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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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恩公，先别走！”

彩云咬住下唇，双眼泛红望着这个让自己十分矛盾的男子。

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让萧瑶只得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之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条项链，项链的一端挂着一块巴掌大的碎镜，递到萧瑶眼前。

“恩人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看到恩公似乎是名除妖师，终日与危险打交道。这吊坠是从奴家祖上传下据说是有辟邪保平安的作用，如今奴家将此物赠与恩公，算是答谢。”

这妇人竟把自己当除妖师，令萧瑶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心意自己是领了，可东西却是没有理由收下。

“此物……”

话到嘴边正要拒绝，剑齿豹忽然在旁传音，“萧瑶，收下，此物有可能是那肖肃所寻之物。”

“……多谢夫人一片心意，那在下告辞了。”

萧瑶硬生生改了口，有些不好意思将项链接过，然后施了一个遗忘咒，因为自己实在不再看这女子眼中那欲语还休的情愫。

只见那彩云原本情意绵绵的眼神忽然变得迷茫，接着萧瑶再施了一个迷幻咒下暗示道：“你已经累了，回屋休息吧。”

只要妇人睡上一觉，明日太阳升起之后，今夜发生之事她都不会再有记忆。

一切办妥后，萧瑶出了蒋府，回到马车上她便将那妇人赠与的项链拿出仔细端详：此链并无任何特别，但是链子那一段的吊坠，自己只看得出是一面碎镜，是由什么材料做成便不得而知。还有在此块碎镜后面刻着“水月”两字，下方还有一个字由于残缺只剩半个，依稀辨别出是一个“镜”字，合起来便是“水月镜”。

“这水月镜到底是何物，有何功用？”

这玩意既不是法宝，也不像矿材料，萧瑶实在看不出有和特殊，只得询问剑齿豹。

谁料对她提出的问提剑齿豹只是挠了挠耳朵摇头道，“什么水月镜，老子从未听过。”

萧瑶无语了：“那你又怎么知道此物便是那肖肃所寻？”

“自然是它所用材料。”剑齿豹摆出一脸不要怀疑老子能力的的表情道：“此物用真仙界特有的矿材“幻玄晶”所制，定不会是凡人界之物。至于什么作用，你自己探索。”

难怪那肖肃找不到，原来一直给妇人放在身上，再加上毫无任何灵气，根本就不能感知，要不是有剑齿豹认识它的建造材料，怕是自己都看不出此物特殊。

它到底有何作用，萧瑶试着将灵气注入其内，结果灵气刚进入碎镜之内，便有一道白光笼罩住他两。

还未来得及思考这莫名的白光是什么，她便觉身体被一股强力拉扯向下，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八十三、幻阵

“滴答”

有水滴声在萧瑶耳边响起，使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她正处在一个山林之中，眼前景色十分熟悉，青山也好灌木丛也好，连房屋的构造也都一致！这一切全都告知她：自己又回到了万华山仙羽门！

莫非着“水月镜”是一个随身小型传送阵？

她下意识往身上摸找那块碎镜，结果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此镜消失了！

心中虽说全是疑惑，但也不也不能傻呆在此处，她先晃了晃在旁未醒的剑齿豹，待他睁开惺忪睡眼时说道：“快起来，我们已经被那“水月镜”传回万华山了。”

剑齿豹这才看四周，抱怨道：“搞半天这玩意就只是个传送阵，那叫肖肃的家伙很穷吗！一个传送阵也能当宝来着，还要费尽那么多心思，甚至不惜杀人！”

它只是无意识抱怨，但萧瑶听在耳中却觉得十分蹊跷。按理说仙灵界什么宝物没有，就算此物是从真仙界流传出来，只是小型传送阵这点价值应该不够上界大能冒那么大风险派遣分身下来寻找。而且看那肖肃的手段，连凡人都杀，显然是不想让事情泄露给外人知晓。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这“水月镜”就真的只是小型传送阵这么简单？

