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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包子打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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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苞挣脱苟思辰:“你干嘛啊?”
“包子,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我?”苟思辰笑着看向满脸愤怒逐渐化为心虚的蔡苞。
“看你不顺眼,难道还不能天天躲着你么?”蔡苞说完,就转身往前走,怕被眼前的人看出更多的情绪来。
“哪里不顺眼了?以前不都是还好么?让我想想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苟思辰追上蔡苞,故作沉吟,随后便似是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那个……”
“停!”蔡苞急急切断他的话,又掩饰般地说道,“我一直都看你不顺眼,没有那天晚上的事。”
“哦,我还怕是那个吻呢,包子,放宽心,你看你咬我一口,我都没有介意。”苟思辰语出试探。
蔡苞当然地羞愤难当,他把那个吻看成跟她咬他一个意思?她咬他是因为愤怒,气他吻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说就走,他呢?也是因为生气么?
蔡苞脑中突然晃过了一个念头,却因为消失的太快,她没有来得及把握住。
闭了闭眼,怎么也想不到问题关键的她,不看身边一路跟着的丑男,直着往城郊走去,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再说好了。要知道,现在最让她头疼的是,这次来嵩山的人,是曾长老啊。
曾长老这次这么热情踊跃地硬是要随着她来,定然是暗自筹谋着什么,她绝不会相信他会那么快就改变他的立场。她考虑过小王爷的话,曾长老必是苟思墨的人无疑,既然如此,知道了她算是归附了小王爷,那更加该是欲除她而后快的。
而不出所料,到了城郊院子,跟曾长老聊了几句后,她就知道,他果然借着武林大会对她下手了。
蔡苞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曾长老,缓缓放平自己的呼吸:“很好,不就是比武么?我看如果我有什么损伤,你曾长老如何交待!”
“那或许是你技不如人。怎能怨别人呢?”曾长老悠闲地笑着说道。
“人人都知道我技不如人,可偏偏你曾长老要替我报名去参加!你让我无从退缩,硬着上场,你的目的会有人不知道?且不说丐帮中人会怎样想,狡兔死,走狗烹,曾长老,你认为推翻我坐上帮主之位后,这个丐帮就是你的了?笑话!我看你家安王爷,怎么让你好好管理这个丐帮!”蔡苞冷笑连连,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饱含嘲讽。
“那也不用你蔡帮主担心,你还是先照顾好你的生命安全吧,至少还得活着回来指责我不是?”曾长老稍一错愕后,犹自嘴硬。
“放心,”蔡苞的笑,温和的诡异,“这条命我不要也可以,只要让你曾长老没有个好结果,我蔡苞什么都奉陪。”
话语中的狠绝,连曾长老都是微微心惊。
苟思辰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这个时候微勾唇角,走到蔡苞身边,扶上她肩,声音轻柔:“哪里用的着那么严重,你别吓坏曾长老了!”
蔡苞看向他,他瞳中的光彩,竟让她刹那安下心来。强逼着自己转开了目光,深深呼吸着,警告自己此时不能心乱。
苟思辰对于蔡苞的反应,置之一笑,并未多言,只继续对曾长老说到,“如果帮众知道这次报名参加比武是你曾长老的主意,而蔡帮主为了丐帮的面子,纵是‘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仍然顶着上阵,即使最终因体力不济,败下阵来,算不算虽败犹荣呢?我们或许还该感谢曾长老给了这样一个机会,能更加证明蔡帮主的深明大义不是么?”
“对,刚刚我太冲动了,没有想到这一点,吓坏了曾长老真是不好意思,”蔡苞面含歉意,转而又微蹙眉头,瘪了瘪嘴,说道,“只是若是按着荀四你的话做了,不知道到时候为了一己之私,将丐帮的面子随意践踏牺牲,甚至试图谋害我的曾长老,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那就不知道了,也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了,蔡帮主只需要快点去准备比试,别让曾长老失望就可以了。”苟思辰唇角微扬,淡淡笑意,仿佛只是对着蔡苞,而非进一步恐吓曾长老。
曾长老哪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早就吓得心胆俱裂,可这事,已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他胡子直颤,仍是强硬地说道:“我等着蔡帮主的比试结果。”
蔡苞自信地挑眉一笑,便和苟思辰一起走出了院落。
一出院子,蔡苞就嗷嗷大叫了几声,脚使劲地磨着地面,如要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反复地摩擦,直到脚趾起了火辣辣的疼痛,又抱着脚一阵懊悔,她气是气,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气死她蔡苞了!
