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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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事，做了就没得后悔！
　　
　　有的人，失去了就不能再度拥有！
　　
　　赵懿桐始终无法忘记是谁在开学第一天就为他做牛做马，对任何事都是任劳任怨，他甚至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他第一次有求于曹文竸而向曹文竸使出撒手锏——让人难以说不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可以融化千年冰山的阳光笑容时曹文竸涨红脸的羞涩样子。
　　
　　那时的天还是蓝的，那时的水还是清澈见底的，那时的同学情谊还是纯粹的，那时的宿舍氛围还是融洽的，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几乎没有人预料得到后续事件竟陷入不可遏制的恶性循环。
　　
　　赵懿桐没有预料到，因为他曾很自信的以为他可以将“赵懿桐”和“赵羽意”两个身份都扮演得很好，游离于两个身份之间他认为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直到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才知道一切并不像他原先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并不是所有的情况都丝毫不差的在他的掌握中，他终于明白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和“天意”斗他斗不过，和“命运”斗他也力不从心。
　　
　　王成瑜没有预料到，因为他曾很自信的以为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赵羽意”找出来。“最强杀手”的头衔使王成瑜一直都保持着比组织里其他杀手更多的冷酷无情，他甚至从不认为他也会有摇摆不定的一天，只因为对象是赵懿桐，那个他又爱又恨的男人！所以，他无法做到在亲手“杀”了赵懿桐之后独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是想要一种解脱，或许是想要随赵懿桐而去，或许是这个世界实在是伤他太深太深。。。。。。
　　
　　黎子渊没有预料到，因为他曾拍着胸脯在其他三人面前笑称：“中文系的男同胞实在是太少了，我是来拯救这些MM的。”突然闯入他生活的王成瑜“剥夺”了他进入凡斯顿的“初衷”，当他惊异的发现他已经不能再喜欢上女人的时候，他居然没有绝望，甚至于他觉得爱上和他同性别的王成瑜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特殊的性取向而把他自己划为异类。直到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传来时，他作出了他这一辈子迄今为止最坚决的决定。
　　
　　曹文竸没有预料到，因为他曾很坚定的认为这种和谐的生活可以持续四年甚至一辈子。不过短短一个学期，什么都改变了，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它的开始是那样的美好。有过犹豫，有过彷徨，曹文竸始终不愿走到不能回头的那步，对于赵懿桐他永远都是绝对信任的，可是当全世界都在扭曲他心目中的赵懿桐的形象时，他害怕极了，他害怕赵懿桐真的就像外人传言的那样，他需要亲自去验证一下，即使他心里的答案是“NO”，即使他坚信赵懿桐没有变，他只是想求一个心安，想向世人证明赵懿桐并非他们所讲的那样。然而，心最终还是碎得彻彻底底，与原先的预想背道而驰而且渐行渐远！
　　
　　站在一旁的金毛彪沉吟了很久，似乎是在观察赵懿桐的表情是否会出现一丝波澜，没有见到不想见到的表情，金毛彪轻松的一笑：“曹文竸一切正常，该上课的时候上课，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回家的时候回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是吗？原来曹文竸这么坚强，在经历过那天之后还能如此正常的继续学习，看来担心是多余的。赵懿桐如释重负一样将后背舒舒服服的靠在真皮椅背上，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嗯，我知道了。”
　　
　　“老大？”金毛彪又开口。
　　
　　“怎么？”
　　
　　“既然曹文竸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么暗中保护他的人手可以撤回了吧？”金毛彪小心地说着，这个建议他已经酝酿很久了，一直没有时间开口，直到今天赵懿桐开口问他曹文竸的情况他才有机会讲出来。
　　
　　赵懿桐眉心紧蹙，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好一会儿才又舒展开来，缓缓开口道：“不用，让他们继续暗中保护曹文竸。”
　　
　　这个答案是金毛彪事先就预料到的，赵懿桐对7…311的人总是不能真的狠下心来。就像黎子渊，明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接近还是将他留在东盛。就像曹文竸，明明煞费苦心的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还是忍不住派人暗中保护防止曹文竸自寻短见。
　　
　　赵懿桐这个时而心狠手辣时而狠不下心的特质金毛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常理说赵懿桐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大男孩，他有权利做他想做的事，但种种身不由己又为他开辟了另外一条道路，所以，更多的时候金毛彪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懿桐的确需要一些私人的空间。
　　
　　“好的。”简洁的回答之后金毛彪双手递上近期东盛旗下各大娱乐场所的收入报表。
　　