只可惜那碎镜已经消失，不然自己还可以再好好研究一下，眼下还是先回洞府一趟在做打算吧。

“萧瑶！你快过来！”

正盘算着，已经走到前方的剑齿豹突然开口唤她，语气中全是惊奇。难道仙羽门出现了什么情况！她微微皱起眉，赶到它身旁，顺着它视线向前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一片空地上，有着一群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们身着现仙羽门的道袍，看衣衫样式都是一些刚入门没几年的新弟子。

而在她们对面站着一位少年与一位少女，其中那名少年最是令人瞩目：一身道袍飘飘，发髻高束，容貌俊美非凡，气质冷清狭长的凤眸内写着淡漠与疏离。

这张举世无双的容颜，以及淡漠的眼神，萧瑶觉得自己一生都不可能会忘得掉——竟是方堰？！

他不是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飞升仙灵界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仙羽门内，而且修为还只是在筑基初期？

“你看到了吗？那名男子身后的女子！”

剑齿豹的注意根本就不在那名容貌酷似方堰的男子身上，顺着它把目光稍往后移，就这一眼，让她彻底怔住了！

那名少女跟在容貌酷似方堰的少年身后，摸样清秀，但不苟言笑，只是一双大眼十分认真的看着少年的背影，流露出朦胧的爱慕。

眼前的场景任务，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熟悉，就算是经过千年的她也能毫不费力的记起。

“那少女长的简直就是和你一摸一样。”剑齿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地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萧瑶却只是笑了笑，摇摇头：“不是像我，她根本就是我。来，我们靠近一点，也许我已经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径直飞到那群少女跟前，任剑齿豹在身后嚷嚷：“喂！等等老子！‘

当她站到他们眼前时，竟然没有一人发现有人靠近，还在自顾自的说这话，自己宛若空气般被人无视。然后她抬起手试图想要触碰那名于自己一样面孔的少女时，手却直接穿过了少女的身体。

赶来的剑齿豹见到此情景，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此处应该不是真的万华山，而是那‘水月镜’所造成的幻境”他她继续又用手去触摸那名长的与方堰一样的少年，结果还是一样穿透无法触碰，这是判断幻境的最基本特征，“此少年坊堰应该便是十六岁时的方堰，而他身后的少女便是刚入门三年的我…。”

“这么说来咱们该是在那‘水月镜’搞的鬼？那要如何出去？”剑齿豹看向萧瑶，却见她望着那两人一动不动，怔怔出神，这副表情……

“萧瑶！”剑齿豹再次唤她。

“先看看情况吧。”

这随意敷衍的回答令它无语，再来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也只得跟着她“看看情况”。一边，这群幻化出的修士与真人无任何诧异，若不是触碰不到，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的真实。

看样子这少年方堰与萧瑶是被堵在半路上，被这一群少女给拦截住了。

这群少女正嘻嘻哈哈怂恿其中一位容貌最出挑的少女道：“快去呀，咱么好不容易帮妹妹拦下，莫要错失良机。”

“方师兄……”犹豫半天少女终于鼓起勇气站到方堰跟前，微红着脸从腰间掏出一个绣花荷包，“这是我亲手秀的，现在赠与师兄，希望师兄能够收下。”

女子赠与荷包此间含义大家都懂，如今女均看这方堰看会如何表态。

“你太弱了，站在我身边的只能是强者。”

出乎众女意料，他连眼皮都未抬，只留下一句话便绕开这群妙龄少女们。见方堰话语绝情，那名被拒绝的少女忍不住落下泪啦，其他同修纷纷上前安抚……

他一点惜香怜玉的怜惜都没与，只是唤道：“萧瑶，跟上！”

“是！师兄。”