就算最好的结局如丑男和她刚刚为气曾长老所说的那样,而不至于失去了她在丐帮中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但她也的的确确是将要在无数人面前丢脸了。找了个生病的借口,难道真的能掩住她武功的不济?
娘喂,她不要啊!蔡苞的皮薄,经不起这样大庭广众下的丢人。
“哈哈!”苟思辰见蔡苞忽而满脸愤恨,忽而一脸担忧,忽而又满是恐惧,不由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蔡苞避开了他手的偷袭,转过脸来冷冷盯着他。
笑甚?发春?
“傻包子,别想了,上去晃一圈,假装个晕倒,没有多丢人的。”苟思辰的手继续追踪到她的头发上,揉了揉,表情似是非常享受。
“还不丢人,呜呜,丢人丢到全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前了。”蔡苞哭丧着脸,这次倒没有躲开苟思辰手的骚扰了,他设想的那个场景,足够让她因为恐惧而转移注意力。
“好了好了,走,我请你吃饭。”苟思辰再使劲揉了蔡苞头两下,拉着她就走。微微惊讶于她的不反抗,暗叹包子就是要受了欺负之后,才会老实可爱。
可蔡苞的失落,在见到丑男居然请她吃菜包子的一刹那,到了顶点。
她那么伤心了,他居然都不带她吃点好的!愤愤不平地一口将一个包子吞了进去,使劲地嚼着,用力吞下,便又去夹第二个,重复上述过程。
苟思辰在旁边看的哭笑不得:“包子啊,你不觉得吃自己那么狠要不得么?”
“反正都要在外面没脸没皮了,还不如自己吃了!”蔡苞满脸委屈,如出气般,一口接一口,不肯歇气。
“包子啊,实在难受就想想刚刚曾长老被吓惨了的样子,会不会好受一点?”苟思辰满是好笑的轻叹一口气,没有想到包子还是个这样在乎面子的人。
蔡苞微微一愣,一想,好像是好受多了。
苟思辰见她咬包子的时候似是没有这样用力了,便趁热打铁:“何况你想啊,你以前收集的那些他贪污的证据,没有比这个时候拿出来更好的了。如果真能借此机会将曾长老铲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蔡苞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包子,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有些道理的,那她就勉强牺牲这一次好了,谁叫她真的是学艺不精呢?
“走,丑男,我们去逛街!劲松的夜市很出名的。”蔡苞笑着拉起苟思辰,蹦蹦跳跳地就往门外窜。苟思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变脸跟变天一样,刚刚还自怨自艾,转眼就对夜市感上兴趣了。反手拉住她,以免她在混乱的夜市中走失,华灯初上时分,夜市灯火,映在他眼中的,是满满的宠爱。
跟着蔡苞一个一个小摊逛,苟思辰有些惊讶地发现,她并不是对任何东西都觉得稀奇,相反有些时候还挑三拣四,例如此时,她就从摊子上拿起一块玉佩,左看右看,摇了摇头:“玉质不好,雕工又烂,难怪要放在夜市卖,大白天谁买呀?”
偏偏说的那么大声,苟思辰见到那个老板脸都绿了,忙从蔡苞手里夺下玉佩,放在摊位上,拉了蔡苞就走。
“你干嘛?”蔡苞不理解的问。
苟思辰放开她手,眉毛一皱,颇为无奈地道:“包子啊,你不会真的想被打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蔡苞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苟思辰愕然,包子不会受刺激了吧。
蔡苞见他哭笑不得的样子,笑得倒是开心,她凑近苟思辰:“我告诉你啊,那个老板可黑心了,刚刚一块相同的玉佩,他卖了别人二两银子呢,都可以买十块那破石头了,所以我就故意想找他的茬,然后再借机打他一顿,刚好练下我的打犬棒。”说到最后,蔡苞鼻子一翘,微扬下巴,满脸得意。
“那我岂不是破坏了你的好事?”苟思辰故作沉吟,然后得出结论。
“是啊是啊!”蔡苞鼓着圆圆的眼睛,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现在咋办,打不起来了?”
