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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陪你数一回流年似水作者:白衣无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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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纹丝不动地坐在病房边的看护椅上，痴痴地望著躺在病床上人，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医生对话的一幕：
“很遗憾，Henry厉的病理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确诊为阻塞性肺气肿。为了病人的性命安危，必须尽快实施肺减容手术。”
“那孩子。。。。。”
“腹中的胎儿们已经二十五周了，现在要你们做出抉择确实很难，但妊娠会加重病人心肺的负担，母体和孩子只能二选一，你们好好斟酌一下再给我答复吧！”
。。。。。。
思绪拉回现实，Alex的内心烦乱嘈杂，轻轻抚摸那张冰凉瘦削的脸庞，眸底的悲伤无处可藏：“Henry，到底该怎样做才可以把伤害减到最低？”
“向。。。航。。。”躺在病床上的人感受到指尖的触摸，轻声呓语著。
Alex心痛的无以加复，倏地从看护椅上站起来，气愤道：“为什麽你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伤害你的人？”说完，他负气的转过身，不想再看那个又爱又气的小傻瓜。
“呃。。。痛。。。”病床上的人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Alex连忙回过身去，只见厉寒彬正伸著挂点滴的左手，费力地去触碰痉挛不止的右腿。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管他怎麽努力，也触碰不到自己的小腿。
“Henry，你小心一点。”
Alex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住他，小心的在他背後垫了几个软枕，一边按摩抽筋的右腿，一边温声埋怨：“腿抽筋了怎麽不叫我？你这麽胡来，万一伤到自己怎麽办？”
抽筋的右腿在Alex细心按摩下逐渐缓和，厉寒彬喑哑著嗓子道谢：“麻烦你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Henry，一点也不麻烦，我很乐意。”Alex目不转晴地盯著厉寒彬，一丝一毫都舍不得离开，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厉寒彬尴尬地别过脸，慢慢将自己的腿从Alex手中抽离，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宝宝们没事吧？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
Alex恍惚了片刻，僵硬的神色转瞬即逝，闪烁其词道：“宝宝们很好，你。。。也还好。”
“是吗？”厉寒彬捕捉到他突然僵硬的神色，苍白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微笑。
“Alex，认识你这麽多年，你什麽时候说真话，什麽时候在撒谎，我一眼便能看穿。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实话实说吧。”话落，精力不济的厉寒彬略带疲倦地阖上了双眸。
聪慧如斯，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那双睿智的眼睛，Alex顿了顿，将医生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他听，病房里的气氛瞬间直线下降，如同深藏在地底的冰窖，冷冽刺骨。
厉寒彬温柔的看著隆起的腹部，说出了知道结果後的第一句话：“呵呵。。。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我。。。不会做肺减容手术的！”
“可是，你会。。。”後面那个字，Alex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会死，对不对？”厉寒彬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著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只要宝宝们没事，其他的我不在乎，也没有人在乎。”
“但是我在乎！”忍无可忍的Alex慢慢靠近厉寒彬，深情的目光对上错愕的眼神，郑重其事道，“从朋友跨越为恋人，真的那麽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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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下）
第五十九章（下）
“有些距离，就像浩瀚天空中的两颗星星，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厉寒彬慢慢拉开和Alex之间的距离，婉言拒绝道。
多年的暗恋与爱慕换来这样的结果，心里构筑的希望堡垒轰然倒塌。Alex僵硬地站起身，脚步凌乱地向後退，口中不断重复厉寒彬刚才说的话：“遥不可及、遥不可及。。。呵呵，原来这就是你对我们之间的看法。”
“Alex，我。。。”厉寒彬担忧地看著Alex，“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欺骗你，对不起。”
Alex伫立在窗前，留给厉寒彬一个孤单的背影，声音有些沙哑：“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爱你是我的自由，你拒绝我是你的权利，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
“我。。。咳咳咳咳。。。” 半倚在病床上的厉寒彬突然一阵猛咳，未说完的话生生地哽在了喉头。