身后少女面无表情自动跟上，但眼中瞬间散发的光华却是透露了她的小女儿心思。

在旁看着的萧瑶自嘲地笑笑，她又如何不明，当初师兄拒绝这些女子时自己有多么开心，师兄喜欢强者，只要自己努力修炼，或许有一日自己能够与他并肩而立，而不再是一直仰望他的背影。

同样剑齿豹也如同看戏一般，朝萧瑶咧了裂牙讽刺道：“那喜欢刻意板脸的少女便是以前的你？看上去比现在要更别扭，那张死人脸看得老子都牙酸。”

“是么？”萧瑶笑了，对他嘲讽不以为然，一样感叹：“其实我也如此觉得。”

时逾千年，重新再回首时，心中依然无波。纵使当初种种还令自己记忆犹深，也只不过是像看了出让人感念深刻的戏曲。可叹人成长之后便是再也无法入戏了。

谈话间，场景忽然变换，两人见此情景更加肯定这是一座幻阵。场景已经变成邀月峰，年少时的萧瑶日复一日在此刻苦修炼，景色也由春到冬不断变换，她的生活不是修炼，便是跟在师兄身后远远凝望。

终有一日，她在于师兄比试之时剑尖终于刺破他的长袖，第一次方堰露出从未见过的笑容，微微扬起的嘴角是那么骄傲。

“萧瑶，你若真有决心与毅力，便追上来吧，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停在原地等你。”

这一刻少女的心都要醉了，希望的火苗在心中突突直跳，仿佛看到味来无尽的美好，她拽紧着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会变得更强。

场景还在不断地变幻，之后几年内少女气运十分之好，修炼总是水到渠成，修为也是平步青云节节高升。在她筑基成功的那一日，竟让让她无意之中得到了一头灵兽：碧眼麒麟！有了如此罕有的灵兽，加上少女的刻苦与天资傲然，让她一跃成为仙羽门内筑基期下第二人，从此声名大噪。

往后的日子修行无往而不利，少女永远都是独来独往，清冷孤高，她一直努力着向自己的师兄在靠拢，无论是修炼还是脾性。虽然有时她也会换衣自己刻苦修行不问世事，淡漠一切的做法是否正确。但再看那走在她前方的男子，心中疑惑便又消失无影。

筑基后便是结丹，有师傅给的大量丹药做基础，让她年纪轻轻不过四十多年便结成金丹，成为仙羽门内最前途无量的女修，一切荣耀光环加身，让她觉得师兄离自己再也不像是天际般如此遥远。

接着第一次，她与方堰同时参加了金丹期百人榜比试。那一场试炼，方堰成为金丹期百人榜上第一人，从此泰古修仙界内无人不知；她只拿到了第三十八名。巨大差异间，少女对自己立下重誓，平素鲜少外出的她决定外出历练寻找机缘。

幻境中景色忽然又一变，已经不是在万华山内，这是一处光秃秃的山脉，天气阴沉。少女找到一处百万年前洞府，在此发现了一样式精美的匣子。

她小心用“清风”挑开匣盖，岂料这一刻风云突变，一团光团从匣中直冲云霄。

八十四、突破

洞府中少女悠悠醒转，她迷惑的看了看自己，再看到那跌落在地已经完全打开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对金色琉璃状的龙凤环，一看就不属凡品，而方才那光团早已不知去向。

四下查看没有异状后，少女不由长嘘一口气，劫后余生使得人倍感疲惫。她拍了拍储物袋准备收好匣子离开此处，却发现储物袋纹丝未动，这时才发现自己半点灵力都使不出来。震惊之余她准备内视自己体内，可是同样无效，就连金丹到存在与灵气感知都一样无效。

这种无法使用神识与任何法术的情况从未遇到过，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甚至连基本的灵气都感应不到。这种状况虽未经历过，但也曾在玉简上阅读到过或者是听别人描述过——碎金丹！也就是类似世俗江湖中所谓武功被废的状态。这一刻她直接从金丹期跌落回凡人！

