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空之境界-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等到身上的疲劳差不多缓解的时候我从床上起身。

依照以前的式十六年来所学习到的常识准备好早饭,吃毕,便开始作出门前的准备。

今天穿的是浅橙色的丝绸和服。既然是白天在街上走动的话,选择丝绸和服是最合适不过的。

即使像这样通过自己的意见来选择衣物,实际上也不过是过去的习惯罢了。

感觉像是切近地窥视着别人的生活一般,这样的感觉袭来,让我下意识地咬住了唇。

两年前。在两仪式还是十七岁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两年来的昏睡状态不可能将我改变……空白的两年所招致的,是另外的东西。

那种事情且放在一边,现在的我也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是依照着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

我总有着名为两仪式的十六年的丝线将我像人偶一般操纵着的错觉。不过那也许真的只是错觉。

纵然将之诋毁为空虚也好,虚构也好,过家家也好,我到底还是依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因为这其中不可能有除我以外的意志来介入。

换好衣服后,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我重新播放了一遍第一个留言。

过去不知听了多少遍的声音重复着刚才的话。理应在说出口后就消失在空气中的声音,像这样作为录音的形态被保留下来。

……黑桐干也。

两年前,我在最后所看到的人。

两年前,我所一度相信过的同班同学。

与他在一起的种种过去,现在的我知道得很清楚。但是唯独缺少最后的映像。

不对,与他结识后的一年来,两仪式十七岁的记忆满是欠落。感觉到处都欠落着十分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式会遇上事故呢。

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会看到干也的脸呢。

要是已然忘却的记忆能够被记录下来的话,那该有多么方便啊。我十分在意这个欠落,所以还无法正常地与黑桐干也交谈。

……电话留言结束了。

真是不可思议,听到干也的声音后心中的焦躁确实减轻了。似乎是得到了稳定的立足之地般的感觉,不过声音这种东西理应是不能用来立足的。

这也是错觉吧。

应该是错觉的。

因为现在的我所能够得到的唯一的现实,仅仅是在杀人的那一刻所感受到的高扬感。

◇Ahnenerbe是一间充满欧式风格的咖啡店。

确认过用德语书写的招牌之后走了进去。

虽说是正午客人却很少。

不知是如何设计的,店内很暗。只有面对外侧的桌子很亮,柜台所处的内侧则相当暗。

墙上有四个方形的窗,店内的照明只有从那里射入的阳光。

窗边的桌子上,有着四方形的光斑。也许是由于夏天的强光,这种明暗的对比非但不阴森反而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黑桐鲜花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

两个身穿欧式设计的制服的少女并排坐在那里等待着干也。

“两个人——?”

这和干也说得可不一样。

干也所说的是鲜花在等着他。可没听说过还有一个人。

我一边走近前去,一边观察着少女们。

两个人都留着直到背后的黑色长发。

容貌格外相似,两个人也都有着与贵族女子学园相应的沉着理智的态度。不过,两个人给别人的印象却正相反。

鲜花的眼中有一种刚毅,也有如同要去挑战什么似的刚强。纵然外表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却掩藏不住鲜花内里的坚强。如果说干也是由于仁厚而被同级生亲近的话,鲜花就是由于严格而被尊敬的那种类型吧。

坐在鲜花身旁的少女则很孱弱。虽然姿态也是凛凛的难以亲近,但总让人感觉到似乎就要被折断般的纤弱。

“鲜花。”

走近她们的桌子,我打了个招呼。

鲜花将视线转向了我,很明显地皱起了眉。

“两仪———式。”

低声念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带有一丝敌意。方才那副无懈可击的美少女姿态,对于这个少女来说不过是装饰一般的东西。

“我在等我的哥哥。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

刻意保持着冷静的姿态,鲜花用带刺的语气说道。

“你的那个哥哥给你传话说他今天没法来了。你被放鸽子了喔。”

鲜花倒吸了一口气。是因为干也爽约而受到了打击吧。还是因为告知她这件事情的人是我呢。

“式,是你干的吧……!”

鲜花的手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因为来这里传话的人是我而受到了打击。

“别说傻话,我也是受害者。没法和鲜花见面了所以帮我把她打发走。这么一句话害得我不得不跑到这种地方来。”

鲜花用着了火似的眼神瞪着我。

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杯子扔过来的鲜花让她身旁的少女十分窘迫。

“黑桐同学,那个,你吓到大家了。”

声音细得像线一般。

对于这声音,我向后退了一步。

“……是了。今天是你有事情呢,藤乃。我没有生气的理由。”

不好意思。鲜花向被称为藤乃的少女道了歉。

我看着那个文静的少女。

对方也在看着我。

“你——不痛吗?”

