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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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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处的是一处浅滩,遥遥能瞧见瀑布奔涌的形状,而他们所处的身后是一个巨型的钟乳洞,洞壁光滑,寸草不生,洞外似乎是葱郁的林木,隐约的枝蔓伸展只显出密密的阴影。
除此以外,周围并不见灯火,更不见人家。
姬恪略一思索,便准备先去钟乳洞休憩一会,他们既然是被水冲来的,再看见这个石洞,很容易猜出现在正是退潮时分,地面沙石尚湿润,那么退潮必然刚过去不久,涨退潮间隔通常是三个时辰,时间还够,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急需休息。
刚迈出一步,姬恪想起仍躺在地上的苏婉之。
弯腰探了鼻息,还活着。
略作犹豫,姬恪试着抬起苏婉之的胳膊,不算重,他还能负担的起。
拖着胳膊将苏婉之拉近石洞里费了姬恪大半的力气,坐在地上的姬恪已经气喘吁吁。
时间过去太久,姬恪已经习惯了这具残破的身体。
易病,体弱,乏力。
靠着洞壁,姬恪抱臂闭眸浅浅呼吸,想走出这里无论如何他需要体力。
然而,没一会,低吟声打断了他的休憩。
睁眼便见苏婉之难受的皱着眉,姬恪才注意到刚才拖过来的时候,苏婉之的身下压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正好硌着她的半个身子,由于太不起眼,方才并没有注意到。
姬恪上前拨开石子,微一垂头,正对上苏婉之甫睁开的眼睛。
大而圆的眼睛乌黑黑,接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倒映着他的容颜,随即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痛苦之色。
姬恪就势扶她坐起,视线却并没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苏婉之穿的是较她而言相对宽大的太监长衫,但是被水一浸透,长衫紧贴着肌肤,自然而然就勾勒出少女的身形。
苏婉之醒来先是被身上的伤疼的一激灵,而后又连忙拽住姬恪欲回的衣袖。
“姬恪姬恪,你没事吧。”
姬恪并未抽回衣袖,反倒微微一笑:“我没事,你呢?”
见姬恪无事,苏婉之捂着身上的伤口嗷嗷叫了起来。
“好疼,痛死了……”
姬恪颇无言,更让他无言的是紧接着就听见“刺啦”一声,苏婉之背过身去,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撕起了自己的衣服。
撕开长袍下摆,略略提起湿透的裤腿就看见摔得皮开肉绽的伤口,好在有衣服包着,伤口处倒也不算太不堪。
从小就受伤习惯,这点痛倒还能忍,苏婉之偷眼看姬恪。
姬恪又坐回石壁,闭眼,微侧身对着她。
纷扬的发丝贴着他虽然透湿依然雪白的衣衫,浅浅的风扬起他的额发,落到合着的眸上,犹如渐起的蝶翼。
苏婉之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我给自己上点药。”
姬恪闻声,未睁开眼,只是温和道:“苏小姐放心,我不会睁眼的。”
苏婉之暗想:咳咳……其实我一点也不怕你睁眼……
掏出怀里随身带的金创药,苏婉之背着身快速的处理身上的伤处。
腿上好几处伤口,右臂略有点脱臼,苏婉之左手一用力,又把手臂扶正了回去,还揉了揉保证手臂的灵活性,最后再处理额头上些微的伤处。
姬恪闭着眼睛,只能听见不远处发出一阵阵倒抽冷气和咯吱咯吱骨节活动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女子……果然奇特的不像个女子。
又过了一会,苏婉之安静下来。
长衫被撕下大块包扎伤口,本身就不是太好的布料被她暴力撕扯的层差不齐、毛边突起,配着身上斑驳的污迹,看模样是极狼狈的,但她自己似乎并不觉得。
反而她试探着问:“姬恪,你真的没事么?用不用上药?”