“那我现在补偿你,”苟思辰皱了皱眉,一边说,一边拉着蔡苞的手走回去,对那老板操着一口北国腔,“老板啊,俺媳妇儿可喜欢你的玉啦,你开个价吧。”
蔡苞一面想笑,他那腔调哪里学来的,一点儿也不标准,一面又使劲掐他,谁是他媳妇儿了?
“她刚刚不是说不好么?”那老板冷冷瞥了蔡苞一眼。
“老板你可不知道了,俺家媳妇儿看上啥就硬说啥不好,俺当它不好不买给她,她就生气,你说这可咋整,现在俺学乖了,她说啥不好,俺就给她买啥,”旁边蔡苞掐的狠了,苟思辰忙哎哟叫了几声,“哎哟啊,媳妇儿,别掐啦,咋就那么容易害羞呢?”
那老板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了半晌后,见蔡苞的确是微微垂首,脸通红显然是在害羞,而苟思辰又傻笑着,俨然是个怕老婆的傻大个,便不再怀疑,心里一狠,道:“五两银子,爱买不买吧。”
蔡苞满脸震惊地看向眼前的老板,真是太黑心了,这个价,将他摊子上所有破玩意买了都没问题。
“太贵了,俺买不起怎么办?”苟思辰挠了挠头,蔡苞横他一眼,演上瘾了是吧?还演的似模似样的,这样子真像杨吉利。不过杨吉利比他长的好看,想到这,蔡苞不屑地扭过了头,唇角却不自觉扬起。
“那给你们算便宜点吧,”老板挥了挥手,“三两银子。”
苟思辰还是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
老板一咬牙,一两银子他还是能赚不少,便道:“算了算了,看你们两恩爱的很,就一两亏本卖给你们好了。”
苟思辰似是欲言又止,半晌后才扁了扁嘴道,“老板,俺说的是一文。”
老板一拍摊子:“一文,你枕头垫高点做梦去吧!”
苟思辰忙一抱头,瑟瑟缩缩地对身边的蔡苞道:“媳妇儿,他要打人!”
蔡苞忙配合地做母夜叉,挥舞着打犬棒直接就上去了:“谁敢打我相公?”一棒挑翻了那摊子,接着便一阵乱棒敲向那老板,打的那老板上蹿下跳,横扫一棒将满身横肉的老板挑翻在地上,最后对着那人的臀部狠狠一棒,拉着苟思辰的手就嬉笑着跑走了。
“媳妇儿,俺跑不动了。”穿过了一条街,苟思辰见后面并无动静,便拉住了蔡苞。
“还媳妇儿呢!小心我也打你!”蔡苞挥舞着手中的打犬棒恐吓。
苟思辰委屈地瘪了瘪嘴:“媳妇儿真凶!俺要媳妇儿的奖励。”
蔡苞狠狠盯了他一眼:“不许再喊了,要奖励是吧?”眼珠子一转,扫到旁边有个卖折扇的铺子,便走过去,买了一把白的,借了笔墨,提笔悬腕,在上面写下了 “我之才,将与风云而并驱”,抬眼看向身边的苟思辰,“这个奖励可以不?”
“哈哈,你还记得呢?”苟思辰不由想起了他们的初次相遇,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跟个刺猬似的,当然,现在也没有改变这个印象。
“记得,我当时还想,这扇子上应该写,我之丑,将与风云而并驱呢!”蔡苞喜滋滋地看着那扇子,完全不顾身边人已经黑了的脸色,自顾自地翻了个面,“咦,这后面还是空的,不好看。”说着就提笔画了个乌龟上去。
苟思辰见到那乌龟,头上平白多了几根黑线,不过转眼他就笑了,“哎哟,媳妇儿,你怎么落款落到后面来了,不过这乌龟还真像你,形象形象!”
