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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包子打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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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瓷碗里,准备走路。

“今天讨的不少啊。”苟思辰看着她收拾完后,堵住她的去路说道。

“是,所以我不需要你手上的钱了,麻烦你让开。”蔡苞往旁边一晃,可是苟思辰显然动作比她快很多,又挡在了她面前。

她一咬牙,抬头,看向苟思辰:“你想要怎样?”不就是前两天占了他便宜,说自己是他姐姐么?至于如此?一个丑男,不好好在家里修养生息,整日出来吓坏良家少女,真是天怒人怨。

“你讨了多少特制铜钱?”苟思辰准备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蔡苞问出口才发现今天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问眼前的丑男这个问题了,看来自己以后要改掉这个喜欢直接反问的习惯,克制一下,不能让丑男得意。

苟思辰转动着手上的铜钱,在她面前慢慢晃过,蔡苞才发现了,这铜钱中间是圆的,而非一般的孔方,中间是方孔。等等,她还真没有注意过她刚刚讨的钱中有没有圆孔的,不过今天给她钱的都是来上香的女子,应该没啥问题吧。

“没注意过?那倒出来看看。”苟思辰笑了,她果然是不想当帮主的,但是可惜的就是无人告诉她,这次手执特制铜钱的百姓大多是女子。他也是瞒着了孟齐这点。只有像蔡苞这种经验丰富且真心要靠乞讨过活的人才会注意到初一十五寺庙前有多么好讨钱。女子本就心软,何况是在寺庙前面,多是想行善的。

他既然想出了这个决出帮主的特别的法子,自然要让当选的人也特殊一些,是真正按乞讨能力分出来的才是,不然,多没有意思。

何况,或许,这样决出来的帮主,以后还有其它用处也不一定。

蔡苞听了也是有点心虚,毕竟要看过才安心的,但是又不想当着丑男和美男的面上数,丑男和美男看来都跟这次选帮主的比试有些关系,如果自己真的那么不幸,讨要到了不少特制铜钱,也要瞒住他们悄悄毁尸灭迹才可以……

蔡苞正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到腰上被一扯,再一愣,手中的瓷碗也被抢走了,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后,她反应过来,自己的钱袋被抢了,碗被用来当工具了——财产曝光了!

“喂,你干嘛,抢劫啊!”蔡苞忙去够,可苟思辰明显比发育不良的蔡苞高太多了,他稍微往头上举一点,蔡苞就怎样跳都碰不到碗。苟思辰笑得颇为小人,蔡苞看了分外不爽,直接一脚踩在了苟思辰脚上。

苟思辰痛的倒吸一口冷气,怒气也上来了,可还是先念着把碗交到孟越之手里,才去解决跟蔡苞的对决。可孟越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就是没有拿稳那碗,“啪”一声,那碗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蔡苞看傻了,整个人宛若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苟思辰也愣住了,他怎么忘了,孟越之有洁癖,怎么会碰一个乞丐的碗?

蔡苞怒火一下子窜上头顶,再难以冷静,她定定地看着苟思辰,目光锋利如刀剑,狠狠从齿间吐出一个字:“滚!”

苟思辰怔了半晌,好像听人对他说这个字还是第一次。他想了一下,笑了:“别气啊,我赔你一个不就得了,不然赔你十个也是可以的。”

“我、叫、你、滚!”蔡苞咬紧牙齿,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蹦出来,饱含恨意。她一把推开苟思辰,顺便从他手中将钱袋抢回来,蹲下身,挡住苟思辰的视线,将铜钱上的灰抹去,放进钱袋,趁机便数了一下,真正的铜板,不过二十三个,剩余的八十七个都是中间为圆孔的特制铜板。这下,她真的完了,不仅白高兴一场,还可能惹上麻烦。

硬生生地将所有钱都塞入钱袋,蔡苞准备寻个地方毁尸灭迹,可是首先要甩掉眼前的两个男人。她故作气到极处的淡漠,起身,看也不看苟思辰和孟越之一眼,径直往前走了。

见果然苟思辰没有拦她,蔡苞那个开心啊,脚下速度更是加快了,可走到一个路口,她不经意地往后一瞟,苟思辰和孟越之正在不远的地方悠闲地跟着呢!她一惊,忙又加快了速度,娘啊,她不要被丑鬼缠上啊!

