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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长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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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虚言。既然赵括已然做了抉择。月儿也无话可说。只是公子若贸然逼魏王发兵,就算救了赵国。也成了逆臣贼子,莫说魏王不谅解,便是魏国的臣民,也难再敬公子三分。公子难道不三思而后行么?”

“你当我未想过旁的法子么?”信陵君苦笑道,“亦有门客要为我去王兄宫内窃取虎符,来调动晋鄙大军。可虎符事关重大,不但被我王兄收藏在宫内,且放置于一个铜盒中,以缠天七锁扣锁住。缠天七锁扣据传乃公输般所制,除了历代魏王知晓开锁之法,无人能解。便是我贸然将铜盒偷出,也取不到兵符。思来想去,也惟有逼宫一途。”

月夕心中微喜,面上却仍是不急不徐,微笑道:“我晓得公子素来胸怀大志,凌轹诸侯,驱驰当世,是公子一生所求。这魏公子的虚爵可弃,天下民心断不可弃。不救赵国,是弃天下之所望,逼迫魏王,不义于魏国,亦是下下之策。可月儿却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公子窃得兵符,虽不是上策,可好赖不会叫公子失却民心。只是……”

“只是什么?”

“公子既为赵括出了道难题,眼下我亦东施效颦,为公子也出一道题。叫公子选选看,公子觉得如何?”

“什么难题?要我将你送还给赵括么?”

“月儿又不是什么物件,轮不到他赵括舍弃,也无需公子归还。他已然拿了主意,同我撇清了关系。眼下这道题,只是公子与月儿的约定,与他无半分干系,”月夕想起赵括,咬了咬牙,半晌才又笑道,“若我将窃兵符之法双手奉上,公子可否由着月儿来去自由?”

她不待信陵君答话,又道:“公子若得了兵符,发兵邯郸,救赵伐秦,便是甘弃功利,救灾恤患,怀不忍人之心。魏国上下当可体谅公子无奈之义举,天下亦当更敬公子三分;且救赵若成,公子抗志云际,功业无与,必将名震天下。月儿与天下,孰轻孰重,公子自行衡量罢了。”

月夕三言两语说毕,再不多说一字,只是笑盈盈地望着信陵君。信陵君却撇过了头,再无法望她。

她心中是太清楚不过了,当初信陵君不肯再上云蒙山,天下与月夕,他早做了决断。如今她不过是将同样的抉择,再扔还到他面前一次。

当年与今日,又有何不同?依然是无关赵括,依然只是他信陵君自己天人交战。

信陵君被月夕捏住痛处,只有不住苦笑,忽听得窗外有人咯咯笑了起来,叫道:“那个什么君,你别发愁了,她说的那个法子我晓得,我告诉你。”

窗子推开,阿璃一张俏脸似笑非笑地现在烛光之下。月夕微怔道:“阿璃,你……你怎么来了?”

阿璃哼声道:“我怕你跟旁人不清不楚,对不住我大哥,所以跟来瞧瞧。”她隔着窗子,朝着信陵君招了招手,笑道:“你过来。”

她这般无礼,信陵君不以为忤,到了她身边,和声问道:“你就是赵括的义妹,阿璃姑娘?”

“是我。”阿璃一手支腮,靠在窗沿上,笑道,“我告诉你。赵姬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她另一手一下一下地敲着窗格,道:“便是叫我为你入魏王宫,偷那虎符出来,如此你便可号令魏军了。”

“只是这样么?”信陵君叹道,“你一个小姑娘,如何……”

“小姑娘怎么了?你瞧不起我么?我方才可都听到了,缠天七锁扣,锁锁相扣,难得住你的三千门客,又怎么能难得住我公输璃姑娘?”

“公输……莫非你是鲁国公输般的后人?”信陵君惊奇道。[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阿璃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转头对月夕笑道:“赵姬,这缠天七锁扣天下只有我能解。你原来的法子呢,一定是想叫信陵君先去寻我大哥,我不会违背大哥的意思,必定会为他去窃虎符出来,对么?”

月夕淡淡一笑,垂首不语。阿璃又笑道:“你不傻,我也不笨。本来这是大哥的事情,我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可你平日里仗着大哥,总是欺负我,我又不想这样如你的意……既然如此,我不如也让你难上一难?”

“你又要出什么难题?”月夕不怒反笑。

“很简单。我讨厌你,也不想见你缠着我大哥。若我去偷了虎符出来,你便不许再赖在我大哥身旁,大哥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要不要帮大哥救赵国,完成心愿,你也自己瞧着办。”阿璃一字一顿地说完,冷冷地盯了月夕许久,又对着信陵君展颜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将她留下来。你出来,我同你说说那缠天七锁扣的妙处,你便晓得我能不能去窃虎符出来了。”

阿璃目含得意地朝月夕吐了吐舌头,拉着信陵君便走开了去。

“阿璃,你……”月夕欲言又止。阿璃对赵括的心思,她从来都很清楚。这小姑娘从前就几次针对她,如今能提出这样的条件,月夕是半分也没有意外过。

可那只老狐狸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要真的舍她而取赵国,何以连来同她交待一声都不敢?

