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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长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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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寻自己么?是怕自己亦被卷入其中罢?月夕心中轻叹,却听见平原君大笑道:“我道是秦王又派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来,原来还是你们几个。”

冯亭挥手喝道:“拿下他们。”两旁士兵立刻猛冲过来。月夕不及细思,立刻护紧了吕盈,对郑敢附耳道:“逼他们入郡守府,擒到冯亭,便有机会。”

擒贼擒王,本是正途。且这里地势开阔,援兵只会越围越多,若能逼四人入府,便可择地势狭窄处再战;而这四人之中,冯亭与平原君功夫较弱,只要擒到一人,便可恃之出城。

郑敢见机亦快,与陈藩挥剑便直朝冯亭与平原君攻去。冯亭一时没料到两人冲自己而来,后退了两步,竟被门槛绊倒在地上。

赵括却立刻掠身而过,扬掌便接过了郑敢和陈藩两人,高声道:“保护公子和冯郡守入内,关上大门,莫教贼人入府。”

旁边士兵挺矛而上,月夕侧身抓住了一根长矛,运功一震,对方握不住那长矛,便到了月夕手中。月夕挥矛一绊,又从另一人手中夺过了一支长矛,交给吕盈,低声道:“跟着我,护着自己。”

府内奔出几人,拥着平原君和冯亭入内。正要关门,月夕纵身而跃,长矛刺倒了关门之人。吕盈双手紧握长矛,胡乱挥舞着,跟在月夕身后冲进了郡守府。郑敢与陈藩急攻两剑,亦闪进了府内。

赵括与信陵君见他们不依不饶,只是追杀冯亭与平原君,又怕他们乘机越墙而走,立刻紧追入内。却不料他俩一进门,月夕与郑敢正守在门后,一左一右,“哐当”一声闭上了大门,插上门闩,将其余的士兵关在了外面。

这样一来,月夕五人暂时只需对付赵括与信陵君两人。陈藩放下了靳韦,吕盈冲上去守着他。郑敢与陈藩立刻一左一右,攻向赵括,月夕却将长矛一挺,直刺信陵君。

信陵君拔剑返削长矛,月夕横过长矛,左掌在矛杆一侧一推。那长矛避过信陵君之剑,横在他的右臂上,打横直撞向他的胸口。他倒退了几步,月夕左手抓住了长矛,正要挥右掌补上一掌,可微一迟疑,又放了下来。她一抬头,正对上了信陵君的眼光。信陵君一愣,低声道:“你是……”

突听到靳韦怒声道:“还不刺?他们赵国没一个好人,死一个少一个。”月夕侧目一看,原来赵括一人对付赵敢陈藩两人,被两人逼到了靳韦身前。靳韦自己行动不便,却指挥吕盈持矛去刺赵括。

吕盈双手持矛,对准了赵括的背心,颤抖着不敢刺下去。靳韦怒道:“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将他当成飞鸿帮的人,刺下去。”吕盈被他一催,来不及细想,靳韦在她身后一推,她手一抖,便朝赵括的后心刺去。

赵括双手被赵陈两人缠住,无法自救,眼见吕盈这一矛便要刺穿他。月夕心中大惊,一时想不了其他,舍下了信陵君,飞身到了赵括背后,右手紧紧攥住了吕盈手中的长矛。

赵括见她到了自己身后,只道他们三人要合力围攻自己。他掌中猛地吐劲,逼退了赵敢两步,左掌未放开陈藩,回身一转,右掌全力对着月夕推出。

月夕心中苦笑,右掌紧握着长矛,左掌挥出,正要接他这一掌,突地心口一阵刺痛,直钻入心肺,浑身的血液又都朝胸口涌去,要将胸口冲破,让人几乎窒息。她左掌虽出,可顿时没了力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赵括一扬头,避过月夕的左掌,右掌如同疾风骤浪似地,直朝她的胸口推了过去。可晃眼间,瞧见了对面这人的左掌中似有一道疤痕,他忽然无端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蓦地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

