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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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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就是一种做着不必要的事情的生物,橙子曾经这么说过。式也是,现在对于这句话相当有同感。

就和这座桥一样。

将某种不必要作为愚妄而讥刺,将某种不必要作为艺术而称颂。说到底,其界限又在于何处呢。

境界是无法断定的,订定的虽然是自己,可作出决定的却是外界。这样一来从最初就不存在着境界。世界的一切,不过是一个空虚的境界。所以分别异常与正常的障壁并不存在于社会之中——作出障壁来的无疑是我们自己。

就好像我想从这个世间离脱一样,就好像干也并不认为我是异常的一样,还有,就好像浅上藤乃拼命地向死倾斜一样。

这种意义之上,式与藤乃相互融合着。她们是极其相似的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容不下两个相同的存在。

“——来吧。我已经看穿你的戏法了。”

摇了摇由于失血而显得苍白——同时也清醒起来的头,式站起身来。

右手用力握住短刀。

如果藤乃不肯自行退出境界的话,那就将之消去直至不留痕迹。

式缓缓地出现了。

藤乃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式竟然会出现在这种迎向自己的正面,又有着相当的距离的地方。

藤乃本人并没有发觉。她现在的体温已然超过三十九度了。腹部的疼痛是由某种病状引起的这个事实,直到最后也没有发觉。

“……果然。你是不正常的。”

对于藤乃只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凝视着式,并扭曲。

视界摇曳起来。被作在式的头部与足部的轴向相反的方向回转——式的肉体像抹布一样开始扭曲。

理应是,扭曲了。

式垂下的左臂仍然滴着血,只是用右手上的短刀轻轻一挥就将藤乃的歪曲无效化了。

不,是杀了。

“……没有形体的东西是很难看到的。不过你乱用得太过了。因此也终于让我看到了。

你的能力是绿色和红色的螺旋啊。说真的——确实是相当的,绮丽。”

藤乃并不明白式所说的话中的意义。

能够理解的,只是自己毫无疑问会被式杀死的事实。

藤乃不断地重复着。

扭曲吧、扭曲吧、扭曲吧、扭曲吧。但是这个眼神在式的短刀的一挥之下便消失了。

藤乃腹部的痛,似乎已然超过了临界点。

“你——是什么人。”

对于藤乃的畏惧,式以无比深邃的眼神回应道。

“世间万物莫不有其破绽。不仅是人类,空气也好意志也好,就连时间也是。存在着开始的话也必然会存在着结束。我的眼睛呢,能够看到万物的死。和你一样是特别的。”

一直让藤乃感觉到不吉的黑色眼瞳,现在正凝视着她。

“所以说——只要是活着的对手,纵然是神也杀给你看。”

式奔跑起来。

如同行走一般地优雅。

靠近藤乃然后将她推倒。然后如同压上去一般按住了她。

面对着触手可及的死,藤乃的喉咙颤抖着。

“要把我——杀死吗?”

式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杀死我?我只是将伤口的疼痛给杀死而已。”

式,笑起来。

“那是谎言。要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在笑呢。那个时候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会显得那么高兴呢?”

藤乃无言以对。

静静地,她用手去抚摸自己的嘴角。

——那是。

无需任何比喻的,扭曲的笑容。

“————”

就连没有感觉的自己也明白。

我,确实在笑着。

最初的杀人之后。映在血泊之中的自己是何种表情呢。

第二次杀人之后。映在血泊之中的自己是何种表情呢。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总是在焦躁着。

杀人的时候,总是在焦躁着。

那个感情———就是愉悦吗。

就连被凌辱也没有任何感觉的我,在杀人的时候感觉到了快乐——?

“到底,你是快乐的。对于伤害别人这种事情喜欢得无以复加。所以这个疼痛永远也无法消失。”

因为如果消失的话,就不再有杀人的理由了。

伤会永远地痛下去。比起任何人来都要自私。

“——那就是——答案吗?”

藤乃自语着。

那样的事情,不想去承认。

这样的事情,不想去思考。

因为,我与你是不同的——“我说过吧。我和你是极其相似的同伴。”

式的短刀动起来。

藤乃像要化成灰一般叫了起来。

全部都,给我扭曲吧。

停车场剧烈地震动起来。

藤乃的脑海中浮现出漂浮在暴风雨之夜之上的海峡的全景。

强忍着几乎要将脑融化般的灼热。

藤乃在桥的入口与出口之上作出了回转轴————将之扭曲。

◇喀嚓。

如同落雷一般的轰鸣响起。

钢筋发出承受不住负荷的声音。

桥面向一侧倾斜,各处的天花板纷纷塌陷。

浅上藤乃呆呆地凝视着一幢建筑的崩坏。

刚才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突然地被卷入世界的倾斜之中落到了外面。

外面是暴风。下面是海。……如果没有抓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的话就没救了。

藤乃命令着痛苦得无法呼吸的身体。

继续待在这里会落下去的。所以不离开不行。

强拖着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身体离开了停车场。

商业街受到的损害相对较小。

正方形的道路,现在已经变成了菱形。

藤乃向前走着,想要向前走,却倒下了。

无法呼吸。

脚无法动弹。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

有的只是,对———只是身体中的剧烈疼痛。

她第一次想到了死。

因为非常地痛。

这样的痛无法忍耐。如果要带着这样的痛活下去,还不如死掉轻松。

“——呜。”

