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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清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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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朕等你自个明白了。

虽然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明白,他到底要她明白什么,不过,她总归是知道,这一个月能安然无事,无非也是因为他。

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        。        。 。



第七十回

。 第七十回。 正想着这些,外面传来高无庸压低的说话声:“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休息,奴才,奴才……”

蕙宁一听见皇后二字,本能就想躲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人家已经进来,并且,一进门就看见极其休闲之能事的躺在那里的她。

算算,这位乌拉那拉…舒雅皇后,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她最初送的那只白玉镯子,也不知被翠珠塞哪里去了。

她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只是望着蕙宁,身边的碧秋却出声道:“高公公不说是只皇上在里面休息,宁主子怎么在?”

高无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里面睡着的那位却已经醒过来,听见碧秋说她在,还不相信,以为自己是做梦尚未全醒,只闭着眼睛,不肯张开,就听到她低低的说话声,“蕙宁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脆生生的声音,好像是唱歌似的。不是她还有谁。

他猛得直起身子,抬腿便要出来,可不知怎的,有停在床边,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皇后见蕙宁请安,便笑说:“妹妹不必多礼。”这声妹妹叫得蕙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皇后便要上前,想要绕过蕙宁往里面的寝室走去,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皇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别说是入宫了,就是再王府里,也没见她如此失态过。

蕙宁也不拦她,侧身让她通过,却在她身后恭声道:“姐姐,皇上朝堂上劳累,好不容易才睡踏实了。”

皇后身形一顿,猛一甩手,透着屏风,将人果然是躺在里面,也不知到底是担心什么,这才收住脚,转身唤了碧秋出了养心殿。碧秋紧随着,低低的问:“娘娘,你方才为何不说了?”

“闭嘴!”舒雅怒喝道:“方才皇上已经醒了,本宫若是再为难她……”

她突然不想往下说去了。当初一千一万个提防,本以为她是定了要嫁给十三爷的,可康熙爷一道圣旨又远嫁塞北。远嫁才好,嫁到天边去才好,谁料想,皇上登极后,第一件事便是秘密宣她返京,将她身边的宫女加封格格,替她远嫁。后来又听说她并不愿入宫的,即便是册封到现在,也并未见她如何得宠。

今日那一见,舒雅心里已是一片冰凉。

那人不是宠着她,他早就把她放在心坎上。

她明明就是什么也没做,却换来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那年她病着了,据说快不行了,舒雅一直压着消息,不让他知道,老十三却是一路快马加鞭送信,他回京后连王府都不入,便直接去了她那儿,却又是苍白了一张脸回来。

还记得是在书房里,窗户都紧闭着,他坐在一边,让小厮唤舒雅进去,她是满心欢喜去的,却只听到了一句话。

他隔着昏沉沉的日光说,你是嫡福晋,他日蕙宁入府,我不许你动她分毫。

他这么远回来,就是为了叮嘱这句话的。不许动她分毫?他把她守得那么紧,谁敢动她的。

自打嫁给他,看着他开牙建府,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放心交代。女人间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偶尔闹大了,出了岔子,丢了性命的也不是没有。他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为了一个连门都没进的女人,对她放了狠话。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就是连八爷九爷都为她说话,她被锁拿,几个阿玛哪个明里暗里的替她求情的。

何况九爷明明有康熙爷的圣旨,皇上却丝毫不避讳,非要将她留在宫里。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舒雅皱眉想了半天,论美貌,这世上女子貌美如花,胜过她的比比皆是。论才情,她除了写一手好字,连绣花针都拿不住。可偏偏有人对她死心塌地的好。

她住在怡然居,远是远,十三爷不一样跑断腿去看她,连自个福晋生孩子都顾不上。

就是皇上,不也巴巴的让高无庸一趟趟去求。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年妃小产那夜,她那么闹起来,像个疯婆娘似的。

终归是找不出来吧。

舒雅叫住碧秋吩咐道:“明日把本宫屋内那件烟花翠染瓶送去东暖阁,别说本宫赏的,就说是本宫多了一件。”

碧秋有些不解,也不敢多问,低头应着。

舒雅又说:“宝儿那丫头,她怕是想要的,你这几日让宝儿白天过来,晚上再接回去,她若是留,你就随她吧。”

碧秋忍不住,道:“娘娘,小格格可是你傍身的,将来……”

舒雅叹口气,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宝儿终究是个格格,将来也是要嫁出去的。你替我留点心,看看她待哪个阿哥亲切些。”

碧秋怔住了,她是随嫁的丫头,自打进了王府,主子的手段她也是见识过的,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失落过,主子是皇后,还需畏惧她一个嫔妃吗?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本宫的话你到底是听到没有?”舒雅的语气转厉,“她若是对哪个阿哥好,咱就不能落下。”

“主子,您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是什么不打紧。”舒雅打断碧秋的话,吩咐道:“往后养心殿这边,少来就是了。如今,她只能是本宫的妹妹。”

不是敌人。

现在绝不能是。

舒雅皇后刚走,蕙宁侧身靠在屏风上,“皇上看戏看得可开心啊?”