顿时一股莫名的恐惧与失落弥漫上少女心头，现在的自己连储物袋都打不开要怎么才能回去？幸好她暂时并未丧失冷静，心想也许按照门派功法开始从练气期第一层练起，只要能在体内聚集住灵气，便能打开储物袋放出传音符给师傅求助。

她席地而坐，开始念口诀从头修炼功法。时光流逝，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她竟然无法聚集住一丝丝灵气！那些由口诀汲入的灵气只在丹田内悠悠转了一圈，便四下消散。这下少女是真的慌了，按理说金丹被碎后，修为虽会跌落，气息亏空，重新再修境界基本上不会再达到金丹期，虽说是大道无望，从未有说过不能重新再修炼。

自己不仅修为全无，继而也不再能重修，看来似乎并不是简单的碎金丹，莫非是那光团还在作祟？可如今自己修为尽丧，要怎么去找那光团？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来到洞府入口处，却发现此地四壁全是陡峭的悬崖，凡人若想爬下去是绝对自寻死路。无奈之下，她又只得返回洞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修炼功法，唯今只有修炼到练气期一层才有活路。

又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但少女的修炼却是一点起色也没有，更可怕的是她的腹中竟然产生了饥饿感。风起之时也会觉得寒冷，还有身体上的种种疲惫不适全都显露出来了。

这种感觉已经有将近五百多年没有感受到了，记得那时她才不过十岁……

凡人么？一心求道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准备。一路修来大道平坦，身后光环照耀，自己甚至都会产生了种错觉会一直如此平顺的走下去，来到大道彼岸。殊不知确实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所谓大道，其中曲直又能知多少？

曾经她问师父，什么是道？师父答她，道自在你心中。她还问师父一直苦修下去是否就能到得彼岸，师父回她，苦修未必能成大道，但不苦修连大道何在都不知，到得彼岸还要讲机缘。

但她却固执的认为投机取巧又怎能比得过努力修炼？道便是苦修，只要刻苦修炼总有飞升一日。

今日才体会到气运不是投机取巧，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现在想来师父所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可如今才能明白却已是太晚。不行气运，使她的自负高估自己的实力。独自外出历练，甚至并未告知师父师兄，若是早些能悟应该便不会造成如此恶果。

少女枯坐着，心中万千懊恼的理由，使得她已方寸大乱。萧遥看在眼中知少女一直被保护的太好，道路平顺，就连最基本的大道无情都不曾深刻体会过。此时的她还不懂，就连随时身陨的觉悟都没有。又怎么能够成为真正不畏险阻的求道者？

幻境还在继续，少女眼看就快支撑不住时，她腰间的灵兽袋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冲力挤破，一只碧眼麒麟从里面飞出，颦眉凝望着她道：“怎么回事？我一觉醒来，却发现神念与你断了联系，无法感知到你的气息。”

少女苦笑：“我的金丹被毁，如今修为散尽，不过是一介凡人，自然全身灵气全无。”

“这是怎么回事？”碧眼大惊失色，连忙把虚弱的少女驼到背上。

“说来话长，你先将我驮回门派，到时自会与你说明。”

碧眼麒麟驮着少女再空中飞行，场景再次变回万华山，两人正要飞入万华山领地时，只见少女被护山大阵一挡，直接从麒麟背上跌落，碧眼看到连忙俯身冲下将她救起。

一时大意竟忘记自己修为尽失，根本就入不得万华山内，少女只好对碧眼道：“你去帮我通知师父，我在山外等你消息。”

碧眼无奈将少女放到山脚下，独自进入了万华山。此时的少女已有一日多未进米水，十分虚弱，甚至连立都立不起，只得靠在万华山的界碑上。

就在此刻，一道虹光打从万花山内飞出，一名容貌秀丽的少女亭亭玉立站于飞剑之上。她本欲要离去，却在瞥见依靠着界碑的少女后停在了半空中。

“萧遥？”她狐疑的用神识上下打量少女一番，在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