“月儿”两字在他脑中一晃,他顿时明白过来,心头大惊,可右掌已经收势不住,正正一掌击中了月夕的胸口。

月夕足下一跄,整个身子直被震得倒飞了出去,“碰”一声,撞在了一棵树上,树上的树叶,就像雨似的落了下来。

“死丫头……”靳韦惊呼了一声。郑敢与陈藩再也顾不得赵括,一人背起靳韦,一人拉住吕盈,齐齐扑向了月夕。

赵括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一时只愣愣地瞧着自己的右掌。再猛地一抬眼,见到月夕倒在了地上,树叶都洒落在她身上,却无一片再从她身上滑落。唯有郑敢与陈藩两人掠去时,带起的风将几片树叶吹落了下来。

几个时辰前还在他怀里,抱他、闹他、亲他咬他的月儿,此刻便如枯叶一般,躺在了地上。

他心中方寸大乱,喃喃道:“月儿,月儿……”心中惶恐难当,只想要冲上前去抱着月夕。

“赵将军,不可莽撞,”信陵君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赵括的手臂,朝一旁瞥了一眼,声若蚊蝇,“邯郸尚有老小……”。

赵括心头一凛,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瞧见平原君与冯亭并未躲远,正在一旁观战,眼下见有可乘之机,正指挥纷纷从墙头跳入的士兵围攻五人。

郑敢与陈藩唯有两人,却要带着月夕,靳韦,吕盈三个行动不便之人,眼见要被士兵围捕住了。却见墙头站上了一人,褐衣黄发,正是朱亥。他望向信陵君,信陵君朝他微一颔首。朱亥立刻从墙头一跃而入。

“留待我来。”他大喝一声,手中铁锤带起一阵风,四周涌上来的士兵被风一扫,不抵这劲道,竟然都向后倒去。朱亥铁锤一扬,直朝吕盈后背击去,吕盈“啊”的一声,轻飘飘过了墙头,掉了出去。郑敢与陈藩见机不妙,各带着一人,也从墙头越出。

朱亥大喝道:“哪里逃?”亦急追而去。只听墙外兵刃相接,朱亥的喝声与追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冯亭跑上前来,大叹可惜:“怎么叫他们跑了?”平原君却远远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着这边。

赵括只觉得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可想到月夕方才的样子,惶遽之心又起,被抓住的手臂微微发抖。信陵君松开了手,瞧着赵括呆若泥塑的样子,他的眼中亦布满阴云,皆是郁沉之色。

☆、16 谁能计生死

上党郡西南一角一个院落,内有三间瓦房,一方小院,偏僻幽静。院子主人有些积蓄,几个月前举家出逃,屋内早已经人去楼空。可这两日,一到夜里,屋内便有火烛之光,还传来细碎的人语声。

一连几日的阴雨天已经过去,今夜明月悬在空中,数点星光随之闪耀。有两人自远处快步行来,站在这小院落之前,一人着紫,一人着青。紫袍之人伸手在院门上连扣三下,静了一静,再扣两下。

院内立刻有人轻轻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两人进入了院内,院门立刻闭上,并卡上了门闩。

两人跟随着开门的黄发人朝房子内走去。三人紧走了几步,紫袍人突地停下了脚步,轻声道:“朱先生……”

“姑娘日里苏醒了一阵,”黄发人朱亥低声道,“此后便再未醒来,且脉息越来越弱……”

一旁的青衫之人突地脚下一个趔趄,几乎要跌倒在地。紫袍之人忙拉住了他,长叹了口气,又问道:“靳韦精通医术,他怎么说?”

朱亥默默地摇了摇头。青衫人霎时竟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紫袍人手中运劲一撑,才叫他勉强站直了身子。他踉跄走了两步,愣愣地望着前面一间透出火光的屋子。

屋子的两页门扇忽地一分,一人从屋内一瘸一拐地奔出来,指着青衫之人怒骂道:“赵括,你这个狗东西……”他扬掌击来,赵括浑然不知闪躲,由着他一掌击中了自己的左肩。可来人掌上轻飘飘的毫无劲道,赵括受了他一掌,便连晃都未晃一下。

“靳韦,不可鲁莽。”信陵君沉声喝道。

“死丫头要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被他击中心脉。”靳韦恨恨地瞪了赵括一眼,“为了你这只赵狗,她竟然……”

赵括垂首而立,面色漠然,不还手亦没有还口。信陵君却对靳韦沉声道:“你闯下大祸,月儿是为了救你才铤而走险,你竟还诿过于人?”

