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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情9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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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缠绕的小楼,才花了不少心思,坐到这个位置的。女人要是有能力,又不丑,又聪明,在男人堆里很好混。橄榄不太明白都说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这话怎么说起的?橄榄觉得做女人也许是困难点,要生孩子,很辛苦。但要是做个聪明女人,那就什么也不难了,做个著名女人,又不矫情,那肯定一点都不难,爽死了。

  橄榄不知道杂志关闭的真实原因,文件上写的很清楚,但是文件上的原因一般都不是真正的,那只是个相对合适的交代而已。孙部长前几天电话来,让橄榄有空去他那里一下,橄榄估计他是要告诉真相的,但是橄榄不想去,觉得知道真相没什么意思,但又觉得,一帮兄弟姐妹跟着自己好几年,总该给人家解释清楚才好。他们也都看到文件了,都是在大机关混过的人,谁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在文件的背后啊。可是,很多天里,没有一个人来问橄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该干什么干什么,橄榄夜里收到小叶从清远发来的短信,她在那里采访一乡村女校长;自己在澳门晃荡的时候,接到小李电话,问上次那篇报道要不要跟踪后续?想着他们明知已经散伙,还那么镇定地忙着的情景,橄榄觉得很对不住他们,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不遗余力推举他们,多么能干,职业道德高尚的一群人啊。橄榄觉得值得宽慰的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前途,无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放到哪里,干什么都能胜任。
第三章、生命当中
生命当中,遭遇好的同事领导下属,那是老天给予自己的极大奖赏,是于三千年里,你的上辈子的上辈子,修了许多路,造了许多桥,救了无数万物生灵,积下的恩德,于此生此世当中,返还给你的最好报偿。

  橄榄伤感地想着这些,感觉时间飞一样的流淌。想在这里经过此春,看来都很困难了。桌子上的电话响着。是会计部的小张,说账面还有300万现金,问怎么处理?300万把橄榄从伤感中拉回现实。是啊,春节刚过去,年终奖刚发过,大大的红包,上班第一天也才发过。现在这300万怎么办呢?都是大家辛苦挣来的,原则上应该给大家才对的。可是部里上次找自己谈话,明里暗里招呼:橄榄同志啊,我们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啊,你还年轻嘛,要以事业前途为重,最后时候,要保持一个共产党人的廉洁,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地走。那话仿佛就是听到什么风声,提醒橄榄,别把钱弄完,全部交上来,让大家光着离开。橄榄负责的这几年,发放奖励,那是从来眼都不眨下的。大手笔,不知是领导们的夸奖,还是担忧,还是不满?橄榄从没多考虑过,觉得反正自己只想做好手头的刊物,不想进一步往更大的层次发展,也就没理会。

  橄榄觉得要好好思量下这笔款的走向,反正也没封帐,自己的位置和权利没动,在交接之前,自己有权利决定怎么处理这300万。橄榄邹着眉头,想听听小张的意见,电话让他过自己办公室来。

  片刻,小张敲门,一阵古龙水的气味,伴着个阳光灿烂的小伙子进来。橄榄示意他对面沙发坐。小张很严肃地坐下,估计觉得橄榄的目光仪器似的,从头到尾在他身上探测,感觉是不是自己衣服搭配有问题,或者香水太浓,就很不好意思地嘀咕:不好意思啊,老板,早晨太匆忙,忘记——。橄榄用目光截止了他的话头。因为橄榄平时要求大家,除了在自家卧室里,其他任何场合,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无论男女老少,最低的要求就是阳光灿烂。所以,社里的每个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橄榄说:没什么,很好的。