姬恪微微笑:“不用了。苏小姐还是先多休息一会,此处不宜久留,涨潮前我们还要去找其他出路。”
说完便继续闭目养神。
苏婉之靠在另一侧,抱膝看着姬恪。
因为姬恪闭着眼睛,她才敢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越是看越是觉得好看,姬恪清俊的脸上干净白皙没有一点瑕疵,眼眸紧闭虽然看不见那双漆黑的眸,但眼睑处覆盖下的细细阴影,又总有种让人禁不住心软的孤寂。
会喜欢上姬恪,也多半是因为那种感觉。
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无论姬恪笑得有多温柔多谦和,她总觉得姬恪隐约有那么一瞬是落寞的。
八年前那个躲在御花园里看书的少年和眼前男人的身影重合,苏婉之真的很想抱住姬恪,就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做,又想去安慰他,让他不要总这么、这么……
略垂下头,好吧,姬恪根本不需要。
蓦然睁开眼睛,姬恪似乎有些无奈,依然笑着:“苏小姐,何故一直盯着我?”
苏婉之接着答:“你问过我这个问题啊。”
姬恪一怔笑了笑,再不言。
此后,苏婉之也不好意思再死死盯着姬恪,仰头看了看石洞外。
繁星点点,辽阔的一望无际。
突然就想起姬恪那晚带她看的星空,收回脖子,苏婉之轻轻笑了。
再垂头看着地面,渐渐也觉得乏了。
半梦半醒之间,寒气透过单薄而湿润的衣衫侵袭。
苏婉之觉得冷,下意识就朝着姬恪的方向挪去,不多时,就已经挪到姬恪身边。
三番四次被打断睡眠,姬恪睁眼,入目的是一颗小小的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依偎的姿势十分小心翼翼,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苏婉之因为失血也显得苍白的面容,安静下来倒也像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就在这坐着睡确实有些冷,更何况身上的衣衫也只是半干。
只靠他一个人走出去未免有些困难,如果苏婉之冻病了那麻烦的还的是他,姬恪犹豫了一下,抽出手微微揽住苏婉之。
没料即使睡梦中的苏婉之依然会得寸进尺,一个躬身,整个人就埋进了他的怀里,兀自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虽然姿势并不舒服,姬恪还是强迫自己就此睡去。
两个半时辰后,姬恪准时醒来。
怀里的人沉睡不醒,姬恪轻轻叫了两声:“苏小姐,苏小姐……”
苏婉之没有反应。
姬恪无奈,只好又叫了两声:“苏婉之,苏婉之……”
苏婉之闻声一惊,猛然抬起头,正撞上姬恪的下颌。
姬恪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眼睛迷茫了片刻,苏婉之清醒过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别人的怀里醒来,径直想去看姬恪的下颌有没有事。
姬恪推拒,撑着石壁站直了身笑说:“我没事。只是,再不离开就要涨潮了,我们下次未必就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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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天微微亮。
一缕晨光投射进张家寨的寨门。
张大嫂一早便爬起来送自家男人出去打猎,等张大哥一走又转回来劈柴做饭,看着炊烟自屋顶袅袅升起,搓了搓手,忙活着把放在屋里的草药摆出去晒。
张家宅不大,几十户人家都很是和善。
林里貂子多,狐狸多,豹子也多,他们一家靠着张大哥猎来的动物皮肉已能过活,张大嫂又粗通些草药医理,一家两口子过的倒也不错。
寨里人良善而且好客,偶尔有些过路人经过,在这借宿也往往出手大方,所以寨里也不排斥外来人。
刚把草药晒了一半,张大嫂就隐约听见敲门声。
敲门声很轻、很慢,并不扰人。
闻声,张大嫂擦擦手就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一个白衣一个靛蓝长衫,个子矮些穿着靛蓝长衫的人扶住较高的白衣人,两人身上都有些淋湿的痕迹,再一细看,张大嫂的眼睛滞在白衣人的脸上,移都移不开。
那白衣人乌发微散,雪白衣衫的下摆也染了些许污迹,但丝毫未能掩盖他的风华,尤其那张脸,却是令人惊讶的好看。就连张大嫂进城采买见到的那些贵人,也没一个比眼前男子更加清俊而气质干净。
直到听见轻微的咳嗽声,张大嫂才反应过来,不等二人说话,便道:“两位是来求宿的吧?我这尚有一间空房,我马上就去收拾干净。”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声音虚弱的可怕:“那便多谢了。大嫂,请问,这里是何地?”
