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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江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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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话也不错,你上去看什么?看他们杀你哥哥还是看你哥哥杀他们?”

这女人够阴险!秦海青想,别说琉璃子原本就不打算听话,被火野岚这话一挤兑,怎么也是不会放弃了。果然,琉璃子越发坚持起来:“总有办法的对不对?”她拉着秦海青的衣角说,“让我去见哥哥最后一面。”“别傻了,”神官继续着她阴险的谈话,“她要阻止你很容易,只要让你不能动就行了。”琉璃子闻言猛地从秦海青身边跳开去,看看他们,不再哀求,忽然拔腿就往上崖小道的方向跑。“琉璃子!”六槐喊一声追过去。琉璃子奔跑追逐的本事一流,任六槐怎么追,伸出手去总也离她后襟有半臂之遥,眨眼间二人已一前一后追至道上去。

“既是这样,那末一起走罢。”秦海青说。对这神官始终不能大意,把她一个人扔在崖下倒不如放在眼前来得放心。“你既然称川上淳为主公,为什么愿意带我们去抓他?”一直在旁边默然无语的池玉亭开口问。“我不带你们也会去,身为神官,主公祭祀时当然要在场。我想去主公那边,便只有与你们合作才行吧?”火野岚回答。

上崖的路满是碎石,走来坎坷不平,秦海青等三人沿着小路绕到小岛的另一端时,路越发难走了。崖已经爬了一半,路上黑乎乎的,只听见前面的琉璃子摔了一跤,被后面追上的六槐抓住了。“怎会有这么多碎石?”秦海青好生诧异,池玉亭稍稍弯下腰看了看路面,“这条道被水冲过。”来之前他们听琉璃子提过小岛上有水响,想必这上面曾有一条溪流。秦海青停下步子,蹲下来摸摸地上的石块,圆圆的,几乎没有什么泥土附在上面,“这么说来,这路和山涧倒是很象。”她狐疑地望了火野岚一眼,“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引我们走这条难走的路吧?”“岛上本来就没路,只有干掉的溪流可以上去。”火野岚回答,她面上的表情倒也坦诚。“奇怪了,怎么川上淳不但走得顺畅,还能在这样的道上跳舞呢?”秦海青仍不相信,火野岚从容答道:“主公已入超脱的境界,别说这样的路,在刀山上跳舞也做得到。”秦海青冷笑一声,火野岚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哼了一声:“鼠目寸光的人当然不相信自己做不到的事。”秦海青懒得和她计较,心里有些微的不安。

秦海青并非完全不相信火野岚的话,路虽难走,但她和池玉亭两人走起来与其他三人相比显而易见要轻松不少,这缘于他们的功夫原本就高出三人许多,功夫高了,脚下自然扎实,路也便走得轻松,虽然知道川上淳武功极高,但他竟轻松到跳舞,这又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你说的超脱是指什么?”走了几步,池玉亭突然开口问。“先生应该很聪明,为什么不自己猜?”火野岚避而不答。秦海青凭直觉知道池玉亭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于是碰碰他的胳臂。“你看出了些什么?”她问。池玉亭道:“大小姐难道从未发觉川上淳直进不退且毫无顾忌的作法有些与众不同?”“嗜杀者原本就大多不正常。”“但川上淳却与那些普通的嗜杀者不同,”池玉亭点破道,“若只是普通的异常,无论怎样都会影响实力的发挥,但川上淳却刚好相反。大小姐见过他杀人后留下的痕迹,越是杀到最后,他的实力发挥得越近极致。”秦海青陡然想起贾秀姑最后所受的那毫无杂念的一剑,那确不是在思维上有任何混乱的人发出的一剑,那种剑术纯粹得他人无法模仿。秦海青心底升上一股寒意——她突然意识到川上淳在杀人的整个过程中都是清醒的,他把这个过程做得一丝不苟,而且是在极力地完善它。