  然后问他对剩下的300万有什么建议的?小张说:他个人没什么好说的,估计大家也没什么说的,收入都不错,也不缺钱,听领导们的,头儿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小张据说是省委某领导的小舅子。橄榄对于用领导的亲属,不像许多人那么敏感,指导思想是:你能干,我好好用你,给你合适的舞台;你不能干,我也好好用你,给合适你的舞台。好在杂志这种单位,是讲究硬东西的,你没货,就无法飞扬,写出来的文章是给成千上万人看的,靠关系和吹牛支持不住。好在,进自己社的都很不错,根正苗红,能干。橄榄很满意自己的同事们。眼前的小张就很不错,做事利索,思维敏捷,嘴巴紧,任何事到他这里就到头了。橄榄说:年前有领导想动这款买几辆车,给下面那个报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小张喔了一声
小张喔了一声,不说话,看着橄榄。橄榄不晓得小张知不知道那份报纸的背景,觉得问也没什么意义,就说:好,我知道你们想法了,回去吧。

  小张走后,其他几个主任过来说有事要汇报,五个人,加上橄榄,六员大将,足够开圆桌会议了。橄榄看他们有人掏出烟,拿手里不敢抽,觉得不忍心。说我们去会议室吧。

  几个人进了会议室,真正的圆桌会议呢,六方会谈,只是只代表一家。

  理论部老李先开腔:橄榄,那300万咋办?交出去?让他们买车?社情部的老胡答腔说:早知道,年前应该发完,留十万意思一下就可以了。综合部老迈说:交给部里也没啥,我们毕竟是部里培养出来的嘛,可要是给B报新领导买车,那就很郁闷了,对吧?不如捐赠给希望小学。说到希望小学,社情部的老胡立刻答腔说:是啊,不如给清远那学校,他们的教室雨天漏水很严重,我一直在想办法,再找不到钱,打算买自己房子了。

  橄榄知道,老胡这些年一直在帮助学校,他因为是教师出身,又来自很穷的偏远山区,小时候因为没钱读书,吃了不少苦头,所以,这些年来从未停止助学活动。据说从他大学毕业到目前,已经赞助了100多个孩子大学毕业了。老胡是社里经济上最不宽余的人,但是橄榄一直觉得他是个精神上的富翁。所以,看到他穿件不太得体的衣服,也从来不敢轻易说一句话。

  橄榄看看大家,听他们各自把话都说完了,然后缓慢地说:我来谈谈我自己的决定吧,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如果大家觉得是集体决定,我尊重大家;如果大家觉得保留意见,那么这就是我的决定。在咱们社,这些年来,我也的确经常霸道地做事,比如奖金很少跟你们商量,就独断地决定了。比如很多大家不太看好的稿件,我也坚持地发了。在此我为不妥的地方向大家道歉。300万拿290万赞助贫困学校,其他10万移交给部里。

  老胡第一个站了起来,鼓掌。其他人心里都清楚,橄榄这是要独自承担责任,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了,得罪主要领导会对橄榄下一步的安排不利。大家更清楚,橄榄以前的独断,从来都是有利于他人的独断啊。老胡傻站了半天,眼眶里闪动着亮晶晶的液体。其他几个家伙都站了起来,看着橄榄,橄榄也站了起来,六双大手紧紧压住橄榄的小手,说不出来话,也没人说话,只有六双潮湿的双手纠缠一起,会议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这一刻,有些像梁山好汉英雄会的场面。漫长的瞬间过后,老胡先开口:橄榄,谢谢你。谢谢你,我代,孩子们谢谢你。其他人也都说谢谢谢谢,橄榄也说谢谢谢谢。
第五章、橄榄有生以来
橄榄有生以来听到的说过的谢谢千千万,这一刻,感觉这是人间最真诚的谢谢。其实,也谢谢那些受穷的孩子,是他们给我们提供了帮助他们的机会,帮助别人,虽然不是像佛家所言积德行善,为了来生安宁,但的确能使灵魂得到净化。感谢那些孩子,让我们在滚滚红尘之中,偶尔可以超脱,可以干净,可以清明,可以勇敢。