“Henry，你还好吗？”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从身後传来，Alex急忙坐到病床边，一边轻拍背脊帮他顺气，一边自责，“都是我不好，你才刚醒，就和你说了这麽多，我现在就找医生过来！”说著，Alex抬起手，准备摁响病床头的呼叫器。
厉寒彬无力地拉住Alex的手，苍白的脸颊因剧烈咳嗽而涌起一片病态的潮红，待咳嗽稍缓一些，嘶哑著嗓音道：“没。。。事，等一下。。。就好了。”
“你。。。”看著爱慕之人一副虚弱逞强的模样，Alex心里又急又痛，积压已久的话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他就那麽好，值得你如此付出，甚至连生命都可以放弃？”
厉寒彬疲惫地阖上眼帘，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没有正面回答Alex的疑问：“我累了，想躺下休息一会。”
“我帮你。”
Alex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抽离厉寒彬背後的软枕，小心谨慎地扶他侧躺下来，轻声道：“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Alex，谢谢你，真的。。。”厉寒彬淡然一笑，再次陷入沈沈的昏睡之中。
绵长急促的呼吸声响彻寂静的病房，显得格外沈重。Alex默默走到床头，摁响了呼叫器。
医生、护士闻讯而来，为病人做了一系列检查後，果断地帮躺在病床上的厉寒彬戴上氧气罩，进行紧急输氧。
看著那张被透明的氧气罩遮去大半部分的苍白脸庞，Alex颤抖著声音，问道：“他。。。没事吧？”
护士重新调整好点滴的频率，转身离开了。医生测试完腹中胎儿们的胎心音，看了看心电监护仪显示的数据，开口道：“病人暂时无大碍，胎儿们的情况也算稳定。”
“那就好。”Alex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心中的大石暂时放了下来。
医生一脸严肃：“病人现在的肺功能严重衰退，每天都需要摄入大量的医用氧，作为家属千万不能马虎。如果遇到突发病况，一定要立即通知我们！”
Alex深吸一口气，镇定地点了点头。
“你们决定要动手术了吗？”医生偏头看了一眼厉寒彬，接著说道，“双性人生产原本就危险至极，加之病人又患上阻塞性肺气肿，更是命悬一线。二选一的题目确实很难，不过，医院还是会尊重病人的意见。”
“危险至极。。。命悬一线。。。”Alex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医生不知什麽时候走的，病房恢复了最初的宁静，呆若木鸡的Alex怔怔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茫然而无措，Henry，你竟然隐瞒了这麽多事情，难怪当你知道自己病情时，如此从容淡定，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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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继续蒸包子
第六十章（上）
第六十章（上）
华纳森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内，况逾闭目仰靠在宽大的黑色皮椅上，方才与Alex通话的内容萦绕耳旁：阻塞性肺气肿、情况恶化危急。。。。。。
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堆满愁绪和忧虑，况逾烦乱地揉了揉眉心，心里仿佛压了块千斤大石，沈重得令他喘不过气。寒彬，请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向阿平开口。
“笃笃笃──”办公室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将况逾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他连忙坐直身子，一扫先前的惆怅沮丧，淡淡道：“请进！”
陈平抱著一叠厚厚的文件推门而入：“代理总裁，这是今天需要过目和批阅的文件。”
望著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况逾觉得一个头变得两个大，胡乱地抓了抓头发，牢骚满腹道：“阿平，今天有这麽多要审批的文件？你想累死为夫吗？”
陈平对况逾的抱怨视若无睹，不疾不徐的解释：“桌面上放置的是今天需要审批的文件和昨天代理总裁没有签署完的文件，各个部门的主管还等著你的指令，务必请代理总裁抓紧时间批阅。”
况逾总算明白高处不胜寒是何种滋味了，回想以前寒彬坐在总裁位置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谁又知道这背後隐藏的辛劳和艰苦？
“亲爱的阿平，文件可不可以留一半明天再签？”况逾将桌上的文件一分为二，可怜兮兮道，“昨天又是出席会议，又是视察各部门的工作，为夫也是力不从心啊！”
陈平重现将分开的文件合二为一，坚定的语气不容半点商量：“不行，今日事今日毕，明天又会有新的工作行程。”
在S市，能如此同总裁说话的特助，除了陈平，恐怕再无第二人。
况逾见商量无效，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无精打采地翻阅文件，一边悻悻道：“从况少爷沦落到代理总裁，累死累活不说，还要看老婆的脸色，谁有我倒霉啊！”
“。。。。。。”陈平置若罔闻。
况逾还没看完几份文件，长长伸了个懒腰：“今天的美好时光都要浪费在枯燥的办公室里了。”
“代理总裁，我想你误会了。今天除了要审批文件，还有其他行程安排。”陈平点阅著手里的行程，接著道，“上午11：00─12：00召开各部门工作协调会议，下午13：00─15：00与成宇集团洽谈新一季房产投资项目，15：30─17：30监察华纳森旗下荣华地产的竣工进度，18：00出席星程企业的饭局。。。。。。”
听完陈平的叙述，况逾的脸色越来越阴沈，蓦地从皮椅上站起来，大声道：“又是批阅文件，又是召开会议，又是出席饭局。。。。。。总裁这份工作怎麽这麽累！连让人喘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难怪寒彬会累出病来！”
况逾劈里啪啦发泄完，也将本想隐瞒的事情说漏了嘴。
陈平惊诧地看著况逾：“你说什麽？总裁他生病了？”
“我。。。”况逾支支吾吾。