信陵君,阿璃,赵括,倒像是一把缠天七锁扣,锁锁相扣,扣住了她。

月夕百感交集,也说不出是是忧是惧,她端起了面前的琉璃盏,不知不觉手一颤,那琉璃盏顿时就裂了。

☆、45 别有关情处

月夕坐在这间屋子内,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已经很清楚这件事情的结果。她为信陵君出的那道难题,已然形同虚设;眼下所有的事情的关键,全都握在阿璃一个人的掌中。

阿璃若肯窃得虎符,交给月夕,月夕便得主动;她若交给信陵君,信陵君便独掌大局;可阿璃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她要赵括只是她一个人的,她要月夕离开赵括。

而那个不见了人影的赵括呢?三更已过,他仍是不知身在何方。

月夕一直小心翼翼的,没在他面前提起丝毫与长平有关的点滴。可她心里知道,赵括是怎么想的。

四十万将士的性命,任谁也放不下。何况这些人,是他一手送入深渊。

而究其根源,却又是因为她。

他若因此而舍月夕以存赵国,月夕又怎么会怪他?可她真的又不愿相信,赵括会真的会将自己丢掉了。除非……他对她,有怨有恨。

赵括是怎么想的,月夕明明很清楚,可又没了把握。他忽然间就消失了,一句交待也没有。

她实在是恨得牙痒,若他此刻在眼前,她定要狠狠地将他咬上一口,叫他晓得她有多恼他。可她有多恼他,就有多怜惜他,她又怎么舍得咬这一口。

他要她走要她留都好,若他肯开口同她说一声,或者她便不会这样忐忑不安……

叫她心慌害怕的,与其说是赵括的不告而别,不如说是赵括绝口不曾提过的,或许对她的一丝怨恨。

她抬头瞧着四方,阿璃与信陵君早已不知所踪。窗户的缝隙中,参天古木的阴影。如同她心中畏惧,荒秽逼仄而来。

这债,本该就是她来还。为爷爷还,为她自己还。

月夕断然出了屋子。出了信陵君府。她想去寻赵括,又不晓得赵括在哪里?只能木然在这冰凉的大梁城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前面是一条巷子,道路虽然狭小,却铺着齐整平坦的青石板,巷子里黑憧憧的,几乎完全看不到灯火,除了前面十丈远的一所宅子,有朦胧的烛光透出。

得得得……有马蹄声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月夕茫然抬头,她认得这里是甫遇馆,乌云踏雪就立在甫遇馆的门口。

她慢慢朝前而去,临窗的一角,窗格支起,馆内黯淡的烛火,映着一个人,眉目清俊。只是面上那道伤疤,显得他身上有几分清癯憔悴之色。

他据案独坐,默然自饮。烛火余辉中,映照着他愁眉紧锁,似有无限的心事。

多年前。他曾在这里一人独饮,门外依稀还传来她的蘼芜香。

那时她与朱亥起了争执,他一口便将她的事情揽上了身,她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肯告诉他。而这一次呢,若他这一次离她而去,她又会怎样?

世上的事,最难就是在情与义之间抉择。

一直以来,他与月夕一样,所面对的。也都只是这一个从一而终的问题。家国与她,他也只能择一而取之。

一阵夜风透窗而过。他的酒清醒了些,望向窗外。星光朦胧,天地间悄然无声,他仰看天上繁星,忽见斗转参横,已过四更天的时分了。

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无论他有多难说出口,他总该要去交待一声的。

赵括站了起来,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推门声。他回过头,就瞧见有人倚在门上望住了他。

她一身雪白的衣裳,纤尘不染;一张苍白秀丽的脸上,仍是带着盈盈的笑意。

那是一弯让满天星光都失色的月儿。?

※※※※※

夜色已深了,月影朦胧。

月夕静静的站在门旁中,脸色虽然苍白,可眼睛里却仍带着笑。

赵括望着月夕,月夕也正在盯着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管他做了什么决定,她心中有多恼怒他,这眼波一触间,他们早已说完了想说的话。

她对他的埋怨,他对她的歉意,瞬息间都无影无踪了

总有一些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不必说不需说,不会埋怨,也无需歉疚的。

月夕的眼睛凝视着赵括,沉默着,过了许久许久,才幽幽地道:“我不怪你。”

“你什么都晓得了?”赵括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如从前一般闻着蹭着她的秀发。

“我都晓得了,”月夕的眼波如月光温柔,她低声的道,“你是赵国人,你要给枉死的赵军一个交代,你本就该这样做。”

“我怎么都好,可我却怕你……。”赵括叹着气,低声道。只这几日,他早不知已经叹了多少气了。

“怕我以后见不到你,会伤心么?”月夕淡淡笑了笑,笑中却带着一些寂寞,“我又不是第一次与你分别。有信陵君在我左右,可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我。”

“是……我早就晓得,你不在意胡兄,可你必定在意他……”赵括黯然道,“有他陪着你,我便是死了,也会很安心。”

“你死了?你说什么?”月夕一怔,“你不是……”

赵括见到月夕的诧异的表情,也楞了一下,讶声道:“他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月夕也糊涂了,迟疑道,“不是你求他去救赵国,他便迫你将我留……”

“我为了赵国,拱手将你让给信陵君了……”不待她言明,赵括便明白了,他哑然失笑,“你竟都信了?”