　　赵懿桐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对于一些地方他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方案，金毛彪都认真的听着，赵懿桐提出的方案总是能为东盛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每次金毛彪都认真地贯彻落实着。
　　
　　处理完正当产业，赵懿桐没有忘记东盛是个黑社会组织，捞偏门才是最赚钱的行当。
　　
　　“泰国最近到的那批货反响怎么样？”赵懿桐问。
　　
　　“这批货的质量比上次的好很多，销路也拓宽了不少，很多大学生都开始向我们购买，这样也正好带动了各个酒吧的生意，所以最近的销售额才直线上升。”金毛彪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大学生？赵懿桐叹息着摇摇头，那个本该严守本分的群体也因为受不了诱惑而越来越泥足深陷了，想起那些因嗑药后摇头晃脑的在酒吧里疯疯癫癫的身影赵懿桐有一丝的动容。如果他下令不再向学生提供货源的话，凭东盛的势力绝对可以为降低香港青少年犯罪率作出重大的贡献，而东盛也只不过是损失一点钱而已，从其他渠道也可以赚回来。
　　
　　但是赵懿桐并没有阻止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他觉得是那些人自己的毅力不够受不了诱惑而已，就算哪天有人磕完药头脑发昏到去跳楼也与人无尤，自作自受罢了，他赵懿桐不用为此买单，也不会感到任何一点惋惜，不懂得自爱的人没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同情怜悯！
　　
　　“很好，下个月再多进一倍的货。泰国那边的价格要控制住，不能让他们水涨船高，多派几个人去和他们谈，分批次购买，以不同人的名义。”赵懿桐冷冷发令。
　　
　　“是。”
　　
　　“齐同那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交道了，上次郑参把麦朗交给东盛处置，我还没有对他为我找到‘杀父仇人’表示感谢。另外，他取得德国那边的独家代理权我也还没好好去恭喜一下。”赵懿桐眼珠一转，迸射出阴冷的光芒。
　　
　　“老大的意思是？”
　　
　　“为了表示感谢，东盛需要向齐同购买一大批新式武器。”赵懿桐意有所指的开口，还在“一大批”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金毛彪一脸了然，嘴角咧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我明白了。”
　　
　　“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彪叔就先出去吧！”
　　
　　金毛彪关好门走了出去，心里一阵欢呼雀跃，他知道他的老大在解决了麦朗之后将矛头对准了下一个目标，而那个目标还浑然不知，这将是一场由东盛占主导地位的好玩游戏，还没开始已经注定结局的游戏。
　　
　　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赵懿桐眼里的凶光早已褪去，换上了在人前从来不会显露的悲戚，他伸手拉开中间那个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温柔地抚摸着，一张一张取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赵懿桐和王成瑜的大头贴。两张纯真的笑脸定格在一张张的大头贴上。赵懿桐还记得当时王成瑜死活不肯拍，最后还是被赵懿桐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拍了一张又一张。
　　
　　每次看着这些大头贴赵懿桐都会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些欢乐的时光，同样也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生离死别的夜晚。与幸福失之交臂的感觉总是不适时的就跳出来折磨赵懿桐，他总是在想如果早点告诉王成瑜真相，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但每次他都会这样回答自己：即使重来一次也会按着原先一样再走上一遍，因为在没有完全控制住麦朗之前不能冒险把王成瑜推到风口浪尖。
　　
　　抬手拭泪的瞬间瞥到墙边的高柜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盒子，黝黑的大理石散发着冰冷的寒光，那是王成瑜的骨灰盒，赵懿桐把它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可以时时刻刻都感到王成瑜就在身边从来没有远去。
　　
　　“你要加入东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久前，也是在这间书房，赵懿桐对突然到访说要加入东盛的黎子渊说。
　　
　　“什么条件？”
　　
　　“把王成瑜的骨灰盒交给我。”赵懿桐只是想借这个要求让黎子渊知难而退，不要再执着于要加入东盛，而这个条件也是赵懿桐能够想到的黎子渊最不可能接受的。
　　
　　“不行！”黎子渊反应果然强烈，英俊的脸扭曲成一团，活着的时候已经不能拥有，难道在他死后连为他保管骨灰的权利都没有？
　　
　　“那你请回吧！”赵懿桐说得坚定而又绝情。
　　
　　“你。。。。。。”黎子渊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一脸平静的赵懿桐不放，然而，决定已经作出就没有退路，于是，他颤抖着双手把王成瑜的骨灰盒交到赵懿桐手上，心在那时也随之而去。。。。。。
　　
　　2011……05……06
　　
　　




47

47、第四十七章　待发　。。。　
　
　
　　齐同总部会客室，一股祥和的氛围下杀机暗存。
　　
　　赵懿桐惬意的品着杯中的咖啡，语气慵懒到不像话：“参叔，上次麦朗的事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
　　
　　郑参对于麦朗悲惨的下场有所耳闻，此时赵懿桐却以一种近乎轻松的语气和他谈论这件事倒让他这个老江湖有点儿汗毛直立的感觉。但在后辈面前脸面这个东西是万万不能丢的，所以他强装镇定，一脸的义愤填膺：“羽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麦朗害死天哥，被活活烧死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要是让我来处置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说完还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呵呵！”赵懿桐轻笑两声，“参叔何必动怒，他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又何必和他计较这么多呢！”
