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华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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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同情谁？我吗？

在箭射出的那一刻；百里沐兮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她绝对不会再让幽鸣山的同伴受到杀戮；绝对不会。

“咻！”的一声；百里沐兮满意地笑笑；自己果然；成功地挡了这一箭。淡黄色的纱衣在风中如羽毛翻飞；百里沐兮缓缓倒在地上。

“不－－－－”慕容紫霄大叫一声；跑了过去；抱起奄奄一息的百里沐兮。“太医；快传太医－－－－”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变化；谁也没料到慕容紫霄会如此重视一个小丫头。况且；打猎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太医；这会子上哪找太医去？

12　神秘老婆婆

“皇上；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太医……”陆费川小心翼翼的说。

“怎么会这样？”慕容紫霄皱了皱眉头；“那么；现在回城吧！！！”

慕容紫霄撕下衣角；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接着打横抱着她往山下走。

“陛下；末将来吧！”左翼大将军孔滕想接过百里沐兮。

“不必了。”慕容紫霄看着百里沐兮淡淡黄衣上殷红的血迹；很心痛；又很恨自己的误伤。

“前面的人；等一等……”慕容紫霄转过去；身后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哎吆－－－－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慕容看见面前这个身穿枣红色布衣；手执木杖的老婆婆；却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你们这急急忙忙的；是下山去啊？”老婆婆拄着木杖问。

“废话；没看见吗？当然是要下山。”一个侍卫见她没有向慕容紫霄行礼；便带着呵斥的语气。

“不得无礼。”慕容紫霄警告侍卫；接着对老婆婆说道；“我们是要急着下山；我的侍女不小心受伤了。”

“哼；不小心受伤？看来是被人射伤的吧！”老婆婆看着双眼紧闭的百里沐兮；有些理直气壮的说。

慕容紫霄顿时觉得话梗在心头说不出来；对百里沐兮的歉意更深了。

“老太婆；你这是什么语气；想找死吗？”孔滕是个急性子；看着老婆婆如此对陛下；心中的话便说出了口。

“呦；这么凶干嘛？我说错了吗？”

“孔将军；退下！”慕容紫霞面带不悦；“老婆婆；救人如救火；若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想走。

“慢－－－－年轻人真是火气大啊！！！这姑娘流这么多血；又这么在马背上颠来颠去；回去了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是救不了喽！”

“您有法子救她？”慕容紫霄突然心中一喜。

“是有法子。”老婆婆慢悠悠地说；似乎是在吊慕容紫霄的胃口。

“若婆婆能救我的侍女；我定以千金谢之。”

“难道这姑娘的命；就只值千金？”老婆婆脸上开始出现几丝怒意。

“当然不止－－－－婆婆认为……”慕容紫霄心中想道；不管是千金万金；我都愿意；只要能治好馨浅就行。

“你们这些人呀；老是钱啊；权啊；一想事情就先想的是自己的利益；要是这姑娘有你们一半奸诈；今天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你救命恩人的命；难道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婆婆教训的是。”虽然慕容紫霄对老婆婆的话心存疑惑；可是口头上更加谦逊起来；想着要是惹怒这人；馨浅就真的无人能救了。

“哼；从来都是你们的命珍贵；我们的命就是蝼蚁；就是脚下的枯枝烂叶；从不被你们看在眼里……”这老婆婆继续说着；但是转身往山上走。慕容紫霄知道老婆婆是同意救馨浅了；便迅速跟在老婆婆身后；也上山去。

“好了；人交给我；你们退到十步之外去等；不准上前；不然；我可不保证救不救得活。”老婆婆打开草屋的门；让慕容紫霄把百里沐兮放到床上。

“婆婆；她…对我很重要；请婆婆务必尽力；慕容在这里谢过了。”慕容紫霄放下百里沐兮后；走到婆婆面前；接着向婆婆行了个礼。

13　治疗

“哼；这礼我可受不起；她对你这么重要；你怎么还这么怠慢她；让她做个小小侍女；不让她做一国之后？”慕容紫霄心里一惊；这老婆婆是何方高人；怎么说话这样桀骜不驯；料定不是普通人。便不回答；自动退到十步之外。侍从们看皇帝都照做了；自己不敢不照做；有的甚至退得更远。

