥眉在一旁说道。

“谁说不巧呢，我想这就是姻缘吧，打都打不散。”

“扑哧”一声，娥眉笑出声来，笑着说，“你羞不羞？还姻缘呢？好像你挺懂似的。”

听了娥眉的话，新月正欲说点什么，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站着。白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新月停下脚步，小声道，“娥眉姐，三爷在前头站着呢。”

“我看到了。”娥眉也压低声音。

两人皆闭了嘴，慢慢走上前去。

待二人走近了，上前施过礼后。迟飞问道，“背上背着的可是大奶奶？”

娥眉道，“回三爷，是大奶奶。”

“大奶奶是同大爷一起回来的吗？”

新月道，“回三爷，是的。”，

“大奶奶是睡着了吗？”

“是的，大爷给了一些烈酒给大奶奶喝，大奶奶抵，醉的睡着了。”娥眉回道，因为不好意思，省略了那个惹人遐想的“喂”字。

迟飞嘴角牵出一丝笑容，说道，“难怪这么大的酒气，原来是喝酒了。这去别院的路黑灯瞎火的，我送你们一程吧。”说着，便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娥眉，打算伸手去抱伊人。

娥眉忙说，“不碍事的，大奶奶不重，我俩可以的。

新月也在一旁，说道，“这路不远，就不麻烦三爷了。”

迟飞空伸着双手，略显尴尬地说，“那你们俩就好好地送大奶奶回屋吧，这盏灯笼，你两拿着吧，也好照个路。”

说着，也不等她两回话，就转过身走了，那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寂寥而冷清。

两人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迟飞走远。

娥眉长叹一口气，打破了这夜的静寂。

新月问道，“为什么不让三爷送我们呢？三爷看着好可怜。”

“你傻了啊，老元帅答应让大奶奶住别院，就是因为大奶奶和三爷走的太近了，老元帅忌讳着呢。”

“原来是这样啊。”新月似有所悟。

第四十三节：您真狠得心

别院，灯火闪烁。

新月、娥眉将伊人放在床上，伊人早已醉的人事不省。两人帮伊人擦了脸，脱了鞋子，盖好被子。看到伊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熟睡，二人也顺着床沿坐了下来。

“新月，我感觉刚刚就想做梦一般，大奶奶竟然从天而降。”娥眉说道。

“我也感觉像在做梦一般，大爷竟能帮着大奶奶说谎。”新月也做梦一般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明天可以快快乐乐过年了。”娥眉又说道。

“是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新月附和道。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体己话，等到困得是在不行了，才在床下打了地铺，吹灭了灯，和衣睡了。

正院，迟翔所在的竹心园，灯火通明。

迟翔坐在桌子旁，海棠倒了一杯茶给他。迟翔静静地喝茶，不做声。刚刚在迟夫人的青葵园，迟夫人说海棠怀孕了。这个消息让迟翔心中引起不小的涟漪，海棠出身低微，是迟夫人身边的一名粗使丫头，夫人见她灵巧懂事，人也长得漂亮，便给了迟翔做填房。

迟翔对于海棠一直都是淡淡的，即便是这样血气方刚的年龄，房事也是极少的。两人就这样淡淡地过着，一过就是6年。这六年里，迟翔身边除了海棠，

再无他人，所以海棠只当迟翔本就是这样冷淡的人，一门心思全都在他身上，一门心思想着，自己这样熬着，总有一天能坐上大奶奶的位置。

“大爷，大爷…。。”海棠在一旁轻轻地，试探着叫着。迟翔抬头看她，海棠被看得有一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了红晕，轻轻说道，“大爷，你是想要一个男孩，还是要一个女孩？”

迟翔搁下手中的杯子，不答，问道，“几个月了？”

海棠扭捏着说道，“大爷，就是那天在您书房那个晚上有的，快3个月了。”

迟翔出了会神，才说道，“嗯，那天晚上……。”

海棠伸手捉住迟翔的手，将其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满脸幸福地问，“大爷，您能感觉到他在动吗？”

迟翔将手搁在她的肚子上，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很认真的摇摇头，说，“没见动静。”海棠见他这模样，嗤嗤的笑，然后说道，“大爷，若多留一些日子，你就能感受到了。”

迟翔收回了手，笑道，“好，那我就多留一些日子。”

“大爷，若是男孩，也要他像大爷这般英武。”海棠歪着头，说道。

“好，我的儿子一定要是英武的。”迟翔说道。听了这话，海棠略略有一些失望，原本以为他会说，若是女儿也要你这般漂亮。

“大爷，天不早了，让我服侍您就寝吧。”说着，海棠便要去帮迟翔解衣。

迟翔退让开来，说道，“你大着肚子，需要多休息，我这儿有卓辉就可以了。”

海棠笑着道，“卓辉一个大男人，哪懂得服侍人啊。”说着又伸手去帮迟翔解衣。迟翔又退让开来，说道，“在边疆，我的生活都是卓辉服侍的，他做的挺好。”