“靳大哥,你快来,”门扇又一分,吕盈探身出来,急叫道,“月夕姑娘,好像没了呼吸……”

赵括猛地一抬头,从门扇中直蹿进去,几乎将吕盈带倒在地,屋外三人也随之掠了进来。可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丝毫也没有惊动席榻上的月夕。她只是紧闭着双眼,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躺在席榻上。

靳韦推开众人,伸手按住了月夕的脉搏,又一探她的鼻息,顿时楞在了当场。信陵君一瞧他的样子,亦上前去探月夕的脉搏,突然立足不稳,一个踉跄几乎朝前栽倒,幸得朱亥扶住了他。他木立了半晌,那手微微颤着抬起,几乎要触碰到了月夕的脸,却又缩了回来,只怔怔地瞧着她的脸。

赵括从未见过信陵君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他不敢上前,许久才柔声唤道:“月儿……”

“赵将军,请节哀。”信陵君回过神来,背对着他低声道。

“节哀?他有什么哀?死丫头……”靳韦声音发抖,立刻又改了口,“就是他杀了小丫头。”他四处扫视,抡起旁边一张小几案,要朝赵括砸来。

朱亥眼疾,伸手一挥,便将几案挡了出去。靳韦倒退了几步,又要去摸什么东西,吕盈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靳韦不住地挣脱,碰到了吕盈手臂上的伤,她痛叫了一声,靳韦一愣,缓缓地坐了下来。

赵括却是木然不动,半晌又轻声唤道:“月儿……”

“老狐狸,做什么?”他似乎瞧见那席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灵巧地翻了一个身,趴在席榻上笑吟吟地望着他……

她还会笑,她还会唤他。赵括松了一口气,忙上前两步,再定睛一看,月夕仍在席榻上,仍是毫无气息地躺着,未曾挪动过半分。他扑倒在了席榻旁,握住了月夕的双手,可这手冷如冰霜,再也没了从前的生气。

从前她一恼火起来便走了,还会带着乌云踏雪一起走。可眼下,她却再没有离开。

赵括握着月夕的手,轻声道:“月儿,是我不好,我不该伤了你。你莫要生我的气了……”他声音柔和,仍是如从前哄着月夕一般。可月夕仍是冷冷地躺在席榻上,任他怎么哄也不睬他。赵括茫然一笑,声音甚是凄凉:“我吹叶子给你听,你便不气我了,好么?”

他起了身,便要出屋去寻叶子。信陵君伸手将他一拦,沉声道:“赵将军,月儿……她已经去了。”

赵括顿时身子一僵,呆立良久,缓缓转过身来,再看见月夕面色苍白。他竟自不能,气血上涌,又跪到了席榻前,将头深深埋入了月夕冰凉的手掌中。

他蒙住了脸面,谁也瞧不见他面上是喜是悲,可谁都瞧得见,那伤痛绝望之感就这样从他身上弥散了出来,刹那间便盈满这整间屋子。吕盈忍不住,上前拉住赵括,抽泣着劝慰道:“赵将军,你别难过,月夕姑娘她……”

“吕盈……”靳韦喝声瞪了她一眼。吕盈身子一缩,不敢再说一句话。

信陵君伸手搭住了赵括的肩膀,他自己喉咙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勉强道:“赵将军,此间事我来处理。你先回郡守府,免得姊夫生疑……”

赵括仍是蒙着脸,肩膀微微抽动,毫无回应。信陵君微喟,冲着朱亥使了一个眼色,朱亥上前两步,屈起手指,在他在后颈风府穴上重重一按。赵括心神早乱,竟没躲避,立刻便晕睡了过去。

朱亥将他一扳,又伸手扶住了他。靳韦却自地上一跃而起,到了席榻前,伸手在月夕的头上身上十八个穴道急拍。

他手法繁复,时快时慢。这十八个穴道每次前后次序皆不同,如此来回反复十数次,又在她的头顶百会穴重重一按,这才停下了手。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回身一看朱亥仍未带走赵括,与信陵君两人惊在当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他大怒道:“把这只赵狗给我扔出去,难道要死丫头再瞧见他这个鬼样子么?”