  散会,会议室门口,几个人又站下了,大家都是所谓的文化人,感觉都灵敏。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开会商量与杂志社有关的事务了,以后也许开会,但肯定是有上级领导参加的,宣布什么决定的会议了。橄榄突然说:让我们互相忘记吧。

  几个人同时把目光落在橄榄脸上,联络部的力加眼泪汪汪的,女人容易动感情,她又是一直跟随橄榄且最佩服橄榄的女人。带着哭腔说:“头儿,我觉得,此生再不可能,碰到像你这么,可爱的头儿了,真的。”说着就过来拥抱橄榄,橄榄也不拒绝,很热列地回应了她的拥抱。以前,宣传部的古董们嘲笑橄榄的杂志,说是煽情军校,都爱拥抱。橄榄至今不以为然,有些状况下,拥抱是最好的感情表达,就如同,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一样,一般来说,求婚是男人送给女人的最高赞美。

  橄榄很不吝啬自己的拥抱,几乎抱过单位所有的人,也被所有人抱过,回想起来,所有的拥抱都是纯洁的。就是,那次在老李说:“橄榄,我很喜欢你”的时候,橄榄觉得自己给他的拥抱依然是纯洁的。好男好女的接触,就如同成色很好的瓷器一样,早晚会生出火花,火花只要不燃成大火,烧掉周围房舍,都是好的。橄榄特别喜欢印度古书《爱经》里的男女观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接下来; 白天的日子
接下来,白天的日子琐碎而忙碌,一堆堆繁杂事务,整整纠缠了橄榄两周。终于弄完了,感觉松了口气,仿佛一切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不该解决的也解决了。有消息说橄榄可能会去市委宣传部,橄榄感觉心头凉凉的,吹喇叭的事情,她最不喜欢干了。很讨厌,但又懒得活动。

  橄榄决定不去想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听天由命,因为基本方向已经明确了,橄榄像是回到读书时代的暑假一样,父母在身边,烧饭做家务,自己回家公主似的,还可以撒撒娇,反正一百岁不结婚都是孩子嘛,这是老妈的口头弹。橄榄也不想当大人,每天回家就和老爸开玩笑,和老妈斗嘴,感觉就这样活一百年也很不错,但是,事实是肯定不行的,一百年,自己都老的找不到渣渣了,何况已经七十多岁的父母了。这种安详也是短暂的,可是,任何的长久不也就是由这些短暂的瞬间组成的吗,如果能经常不断地享受好这些短暂,那么这一生也很够本了呀。橄榄就这么经常陷入胡思乱想中。

  橄榄因为父母在身边,尽量晚上都不出去,跟好朋友的谈心,不是在QQ上,就是在电话里,怕丢下父母单独在家寂寞,毕竟他们是冲着自己来广州的呀,要陪着他们。虽然精神是不可能跟他们一起的,但至少身体要经常跟他们在一起,让他们高兴高兴。跟宝马的约会既然也不太多,这倒不是橄榄不想,是宝马太忙,没时间,一个有事业要做,又有老婆在身边的男人,不忙是不可能的。这个,橄榄很明白,所以也不再有过多奢望,觉得就这样安静地,没有极度痛苦,也没有非常欢乐,这样的日子过着也很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政府部门
政府部门做事的效益实在不敢恭维,转眼间橄榄在家已经呆了近一个月,拿着工资待命。老爸没事的时候,喜欢白天这个房间转到那个房间,估计是不想去外面散步,又想活动。看橄榄在电脑前忙活着,就说:今天看到你二十年前在报纸上写的诗了。橄榄没听清楚,以为说看到自己尸体了,吓了一大跳,问老爸说什么?老爸平时说话太斯文,跟蚊子哼似的,听不清楚,与老妈的大嗓门正好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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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提高嗓门,橄榄才听清楚他说的,好奇地问:从哪看到的?

  我从家里带来的简报啊。

  是吗,上面还有我的诗?多少年了啊。

  当然有的,我还留着你初中时画的画,高中时写的作文呢

  喔,那么幼稚的东西,你还保存着啊?

