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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莫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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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渐渐地亮起来,她转头望出去,天边曙光破晓,黎明已至。
  墨让已经消失整整一天了。
  没有人能从这世界上凭空消失,所以到日暮的时候,便连一直沉着的孟希翰也掩饰不住有些焦躁。
  唯一若无其事的只有白妙。
  除了什么都不管只坐在那里发呆的钟坚锐之外,几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恼怒。
  但他浑然不觉。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慢慢地为自己沏一壶茶,似乎前一刻孟希翰的拂袖而去与他全然无关。
  无所事事的钟坚锐坐在边上看他,夕阳自窗外照进来,正将他照出一半明一半暗,他的眼睫被阳光镀成淡淡的金色,连同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
  钟坚锐忍不住道:“你真好看。”
  青年似是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慢慢转过来的眼神带着那么一点受惊后的不安,钟坚锐目不转睛地看他,又赞了一声:“你真好看。”
  白妙微微一笑。
  “不过……”钟坚锐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道:“我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但我不记得了。”
  白妙又笑了一笑。
  他倒了杯茶递过来,钟坚锐伸手接过,啜了一口,齿间泛起浅浅的一层涩。
  “太阳下山了。”
  钟坚锐“嗯”了一声。
  “我也该走了。”
  “去哪?”
  “去见一个人。”
  “谁?”
  “你说的那个比我还好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语感又有点失常,待我有空再来改……


    ☆、十

  孙晋向来对自家上司抱持着近乎盲目的信赖,然而即使是他,在退入这条退路的时候仍然惊的瞪大了眼睛。
  墨让看他那拼命压抑惊诧的神情就笑,他历经数番厮杀脸上沾了血渍,这一笑却仍美的不可方物。
  “很意外?”他问,“是意外这里竟有这么个地方还是意外竟然是这里?”
  孙晋有些恍惚地摇头,又点头,墨让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又笑,却只笑得一下,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孙晋守在身边,见他睁眼咬着牙叫了一声:“大人。”
  他闭了下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示意孙晋扶他坐起来,靠墙坐好之后,他让孙晋拿来了纸笔。
  一道接一道的命令由孙晋手中送了出去。
  在将墨让的最后一道指示绑上鸽腿放飞信鸽之后,孙晋放纵自己多停留了一会儿,借着位置的掩护,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们此刻隐身的场所。
  只怕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此刻身处的,竟是天一教微州分舵!
  三月的夜晚依旧寒冷,这间密室里寒气更是针一般直往骨头缝里钻,孙晋回来的时候推门进来带起一点风,那风便吹的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晃动不已。旁边一人急忙伸手护住,保住这唯一的一点光明。
  墨让仍然闭着眼睛靠坐在墙上,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即便是在灯光下亦连嘴唇都不见一点血色。一个黑衣人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拿帕子拭去他额上的冷汗。
  孙晋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声问:“怎样?”
  那人皱着眉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回答:“不好。”
  孙晋便再不说话,只把他手中的帕子接过在旁边的水盆中又拧了一把,那人悄然退下。
  即使隔着湿润的帕子仍能感受到指下肌肤的滚烫,孙晋的手下意识地在墨让额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见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两下,墨让淡淡地道:“都发出去了?”
  “是。”
  “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已经黑了。”孙晋回答,“我放飞最后一只鸽子是在酉时初刻,现在大概快三刻了吧。”
  墨让垂落的眼睫又动了一动,低声道:“这么晚了。”
  孙晋低头,脸上露出些惭色。
  墨让却不理他,突道:“叫凌真过来。”
  凌真正是先前在他身边侍奉那人,孙晋回头冲他招招手,那人愣了一愣,几步跨了过来。
  墨让示意他靠过去一些,那人便将耳朵凑过去,孙晋识趣地站起身退了半步,直到那人点头起身走开,他才再度在墨让身边跪坐下来。
  墨让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直到孙晋怀疑他又已晕过去了试探着
  再去摸他额头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他:“你来了?”
  孙晋大吃一惊。
  在他身后,密室的门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微弱的光亮照着他菩萨般端庄秀美的脸,正是白妙。
  墨让睁开眼睛示意孙晋退开,后者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退到了另一侧的墙边,残余的卫队都屏息凝神地站在那里,整个房间里静的只有微弱的风声。
  “关门。”墨让的声音虽微弱却一如既往的强横,甚至仍带着他惯有的些微不耐烦,“风太大了。”
  白妙微微一笑,听话地转身关上门,他身上披了件白缎的斗蓬,在这幽暗的灯光下反出令人眩目的白。
  他走过来的时候顺便拿起了桌上唯一的那盏油灯,在墨让身边坐下之后,他先遮着灯光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微微摇头,皱眉道:“一点血色都没有。”
  “血都快流光了还谈什么血色。”墨让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抹嘲讽,“怎么?就你一个人?”