床上的人肩膀耸动了几下,就是不肯起身。蕙宁轻脚走进了几步,却故意仰着头朝后说:“不答应就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哦,走了哦~~~~~~”

“好了,蕙宁,你就别逗朕了。”胤禛伸手抓了个结实,蕙宁就趴在床边,眨着眼睛笑望着他说:“醒了?”

“你都知道了?”

“那么大动静,你还会不醒嘛。可是你为什么装睡,皇后都走了。”蕙宁说着,人已经被他抱起,翻身滚到床里边,她没再挣扎,紧偎在他怀里。胤禛收紧手臂,追问道:“是真来了,不走了?”

“嗯。来都来了,走也走不掉。”

听见她这么说,胤禛支起手臂,瞪眼看着她说:“你还想走?还想出宫?”

蕙宁白了他一眼说:“出宫我又能去哪里。我现在跟你一样,除了这皇宫,再没有地方可去。好了,好了,我保证不走了就是。”

“就算跟我生气也不提出宫的事?”也许是她答应得太爽快,胤禛又小心翼翼的追问。

蕙宁瞥着他,“那皇上就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咯?”

“我尽量吧。”胤禛算是得到满意的答案,侧身躺好。

“喂!你答应一下会怎样,还是你已经做了什么我不高兴的事了?”说着,蕙宁便伸手将欲将他的脑袋搬过来。

胤禛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得逞,口气全是宠溺的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容易生气的女人。你今日倒是给朕交个底,别让我触霉头才是。”

蕙宁倒是真的好好想了想,却发现,真不叫自己生气的确是件难事。

他已经是皇上了,却还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想到这些,她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岔开话题说:“你什么时候让王府里的那些人搬到宫里来啊?这么大的皇宫,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宝儿跟我可好?”

“不好。”胤禛拒绝得很快。

“咦?”蕙宁吃惊的问,“为什么,她喜欢我,我又喜欢她,跟我有什么不好的?”

“你有了宝儿,哪里还记得我。”胤禛酸溜溜的说道。这回蕙宁叫声更大了,“喂,你这是吃哪门子醋啊。我跟十三爷你都没说,你自个的闺女,计较什么。”

她这么说,反倒是提醒了某人,胤禛扣着她的手道:“你和十三弟不同,用你的话是友情。没有其他的。”

“对啊,我和宝儿的就是亲情了,和你的……”

“跟我的是什么?”胤禛见她脸颊绯红,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蕙宁一转身背对着他,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半晌才在他的催促下说道:“爱情啊,笨蛋!”

身后的男人发出阵阵笑声,搁在被子里下的手越过她的身子,就要去解她的盘扣,蕙宁忙着挡开他的手,扭头问:“你做什么!”问完了便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都这份上了,好能做什么!

胤禛欺身压住她乱动的手,热气哈在她脖子上,烫得她直往褥子里缩。

“与其惦记了宝儿,倒不如你自己生一个。”便要来吻她,蕙宁一手掩着嘴,一手推他道:“等一下,你说给我时间准备的。”

胤禛嘴边含着笑说:“朕还不知道你。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可是你教我的。”伸手抓住她的腕子,举过头顶,压在褥子上,空出来那只手,早已解开她的外衣,直往里面探去。

他的手凉凉的,贴着她温热的身子,一直停到她胸前。

蕙宁喘着粗气,看着他眼里全是满意的神色,又羞又恼,却又挣不脱,只得求饶道:“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嘛。”

“不躲不跑?”他说着,加重手指的力道,仿佛指尖把玩的是世间珍馐,她的胸前衣襟已是全被解开,只觉得一阵热气吹过,他埋首下去,用牙掀开碍手的衣服,一边还不时看着她的脸色,嘴角含着一边,指尖把玩着一边,看着她慌慌张张无处可躲。

“胤禛,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蕙宁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这样只会上感觉占了上风,张眼却碰上他全是火花的双眼。

胤禛可没打算就这么放开她,吹着气,手已经朝她身下滑去。

“放开我,我不躲就是了,不躲了。”

“真的,真的,我保证!”

若不是双手被他攥着,蕙宁真的会举双手发誓的。像是要证实自己的话,抬头吻上他的脸颊,又落到他的唇边,轻轻的吟出他的名字:胤禛,胤禛~~~~~

——————我是你严打的分割线—————— 。        。        。 。



第七十一回

。 第七十一回。 “主子,主子,主子你醒醒。”

蕙宁觉得昨夜自个应该是不留神睡在了火车道上,几十节火车从她身上碾过才对,不然怎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关节是在它该在的位置上呢。明明是抬腕想把扰人清梦的声音拍走,可双腿都被扯着疼。

“哧……”

疼得她直吸冷气。

微眯着眼睛,才看清楚一直喊她的是喜环,没好气的回了句:“别吵。”

“主子,您都睡了一天了,该用些点心,免得伤了身子。”喜环心里一阵好笑,大清早的,高公公来瞧东暖阁的门,却不让她们在外间伺候,打发她回自己的屋子,自己也跑了。后来还是隔着门缝,看见皇上用床被子抱着主子进来,主子睡得可沉了,连自己被挪了地方都不知道。

皇上还特意吩咐了,不准吵到主子,下了朝过来看主子还窝在被子里睡呼呼的。

“这是哪里?”蕙宁蒙着被子,呢喃道:“怎么这么冷?”