我不经意地说出口来。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完全像是眺望风景时的无兴趣,和昆虫一般的无机质。

我心中浮现出两种确信。

这家伙是敌人这样的直感。

以及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实感。

“不对,不是你。”

最后,我相信了实感。

这个名为藤乃的少女不可能对杀人感到愉悦。因为她没有愉悦的理由。

而且,更何况以少女的细腕不可能将四个男子的四肢扯断。要是像我一样拥有着超乎正常规格的眼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失去了对少女的关心转而向鲜花问去。'奇书网 //。。' 

“事情就这么简单。你有什么传言要给那家伙吗。”

“那么只有这样一句话请帮我传到。哥哥,请尽快和这种女人分手。”

鲜花认真地留下了这样的传言。

◇“哥哥,请尽快和这种女人分手。”

向着名为式的和服少女,鲜花认真地这样说道。

只是在一边看着就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并不是我多心。就好像相互用刀子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一有机会就会割下去似的。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让我很害怕。我只能祈祷至少不要演变成什么大骚动。

所幸两个人之后没再交换过一句话,身穿绮丽的橙色和服的少女迈着极其流利的步子离开了。

我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名为式的这个孩子,说话方式和男人一样。因此很难看出实际年龄来,说不定甚至与我同年。

两仪这个姓氏说明她是那个两仪家的人吧。那么就能解释她为何身穿那么高级的和服了。原本丝绸和服就是上街时穿的,但是那个孩子所穿的从细部来看属于现代的制作工艺。

如果是两仪家的孩子的话拥有自己专属的织工也毫不为怪。

“——是位很绮丽的人呢。”

对于我的自言自语,鲜花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认为即使讨厌对方也能公正作答的鲜花很了不起。

“但是,她也是在同等程度上让人害怕的人。——我,讨厌那个人。”

鲜花吃了一惊。她吃惊是理所当然的。就连我也对自己现在的心情感到困惑。或许——是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未对他人抱有过反感的缘故吧。

“真意外。我还以为藤乃是不会憎恶任何人的好女孩呢。看来我对你的认识还太浅。”

“憎恶——?”

……讨厌与憎恶是联系在一起的。我想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我只是感觉到自己与那个人无法相容而已。

我试着闭上眼睛。

式。充满不吉的漆黑的头发。充满不吉的纯白的皮肤。充满不吉的无底的眼神。

那个人在看着我。

我也试着去看她。

所以都看到了对方身后的风景。

那个人的身后只有血。那个人想要去杀死别人。那个人想要去伤害别人。……那个人是杀人鬼。

但是我不同。我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因为我从没有一次想过要去那么做。

在视线被封闭的黑暗中,我不断诉诸这个事实。但是她的姿态却不肯消失。

纵使我跟她一次都没有交谈过,但是她的姿态却深深地烧灼在我眼中。

“抱歉呢,藤乃。糟蹋了难得的休假。”

随着鲜花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我依照平时的练习微笑起来。

“不要紧的。今天我也不是很起劲。”

“脸色很不好呢,藤乃。虽然你本来就很白不大容易看出来。”

提不起劲来的确只是借口。不过对于鲜花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身体不舒服反应变慢这点我自己也知道,不过真没注意到竟然都表现在脸上了。

“没办法。干也那边我会再去拜托的,今天就先回去吧。”

鲜花担心着我的身体。

我道了谢。

“不过,刚才给你哥哥的传言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那种传言到现在都不知道被忘记过几次了,干也也习惯了吧。

说实在的,这个也是一种诅咒。被毫不厌倦地不断重复的语言,会让现实向着祈愿的方向倾斜。真的,就像痴情少女一样的诅咒。愚蠢,又感觉到可悲。”

虽然不知道认真到何种程度,她认真地向我说明着这样的事情。

早已习惯了她的奇想天外。我只是静静地听着鲜花清脆的美声。

……在学院之中总是首席,连全国模拟考试也进入前十名的黑桐鲜花,颇有些奇怪绅士风度。

鲜花是我在礼园女子学院中的友人之一。我和她都是高中时才进入学院的学生。在采用从小学直升至大学这种制度的礼园之中,如我们这般从高中加入的学生很少见。我和她也因这种缘分而结识。

假日也偶尔会两人一同外出。今天则是我任性地想要拜托她的哥哥帮我找一个人。

我是在附近读的国中,上一年级时曾在当地运动会上与一位别校的前辈交谈过。

由于最近发生了不尽人意的事情而感到消沉的我,由于回忆起那位前辈而得到了一些慰藉。

我向鲜花提起这件事情,她便说索性去把本人找出来。她的哥哥也在附近读的国中,并且交友关系惊人广泛。据说鲜花的哥哥对于找一个和我们年岁相近的人这种事情,那是得意中的得意。

……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见面,只是鲜花的盛情难却,我才和她出来寻找那位前辈的。今天就是来与她的哥哥商谈这件事情的,不过对方似乎有事无法前来。