蔡苞跳起来,一拳抵上他脸:“你去死!”
刚打完,蔡苞突然瞟到了一个从对面衣裳铺中走出的女人,表情就变得有些呆愣了。
苟思辰揉揉脸,顺着蔡苞的目光看过去,便发现了那个穿着新衣服走得分外自信的女人,眸中颜色如墨无边无际地弥漫开来。
“漂亮吧?”蔡苞笑着问。
“一般。”苟思辰实话实说,那女人还不如身边的包子。
“哼,没欣赏水平,”蔡苞横了他一眼,“我很羡慕有新衣服穿的人,就算长相一般的女人,穿上新衣服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几分特别的美丽散发出来,可我总没有。”
看向身边似是在沉思的苟思辰,爽朗一笑:“别同情我啊!嘿嘿,我怕人同情。从小到大我也没有遇到过谁对我特别好,除了娘之外,便只有杨吉利了,现在,可以算上孟越之,可以算上你……”
“你……是为什么对我好呢?”
四人的错乱关系
“你……是为什么对我好呢?”蔡苞歪了歪头,看向苟思辰,半眯的眼睛,直直穿过他眼睛仿佛要看入他最深最深的地方,将他所有隐藏的或许他也不明了的情绪全部挖出来。
苟思辰眼中墨色一收,一句话到了唇边,却始终说不出口,他只觉得呼吸一下子被人抓住了,被面前蔡苞的清可见底的眼睛给抓住了,他该如何说?喜欢?
见到苟思辰迟疑,蔡苞微微一扯嘴角:“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为了完成你家小王爷的任务,你家小王爷没说你保护我帮我成长细致到要告诉我吻是怎样的程度吧?”
苟思辰看着蔡苞,只觉语塞,他现在这个不稳定的身份,决定了他无法给蔡苞承诺,他也无法相信蔡苞真的会对现在的自己动情,她是故意的试探还是根本无心一问呢?如果,她真喜欢上现在的自己,那那个苟思辰,她,能接受么?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又该作何解释?
“包子……关于那个吻……”是他真的想吻她,是真的。他喜欢她……
可苟思辰说不出来。
“是什么?”蔡苞又离苟思辰近了一步,语音微扬,带了些伶俐到恰到好处的妩媚。眼睛一眨也不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她在等,或许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的感情定下来,这半天发生的事,她想她已经感受到了些不同,可是,她在等他帮她做最后的确定。这份与众不同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她希望他告诉她。
“对不起,包子。”他不是不承认他的感情,只是他需要先恢复他的身份,再重新来爱她。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面前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像夜中忽然被风吹熄的灯,可是也正在此时,她唇边升起了冉冉笑意。
“丑男!哼,终于肯对我道歉了!知道最近我躲着你的原因么?就是闹别扭呢!有你那样吻的么?吻的我嘴皮都破了!还不道歉,哼哼……”蔡苞一扬下巴,娇蛮地说,说完就转开了脸,“还有啊,你不要以为你一句道歉就完了,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报复你,你最近小心些哟,别来惹我生气!”
“包子……”苟思辰眉头深蹙,心里突然而来的空荡,不是放松,而是失落。失落从何而来?他模糊间已经辨不清楚,那眼神的一明一灭,会是自己的错觉么?眼前的包子,说的都是假话吧……
呵,他多么无耻,自己暂时不能说他爱她,却希望她喜欢自己。如米小媚所说的,她不能喜欢自己不是么?喜欢,意味着以后更重的伤痕。而抛开皮相,现在的“荀四”,或许也更值得她喜欢,除了帮她,无所顾忌,除了在她面前,没有多的面具,没有伪装的笑容,故作的纨绔与不务正业。
可以后的事,谁能做个保证?他不能保证他被原谅,他也不能保证以后的自己,还是否有幸能够拥有眼前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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