俯卧在地面上,藤乃吐出一口血来。

就这么倒在地上,意识模糊起来。

渐渐变为白色的视界中,只有流淌在地上的自己的血十分鲜明。

红色的血——红色的景色。

如同夕阳一般在燃烧——一直一直不停地燃烧着。

“不要……我不想、死。”

藤乃伸出了手。

如果脚不能动弹的话,就只有用手来前进了。

俯伏着,一寸一寸向前爬去。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个死神一定会追上我。

藤乃拼命地向前爬着。

所有的感觉全部为痛所掩盖。

痛。痛。痛。除了这个词以外已经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终于到手的痛觉,现在却让我如此憎厌。

但是——这是真实的。由于痛——由于无比强烈的痛,我渴望着去摆脱死亡。

不想就这么消失。我还想活下去,去做些什么。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去做过。也什么都没有留下过。

这样实在是过于凄惨。

这样实在是过于空虚。

……这样实在是,过于悲伤了。

但是身上在痛着。面对着就连活下去的心都能麻痹住的痛,让人不禁产生放弃的念头。

痛。痛。痛。痛。好痛,但是。

……藤乃,一边吐着血一边移动着手腕。

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极其强烈地去祈愿。

——想要,再活下去。

——想要,多说些话。

——想要,能够思考。

……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但是,已经无法再动弹了。

只有疼痛不断地袭来。

这是——自己所感到愉悦的东西的真正面目。

这个事实,给予浅上藤乃的伤害比起任何事情都要深重。

自己所犯下的罪,自己所流过的血的意义现在终于明白了。

其意义过于深重——就连去道歉也不可能。

现在只是,回忆着那温柔的笑容。如果那个人在身边的话——依然会,拥抱住这样的我吧。

身体痉挛了一下。

从喉部逆流上来的血,宣告着最后一次疼痛的袭来。

在这个冲击之下,就连光也消失了。

已经只能看到残留在自己之中的东西了。不,就连那个东西也渐渐地淡薄下去——无法忍耐消失的孤独,藤乃自语起来。

至今为止一直被自己的固执所隐藏起来的,她真正的心意……年幼的自己所拥有的梦想,那极其微小的愿望。

“——……痛,好痛,前辈。真是非常地痛……这样的痛,我……会、哭出来——母亲大人——藤乃,可以哭吗。”

……这份心意,我从没有向任何人传达过。

三年前的那个傍晚,如果我能够把这件事情传达给我自己的话,那该是何等——泪水涌出来。很痛苦也很悲伤,同时非常地寂寞,只能哭泣着。

但是,仅仅如此,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也会让疼痛淡薄起来。

痛不是要去忍耐的东西。是要向爱护着自己的人去诉说的东西。那个人告诉了我这些。

能够见到他真是太好了。——能够在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再一次见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很痛苦吗。”

在痛苦的尽头,式伫立着。

手中握着短刀。

藤乃抬起自己的身体,面对着式。

“你要是觉得痛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

式在最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与藤乃的回忆相同的话语。

确实是这样的,她想道。

如果当时能够将痛说出口来的话——我恐怕就不会迷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了。

那种不自由,却是正常的生活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

但是已经无法再返回了。自己的罪太深重了。自己杀过太多的人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杀死了许许多多的人。

浅上藤乃,缓缓地止住了自己的呼吸。

她的痛觉急速地退去。

就连现在,短刀刺入胸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痛觉残留/5在台风袭击市中心的时候,我回到了事务所。

满身湿透的我一进入事务所,便看到橙子小姐丢下口中的香烟迎了过来。

“还真快呢。才花了不过一天时间。”

“听说台风要来,所以赶在交通瘫痪之前回来了。”

橙子小姐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是我回来的时机不大对似的。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橙子小姐。关于浅上藤乃的情况是这样的,她属于后天性无痛症。直到六岁以前还是正常的体质。”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事情。听好了,浅上藤乃本身只有痛觉麻痹,却没有运动麻痹。说到后天性的话就只有脊髓空洞症最为可能,但是那可是会给运动能力带来障碍的啊。

像那种单是没有感觉的特殊病例只有可能是先天性的。”

“是的,她的主治医生也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我很想将在长野县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但是现在却没有那种时间。

我决定从旧浅上……不,浅神家的藤乃开始说起。

“浅神家是世居长野的名家,不过在藤乃十二岁的时候破产了。她就在那个时期被母亲带到了现在的浅上家。浅上家似乎是浅神家的分家,由于想得到土地的利权而接过了浅神家的债务。这样说起来。幼时的藤乃有着正常的痛觉。只是,似乎同时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就是不必用手触碰也能够将物体扭曲之类的。”

“——然后呢?”