可是她无论走多快,也是甩不掉那悠闲晃着扇子的苟思辰的。

就这样你追我赶,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口,蔡苞终于跑不动了,早上忙着出来乞讨,昨天晚上又没睡,她实在没剩什么体力。停下来,喘着粗气,她回头看向依旧自得的苟思辰道:“丑男,你究竟想怎样?”

苟思辰晃着扇子,没几根毛的眉毛挑了挑:“不怎样啊,护送小包子你回丐帮总坛,顺便看下比试的结果啊。”

“护送?姐姐我不需要你护送!”蔡苞气得鼻子出气声音极大,接连冷哼。

“不,我认为你需要,”苟思辰笑道,“何况,我要对这次比赛的结果负责。”

“比试的结果关你什么事?你吃饱了撑了没事干?”

“难道你不知道我身后这位就是负责这次结果统计的人?”苟思辰故作惊异,见蔡苞已经傻了,又放缓语调,夸夸其谈,“再加上选丐帮帮主这样的大事,就算在下这样的小人物,也是颇为关心,期待着能一睹新帮主的英姿,姑娘正好能引路去丐帮总坛,在下感激不已。还有还有……”

蔡苞受不了了,捂住耳朵大叫一声:“啊!”

她已经要疯了,她今日不就在菩萨面前撒了点小谎,说自己娘病了无钱医治么?老天爷至于派这样一位丑男来折磨她么?如果白云观的菩萨这般的灵,她下次一定要从门神开始拜进去。

苟思辰强忍住笑,关心地问道:“小包子你没事吧?”

蔡苞就差真的痛哭流涕了,她哭丧着脸:“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哪里没有放过你了?”苟思辰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恍然大悟地将扇子在手上一敲,“莫非小包子你真的想作弊?既然报名参加了,就要遵守比试的规则,你占了那么多钱,如果不老实交上去的话,对于其他参加的人多不公平?要知道他们本来可以获得更多的钱来跟他们的其余人竞争的,可是就因为你……”

“够了!”蔡苞头上的青筋爆的啪啪作响,手骨捏的清脆声声,牙齿咬的嘎吱嘎吱,这人真的是在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苟思辰看出已经将蔡苞逼到了头,说的却更起劲了,阴险的笑开,露出了白晃晃的牙齿:“其实小包子,你莫不是真的怕当上丐帮帮主了吧?”激将法,小包子,你能受得来?

蔡苞重重地呼吸几声后,坚信圣人之说有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猛地逼近苟思辰,咬牙切齿地:“丫丫个呸的,姐姐我怕甚?你想看好戏是么?小心姐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就气势汹汹地朝丐帮总坛走去。她还不信了,这丑男真的就无法无天了!老天爷总不能让这种小人笑到最后。她蔡苞从不服输,何况是在这样两个她极其厌恶的人面前?

果真上道!苟思辰满意地笑了,正准备提步跟上,旁边孟越之冷冷的声音飘来:“很有意思?”

苟思辰稍稍顿了一下,就又弯开唇角:“越之你不觉得,若是她当了帮主,比那群保守顽固的老头子当帮主有趣多了?”

孟越之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语气平淡:“麻烦!我倒是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苟思辰晃开那把扇子,笑意明晃晃的,这时候看上去,易过容的脸,更加可憎:“你担心把她拉进来?”

“疯子。”孟越之斜了他一眼,以短小的两个字总结后,便先迈步,走向前去。

苟思辰笑容沉下来,倒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了。不过或许,也从未有人看透过,与他是否易过容无关,皇家的人,没有秘密,真正如此悠闲,可能么?