一听这话，海棠不笑了，愣在远处，楚楚可怜地望着迟翔，说道，“我就是想和大爷多呆一会，不行吗？”

迟翔正色道，“你不要休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休息，你赶快回吧。”说完，也不去理睬她，走到书桌前，打开桌子上的文案，埋头看起来。

海棠在一旁怔怔地站了一会，想起在大门口，迟翔抱着伊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顿觉苦涩不已。看着等下苦读的迟翔，幽幽地问道，“大爷不让海棠呆在这儿，是等一会儿要去瞧大奶奶吗？”

一听这话，迟翔的眉头皱了起来，面有愠色，也问道，“伊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可以去关心一下吗？”

“大爷说的极是，海棠服饰大爷这么多年，现在有了您的骨肉，这些统统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大奶奶，是吗？”

迟翔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海棠，好一会才说道，“你若讲够了，就请回吧。”

见到迟翔这样冷冰冰的样子，海棠脸上清泪连连，并不走，反而走到桌前，声音也发了狠，“大奶奶有什么好，值得大爷要这样冷淡我，您不在的日子里，和三爷拉拉扯扯的，把老元帅都惹怒了，这事闹的全府里的人都知道……。。”海棠话还没有说完，迟翔就腾地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力道震得桌上的灯火都摇晃了好一会。

“伊人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孩子，值得你这样去诋毁她吗？”迟翔紧逼着海棠的眼睛，说出了这些话。

“我没有诋毁她，她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听说您要回来了，偷偷摸摸地去城头接你，还不是为了掩盖她见不得人的丑事。”海棠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样的话，让迟翔久久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他淡漠地看了海棠一眼，重新落座，静静地看书。

迟翔这样的举动，让海棠的心更加冷起来。若能争吵，说明心里还有自己这个人，可是现在，他都不愿和自己多说一句话。

“大爷，这么多年，您可曾爱过海棠？”海棠切切地问，刚才的气焰不知去了哪里。迟翔不答。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收入房中，要受这种苦？”海棠还在追问。

迟翔冷着脸，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既然觉得苦，生下孩子后，你就离开迟府吧。”海棠没想到迟翔说这样的话，人有些把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幽怨地说道，“大爷，您真狠得心。”

迟翔不想与之纠缠是否狠心的话题，关上书本，离开书桌，朝门外走去。海棠见状，忙问道，“大爷，是要去哪儿？”

“去看看伊人。”迟翔回道，脚下的步子也不曾停下。

看到迟翔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海棠也站了起来，追出门外来，廊下的灯光下，海棠的脸上泪光点点。

门外，卓辉笔直地站着，看到海棠哭丧着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卓辉很是尴尬地问好，“给海棠姨娘请安。”

海棠恨着脸转过身来，怒声道，“姨娘，姨娘叫的很得意，是吗？我就是一个姨娘，也比你身份尊贵，你个狗奴才。”

卓辉莫名挨了骂，心中当然有气，但是又发作不得，只能忍着气，闭着嘴，静静地站着。

第四十四节：谢谢你

虽然夜深了，也更冷了，但是迟府到处都是灯火闪烁，想必是因为明天是除夕吧，大家都有太多的事要做。

迟翔走的快，海棠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海棠急冲冲地朝着倚栏园而去，却在回廊处停了下来。原来曲曲折折的回廊里，迟翔和老元帅面对面站着，淡黄的灯光在他两周身散发出寒冷的光来。

“和海棠吵架了吗？”老元帅问道。

迟翔没有答，只是点了点头。

“你也不能怪海棠，伊人搬往别院，是我同意的。”老元帅的声音淡淡的。

“什么，别院，那儿都十几年没住人了，早已破败，怎么能住人呢？”听迟翔的声音，惊诧中带着些愤怒。

“你也别急。海棠怀着的可是我们迟府的长重孙，凡事肯定都是以长重孙为重。”老元帅说着，伸手拍了拍迟翔的肩膀。

“可是，元帅，海棠怀孕跟伊人有什么关系？伊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搬到那儿去住？”

“海棠找佛缘堂的师傅算了算，说是与属猪的人相冲，巧的是，咱们迟府只有伊人一人属猪。我虽然不太信这些，但是佛主讲的话，还是注意些的好。”

听了老元帅的话，迟翔沉吟了半响，才说道，“真是巧的很啊，偏偏与伊人相冲。”

老元帅又问道，“这事你不知道？”

“听老元帅说起，才知道。”

“如果不是为这，又何苦和海棠闹得不愉快，毕竟母凭子贵，以后你对海棠的态度要好些才是。”老元帅说完这些，也不再说其他，径直走了。

迟翔独自立在回廊中，立在寒风中，仍那风儿撩起衣袍，仍那衣袍在风中呼呼作响。

站了一会，也抬腿走了。在回廊的尽头，碰到了风中站立着的海棠。迟翔默默地解下身上的衣袍，披在了海棠的身上，轻轻地说道，“天冷的很，你回吧。”

这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些凄清，海棠仰着头，问道，“大爷，你要去哪儿？”阿迟翔不答，甩开大步，朝前走去。