这并不仅仅是个疯子在猎取人头吧?现在想来,这过程简直就象是一种修练。

“你说的超脱是杀人功夫的化境吧?”秦海青盯着火野岚问,她不寒而栗,“这才是川上淳追求的真正目的?”“不要说得那么难听。”火野岚用手拂弄被风吹到脸上的长发,淡淡地回答,“主公追求强大的力量,这是勇者的本能。”“哼……呵呵!”秦海青突然冷笑起来,“真该让琉璃子听听,让她知道她伟大的哥哥倒底是怎样的人。”“琉璃子?”神官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妮子,她懂什么?”火野岚的口吻一点儿也不客气,“她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前面的琉璃子被六槐紧紧抓住,她欲挣脱,两人纠缠不清。

“表面上说是为了拯救东瀛百姓,骨子里却是为追求强大的力量不择手段。”秦海青揪着火野岚的袖子,将她拉着走快些,以免与前面二人掉得太远,“用再多官冕堂皇的理由结果还是自私。”

“没有人能理解主公……”神官并不去反驳秦海青的话,只是有些忧郁地叹口气。

五个人终于先后来到崖上,在这里,后面的三个人赶上了琉璃子和六槐,带着行动迟缓的火野岚还能赶上腿脚麻利的琉璃子并非是因为后面的人加快了步子,而是琉璃子与六槐不得不在此停了步。

小岛的最高处在崖上十几丈,那里有个平顶,从众人站立的崖边可以看见上面有隐隐的光亮,但你要走近一步看却不可能,因为你会发现根本没有路。杂草和细枝东倒西歪地标示着一个人曾从上面走过,突兀的石块从泥沙中伸出窄尖来,上面有新踩的痕迹。

“他竟是这样跳着上去的吗?”秦海青用手探了探石上的痕迹。

火野岚笑了,走过去抚摸高高的石壁,“主公是神,赤晴白虎神。”

“荒谬!”秦海青已经厌倦听到这个凶神的名字,“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刽子手。”

火野岚没有争辩,脸上是胜利者的笑。【wWw。Zei8。Com电子书】

“岚姐姐,你说什么?赤晴白虎神?哥哥已经召唤出它了吗?”琉璃子瞪大眼睛惊异地问。

火野岚看着琉璃子,眼光里是对被愚弄者的同情,“琉璃子,你认为赤晴白虎神是什么?”“当然是我们川上家的守护神啊。”“呵呵,呵呵呵……”神官突然开心地笑起来,“真是每个人都很相信它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六槐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有谁见过它,知道它是什么样吗?”火野岚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四个人。“那应该问身为神官的你吧?”秦海青把剑提了起来,“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你逃不掉!”“逃不掉又怎样?”火野岚平静地回答,“为主公消灾本来就是神官的职责。”她贴着石壁而站,手抚在身边的一块从土里露出半截的石头上。

“传说中的白虎神有震耳欲聋的咆哮,你们想不想听呢?”神官推动了手里的石头。

大地突然间在一阵轰响中剧烈摇晃起来,树枝与石头从众人身后飞起来,伴随着火光迸撒到四方,当摇晃停下来后,众人身后的来时路已埋没于断枝碎石之中。

“火药?!”把琉璃子掩在身下的六槐翻身坐起来惊叫道,“这他妈算什么白虎神!”

“如果没记错,六槐兄提过传说中的白虎神有惊人神力,且杀戳场面极为残酷,不留活口。”池玉亭拍拍身上的泥土,对六槐说,“如果说是火药的伤亡,倒是很象。”

“不可能!”琉璃子尖叫起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秦海青说,“如果真有白虎神,火野岚身为神官,她的先祖能唤虎神,她也能唤!那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叫出来,只用这些下三滥的法子来阻止我们呢?”她把火野岚从石壁的阴影里拉出来,“所谓的赤睛白虎神也许是根本不存在的,你说呢,神官?”

