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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莫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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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族人前些日回来,说是沙布族的呼鲁托交给他们的。”拔达道,“外面本还有个信封,这信本是先交给我,再让我转交给你的。”
明息垂下目光瞥了一眼,封皮上用汉字写了三个字:红黄蓝。
不似普遍蛮人拙劣的书法,这三个字写的横平竖直法度森严,若以字推人,当是个极沉稳严谨之人所写。
拔达似是知他心思,道:“呼鲁托听说对你们汉人的文化颇有研究。”
明息点了点头,拆开来看,那信很短,他几眼便看完,拔达想从他脸上窥知那信中写了些什么,却见他一路看下来神色如常,连眼睛也没多眨一下,不觉微感失望,心中却也不觉有些惊异,这红黄蓝的首领看着年轻,城府却似颇深。再想到他适才杀敌不眨眼的凶悍,不觉更是惴惴,不知那呼鲁托信中写了些什么,莫要连累自己与族人才好。
明息将那信叠起来又塞回信封里,对他笑道:“真是麻烦你特意跑一趟。马六,替我送拔达先生出去吧。”
拔达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待,起身施了一礼,跟着那过来的汉子出去了。明息看他背影消失,这才转过头来问东振林:“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东振林没有立刻回答,慢慢地思忖了一下,然后说:“你到北疆来之后,有没有再见过或是联络过钟兄弟?”
明息摇头。
“你来北疆之后,我送他回家……”
明息笑了一声:“你那么好心?”
东振林不理他,继续道:“他和我走到惠州之后便坚持不要我再送,我虽有心查探他的故乡,但西南山险林深,我跟了他两天不但失了他的行踪,还险些陷在丛林里。我知道不好不敢再乱来,只好放弃。”
“然后呢?”
“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曾告诉他开了年我想去崆峒看看小理,他说他也去,于是我俩约好元月十五元宵节那天在甘州碰面一起上崆峒。”
东振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声音变的略有些低沉,他道
:“然而我从元宵节一直等到二月初,他都没有出现。”
明息没有说话。
过得好一会儿,他才道:“坚锐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东振林同意。
“所以你觉得,他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东振林望向书铺的大门,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大街上过往的人却并不多。他凝视着树桠投射在地上的阴影,静静地道,“我只知道,他若有事,唯一能找的人便只有你。”
明息苦笑。
东振林平静地问他:“你怎么说?”
明息甩了甩手上的信封,道:“处理完这事儿,我和你去一趟西南吧。”
东振林听他口气略有些苦涩,问道:“信里说什么?”
“有人约我今晚见面。”
“在哪里?”
明息将那封信放进怀里,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就在这里。”
已是二月早春,但北疆却丝毫没有春日的气息,阳光带来的些许温暖在短暂的白昼之后为黑夜无情地吞噬,屋檐上挂下的冰柱与远山的积雪在半轮冷月映照下让人看着都心中发寒。
书铺已经打烊了,老板和仅有的几个伙计都被打发去了附近的客栈,楼下一灯如豆,明息坐在柜台后面,津津有味地翻看他从书架上找来的新版小黄书。灯光照着他清秀的面庞,棱角分明的唇边噙着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浅笑。
然而东振林已不会再拿过去的老眼光看待面前这个少年。
环境真是极能改变人的东西,还有时间,东振林想。进入书铺的时候他的目光自那埋头看书的少年身上扫过,竟然一点也没认出那是明息,后来黄秤奔进来他认出那是明息的手下,是以当变故发生黄秤遇险之即他出手相助切断了那两双毒手,却不想黄秤一时无法动弹竟险为毒血所伤,幸得明息及时出脚将他踢飞,亦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那个少年的真实身份!
不过短短半年,变化却很明显。不止是身高长了一些,五官轮廓似也硬朗了许多,原本轻浮的气质一经收敛竟隐有几分精悍,结合连日来听到的各种传闻,东振林隐隐觉得,这个半年前还轻佻浮躁的毛头小子似乎当真正在发生变化。
以自己的立场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另一方面,身为宗明府的少府主在这种地方培植自己的势力,东振林觉得这里面颇有些令人玩味的东西。
他想起半年前的那场暗战。白妙围困明玥十天之后却突然撤兵,天一教内部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法,高层间暗地里却都在谣传那是因为白妙在墨让手上吃了大亏。
可是白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东振林绝不认为白妙
是个省事安分的人,更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但这半年来他却一反常态偃旗息鼓,将教内的各项事宜都交由四护法与五色旗处理,导致北宫不止一次抱怨事情太多忙不过来顺便痛骂他与南焰西锋的旷工怠工。在离开总舵前往甘州赴约之时他也顺路到天一教数处暗中查看过,一切如常,但不知怎么的,这太过正常的局面反而让他有些心神不定。
就像此刻眼下坐在柜台后的那个少年。
随他留在此地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黄秤,然而东振林却隐约觉得,就在这家铺子某个地方,似乎还隐蔽着另外一些什么东西。
那种怪异的感觉让他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人”。
明息打了个哈欠。
便在此时,门上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却带来一种令人寒毛直立的诡异。
明息用脚踢着柜台懒洋洋地喊:“推~~”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好冷好冷~~”伴着娇柔甜腻的声音,众人都觉眼前一亮,推门而入的不是众人想像中高大威猛的男子,赫然竟是一个身材火辣姿容妩媚的红衣女子!