迟翔在夜色中急行，走了好一段距离，才走到那荒草枯黄处。暗的夜，风儿刮得七零八落，这一处小小的别院破败不堪地藏于荒草中，只能看得见屋顶的一角。

屋里的人想必是已经睡了，屋子里黑漆漆的。

迟翔站在别院的门前，思绪翻飞。背后传来时而轻时而重的脚步，迟翔以为是海棠又跟了上来，不免有一些心烦，说道，“叫你回去了，又跟来做什么？”

“大哥，这是在跟谁说话呢？”想不到身后传来的却是迟飞的声音。迟翔忙回身，只见迟飞独身一人站在自己身后。

“大晚上的，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迟翔回过身来，问道。

“大哥，不也来了吗？”

“我是来看我的妻子，你呢？”

迟飞听了，停顿了一会，说到，“我是来看一个相投的朋友。”

“相投的朋友？伊人几时和你相投了？”

“每次看到她，我总会想起那一个人，那曾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你说相投不相投？”迟飞说这话的时候，略带些鼻音。

迟翔不言语了，眉间紧蹙，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迟飞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迟飞也朝着迟翔点点头，并轻轻走上前来。

荒草在风中摇晃了几下，又重归于安静。两人并肩而立，背靠着背，脚步轻移，如炬的目光在暗夜掩映着的荒草中搜寻。

迟翔轻轻蠕动嘴唇，说道，“走。”两兄弟展开双臂，奔向那荒草丛中。两人在荒草中疾步如飞，搜寻整片草丛。

然而，暗夜中，荒草从里，毫无踪迹。

二人尤不罢休，分头去找寻。可以搜寻到的仅仅是夜的寒冷与静寂，迟翔走出来，双手空空，迟飞走出来，手中抓到了一只兔子，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哥，刚刚捣乱的应该是这只兔子。”

迟翔依旧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这只兔子，说道，“刚刚那丛荒草中，肯定有人来过，那人的轻功好俊，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真正是了得。”

迟飞笑道，“大哥，你说的好神乎，若真有这样厉害的人，擒拿我两不是手到擒来，还用的着跟我两捉猫猫？”

迟翔也笑笑，说道，“说的也是，反正也没别的事，我们兄弟两在这儿再坐会儿吧。”说着，就在那荒草里坐了下来。

迟飞也道，“这主意极好，我们生堆火，将这肥兔子烤了，解解馋。”说着，便从腰间摸出一枚打火石，“嗤”地一声响，火苗冒了出来。

暗夜中，这火越烧越旺，两人捡来一根小棍，将兔子穿了，架在火上烤。火在风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儿，兔子便开始淌油了，这油一滴一滴地滴在火上，发出声声“嗤嗤”响，似乎在为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做伴奏。

两人隔着火堆对坐着，迟飞一身白，迟翔一身黑。静静地对坐着，不时填一把荒草进火堆。

“三弟，谢谢你。”迟翔的声音打破这静寂。

“没头没脑的，谢我干什么？”迟飞低着头往里添草。

“谢谢你给伊人的这一张地图。”迟翔说着递给迟飞一张地图。

迟飞接过瞟了一眼，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的地图也只有伊人才会相信。”

“没想到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是一个路痴，你这地图牵着她在京城四周绕圈子，她还当宝似的，藏得好好的，身上的钱被人偷的一文不剩，这张地图倒好好地藏着。”迟翔说着说着也笑了。

“她若知道，我在骗她，指不定怎样的恨我。”迟飞说道。

“恨你做什么，你不也是为她好吗？”迟翔淡淡地说道，“不过，她是你的大嫂，你应该离她远点才是。”

听了迟翔的话，迟飞自嘲地笑笑，并说道，“大哥，她心中若有我，那夜离家出走的时候，就不会拒绝与我同行。”

“你，你，真是越说越没正行了。”迟翔不喜欢听迟飞这样的话，语气甚是不悦。

两人就着这一堆火，时而静默，时而说一两句话，等到东方吐白，两人才踩灭这堆火，朝着各自的园子走去。

第四十五节：梅园　摘梅

大年三十了，迟府上下一片喜庆，到处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盈盈的笑脸。

别院，主仆三人刚刚起床，正在收拾屋子，迟夫人就命人前来告知，说是按迟府以往的惯例，年夜饭都是要各房的奶奶们亲自主厨的，要伊人做好准备，别误了吃年夜饭的吉时。

迟夫人的人刚走，伊人就急急地让新月准备好篮子，说是要去梅园摘梅花，趁着除夕夜，洗净了，

放在罐子里，做成梅花酿，来年，肯定是味道纯净。

娥眉听了，连连摆手，说，“大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梅园里的梅树，可是老元帅的心肝宝贝，宁可让那些梅花飘落满园，也是不能让人摘得。”

“不碍事的，今天是大年夜，大家都忙得要命，哪有闲功夫去逛梅园啊，我们趁着天色早，神不知，鬼不觉地摘些回来，老元帅不会知道的，新月你去不去？”伊人极力劝说二人。

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