到总坛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回来,毕竟离比试正式结束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蔡苞也不看身后的苟思辰和孟越之了,找到个墙根,坐下,闭着眼就开始睡。她其实有点后悔,犯不上一时冲动来冒险的。从最开始,她就不该贪小便宜来参加比试,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的命给玩掉。

烦躁不安的她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会儿,就有参加比试的人三五成群地回来了,谈论与比较着一天的收获,蔡苞脚一抽搐,往前一蹬,踏空的感觉传来,就是惊得从迷糊中醒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的空隙,就见到几位长老陆陆续续从门口进来,身后还真的跟的有不知何派的武林人士。蔡苞觉得心脏快要结冰了,看来几位长老都是被重点监视着,以免作弊。她,不会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吧。

这时她看到了杨吉利,第一次,她产生了主动与他交谈的欲望。不过好在杨吉利十分善解人意,在场中找到蔡苞后,就兴奋地走过来道:“包子,怎么样?”

蔡苞微笑,万分和善:“看你这么兴奋,杨长老他,应该讨到不少吧。”

“嗯!”杨吉利忙点头,自豪和骄傲,毫不掩饰地从脸上透出来,“我刚刚故意从其余长老的拥护者边上走过,听到他们说的消息,应该都是不如我爹的。”

“你爹有多少?”蔡苞急急地问道。

“八十七枚。”杨吉利张望了下四周后,才压低声音说道。

蔡苞心里一咯噔,自己也是八十七枚,不知道如果打平是怎样一个情况。

“蔡苞,你呢?”杨吉利说完后又问蔡苞。

“杨长老好厉害哟!”蔡苞不愿张扬,她实在是有些怕杨吉利,便假假地装出崇拜状。

杨吉利立马虚荣心极度膨胀,差点仰天狂笑出声来,可又觉得怕伤了蔡苞的自尊心:“包子啊,我爹从不忘本,上面代代相传的乞讨术,王帮主在世的时候没学,倒是我爹学了一些,所以你不要在意,你要知道,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强的!”最后一句说的扭扭捏捏,他低下头,有些害羞,不敢看蔡苞。而当他想看向蔡苞听了她真情告白后的反应时,抬眼,才发现蔡苞早已从他面前消失。

蔡苞心急如焚,哪会留在那儿听杨吉利一诉衷情?她想去找孟齐问个清楚,大步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仓皇地四处张望着。而暂时没看到苟思辰的她,决定实在不行,找个隐蔽的地方,或毁尸灭迹,或栽赃陷害都是可以的,可是前面突然出现的手臂拦住她的去路,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阴谋论要推翻她?

蔡苞跺跺脚,皱紧眉头:“你说你说,你究竟要怎样?”

苟思辰笑着道:“你知不知道所有参加比试的都已经回来了,结果已经在统计了,你不去上交自己讨来的铜钱,而四处乱跑,未免太过引人怀疑了些?”

蔡苞真的想跪下去说,大哥,你饶过我吧,我承认那天上街前没有查过黄历而不知道那天诸事不宜,出门会遇小人是我失误,可是你身为一个男子,长得那么丑,是不是应该处处与人为善,多积点德,下辈子好不要那么丑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丑男,凡事不要做绝了。给自己留条退路知道不?”蔡苞尽量语重心长。

“那姑娘你在不停喊我丑男,自称姐姐,踩我一脚,叫我‘滚’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苟思辰还是藏的有火气的,这丫头,太难收拾,也或者他就是想要扳回一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输的毫无道理,不过现在他对这丫头多了些了解,再要他输,可就难多了。

眼前这丫头,脑袋灵活,且身家清白,不像那些长老般迂腐而不知变通,这样的人,当了丐帮帮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有利的事情。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实力从不可小觑,何况,丐帮还胜在一个消息灵通,几乎江湖上没有事情能瞒过丐帮子弟。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跟我斤斤计较?”蔡苞挽上袖子,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丑男,教会他做人的道理,什么叫礼让,什么叫藏拙,他这样的人,就该一天躲在家里,有闲心的话,贡献点资源给阳国的花草农业经济也好,出来惹人厌烦,破坏市容市貌,罪不容诛!