……说句实话,松了一口气。

刚才说的提不起劲,其实是这样的。我呢,在两天前和他偶然地相遇了。

我在那个时候,对他说出了在三年前没有能够说出口的事情。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没有寻找的必要了。鲜花的哥哥没有来,也许正是因为神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吧。

“我们走吧。果然用两杯红茶来打发一个小时没那么容易。”

鲜花站了起来。

由于没有见到哥哥心情有些低落,起身的爽快与自然优雅得让人神往。

她有时会非常有风度。大概是由于那直截了当的性格和语气吧,像现在这样省略掉敬语来讲话,像个男人一般帅气。

并且那不是伪装出来的性格,那个部分才是真正的她。我想在友人之中,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她。

——所以,这一次是最后的会面了。

“鲜花,你先回宿舍去吧。我今晚要回自己家去住。”

“是吗?也罢,外宿次数太多可是会被修女盯上的。凡事都有个限度呢。”

鲜花摆摆手离开了昏暗的咖啡店。

我独自一人,回身向店的招牌看去。

“Ahnenerbe”…在德语中是遗产的意思。

◇与鲜花告别之后,毫无目的地闲走起来。

回自己家去,不过是说谎。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两天前的那个夜晚以来我连学校都没有去过。

恐怕我昨日的连续缺勤已经被父亲知道了吧。

回到家里一定会被盘问去做了什么。由于我不会说谎,所以无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那样一来——父亲一定会轻蔑我的。

我是母亲改嫁时带过去的孩子。父亲所需要的只是母亲和家族的地产,我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一个附属品。所以仅仅是为了不被讨厌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为了能够成为如同母亲一般贞淑的女性,为了能够成为被父亲所称赞的优等生,为了能够成为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普通孩子————我一直一直拼命努力着。

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是为了自己憧憬着,并守护着这个梦。

但是结束了。那样的魔法,在我的身边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我不停地走在渐渐日暮的街上。

逍遥在毫无关系的来往人群中,还有神经质地明灭着的交通信号灯中。

比我更为年幼的人也好,比我更为年长的人也好,大家都显得很幸福。

心,蓦然被绞紧了。

想起什么似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什么感觉也没有。

更加用力地拧去。

……确实没有。

放弃一般松开手,指尖上染着鲜红的颜色。似乎是指甲将皮肤刺破了。

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没有感觉。

即使是活着,也同样没有感觉。

“哈……”

我奇怪地笑起来。

我明明感觉不到痛,却又为什么能感觉到心中的伤。

说到底,心又是什么。受伤的是心脏吗,还是我的脑呢。

带有攻击浅上藤乃这个人的意义的语言被脑所接受,由于承受攻击而受到了伤害。因为受伤就会痛。反驳也好辩护也好回骂也好,都只不过是脑为了缓和受到的伤而制作出的药。

所以就连不知道痛的我,也能感觉到心中的伤所带来的痛。

但是这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真正的痛,绝对不是用言语就能够平复的东西。

心中的伤可以很快忘却。所以心中的伤微不足道。

但是肉体的伤,只要伤还存在就会不停地痛下去。那是何等强烈,确切的生存的证明啊。

心如果就是脑的话,就让我的脑受伤也好。

那样一来我就能够得到痛了。

正如我至今为止的每一天。

被同龄,甚至年幼的少年们凌辱的记忆,能够伤到我的话。

——我想起来了。

他们的笑声,还有可怖的表情。

那不断被威胁,被逼迫,被凌辱的属于我的时间。

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挥过刀来的时候。腹部热了起来,我腹部的衣服裂开,又被血沾湿。

想到自己被刺到的那个时候,我充满了攻击性。

处理完他们之后,我也实感到那温热正是痛。

再一次,心绞紧起来。

无法原谅,这个声音在我心中不停重复着,直到支离破碎为止。

“——呜。”

膝弯了下去。

那个又来了吗。

腹部热起来。被看不到的手捏住了我的内脏般的不快感。

感觉想吐。——一直以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头晕目眩。——一直以来,失去意识时总是很突然的。

手腕麻痹。——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眼睛来确认这种情况的。

非常地,痛。

——啊啊,我还活着。

被刺的伤开始痛起来。

理应治好的伤,只有疼痛会像这样突然性地复发。

在遥远的过去,母亲对我说过,伤治好了就不会再痛。但是那是在说谎。被刀刺伤的我的伤口,在痊愈之后依然残留着痛觉。

……但是母亲大人。我喜欢这种痛。因为对于没有活着的感觉的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能让我知晓活着这一事实的东西了。

因为只有这残留下来的痛觉,绝对不是错觉。

“所以,不能不尽快去找他。”

在荒乱的呼吸中我自语道。

不去复仇是不行的。不去停止那个逃走的少年的呼吸是不行的。

纵然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