“信陵君他……”月夕怔怔道。信陵君眼里的悔意与执念,就那般袒露在她眼前,他不曾瞒亦瞒不过她,叫她怎能不信?

“信陵君仁义飞扬,怎会做那样的事情?”赵括谑笑地低头瞧她,“你平日的聪明笃定。都到哪里去了?”

“那他要你做什么?”月夕又慌又急。

“信陵君早已决心窃符救赵,可魏国的十万大军,不可独自出战。必要等到楚军赶到。才可合力攻秦,毕其功于一役。”赵括柔声道,“这个道理,你自然比谁都明白。”

月夕默默地点了点头。赵括又道:“可秦国却不会坐等魏楚联军来来。信陵君得到消息,王龁大军已抵邯郸城外,三日后王陵大军一到,他们定会一鼓作气,立刻发动攻势……”

“如今之际,须得有人在魏楚联军到达之前。为赵国拖延时机……莫非,他是要你……”月夕一说便明,骇然道,“可你不过一个人,如何能挡秦国几十万大军?”

“赵国满朝文武中,平原君固然私欲极盛,可终究是个识大体的人。我想乔装了去见他,劝他设法招募死士,主动出击,当可阻秦军一时。”

“一个邯郸城。能招纳多少死士?还不是螳臂当车。你岂不是九死一生……”月夕摇头道,“我好不容易同你相聚,又好不容易救了你……我不许你去。”

“可我……”赵括道。月夕板起脸。冷冷地打断道:“你又要同我说什么知其不可,什么能不能该不该了。”

赵括讪笑地点了点头,月夕仍是冷着脸:“大丈夫一诺千金,你既然答应了再不离开我,如今却要反悔,难道你觉得这也是应该做的么?”

“我晓得我……”赵括实在是不晓得怎么开口,月夕伸手轻轻按住赵括的嘴唇,不准他再说下去。她靠在他的胸口,低声道:“我本来一定是不肯让你去的。可这一次。我不会拦着你。”

“月儿,”赵括紧紧地抱住了她。又惊又喜,“你……”

“放开我……”月夕微微挣扎。“把我箍得疼了。”可她又嫣然一笑,勾手揽住了赵括的脖子:“方才我以为你丢下我了,心里想,若我再见到那只老狐狸,便要将他的皮都要扒下来。可我又觉得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你为了赵国撇下我,我都舍不得怪你;可其实你原本就没有撇下我,不过是自己准备去送死,我又怎么能怪你?若说当初铸成大错,你我罪责各半;如今你要赎罪,我更要同你一起承担。你要做什么我都随你去做,只要你问心无愧便好。”

她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令人目眩。赵括看得痴了,不禁俯下头,月夕自然而然地迎了上来,赵括不由自主地轻吻着她的秀发、额头、和翘起的鼻子……

月夕顿生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长平谷地,他抱住她那一刻。

这突如其来的错觉,不由得使她又生出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赵括宛若能够感应到她内心的不安,更加紧地握住她的手。

“月儿……”赵括蹙起了眉,黯声道,“你是怕我……怕我如在长平一般,再害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你,”月夕在赵括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原本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的胜算也会大些。可我实在……你晓得,我可以为你设法存赵,却不能与你一起去杀秦国的将士,我……”

“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也不会让你涉险。你只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见你。”赵括低声道,“月儿,你信不信我?”

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自己,他只是怕月夕对他失去了信心。可月夕就这样在他的耳边,吹着气,悄悄地道:“我不管你晓不晓得,我都要让你知道,在我的心里,若你做不到的事情,便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得到。”

赵括紧紧地抓住了她,紧紧地盯着她,他的手和他的全身,忽然间又微微发起颤来。月夕顿时有些慌了,着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那病……又犯了?不是已经服了蘼心果了么?”

赵括凝视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在她耳边叹着气:“你忘了从前,我们……”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月夕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她身子顿时一阵酥软,整个人都酸酸地靠在了赵括身上,可赵括也像没了力气一样,搂着她一起跌到了地上。

连那支着窗格的木条,也似乎没了力气般地掉到了地上。

月夕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越是挣扎,她的身体却越朝着赵括的怀里蹭着。她的白绣鞋也不知道怎么地,挣得掉落了下来,赵括又看到了她那一弯紫色的月牙。

他突地一把抱住了月夕,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体下面。

月夕羞红了脸,喘着气道:“这里……这里……”

“这里没有旁人……”赵括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赵括……老狐狸……”月夕浑身酸软,抱着他,缠着他,细细地吻着他胸口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伤疤,在他耳边深情地唤着他。

“月儿,小月牙儿……”

☆、46 同心阻音讯

烛火已尽,夜已将去。

信陵君缓缓推开了门扇,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的放着两片琉璃盏碎片,那条白狐裘仍挂在屏风上,纹丝不动。

他回来了,可月夕已经走了。他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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