从二楼另一端到的黄秤到一楼坐在柜台后的明息连同见多识广的东振林都不由得一呆,同时在心里说:好大!
那女子年纪不大,容色虽非绝美,身材却凹凸有致火辣之极,胸前奇峰高耸,令人想忽视都难以办到。只见她转身关上大门,轻移莲步,一双睫毛微卷的眼眸似醉非醉地望向明息,红唇轻启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想来这位便是近日来名震北疆声名赫赫的红黄蓝首领明息大人了?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明息怔了好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就是呼鲁托?”
她抿着嘴笑,那笑容被灯光漾开,荡的人心里也泛起波。
她款款行到明息面前拉了张椅子坐定,染着凤仙花汁的纤白手指往他手上抚去,明息却是不动,两个人指尖相触四只眼对视了一阵,率先开口的却是呼鲁托,只听她笑道:“怪不得我们家老大死的那么惨,大人果然是世间难得的英雄。”
“英雄通常死的早,我还是当狗熊的好。”明息很认真地问,“你们家老大是哪位?”
“哎哟大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才半年,就把我大哥抛到脑后想都想不起来了?可怜我大哥被你捅的那么惨……”她用指尖轻轻在明息手背上划圈,唇角尽是撩人的笑意,“睡里梦里都忘不了你呢……”
明息沉重地叹了口气,沉痛地道:“莫族长万金之躯,却为奸人所害,真是令人悲痛、悲愤、悲伤啊……”
“呃大人,您说
的奸人……是指你自己吗?”
“是啊。”明息一拍桌子,愤慨地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非君子!美人,你的心情我非常明白!要是有人杀了我大哥……不不,就算是碰了他一根头发,我也一定把他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奸了再杀杀杀奸奸……”
呼鲁托哀叫:“我大哥还活着。”
“啊?那你刚才说他死那么惨……”
这回换呼鲁托用手在桌上一拍,还未说话眼圈先红了,哀声道:“他现在这样子比死还惨,等到死的那一天,岂不是只有更惨?”
“那要不……我再帮你一回把他剁死?”
呼鲁托轻轻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幽幽地道:“不敢劳动大人,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到底死还是没死?”
“我走的时候还没死,现在嘛……估计呼托托等不了了吧。”
“呼托托又是谁?”
“我弟弟。”呼鲁托很好心地解释,“我大哥死了之后,理该由我继承族长之位。呼托托怕我心软,就自告奋勇替我送大哥上路。”
明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略有些苦涩:“那你岂非该谢我?”
“是啊。”呼鲁托甜甜地笑道“所以我这不就向大人您答谢来了吗?”她将身体轻轻前送,直到鼻尖几乎与他触到一处,“去年五月,潜入中原追杀墨让的部族名字,这个谢礼不知是否能让大人您感到满意?”
明息有些忧郁地看着她,那眼神很有些让东振林摸不着头脑,他虽看上去仍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柜台后面,但呼鲁托过于丰满的胸部几乎完全贴了过去,从东振林的角度看去,他简直已有点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女子丰满柔软的红唇在明息耳边微微厮磨,待到呼鲁托向后退开的时候,明息的脸色已变的铁青。
紧贴在明息耳边的呢喃过于微弱,东振林虽然竭力去听却也没听清,但就在这一刻,他却突然听到了本不该在此地出现的另一些声音!
明息突然道:“其实你若只想告诉我这个信息,根本不需要亲自前来。你既能托人带信给我,自然也能将这消息写在信中。但你为什么非要冒险亲自前来?”
呼鲁托托腮而笑:“或许我只是想见见那位令我那个自命不凡的大哥一败涂地的大人物。”
“顺便试试我到底有多少斤两是吗?”
“不。”呼鲁托妩媚地一笑,手指暧昧地捉住他的手,悄声道,“顺便捅你一刀……”
大门突然轰然倒塌!
在东振林反应过来之前,数十名弩箭手已冲进屋内将明息二人团团包围!紧接着四面一阵乱响,东振林几乎完全是靠着本能才闪过疾射而来的一
轮弩箭,翻身跃下一楼!