  是啊,不幼稚。不错很呢。你以前在报纸写的专栏,我都还有呢,写的真好。

  好什么呀?真幼稚,我都不好意思看呢。

  我看不幼稚,你妈也说好,说比现在报纸上写的那些强多了。

  那是因为我是你们孩子,你们当然说好了。儿不嫌弃母丑嘛。

  真是的,难怪你妈说你,咋又扯上儿不嫌母丑了啊?

  喔喔,对不起啊,爸爸,我在看网文,随口说的。

  橄榄边说话边抬头看老爸,见他站在自己旁边好象很想说话的样子,就起身倒了茶水过来,递给他,自己也边喝茶,边等着他说话。

  果然,老爸喝了口水,双手捧着茶杯说:你记得以前吕老师怎么说你的吗?

  不记得,他怎么说的啊?

  他说橄榄你要珍惜上苍恩赐给你的才华啊。

  喔,好像是说过的,可是,老爸啊,我有什么才华呢?

  你怎么没有才华啊?我最近看你写过的东西,想你经常说的话,突然想到那年,你在老吕那里实习时,他这话,觉得,这些年,你真是浪费了啊。

  老爸,怎么叫浪费啊?经历生活,还要怎样啊?

  不是的,孩子,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某种天赋的。浪费才华也是一种不尊重啊。

  老爸说着就走去客厅了,橄榄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听着他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晃里晃荡地过着晕头鸡一样的,自以为是的日子,是有些不自重。
第三章、橄榄心情很郁闷
橄榄心情很郁闷,晚上美美让出去酒吧,正合心意。说去珠江新城的诺曼底,距离橄榄家很近,橄榄说还是去离美美近的浮水印吧,那里安静,人少。橄榄是不想让美美开车,主要对她那破技术不放心。美美说那就在华理北门担橄榄接自己了,橄榄很喜欢开着大车带美美,因为两人都瘦条条的,又爱穿很时尚的衣服,又喜欢戴古怪精灵的耳坠,开着那么夸张的大车,路人回头,过往车辆回头,警察回头,感觉很酷。两人将车子停在路边补妆,一警察过来站窗外看两人补完妆,两人又说话又忙活,压根不知外面有人,警察狠敲着窗玻璃喊:敲你们好几分钟了,都没听见?电视台的吧?那么漂亮,还要化?美美说是啊,不化怎么会漂亮呢?

  拿驾驶证吧,警察说。

  哎呀,对不起啊,下次不乱停了。

  电子眼已经拍下来了,你们没看到闪吗?

  你敲都没听见,怎么能看见闪呢?算了吧。这次。下不为例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嗲着警察,警察终于招架不住。说算啦算啦,以后注意啦,这个地方没有电子眼的,刚才是吓唬你们的啦。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仿佛得了许多好处似的。留下两女人酷啦啦地轰着油门而去。

  沿着滨江东开了没几步就到了,两人停好车,走进常去的浮水印。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也是和美美,她是橄榄的广州酒吧地图。橄榄觉得在这个城市里,和自己泡酒吧最多的人,除了柠檬就是美美了。那些曾经和自己有过深刻关系的男人,并不可以一起长久逍遥、陶醉、疯狂、堕落、绝望。爱情有时限,友情无时限。

  很久没来这家了啊,感觉还是那么好。橄榄说。

  因为爱情嘛,有爱的女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啊。美美答。



  橄榄:要点什么?

  美美:我没吃晚饭,好饿,吞拿鱼三文治吧。

  橄榄:我吃了,老爸老妈的饭菜世界第一好。喝的呢?来壶迷迭香吧。

  美美:又是那玩意。那味道真要命,怎么喝?

  橄榄:我就喜欢非同平常的味道。

  美美:那你就喝非常吧。我要杯奶茶,热的。

  两人对站在一旁等很久的服务生比比划划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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