“皇上；您别太担心了；馨浅姑娘是福大之人；天会保佑的。”陆费川看慕容紫霞深深皱起的眉头；便安慰他。

“但愿如此。”

老婆婆关上草屋的门；从后室取出点药膏；接着拿出干净的纱布走到百里沐兮面前。她定了定；剥开伤口处的衣服；接着一狠心拔出了箭；百里沐兮嘤咛了一下；脸上显出疼痛的表情。伤口处的血越渗越多；老婆婆不慌不忙地用沾上草药的纱布擦干百里沐兮身上的血迹。接着把黑黑的药膏涂到百里沐兮的伤口处。药效很好；涂上感觉凉凉的；疼痛感逐渐消失。老婆婆又拿出一个朱红色的药丸；让百里沐兮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百里沐兮醒了；她看这熟悉的小草屋；心里酸酸的。

“醒了？醒了就好。”老婆婆背对着她；尖刻的语气中透出的却是深深地关切之情。

“祖母。”百里沐兮声音一哽；便掉下泪来。

“你何必呢？你谁都想救；却伤你自己最深。”老婆婆说道；“你本来可以不救我的；被那人一箭射死也不怪你。”

“我不能；我不可以看着不管。”

“我从不吃亏；也从不欠谁的情；你救了我；我就必须报答你。”老婆婆打开一个红色的小方盒子；用法力把盒中的东西转移到百里沐兮体中。“你的声音还给你。”

“谢谢；谢谢祖母！！！”百里沐兮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最直接也最苍白的方式感谢她。

“不必谢我。他对你不好？”

“不。他；对我很好。”

“那为何只让你做他的侍女；而不是皇后。我说过你们必须在一起的。”

“祖母；我做他的侍女；不是和他在一起吗？”百里沐兮睁着水灵大眼问道。

“这怎么能一样；他让你做他的侍女；分明就是看不起你；拿你当外人。”

“不是的……只是他还不知道是我救了他的命；他只拿我当做普通人。”

“你……为何不告诉他？”

“祖母忘了？我的声音……”百里沐兮故意没继续说下去。

“你是在怪我？”老婆婆一下子发怒了。

“绝对不是。”百里沐兮连忙解释道。

“哼；当初就让你想好了再救；人怎么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你看你失掉半个元神救的人是个怎样的人；随随便便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杀死；并拿这种杀戮方式为乐。”

百里沐兮沉默着；她对这件事也很无奈；她劝过了；但是并不管用。

“便是那老虎猛兽；那杀死个兔子山鸡的；那也是为了生存。可你看人；有吃有喝；活的不知道多舒服；却还不知足；还要以屠杀生灵为乐；与豺狼虎豹又有何异？”

百里沐兮被说得脸通红；再不接话。

“算了；你做都做了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走吧！”

“祖母……”百里沐兮似乎有所留恋。

“走！！！”老婆婆决绝的声音让百里沐兮不得不走；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留在幽鸣山了。

“那百里沐兮走了；请祖母自己保重身体。”

百里沐兮流着泪；夺门而出。

慕容紫霄见百里沐兮出来；忙把自己的黑色外袍解下来；给百里沐兮披上。

“是不是伤口还疼？”慕容紫霄看百里沐兮满脸的泪；便带着歉意问。百里沐兮摇摇头。

“哈；太好了；那老婆婆果然医术高超；我要当面谢她。”慕容紫霄想进草屋。百里沐兮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别去；她不想见你的。”

“那我改日定当重金酬谢。”慕容紫霄一时太高兴；没有意识到百里沐兮已经说话了。陆费川却发现了；但是自己疑惑重重；就没出声。慕容紫霄顿了顿终于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话了？”