☆、17 借如死生别

他似乎恨极了赵人,亦对赵括恨之入骨。信陵君惊诧地转望吕盈,吕盈不敢看他,垂着头道:“靳大哥说救月夕姑娘的法子,叫置死地而后生。要先点了穴道使她气息闭绝假死过去,再教她醒来……他还说……不能让月夕姑娘再见赵将军了……”

信陵君立刻明白过来,靳韦果然有救月夕之法,只是他却刻意借此法,叫赵括以为自己杀死了月夕,好叫他后悔终身。他正要开口斥责靳韦,朱亥低声道:“可要弄醒赵将军?”

信陵君席榻上月夕轻轻动了一下,心念微动,哂声道:“先等一等再说。”

朱亥微微一叹,再不赘言。吕盈见月夕醒了,忙扑了上去,扶起了她,轻声叫道:“月夕姑娘,你快醒一醒,赵将军在这里。”

月夕靠在吕盈的身上,听到她的话,手微微一抖。她长长的睫毛上下轻颤,却没有睁开眼睛。靳韦一把推开了吕盈,“你还让死丫头见他做什么?叫她再死上一回么?”

信陵君微微蹙眉,伸手护住了吕盈,亦轻声道:“月儿,赵将军在此,你可要见他?”

月夕慢慢睁开了双眼,信陵君扶起了她,她瞧见赵括身子斜挂在朱亥身上,顿时惊坐了起来:“他怎么了?”

“赵将军以为你死了,我怕他出事,叫朱先生点了他穴道,本想先送他回去……”

月夕闻言长长吁了一口气。她仰望着上方屋顶,许久才低声道:“那便带他走罢。”

“月夕,你不见赵将军了么?”吕盈抓住月夕的手,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你没见到赵将军方才那个样子……你别怪他,月夕……”。靳韦朝她连瞪了几眼,吕盈不再说话,却仍是不住地摇晃着月夕的手。

“我晓得,我没有怪过他,”月夕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怕……”她的睫毛仍是在轻颤着,下面浮起了一层氤氲之气,又渐渐消失不见。

“我只是怕,我再见了他,便再也离不开他,舍不下他了……”

“你何必要舍下他?”吕盈再顾不上那个靳韦,边哭边说,“我虽然什么都不晓得,却瞧得出你与赵将军是有情人。你们欢欢喜喜地在一起不好么?”

月夕低下了头,苦笑道:“造化弄人,长痛不如短痛,你以后便会明白的……”

信陵君站起来,拍了拍朱亥的肩膀,朱亥重重一叹,将赵括带出了屋子。

月夕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微微转身,看见那青色的袍子在夜风中飘动,可愈来愈远,只剩下一点青影,又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终于消失在了夜色里。

与其迢递相思,不如生死相决。

老狐狸,只盼小师兄的这点小把戏,终能帮我瞒得过你。

月夕缓缓收回了眼,朝信陵君致意道:“公子当机立断,月夕感激不尽。”

信陵君淡淡一笑。月夕又转头向靳韦笑道:“小师兄,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靳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和声道:“你怎的这么大意,遇上血冲君主之宫,还要回来救我?”

“你遇上血冲,本来极是凶险。亏得那姓赵的一掌,掌力恰好将你血冲之气互抵互销。你过了这一关,以后也不用再受散功之苦了。”靳韦哼道,“那姓赵也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月夕沉默片刻,竟似完全没听到靳韦这句话似的,只拉住吕盈微笑道:“我是回来瞧吕姑娘的。也幸亏有你,小师兄才恰好救了我。”

“跟她何干?若不是她,我们怎会如此麻烦?”靳韦冷哼道。吕盈眼中含泪,面上刚刚浮起了一些欢愉之色,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信陵君对吕盈微笑道:“吕姑娘,在下还要与月儿有些话要说,可否借这房间一用?”

他自进院之后,对吕盈十分友善,以魏国公子之尊,在她面前自称“在下”,颇是敬重吕盈,却对靳韦出言训斥。他固然是越御风的好友,辈分长于靳韦。可他为人温润如玉,从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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