  白妙放下油灯,淡淡地道:“你明知我不喜欢有人跟着。”
  “你倒真不怕我把你宰了。”
  “你连我天一教分舵都能布下暗道建造密室,真想杀我,我又能怎样?”
  墨让忍不住笑了:“哟!这口气听起来倒像是撒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早该想到的。”
  “是。”白妙没有否认,却道,“但我却不懂,这个地方虽然安全,却不是长久之计,你甘冒风险退到此地,必定还有其它的算计。”
  墨让瞅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你说呢?”
  白妙不理他的调笑,只慢慢地道:“你退到此地,必是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或是你要用得到的东西……”他灵光突闪,轻轻“啊”了一声,变色道,“是了!信鸽!你要借用的是分舵的信鸽!”
  墨让笑吟吟地看着他,真心赞叹:“宝贝儿,你可真是了解我!有什么法子,我要能在自家分舵放鸽子我还用特意跑你这儿来放吗?只怕还没放出去就先给烧成烤乳鸽了。”
  白妙突又摇头,面上露出疑惑之色,道:“但我教的鸽子怎会替你传信?难道……”他看着墨让,后者回给他一个无辜的微笑。
  “我教。”墨让冷不丁地道,“你这个‘我’,却不知是天一教还是魔教?”
  白妙淡淡一笑,道:“我在来到天一教之前,本已是夜神教的人了。”
  “孟希翰也是?”
  白妙不由得脸色一变,墨让却不以为然地看他,有些诧异地问:“不然怎样?我说错了?”
  白妙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墨让道: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明玥设计我结果反被你困在离雾谷?”
  白妙当然记得。
  “明玥那种养尊处优的傻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能与天一教搭得上线?但柳云川却那么配合地在微州现身,定是有人替他传了消息出去。内三堂都是我的人,他要找人帮忙,定然是往外三堂走,便算不是孟希翰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白妙道:“但你当初仍只怀疑他是天一教的奸细。”
  墨让没有否认。
  白妙道:“不错,我和孟希翰都是在总教被灭之后被送进天一教与宗明府的。当时我教高层精锐几乎丧尽,仅存的几位长辈也因意见不合四分五裂,连哥教主的遗孤都不知去向,若不是尚有两位长老支撑大局急令教众隐退藏匿,只怕我教当年便已当真彻底消亡了。之后两位长老便制定了这个计划,从剩余的教众中挑选心智坚韧的少年渗入天一教与宗明府,只可惜,除了我和孟希翰,其他人都并未出人头地。”
  “砺兵秣马二十年,一朝发难,全盘颠覆。好深的城府,好强的耐性。真是吃饱了撑的。”
  白妙不防他一句话急转直下,整张脸都僵住了。
  墨让看他那表情忍不住笑,抬手想去摸他脸,却只抬了一半无力为继,又软软垂了下去,轻声道:“这副表情还挺可爱……可不是吃饱了撑的,把这么个小美人弄来做这些个事,简直暴殄天物。我若见了那两个老头子,定要好好地骂上一顿。”
  白妙板起脸冷冷地道:“只怕要叫你失望,两位长老都已过世了。”
  “那现在继承长老之位的岂不就是你俩?”墨让看了他两眼,突然一笑,道,“天一教是白长老,到了魔教还是白长老,职位都不带变的。真是毫无新意。”
  白妙却不理他,只道:“本教策划多年,今日发难其实仍有些仓促,我与孟希翰的意思本是想先铲除了你再行动手,可惜……”
  墨让截口道:“可惜,魔教之内,也并不是由你们二人全然做主。”他顿了一顿,又道,“我猜上一猜,可是英雄大会上现身的那人?”
  白妙犹疑了一下,还是道:“这也不用瞒你,苏同康与我和孟希翰不同,他本是前任总使之后,在教中地位还在我二人之上,更何况……”他似是不愿多谈,面容一肃,看向墨让的目光已带上几分森然,“你诱我说了这许多,可已解了你心中疑惑?”
  墨让诧异地看看他,诧异地道:“你爱说不说,我又没拿刀逼着你,摆出这副被我占了多少便宜似的面孔是要做什么?我还没和你清算把我弄的现在这般狼狈的帐,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真当自己是悲情受害者了不成?”
  白妙被
  他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又兼生的貌善,这一生起气来,眉梢眼角微微泛红,便如明月晕色,生出一种难言的皎艳来。
  墨让目不转睛地瞧他,突然轻声道:“过来。”
  白妙一怔,只见他因为高烧而越发显的水雾迷蒙的眼眸冲着自己一转,真是说不出的荡人心魄,到了嘴边的“不”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心中不住地推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极慢地倾靠过去。
  “再过来点。”墨让轻声道,“让我亲亲你。”
  白妙被他这声低的近乎纯用气息吐出的话撩的耳根都红了,却终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下一刻,墨让的嘴唇已轻轻吻上了他的面颊。
  并不陌生的触感,却仍是在对方舌尖轻轻滑到眼角的时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闻得到淡淡的血腥味,甚至能感觉到那落在眼睫上凉凉的湿意。
  墨让的声音恍若叹息:“好久不见你生气的样子……”
  他忍耐不住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还未等到他理清这到底是种怎样的预感,耳边只听得墨让轻笑道:“宝贝,你真可爱。”
  话音未落,墨让突然将身一矮向左侧滑开同时一掌拍向他肩膀,他反射性地回身一掌迎上,却不想背后突然一轻,那面墙壁突然裂开一个大洞,白妙促不及防,整个身体向那洞中坠了下去!