“是；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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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矛盾

“哎呀；怎么办？好矛盾哦！！！到底要不要告诉小美真相呢？还是告诉他好了吧；毕竟；一直瞒着他也不好。”百里沐兮躺在床上揉了揉头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他会瞧不起我的吧！”

屋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门的声音；百里沐兮赶忙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该死的；都不知道敲门！”

“醒了没有？”慕容紫霄端着一碗药进来；“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

他把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替百里沐兮理了理挂到脸上的乱发；心里很复杂。百里沐兮还是闭着眼睛；想道：“要是他先问我我就说；要是他不问我；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别装睡了；快睁开眼睛吧！”

百里沐兮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着的？”

“因为你的呼吸是乱的；如果是睡着的人；他的呼吸应该是平稳的。”

“呃……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慕容紫霄端来药；递给百里沐兮：“快点喝了；不然都凉了。”

百里沐兮接过来；闻了闻苦涩的药；皱着眉头；却不喝；一直盯着手中的碗。

“快点喝；再看还是得喝。”

百里沐兮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气。“好苦好苦……”百里沐兮呲牙裂嘴地叫喊。

慕容紫霄拿过一个小盘子；喂百里沐兮吃了一个小蜜饯。“你真傻；知道吗？”

“什么？”

“我说你傻；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了低贱的动物挡箭；你觉得值得吗？”

百里沐兮顿时觉得心中的怒火喷了起来；煎熬着自己的心；努力将火压下去：“我觉得很值得。”

“值得？怎么会值得呢？动物有情感吗？动物懂得喜怒哀乐吗？它们只懂得填饱自己的肚子；其它一概不知。”慕容紫霄放下手中的盘子；“所以；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动物只是动物。”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百里沐兮紧紧地握着拳头；竟然将指甲深深地扣在了手心里；“动物当然有情感；动物当然懂得喜怒哀乐；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懂得关心别的动物。”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又不是动物。”

“呃……”

“你也是猜的吧；不要自以为是了。”

“不是的；我告诉你；我不仅是动物；更是一个妖精。”

“你……不要闹了。”慕容紫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你不能相信吧；不过；这是真的。我；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百灵鸟；你也瞧不起我吧！”百里沐兮坐起来；“可是；你的命还是低贱的动物救的；你说可不可笑？”

“你；不要开玩笑了。”慕容紫霄皱起了眉头；面色凝重。

“我没有开玩笑；我为了救你；为了当时一个不认识的人；我失去了我的半个元神；失去了我的声音；我可真傻啊！”

“馨浅……”

“动物救了人类；可是人类却拿动物的生命为乐；丝毫不管动物的想法。不仅是动物；就是一株草；一朵花；都是有生命有思想的。”百里沐兮接着说；“我救的那只梅花鹿；是我的祖母；我救了她；所以她把声音还给我了。动物之间；也是懂得感恩的。”

“我不信；我不信……”慕容紫霄“嚯”地站起来；背对着百里沐兮。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劝你；以后不要随便屠杀生灵。”百里沐兮拿出混天绫；“现在；我要走了；我还会再回来；拿回我的元神。”

15　你别走

一道金光闪过；百里沐兮已经加上混天绫飞远了。慕容紫霄呆呆地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口中喃喃道：“不要走；馨浅你不要走。”

“好吧！你走吧；我不在乎。”慕容紫霄痛苦地闭上了眼。

百里沐兮坐在混天绫上委屈地哭了；哭的抽抽嗒嗒；死小美；根本是一个又呆板；又心肠冷酷；又高傲的臭小子。

到了神女峰；百里沐兮想都不想就奔进房间；一把抱住易子丘；把眼泪使劲儿往易子丘身上蹭；“帅师父；我跟你去寻药；我要拿回我的元神……”

夜深了；慕容紫霄却还没有休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是馨浅在帮自己更衣的。然后自己再捉弄捉弄她；她总会撅起小嘴脸红红地自己生闷气……