　　
　　“也对也对！”郑参正怕没台阶下赵懿桐就顺水推舟似的给他递了个台阶，他巴不得一步就从上面跳下来。
　　
　　“对了。”赵懿桐转了话题，“我听说参叔已经拿到了德国那批新式武器的独家代理权，真是恭喜恭喜！”
　　
　　郑参抬头瞄了赵懿桐两眼，心下暗自揣测着赵懿桐说这话的用意。他曾经以为麦朗去德国谈判是赵懿桐授意的，但是后来又有麦朗就是杀害赵一天的消息传出，他思前想后终于得出麦朗是为了有能力和赵懿桐拼死一搏才私下飞去德国谈判，赵懿桐事先并不知情的结论。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麦朗绑了扔到赵懿桐面前，这样既能让赵懿桐欠他一个人情又可以顺利取得独家代理权，一举两得，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都是赚。因此，当时郑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赌上了这一局，目前来看，似乎当时也赌对了。
　　
　　“不过是赚了点小钱，羽意可不要借题发挥啊！”郑参也和赵懿桐打起了太极。
　　
　　“呵呵，参叔真是会开玩笑，独家代理权赚的可不会是一点点小钱啊！”赵懿桐说罢朝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年轻男子立即提了个箱子上来，放到郑参面前。
　　
　　郑参满脸疑惑地望着赵懿桐：“羽意，你这是？”
　　
　　“不过是想捧捧参叔的场而已。”赵懿桐说得理所当然，“箱子里是八千万，东盛想向参叔购买一批新式武器。”
　　
　　“这。。。。。。”郑参对赵懿桐的话消化得不太好，迟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参叔怎么有钱都不会赚？”赵懿桐俏皮地朝郑参一眨眼。
　　
　　“不是。。。。。。”郑参还是结结巴巴。
　　
　　“羽意只不过是想借这次交易顺道感谢一下参叔上次的帮忙而已，光是嘴上说感谢不如钱来得实在嘛！”
　　
　　郑参这才恍然大悟，最开始他还在怀疑赵懿桐是想挖个坑给他跳，不过听完赵懿桐的话再仔细一分析又迅速摒弃了这个想法。
　　
　　“好，羽意你果然是继承了天哥的霸气，这笔生意我接了，哈哈哈哈哈哈！”郑参满脸的兴奋掩饰不住，毕竟八千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呵呵！”赵懿桐也随着郑参大笑起来，“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东盛总部书房
　　
　　金毛彪难掩一脸的兴奋，来来回回的在书房里转圈，几乎可以用手舞足蹈来形容。
　　
　　“老大，太好了，郑参已经上钩，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通知警方截住那批货？”
　　
　　赵懿桐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金毛彪，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漆黑的一片，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用通知警方。”赵懿桐淡淡开口。
　　
　　“不用通知警方？”金毛彪重复了一遍，不过多带了一个问号。
　　
　　“东盛的确需要一批新式武器，或者，我们也可以转手卖掉，会赚不少。”
　　
　　“但是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再想扳倒郑参就没这么容易了。”
　　
　　“恰恰相反，这次只是给他一点甜头，下次要他再上当就会更加容易，毕竟八千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被警方截获的话东盛损失会很大。”
　　
　　金毛彪终于明白，巴掌用力一拍大腿，刚才那副兴奋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原来如此！”
　　
　　“后天晚上验货的时候叫上黎子渊一起。”
　　
　　赵懿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金毛彪脸上的灿烂笑容打得七零八落，咧开的嘴还来不及合拢。“为什么要叫上他？”到现在为止金毛彪对黎子渊还抱有极深的偏见，从不交任何重要的事给黎子渊做。
　　
　　“考验他一下而已！”赵懿桐转过身与金毛彪对视。
　　
　　“这个人根本就不能信任！”金毛彪激动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别有用心！”
　　
　　“他是不是别有用心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但是这样做太过冒险！”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彪叔，你还不明白吗？”赵懿桐深邃的眸子里精光一闪而过。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金毛彪低声念着这两句，良久，他终于再次露出兴奋的表情，“老大，你真是太绝了！”
　　
　　两天后凌晨零点渔株码头
　　
　　夜风呼呼地吹，漆黑一片的码头上黑压压的一群人正急急忙忙地搬运着什么，没有人出声，似乎连大声喘口气都不敢。
　　
　　而不远处的几个集装箱后面也有另外一群人正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几乎搬到最后一箱时，集装箱后的人全部冲了出来，手上稳稳地握着锃亮的手枪，大声高喊着：“警察，不许动！”
　　
　　正在搬运最后几箱的人一听，心里暗叫不好，不禁加快了脚步，死命地朝既定的方向移动了起来。另有一批躲在黑暗里的人也冲了出来掩护搬运工，与突然出现的警察对峙着。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声响彻整片天空，划破了死一般的寂静。渔株码头上人头攒动，混乱不堪，不多时，已经敌我不分，全部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