“据说当地人将其作为鬼子来排斥。受过不小的迫害。不过藤乃从六岁开始,这种能力也消失了。同她的感觉一起。”

“…………”

橙子小姐的眼神变了。从嘲讽般扬起的嘴角来看她在兴奋着。

“从此以后她的主治医生就换人了,不过就连浅神家也没有留下相关的纪录。因为那里已经只剩下废墟了。”

“怎么回事。才刚要到重要的部分,这就结束了吗!”

“怎么可能。我已经找到了那位主治医生,向他问出了不少情况。”

“嗯——了不起的手腕呢,黑桐。”

“谢谢。为了寻找记录我去了秋田。因为他是没有行医执照的地下医生,虽然把话问出来了,可还是花费了整整一天。”

“……真令人惊讶呢。你要是在这里被解雇的话就去当侦探吧,黑桐。我会让你当我的专属侦探的。”

会考虑的,我随口回了一句继续说道。

“这位主治医生本身似乎不过是在提供药品。并不知道藤乃成为无痛症的原因。他说那是藤乃的父亲一个人做出来的。”

“一个人做出来的——?是治疗,还是给予药物?”

对于话中微妙的差异,我点了点头。

“当然,是给予药物。据主治医生所说,藤乃的父亲并没有打算把无痛症治愈。要求主治医生提供的药品,大部分是阿司匹林、吲哚美辛及类固醇之类。主治医生说,根据他本人的诊查,藤乃患有视神经脊髓炎的可能性相当高。”

“视神经脊髓炎———戴维克症吗”

所谓戴维克症是脊髓炎的一种,也能够引起感觉麻痹。主要症状是两下肢的运动及感觉麻痹。同时双眼视力低下。也有失明的可能性。

在这种病症的早期治疗中需要用到类固醇。所谓类固醇,大概就是橙子小姐之前提到过的肾上腺皮质激素一类的东西吧。

“正是这样,为了使痛觉麻痹而使用了吲哚美辛。哈哈,原来如此。确实这么一来会做出那样的人。既不是先天性也不是后天性。浅上藤乃的感觉是人为地消失的。与式完全相反嘛!”

橙子小姐笑起来。不知为什么,看起来竟有点像昨天去拜访的那个教授,让人有点害怕。

“橙子小姐,吲哚美辛是什么东西?”

“缓和疼痛的一种物质。末梢性也好关连痛也好,所谓痛,就是对于外部而来的招致生命活动异常的刺激所发生的反应。在体内生成发痛物质,刺激司掌疼痛的神经末端,向脑内输送疼痛信号。这样下去可是会死的哟,之类的信号。你知道发痛物质吧。奎宁或胺之类的东西,也有强化这两种物质作用的花生烯酸代谢物。而阿司匹林和吲哚美辛则能够抑制住包括花生烯酸在内的前列腺素。奎宁和胺就已经使得所给予的痛感不值一提了,再大量给予吲哚美辛的话痛感几乎就消失了。”

似乎相当的高兴,橙子小姐看起来很兴奋。

说句实话,花生烯酸也好奎宁也好,在我听来和怪兽的名字无异。

“也就是说是能够让痛觉消失的药吧?”

“没有那么直接。单单是把痛觉消除的话用名为鸦片的镇痛剂效果最好。其中比较有名的是内啡肽吧。被称为是脑内镇痛剂,脑为了麻痹痛觉而自行分泌出的物质就是这个。与那个一样,鸦片能够麻痹中枢神经,不过——啊啊,这些事情和现在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原来如此呢,藤乃的父亲通过封闭感觉来封住她的能力。是与拼命发掘能力者的两仪家正相反的纯血家。不过悲哀的是,采用这种手段反而使藤乃的能力增强了。埃及一带的魔术师为了不让魔力从体内逸出而将眼睛缝合起来。倒是与浅上藤乃有些不同。”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对于橙子小姐的话还是感到了震撼。

我早就明白的。

对于浅神的血族来说,经常有像藤乃一样的超能力者——天生就拥有不同频道的孩子诞生出来。他们将其作为鬼子而憎厌,并用尽方法将其能力封闭起来。

这种行为的结果就是——无痛症。

为了关闭名为超能力的频道,将名为感觉的机能也关闭了。

所以浅上藤乃在痛觉复苏之后超能力也觉醒了。……那是与被封闭的感觉相维系着的。

“……太过分了,这种事情。变得异常是唯一能够让她回复正常的条件。”

是的。如果浅上藤乃没有名为无痛症的异常的话,是不能与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的。

但是在无痛症的情形下,她什么也无法得到。只是被允许居住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一个幽灵。

“如果没有痛的话——她也就不会去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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