“这里是张家寨。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萧,这位是……”
“小人是公子的侍从。”
苏慎言的侍从扮多了,苏婉之也便从善如流。
扶着姬恪坐进屋内客房里,姬恪体力透支很快便靠在榻上闭眸沉睡。
苏婉之早早便看见外面摆着的草药,出门正打算问这位大嫂借点药,再借点干粮和热水。
一路行来,她也看出姬恪的气力不支。
她犹记得姬恪是需要喝药的,这一天一夜的路途未进食又未饮水,姬恪的样子实在吓人。
没想她刚一走到外面,就见张大嫂笑吟吟的看着她,还冲她挤挤眼睛:“不用担心,此处人烟稀少,寨子里又一向安稳,即使有人来着巡查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们。”
这诡异的话语,让苏婉之生出些莫名囧然的念头。
“大嫂,难道你以为我们是私奔出来的?”
张大嫂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不是么?”
第12章 十二章
十二章
姬恪一向浅眠,这次却是沉沉睡了足有五个时辰才转醒。
起时,天色已经尽皆暗下。
他坐起身,低头看着身上干净的白色亵衣,一刻的怔忪。
果然是太过疲倦了么。
还是那处民居,被褥上散发着淡淡的潮气,窗棂和墙面都泛起姜黄,陈设也相当简陋与陈旧。
欢快的交谈声自屋外传来。
他咳了两声,交谈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快步而来的脚步声。
“你醒了?”
苏婉之举灯而来,她换了一身浅粉的布裙,质地很普通,裙上绣着的莲花图案也很粗糙,但穿在身上,丝毫没有掩盖住她那种与生俱来的飞扬气息,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晶亮亮明闪闪,像是能恍花人眼。
就连姬恪也是愣了愣才绽开习惯性的温和笑容。
其实姬恪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虽然同样是迷恋,比起月锦的性格,苏婉之要难把握的多,他喜欢听话的、委婉的、懂得点到为止的聪明女人。
苏婉之,不能说她笨,只是……
“饿了吧?有粥,你要喝么?”
姬恪点点头。
苏婉之飞快地奔到隔壁,又“咚咚咚”的跑回来,只是手里多了碗冒着热气的粥。
不等姬恪反应,苏婉之已经自动自发的举起勺子在唇边轻吹,递到姬恪唇边。
勺子边缘有一道深茶色的裂纹,看起来并不怎么干净。
苏婉之的眼睛晶亮,期待的看着他。
抿了抿唇,姬恪还是微张开了口。
粥的味道很一般,还隐约有煮糊的黏腻感,只是勉强可以入口。
但姬恪确实是饿了,一勺一勺吃下去竟没有抗拒,甚至吃的一干二净。
苏婉之又跑去收拾碗碟。
方才那位张大嫂站在门框处,笑看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了了然之色。
姬恪隐隐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
那厢,张大嫂已经感慨的开头:“这姑娘对萧公子是真的好,倒让我想起年轻时我和我家那口子……”
抚额,姬恪觉得头疼,这个女子究竟又对他人说了什么?
这倒是错怪了苏婉之,苏婉之虽然很想和姬恪有点什么瓜葛,但也并没有想过通过卑劣手段。
充其量,也只是在别人误会的时候没有否认,被人当做是默认了而已。
夜晚,苏婉之睡在榻上,同一间房内,已经睡足的姬恪换上张大嫂留在床沿边的青布褂漫步而出。跟打猎归来的张大哥问了路,才知此地距离明都并不远,麻烦就麻烦在当中隔了一条山脉,山路崎岖,险峰陡壁,并不好走,夜间更是容易遇上野禽、猛兽。
一旁的张大嫂建议他从管道绕行,虽然可能多上半个月的行程,但比起横越山脉总是安全的。
姬恪笑容依旧,没有表态,只是似想起什么问:“请问,在下之前的衣服呢?”