苟思辰晃开扇子,露齿一笑,那一瞬间,让蔡苞想到了狼——被人毁了容的狼。

苟思辰也凑近蔡苞,那张丑脸,就在蔡苞面前无限放大:“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蔡苞一巴掌抵上他的脸,重重推开,第二次:“滚!”

而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喊:“蔡苞过来报数!”

蔡苞一愣,她就知道丑人是她的克星,跟他纠缠这事,就忘了最重要那茬儿,这下可好,统计到她头上了。

苟思辰后退一步,脱离蔡苞的魔爪,有些邪恶的笑了,蔡苞见他得意的笑,更是想到了狼,但自己好像却成了这只被毁容的狼的猎物,不行,她蔡苞一定要反抗!

她往前面一冲,苟思辰果然伸手一拦,她抓过苟思辰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一边磨牙,听着苟思辰惨叫真是泄愤,唯一的担忧是:丑男的肉不会有毒吧?

这时丐帮周围的人被苟思辰的惨叫“吸引”,渐渐地围了过来,蔡苞眼见包围圈就要合拢,忙撒开嘴,丢开他的手就跑,从人群中左晃右晃地冲了出去。

苟思辰甩着手,看着自己的手上一圈牙印,有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渗血,怒不可遏,心里暗道,菜包子,这下,你是真的惹毛我了!见到孟越之走过来,明明仍然是面无表情,可是苟思辰知道,这小子不知道憋笑憋的多辛苦,他恨恨看他一眼:“好笑?”

孟越之被他这一问,险些破功,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其实有个这个印子,挺风流的。无愧……你的名声。”

苟思辰气得头发上指,不过眼睛中仍是闪过一道贼光:臭包子,你以为你跑得掉?

孟越之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必是又有什么阴谋得逞了,果然,苟思辰得意地笑了几声后,另一只手,变法术般变出一个有些破旧的钱袋,里面被塞满了铜钱。

孟越之认出是蔡苞的钱袋后,瞳孔微收,轻轻摇了摇头,虽仍是面若玄冰,却忍不住为不知真相,像只无头苍蝇般东闯西撞,还在不停地找地方准备消灭证据的蔡苞捏了把冷汗。同情心难得地泛滥了一次,可怜的孩子,谁不惹,怎么就惹到了苟思辰呢?以他对这位好友的了解,蔡苞啊,在劫难逃。

苟思辰得意地将他手中另一个铜钱放了进去,这时杨吉利带着一群小乞丐走了过来,叉着腰,扬着头,看着苟思辰:“你干嘛欺负包子?”

“我没欺负她,”苟思辰暗笑,居然菜包子还有护花使者?他故作老实地摇了摇头,“只是该她去报数了,她却内急了,硬是要我代交,我说这钱袋还是她自己交比较好,就拦住她,没想到她急成这个样子,就咬了我一口……”说的是委屈不已。

旁边的乞丐群中发出一阵窃笑,笑有人内急居然内急到咬人的程度,而也有人叹息苟思辰的无辜。杨吉利以他对蔡苞的了解,明白知道蔡苞做出这种暴力的事是非常正常的,一下子便觉得自己气势汹汹地逼问这样一个同被蔡苞欺压的可怜人有些失当,再看苟思辰手中的钱袋果然是蔡苞的,口气就软了些下来,但是为了面子,也不好马上认错:“把钱袋给我!”

苟思辰忍住笑,怯怯地将钱袋给了杨吉利。杨吉利交给身边的一个乞丐,示意他交到统计处去,然后挥挥手,示意大家散了:“一场误会,散了吧,散了吧。”

苟思辰的委屈,伪装到了人散了后,才变成了得意的偷笑。

孟越之扶额,深觉好友已经不可救药。罢了,反正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可以若无其事地看好戏就是了。想着,就转身,往统计处而去,毕竟正如苟思辰所言,他是统计结果的见证人之一。

蔡苞辛辛苦苦才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茅厕。阴区区的茅厕里,一双眼睛贼亮。她也是得意地窃笑着,终于狠狠地报复了回来,邪恶地舔了下唇,回味那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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