“当然有,它在主公的心里,只要主公相信,赤睛白虎就会存在。”神官依然平静,“你们做什么都迟了,主公已经得到他的守护神。”

“不会的,你骗人!在平户时,不是你让哥哥相信赤睛白虎神存在的吗?”琉璃子要扑上去,被池玉亭伸手拦住,“要我献祭,要哥哥拜神,不都是你的主意吗?”琉璃子隔着拦住她的手臂大叫,“你不可以说那是假的!不可以!哥哥不是也越来越厉害了吗?”

“她没有骗你,”池玉亭说,“那应该是暗示。”

“暗示?”六槐把激动的琉璃子抓了回去,不解地问,“是不是说她对川上淳做了手脚?”

“有的人,在对一些事走火入魔的时候往往能激发潜在的能力,川上淳也许正好是这种人。”池玉亭解释道,“火野岚大概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深信赤睛白虎神可以召唤出来,川上淳越相信白虎神在身边便会越强。”

“你为什么要编出这样嗜血的东西来?”秦海青抑制着自己的愤怒问火野岚,“如果只是要让川上淳因为暗示而变强不必安排杀这么多人吧?还是你自己有杀人的欲望?”

“杀人吗?我对那些被杀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被揭穿秘密的神官一点都不慌乱,她漠然地说着人命关天的事,“刚开始不过只是想琉璃子一个死掉罢了,可是没想到她会逃走。我并没有想到主公追求强大力量的欲望是那么强,后来的事应该说是不由自主了吧,既然主公已经相信要血祭,那么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岚姐姐……你要我死?”琉璃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火野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神官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感情,那是某种搀和了憎恨和厌恶的神情。“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们么?”她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你们死的。”

“为什么?”琉璃子脸色变得惨白。

“如果不是为了川上家,火野一族也不会被杀得只剩下我一个人吧。”火野岚恨恨地回答,“为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你们的神官,必须为你们生为你们死?”火野岚问道,“我不知道先祖们是怎样尽忠于川上家,但我从小就是被寄养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拥有这个血脉就必须为你们做神官!川上家连火野最后一个人也不放过,我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琉璃子颓然地跌坐到地上,她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击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从来都不曾这么说过的!我们都那么地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哥哥吗?”火野岚笑了,笑得很无奈:“是啊,我没想到会后来喜欢上你哥哥,为了他最后连给一族报仇的心都没了。现在的我,大概只会想着怎么帮他,也许我也只是个为主公做神官的命。”琉璃子带着哭腔叫起来:“你不想报仇了为什么还要叫他做这么多坏事?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那么善良!”神官走过去,扶住琉璃子的肩膀,令她不致于瘫倒下去,“琉璃子,你体会过强大的诱惑吗?只要尝试过它的人是不会放弃的。你的哥哥,只有在追求最强的时候才会看帮助他的人啊,”火野岚说,“我们是被血联系在一起的,现在不是我不让他停,是他自己停不下来,既然这样,如果帮他向前走能够让他实现变强的愿望,那么下地狱我也心甘!”

“你是该下地狱!”秦海青愤怒地拔出长剑架在神官的脖子上,“这么多人的死去,这么多人的痛苦,竟仅仅是因为你那可笑的报仇欲望吗?”“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难道世上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伟大的理由才能做?如果真是那样,那些大明的谋士千里迢迢去助东瀛的藩主大肆杀戳,不是更加卑鄙!”火野岚在剑下狂笑起来,“你总是以那样一种正义凛然的口吻来斥责我们,但却让我更加鄙视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你从来看不见大明人在东瀛做的坏事!”她猛地站起,因为站起而被长剑划破了脖子,血流下来,神官浑然不觉,“如果不是那些大明的谋士,我们还在各自的藩国过着平静的日子,今天什么都不会发生,可他们,他们需要用战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不是他们互相的争斗,川上怎么会失去自己的藩,火野又怎么会灭族!”火野岚凶狠地盯着秦海青,眼里满是仇恨,“把你那些好听的正义收起来吧!你杀过来,我杀过去,我们两族的仇恨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是血的联系!”