数枝火把燃起,刹时将这书铺照的亮如白昼。
一人大踏步走进来,沉声道:“暗通蛮人、勾结天一教、培植私人力量,明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抓头,开学了日更没有了,大概两三天更一回吧……
☆、三
宗明府的组织结构构成是这样的:最高领袖是府主,然后是内外三堂的两位总管,两位总管之下是内外三堂共计六位堂主,再往下则是各地的分舵舵主。墨让治下的内三堂,分别是掌管情报的墨羽堂、掌管财务的黑水堂和负责刺杀的暗獠堂,孟希翰治下的外三堂,则分别是专职各地分舵的降龙堂、负责对外事务的伏虎堂与集合精锐战力的栖凤堂,而在这六堂之外还有一堂,那便是由府主亲自掌控的刑堂。
如今从大门跨进来的那人,正是刑堂副堂主邓魁!
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形中等,脸颊削瘦,颧骨有些高,以至显的双颊凹陷,嘴角总是向下抿着,看上去给人一副愁苦的感觉。
事实上,通常他都是让别人愁苦的那个。
至少明息每回看到他都觉得天阴下来搞不好就要下雨。
至于今天,估计下的不是雨而是雪。
明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最后还是只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邓副堂主。”
邓魁冷冷地看着他,一双八字眉向下耷拉着,没有说话。
明息先指了指呼鲁托:“暗通蛮人?”再指了指东振林,“勾结天一教?”最后指了指自己,“培植私人力量。”他愁眉苦脸地问,“能不能辩解?”
邓魁很干脆地回答:“能。”
“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明息忙不迭地道,“真的!在这之前我呼什么托托什么呼听都没听过!今天中午有个蛮人送信来,信里说叫我今晚在这里等她。”
“你说她是呼鲁托?”不待明息点头,邓魁冷冷地道,“莫干烈没有妹妹,只有两个弟弟。”
明息一呆。
“便算她约你相会,你却为何不通知分舵一个人与她私下会面?蛮人狡诈无常,你便不怕此乃诱敌之计?”
“这儿是延兴,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地头,若我竟在这地方被蛮人诱杀……呃宗府也不用为我哀悼了……”
邓魁对他的自嘲毫无兴趣,只冷冷地道:“你莫忘了,当年莫干烈也是你这般想法。”不待明息再说,他又道,“你说今天中午有个蛮人给你送信,信呢?”
明息从怀里取出信纸递过去。
邓魁接过看了一眼,明息正待说话,他却突然将信放到灯焰之上!
“喂……”话音未落,明息愕然地看到信纸上慢慢浮现出另一些文字,心念一转,已然明白。
邓魁的目光在那新浮出的字迹上缓缓走了一遍,淡淡地道:“还有辩解吗?”
“我说这是栽赃陷害你信不信?”明息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随便啦。”
“那这个人呢?”邓魁望向东振林,后者两手负在身
后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你也要说你和他是第一次见面?”
明息这回回答的很快:“他是我朋友。”
这一声却连东振林也有些意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一眼,后者却不看他,只理直气壮地望着邓魁,理直气壮地又道:“府规可没哪条写着不能和天一教的人交朋友。”
“但你背着宗府私聚势力又做何解释?”邓魁打鼻子里哼出口气来,“红黄蓝?嗯?”
“那府规也没哪条写着不能自己组队当老大嘛。”明息一脸无辜,“不信你回去问府主。”
“府主?”邓魁突然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亮出掌中一块令牌,高声道,“奉府主口谕,明息暗通蛮人勾结天一教私结党羽,一经查实,就地处决!”
他这话一出满堂俱惊,头一个叫出来的却是从二楼跳下来的黄秤。他手忙脚乱地刚从二楼跳下,还没站稳便先被四支弩箭对准,他不敢乱动,急急地只嚷:“邓副堂主弄错了吧?府主怎会……息少爷是……”
邓魁截口道:“府主的令牌你敢质疑?黄秤,明息私结党羽暗中培植势力,你是再清楚不过的,这个消息也是你亲自传回孟统领处的,怎么?今日你倒想为他狡辩?”
黄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敢去看明息,只咬牙道:“不错,孟统领命我将北疆的消息传回宗府,我做了,但‘红黄蓝’在北疆绝不是你说的什么暗中培植势力,我们都是对付蛮人……”
“宗府有分舵在此,为何不以分舵名义行事却要自行组织人手?”邓魁冷笑道,“何况据我所知,‘红黄蓝’大多并未加入宗府……”
“息少爷是少府主,面对的又是共同的敌人,这有什么关系?”黄秤愤然道,“何况分舵那些个酒囊饭袋,要是他们能用,我们需要费这么大劲自己招人自己动手吗?你去打听打听,自从墨总管离开之后,北疆大局几乎全靠军队支撑,分舵在这边简直就是个摆设,依着我说,倒该先查查分舵这些年……”
“黄秤!”邓魁喝道,“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老子的身份不用你来提醒!”黄秤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邓魁这一声倒激起他的脾气,脑子一热也不管那对准他的四支弩箭,指着邓魁骂道,“老子我们在北疆吃苦受罪,有时候一天要打三场仗,喝风吃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老子杀的蛮人比你见过的多十倍不二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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