“皇上；奴婢帮您更衣吧！”一个小宫女打断了慕容紫霄的思绪。慕容紫霄闭上眼；抬起双臂。

小宫女动作细腻无声；生怕惹怒了慕容紫霄。慕容紫霄却觉得很烦心；馨浅肯定会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扒下来了。慕容紫霄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可是这个小宫女还没有弄好；仍是轻轻地动作着。

“算了；我自己来吧！”

“奴婢做错了；求皇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小宫女听到慕容紫霄的声音后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你下去吧；别来烦我。”听不出任何感情。

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难道是今晚的灯光太耀眼？

他起身披了见衣服；朝着书房走去。拿下书架顶端的画像；把它展开在桌子上；画中的佳人飘飘渺渺；原来；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却又一次失去了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佳人的脸庞；心中憋着千万情绪；却发泄不出来了。

她说她是动物；是妖精。当初听到这个的时候只道是百里沐兮在开玩笑了；现在想想；竟全信了。他有些恼怒自己；就算是妖精又有何妨；只要留她在身边；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可是；自己却说了这么重的话。

这样想来；慕容紫霄有些赌气似的一拳头砸在桌上；哪知桌上的茶碗被震翻；刚好倒在画像上。慕容紫霄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上面的水迹；“快来人；把水擦干。”

掌灯的小宫女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吸附上面的水；等水擦干；画像也花了。慕容紫霄茫然地坐下；没有任何动作。

“皇上；都是奴婢不……”小宫女见画像花了；心里害怕。

“你下去吧……”声音慵懒；无力。

“是。”

慕容紫霄闭上眼睛；百里沐兮的一颦一笑都映在自己的脑海里。他暗暗笑自己；画在纸上的；哪怕是刻在石碑上的；经过若干的风吹雨打；日晒夜露也会腐蚀磨灭；怎么刻在我心上的；却是时间越久；越觉得清晰深刻？难道这女子已经对我如此重要？

蜡烛越来越短；可是慕容紫霄还是静静坐着；好像时间在此停止了。

16　寻找异形黑珍珠

缓了几天后；百里沐兮已经觉得好的差不多了；一早就起来；兴奋地冲出房间。“师父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寻药啊？”

师父已经坐在竹下喝清茶了；“先过来吃点点心吧！”

“师父啊；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起程啊？”百里沐兮一屁股蹲在石凳上。她原本以为师父会语重心长地说些什么再准备上一段时间的；谁知师父回答的很干脆。

“随时。”

“啊？”

“怎么？”

“啊；没有；呵呵－－－－太好了；师父啊；那我们要寻什么药啊？”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有一种药可以分离元神；这种药叫离神散。要炼离神散；必须有五种药；这五种药分别是血灵芝；九节参；玉露花；天山紫雪莲；异形黑珍珠。这五种药极其珍贵；分散在神州大地上；在哪里我说了现在你也是记不住的；你只要随我一起就好了。”

“啊？这么麻烦啊！”百里沐兮顿时泄了气。

“其实也不算麻烦啊；在寻药的同时还可以游历名山大川；我好久都不曾出行了。”

“嘿嘿；不瞒师父说；我是一次也没有出去过呢！那以后就和师父混了。”百里沐兮把一个小点心扔进嘴里。

“嗯！那我们就出发吧！先去找异形黑珍珠；在洞庭湖一带。”

“帅师父啊；就这样就走了？钟苏君怎么办？还有；要不要带点干粮？”

“带什么干粮；钟苏君嘛；我已留书信一封。

易子丘从背后抽出一把剑；默念咒语；只见那剑便乖乖地停在空中；等着易子丘上去。百里沐兮见状；连忙取出混天绫坐上去。二人便向东而去。

“师父；你的剑好漂亮啊；是什么剑啊？”

“这剑叫做七星龙渊；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登高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这把剑有灵气；因缘巧合便跟了我。”

“哦；师父啊；洞庭湖到了没有啊？”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