“我不管什么血不血的联系!”秦海青手背上慢慢有青筋绷起来,“我也不想谈什么正义!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恨一个人恨得要死,火野岚,我不明白一个人的偏执怎么可以造成这么多人的痛苦,但我知道你死掉一百遍也是不够抵偿那些错的!”她举起手里的剑,向火野岚颈中砍去。

突然间,一声巨响从崖壁处传来,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随着轰隆隆的飞沙走石声,整个崖头带着崖上的五个人向下方的海面崩塌下去!崩塌中传来火野岚的狂笑,秦海青被及时跳开的池玉亭捉住手,悬在一块未被炸落的石块上时,看到神官在随着碎石落向海中时望着她笑,“你们什么都做不到!”她轻蔑地笑,血从她划破的脖子和被石头砸破的额角飞向空中,绽成一幅妖艳的画。

当四周围平静下来后,秦海青和池玉亭发现他们原先所站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见了,他们孤零零地悬在断崖的一块大石上,海浪在脚下乱石间拍打着海滩。

涨潮了,十五的大潮,来得迅速,已经淹没了大岛与小岛之间的窄道。

断崖下的碎石间躺着六槐和琉璃子,灰散尘定之后,六槐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走过去看琉璃子,“她没事,要治一治。”他向崖上的两个人摇摇手,大声说,然后,把琉璃子抱起来。

“你会水吗?”池玉亭大声问。

“会。”六槐回答。

“我看见肖家军的火光过来了,你带她游回去,他们很快就到。”池玉亭说,把秦海青拉上大石。秦海青向海面看去,没有神官的影子,虽然整个崖头都崩塌入海,但死的却只是她一个,不能不说是天大的讽刺。

“火野岚并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怎么会炸起来呢?”秦海青十分奇怪地问,于是,她和池玉亭设法摸到断崖炸开的地方。炸点是连环的,当下山的路被炸光时,崖头火药的引线就被点燃了,就是说火野岚在推动石块炸掉山路时已经启动了崖头的火药,崖被炸掉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不一起炸掉?”池玉亭有些奇怪。

“大概是为了防止出现一些意料不到的情况,留给自己充足的逃走时间吧。”秦海青猜测,“但我们盯得太紧,她又怕我们中途跑掉,所以不得不留下来用谈话困住我们,而且把我们全都引到会炸掉的地方。”

“这个女人,为了帮助川上淳可以死掉。”池玉亭叹口气。

“应该说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会干吧。”秦海青说,攀住头顶的石块,开始向上爬,“执着得可怕的女人。”她说,用足尖点了点下面仍在看着海面的池玉亭的肩头,“走啦,别看了。”

池玉亭跟着向上爬,他没有解释他看的不是神官消失的海面,而是带着琉璃子游回大岛的六槐。不管琉璃子和六槐怎么去面对将来的事,他们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无人能插上手的。

走了几步,秦海青停下,在一块窄石上坐下来。“怎么了?”池玉亭问。“有点累。”秦海青回答。是的,大家都有点累了,身上是,心里也是。池玉亭便在她身边站下,他没有地方可坐,遍地荆棘。“再有两步就到了。”池玉亭说。“不要紧,先休息一下,累了没胜算,反正也没有下去的路。”秦海青说。在他们脚下,是断崖和乱石,她说得对,已经没有退路。

海风在他们身边轻轻地吹,最高处的平顶上传来川上淳幽长的哼唱,唱的是祭典上的和歌,他还陶醉在召唤强大力量的仪式中。

“我们已经输了,”吹了一阵凉风,池玉亭说,“因为你在害怕。”

秦海青没有回答,悬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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