  紧接着“哑哑”的数声闷响,墙壁的洞又封了起来。
  室内再度回归寂静,一灯如豆,照着墨让阴晴不定的脸。
  孙晋抱住他的时候,墨让已经又吐了好几口血,他喘了口气抓住孙晋的手臂,示意他扶自己到另一边角落里去。
  孙晋心惊胆战地扶他退到一边,房间的另一侧,凌真为首的卫队默默地站在那儿,对一切都视若无睹。
  墨让扶着他的手,突然道:“是天一教还是魔教?”
  孙晋一惊,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你跟了我六年,若要杀我有的是机会,但你从未动手,我方的情报你也从未向外泄露,我很好奇,究竟你的任务是什么?”
  孙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墨让抓紧了他的手臂,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怒道:“慌什么?我教你遇到事这副样子的吗?”
  孙晋咬着牙,眼圈却已红了,颤声道:“大人……”
  “白妙便算再聪明,要猜到我躲在这儿也没这么快的速度。此间与外界唯一联系过的人只有你。”墨让冷冷地道,“我便算烧的再糊涂我也知道微州现在的天气酉时一过天就黑了,那时候放鸽子岂不是惹人注意。你是申时二刻出去的,怎么也该在酉时就回来了,你回来的晚不过
  是转道办了另一件事,你怕我追问,就谎称是初刻才放的鸽子。你从来不曾对我说谎,偏偏今日说了这句谎话,你要我不怀疑你?”
  孙晋涩声道:“所以大人才叫凌真……”
  墨让哼了一声,道:“这虽是天一教的分舵,但这间密室的构造只怕我比白妙还清楚一些。你既对我说谎,我怎还会将那个机关告诉你。”
  孙晋呆了一呆,凄然道:“大人,我对不住你,你杀了我吧。”
  墨让眼中掠过一丝不耐,道:“回答我的问题!”
  孙晋低下头,低声道:“我本就是天一教的人,当年天一教在与魔教一战中实力大损不得已退居幕后,宗明府随之崛起,但长老会不甘就此认输,十年前将我送了过来。当时给我的任务只是潜伏渗透,我跟了大人之后,原以为会有人前来与我接洽,却不料过了好几年也没人来理我,我偷偷查了墨羽堂的情报,原来当初送我过来的直系上司也就是我师父在我刚刚跟了大人不久后便在一场意外中遇难了。我们当初为了隐藏身份都是单线联络,他一死,天一教无人知我身份,自然也就无人前来寻我。”
  “继续。”
  孙晋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低声道:“我原以为……我原以为这样就摆脱了再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卧底生活,却没想到就在年前……”
  “有人找来了?”
  孙晋垂下脖子,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和他说,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请他不要再来生事。那人却说……却说,当年我师父将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养大成人又教我武功,如今他虽已去世,但我当年答应他做的事难道便就此一笔抹销不成?便算我念着当初师父的一点恩情,我……我……”他说到这里,声音嘶哑,竟有些说不下去。
  “然后呢?”
  孙晋定了定神,这才又道:“他说他知我心意已变,他也不要我做多少事,只要我提供一次情报。只此一次,此后再不来烦我。”
  墨让冷笑了一声:“这一次就落到今日了?”
  孙晋涨红了脸,低声道:“那人给了我一只金花礼炮,说只要见到金花礼炮鸣响天际,我便要在天黑之后就地将另一只礼炮放出去。”他脸上肌肉颤动显是心中痛苦难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昂首道,“大人,是我泄露了你的行踪,我对不住你,你杀我吧!”
  墨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若有来世,你还愿不愿跟我?”
  孙晋不假思索地道:“若有来世,我愿追随大人,肝脑涂地生死无悔!”
  墨让点了点头,道:“记得你说过的话。”抬手一掌朝他天灵盖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解释有点坑爹,不要打……
  PS:对话解决剧情真是最好写的写法,但是看多了会腻吧……我后面试试不要一直让角色说话看看?虽然好像有点困难,愁眉苦脸……


    ☆、十一

  三月北疆的风依旧凛冽,刮在脸上刀割似的痛。明息一路昼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北疆,却在甫一入境之即察觉了不对。
  由于军方的不得力,近半年来虽有“红黄蓝”的四处出击,但仍会有极少数的蛮人在各处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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