张大嫂到院中,不一会就抱着他昨日穿的白衣过来,已经洗净干透,还晾晒出淡淡春光的味道。
翻到白色亵衣,姬恪略诧异:“这是……那我身上那套?”
张大嫂叹笑道:“还不是你家姑娘帮你买的,那可是上好的绸子,她变卖了自己的珠链才有闲钱替你买了套现成的。不是我说,你这姑娘对公子你可真真是痴情,一出门便是帮你又置东西又煮粥,方才还问我有没有调养身子的药想要给你熬一碗。唉……这么好的姑娘家,公子可别负了人家。”
回到屋内,就着光线浑浊的油灯,姬恪将自己的白衫自衣袖微撕开,云袖内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袋,姬恪翕合睫羽,眼瞳漆黑幽深,从中取出一颗两个米粒大小的药丸,剥开蜡衣,含进舌中。
他的余毒其实并未清干净,当年许皇后的那碗补汤,母亲替他喝了大半,仍有一小半进了他的口中,虽然医救及时,但到底无法清理除尽,也只得靠着药物压制毒性,苟延残喘至今。
摸出另一只袖口,姬恪正想如法炮制,忽然听见有人语速极快说话。
姬恪停了一下,发现是苏婉之在说梦话。
仔细听去,苏婉之喃喃说:“师傅,我听话,我认真练功,你就别罚我了,要不我给您唱个歌……”
姬恪顿然有些啼笑皆非。
没料,苏婉之话音一转:“……姬恪,其实我不比月锦姑娘差多少的,唔,不就是脸蛋没她漂亮,身段没她标致,性格没她温婉
……喂,你别走啊,别走别走……”
再之后,苏婉之的声音越发荒诞走板,根本听不出是在说什么。
这一挣动,身上盖着的薄被便落下了肩头。
脑海中张大嫂的话一闪而过,姬恪的视线挪到苏婉之摊开的手指上,些微的烫伤红肿。
走近两步,姬恪两指夹着被单,小心覆盖回苏婉之身上,并略向里掖了掖。
还未抽回手,忽然手臂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姬恪以为苏婉之转醒,手一背,便将那件衣衫藏起,未开口便察觉苏婉之翻了个身仍旧沉睡,双眸紧闭,呼吸缓和,只是握住姬恪手臂的手越发收紧,竟将姬恪的手整个抱进怀中,嘴中还嘟囔着什么。
挣扎试图把手臂抽出,反复几次,终究未遂,苏婉之的力气实在大的惊人。
姬恪无奈,坐在床边椅上,静静盘算归去时日和朝中可能发生的变动。
房间里渐渐静下,只剩清风微动的声响。
油灯不知何时燃尽了,姬恪也以手支额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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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寨中忽然下起雨。
天边还只可见一丝晨曦的时候,沉沉的云朵厚积在天穹,一片苍然的暮色,细雨便已斜斜落下。
一早,张大嫂就在忙碌的朝屋中搬运东西,一扁篓一扁篓的药材很快堆积满不算大的屋内。
刚歇下一口气,就看见那位白衣萧公子倚在门边,疏离的目光望向天际尽头。
尽管他的面上还带着倦容,但丝毫无损那张清俊绝伦的容颜。【。 ﹕。电子书】
“萧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你看我这忙的都没注意,我先给你倒杯热水吧。”
姬恪闻言,谦和的一笑,眸中那一汪深沉的墨色蜿蜒成了流水般的和顺:“多谢了。”
温水入口,压下了一夜的倦怠。
“萧公子,看着天色,恐怕你们还要等上几日才能走。若是下雨,山路泥泞,极易出事。”
“多谢。我知道了。”
“别看这雨来的突然,对乡亲们而言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这天可都旱了好些日子了。”看姬恪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张大嫂无缘无故就多嘴起来:“萧公子若是无事,可以带着那位姑娘去看晚上寨里的雨神会,每年开春寨里下雨都会举办一场,寨中的年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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