陈平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你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回伯明翰。”
说完，陈平转身准备离开。
“阿平，别走。”况逾从身後抱住陈平，“寒彬他。。。情况不太好，被医院确诊为阻塞性肺气肿，因为宝宝们，他不愿意做手术，但是Alex会用心照顾他的。你身为他的特助，在这个特殊时候，更要努力帮他分担重任，和我一起管理好华纳森分公司，好吗？”
况逾说的言之有理，陈平僵硬的回过身，颤著声音：“我一定会帮总裁管理好分公司的。”
“嗯，我也是，我以後再也不抱怨了。”况逾神色郑重道。
“嘀铃铃──”急促的电话声打破了沈重的气氛，况逾按下内线的接听键，前台接待员的声音清晰而流畅：“代理总裁，大厅有位闵先生说有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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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渡。。。。。
第六十章（下）
第六十章（下）
这是闵向航第二次走进华纳森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望著坐在皮椅里，背对著自己的身影，恍如隔世的伤感和沧桑油然而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情不自禁地唤出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寒彬。。。”
轻轻的两个字犹如一剂迅猛的制冷剂，办公室的氛围霎时降到零度以下，寂静而冰冷。见对方毫无反应，黯然神伤的闵向航上前一步，再次轻声呢喃：“寒彬，请让我照顾你和宝宝们，好吗？”
况逾靠坐在皮椅里，单手撑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站在代理总裁身旁的陈平怒不可遏地瞪著闵向航，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关节响动声，刚想上前揍闵向航一拳，一只厚实的手阻止了他的举动。
况逾拉住陈平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徐徐转过身来，冷冷地看著闵向航，朗声道：“闵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面前的男子美目细长，眼角微挑，微翘的唇角噙著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并不是铭刻在心底的人儿，闵向航尴尬地揉了揉鼻尖，唇边泛出一丝苦笑：“後知後觉的我始终都无法面对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况逾目光直直地盯著闵向航，嘴角的冷笑弧度更深了：“闵先生，我身为华纳森分公司的代理总裁，每天有很多事情等著处理，没闲工夫和你探讨情爱别离，如果没有别的事，麻烦你先行离开。”
“我不走！”面对况逾的变相赶人，闵向航视若罔闻，低声请求道，“你们一定知道寒彬现在的具体住址，麻烦你们告诉我好不好！请让我履行一个做爱人、做父亲的职责好不好！”
爱人、父亲，这两个词语好像一把干柴，将陈平心底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他径自走到闵向航身边，紧紧攥著闵向航胸前的衣料，怒喝道：“爱、人？父、亲？你根本就不配！”说罢，狠狠抡起拳头，照准对方脸颊重重一击。
疼痛瞬间侵入身体每一个神经，温热的鲜血渐渐从鼻腔里流出，口腔中充斥著铁锈般的腥味，闵向航捂著红肿的脸，踉跄地站直起身子，失魂落魄道：“打得好！这样我就感觉不到心痛了！”
陈平怒火攻心，愤愤难平，扯著闵向航胸前的衣料，准备再狠狠给他一拳，况逾眼尖手快，及时阻止了陈平的暴行。
“阿平，你冷静一点！”况逾斜睨了闵向航一眼，对陈平说道，“就算你打死他，也於事无补。”
陈平红著眼睛，指著闵向航，哽咽道：“如果不是他，总裁就不会危在旦夕！”
“危在旦夕？”闵向航以为自己听错了，双眼空茫地望著陈平和况逾，再次确认道，“谁危在旦夕？”
陈平缄默了片刻，幽幽开口：“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你为什麽没资格当爱人、当父亲！”
闵向航茫然无措地看著陈平。
陈平没有直接告诉闵向航他想知道的实情，而是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麽对总裁置之不理？”
“因为。。。他做错了事。。。。。。”闵向航声音沙哑到连自己都认不出。
“你为什麽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我。。。。。。”
陈平鄙薄地冷哼一声，说道：“总裁虽然收购了孤儿院的土地，但却给予了他们丰厚的补偿，让孩子们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这算不算是错事？总裁为了从绑匪手中营救他人，急中生智，佯装谈判，这算不算是错事？总裁甘愿牺牲树立长久的商界形象，背负上种种负面的舆论压力，也要保全岌岌可危的厉氏集团，这算不算是错事？”
“我。。。”闵向航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他。。。。。。”
“现在你说对不起，又有什麽用！”陈平高声斥责道，“当总裁一个人昏倒在公寓时，他的爱人和宝宝们的父亲在哪里？当总裁为了保护他的妹妹，受了严重枪伤，需要进行手术时，他的爱人和宝宝们的父亲在哪里？当总裁一个人晕厥在海边葬礼园时，他的爱人和宝宝们的父亲又在哪里？你真的了解总裁吗？你为总裁和宝宝们做过什麽？”
“我。。。对不起他。。。”闵向航的语言世界仿佛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现在总裁他生病了，你的对不起又有什麽意义！”陈平声泪俱下地控诉完，哭倒在况逾怀里。
闵向航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如剜了心的行尸走肉，连身子都不属於自己。
第六十一章（上）
第六十一章（上）
况逾站在落地窗前，凝视著刚刚被保安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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