“主子,这是东暖阁,奴才生过炭火了。”

“哦,我要喝水。”蕙宁听她这么说,人更往被子里缩去,喜环端着盏子过来,她也只是从褥子里伸出手,藏在褥子里喝了。

“主子,皇上等着你用晚膳呢。”喜环说道。高公公来了几次,见主子还在睡,也不敢多说,扑了个空,又回去回话了。

“我要沐浴。”身上粘糊糊的,睡着时不觉得。这会儿浑身都难受。

喜环憋着笑说:“都备好了。主子,起身吧。”

蕙宁这才露出双眼睛,打量起四周,道:“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

喜环知道她的习惯,吩咐冬竹和雪梅备好浴汤,众人才鱼贯而出,刚好又瞧见高公公过来,便道:“主子醒了,正在沐浴,高公公这回儿可放心去回话了。”

高无庸一听,面带喜色,颠颠的走了。

屋里的蕙宁可就没这么高兴了。她心道,真不该让喜环也出去的,床和浴盆明明就几步路,她却几乎是爬着过去的,还有就是这木桶也忒高了点吧,又不是刘翔跨栏的,她又搬了张椅子,踩上去,身子一歪,扑通就落在桶里,呛了好几口水。

门外的喜环也听见了,连声问:“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喝了几口洗澡水的蕙宁,咳了几声,“你,你进来。”

喜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想问一声,冬竹却红着张脸,推推她肩膀,示意她赶紧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高高的椅子,和溅了一地的水,木桶上一直白玉似的手直朝她挥舞。喜环三两步上去,一把将蕙宁从水里捞出来。

大概,被自己洗澡水淹死的,历史上也找不出几个吧。

泡泡热水澡,舒缓下筋骨,雪梅的按摩手艺也还不错,勉勉强强,下地能走了。

蕙宁望着面前的花盆底,没好气的一脚踢开,让喜环换了双平底的便鞋。想起做个夜里,又是一阵脸红。那人时喝了鹿血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折腾了她一夜,居然还能爬起来上朝,还没忘记把她从西暖阁送出来。

敢情他体力好得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等蕙宁到了西暖阁,高无庸连忙传膳,也不对里面通报说她人来了。

正踌躇怎么进去,就听见里面不止一人说话,还有一个稚气的声音一问一答。原来知道某人一个别扭,早就请了陪客。

宝儿见蕙宁进来,便飞扑过来,差点撞得她跌坐地上,好在身后有人扶住。

蕙宁感激的回头朝十三看了一眼,一想又不对,红着张脸,只装作逗弄宝儿。

“姑姑,皇伯伯说,我往后都可以过来看你了。”

“是啊,是啊,那你可高兴。”

“宝儿最高兴了。姑姑,宝儿可想你了。”宝儿抱着我,如何也不肯撒手。

“弘历给姑……,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一个淡淡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一抬头见弘历垂手立在一边,弓着身子。

“弘历,不必多礼。你还可以叫我姑姑的,跟宝儿一样的。”蕙宁见他改了称呼,心里一阵难过,连忙说道。他长高了些,却是更瘦了,前些日子被禁足,也没能帮他说什么好话。

弘历后退一步,避开她伸出的手道:“礼数不可缺。”

蕙宁有些气馁,扭头去看胤禛,截获了求救的目光,这才开口道:“弘历,私底下,你还是称她姑姑吧,人前避讳着些就是。”

弘历听他阿玛这么说,一边的宝儿也嘟嘴瞪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又见十三爷点点头,这才放下心,回道:“是,皇阿玛,弘历谨记教诲。”

说完,侧身对着他皇阿玛,伸手拉开宝儿说:“你这么抱着姑姑,叫人家怎么走路。”宝儿一听他改口,嘴巴依旧翘得老高说:“你就只怕皇伯伯,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姑姑就是姑姑,姑姑不会变的。”

宝儿的话让蕙宁心头一暖,拥着她朝桌边走去。

虽说都是胤禛找来的陪客,气氛却全靠蕙宁和宝儿两人。胤禛同身旁的十三一直说了日《文》间的政事,弘历专心《人》的听着,只有他皇阿《书》玛问话时,才简短的回个《屋》一两句。宝儿就不一样了,一会儿让他皇伯伯给他夹菜,一会儿又要弘历面前的,见她如此辛苦,蕙宁放下筷子,不吭声了。

“不合胃口?高无庸!”胤禛一看见,就要唤高无庸进来。

高无庸一进门,又被蕙宁赶了下去。不仅胤禛不解,连十三和弘历,还有宝儿都瞪着眼睛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这儿又不是朝堂上,你和十三爷有事一边商量去,等商量完了再入席,还有啊,你看看弘历,都没怎么动筷子,要学规矩,又师傅教他,他现在是跟他阿玛吃饭,又不是进京赶考,规规矩矩,一顿饭,你们是要累坏宝儿可是,又要吃,又要顾及你们。宝儿,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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