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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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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方子好了,贫尼还是建议夫人请贵友来敝寺一趟,这样药效才会准确一些,而且绝无不良的反应。”

杜雅雯有些为难地一笑道:“我那位朋友,的确是不方便出门,师太还是请先改改方子吧,若是再不成,再想其他的法子。”

慧真木然地点头道:“既是如此,贫尼也不强求了。”说罢自己研了墨,提笔在纸上刷刷地写起来。

片刻后,方子成了,清语瞅了瞅左右,见没有比自己更适合充当跑腿儿丫鬟的人了,只得起身走到那方小桌前,接过那张药方,正要转身往回走,抬眼却见到慧真从腰间取下一个东西,状似不经意地朝小桌上一放。

清语承认,自己是好奇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物件看去。

一看之下,却愣住了,手里的药方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她都没有察觉到。

慧真抬眼看向清语,手却将那物件握住,放到了桌下。看似平静地问道:“六小姐怎么了?”

清语有些惊骇地看向慧真,却在她无悲无喜的目光的注视下,很快地平静了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药方,淡然地道:“清语方才突然走神了,还请师太莫怪。”

慧真难得地笑了笑道:“贫尼不怪。”

清语掩住心中的疑惑,将那张方子双手递给了杜雅雯,然后强装镇定地在蒲团上坐了,却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杜雅雯和慧真说的话了。

母亲的遗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慧真师太拿出来放在小桌上的物件,分明就是母亲留下来的首饰盒中的玉蝉佩,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是能确定,这两枚玉蝉佩不止用料一样,就连雕工都是一般无二的,难道,这位慧真师太是自己的生母?其实自己的生母并没有死,而是出家为尼了?

还是,母亲的遗物失窃了,落到了慧真师太手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人之后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人之后

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瞬间在清语的脑子里闪过,虽然各种推测看似都有可能成立,却又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漏洞,让她一时难以参透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

但是,慧真师太定然是知道真相的,否则她不会故意拿出玉蝉佩来试探自己。

她这么做究竟是何用意?

清语心中带着疑惑,时不时地朝慧真师太看上一眼,希望她能给自己一星半点儿的暗示。可慧真根本看也不看清语,眼皮一直耷拉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杜雅雯说着话,这让希望从她眼里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来的清语完全无计可施。

片刻后,便听见杜雅雯道:“打扰了,改日再来叨扰师太,告辞。”

杜雅雯起身,清语只能跟着起身,上前充当起贴身丫鬟来,扶着她的手,随她一起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待要走出大殿门口时,清语终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慧真师太已经彻底地闭上了眼,敲着木鱼,嘴唇不停地开开合合,竟然念起佛经来。

清语只能放弃了从慧真那里得到暗示的打算。

出了大殿,清语扶着杜雅雯朝偏殿行去,走到半路,杜雅雯突然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清语道:“你先前看见什么了?怎么惊得连药方都拿掉了?”

清语转开眼,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先前看到有只虫子爬到了师太的衣领上,吓死我了。”

她不得不说谎,无尘的告诫、玉蝉佩、慧真师太,这中间定然有些蹊跷,而且还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清语感觉,自己被笼罩进了一片阴影当中。但是,这种微妙且隐晦的不安,却没办法对他人言说,哪怕是对无尘,大约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吧。

杜雅雯显然是信了,笑着将清语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然会怕虫子”

清语颇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伯母先前为何不让承谨姑姑和秀梅她们跟来?”

杜雅雯拍了拍清语的手背道:“我的这位朋友不是别人,乃是我的亲姐姐,如今的太后娘娘,她的头疾是早年做妃子时留下的,事关皇家体面,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清语忙有些歉然地道:“竟然是这样,倒是清语唐突了,伯母请放心,清语不会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讲的。”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才告诉你这些的,其实也不算什么要紧的事儿。”

清语有些感动地笑了笑,转瞬却感觉有一股阴影笼罩在了心中,无尘的告诫和宫中的太后不会有关系吧?

如果两者之间真的有关系,那这件事情可就有些大了。

清语心中总隐隐地感觉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于是不由得有些担忧地问道:“宫中不是有御医么,怎么会还到外头来寻医问药呢?外头开的方子,太后娘娘能放心地用吗?”

杜雅雯看了清语一眼,点头笑道:“你脑子倒是转得快。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正是宫里的御医对娘娘的病症无可奈何,让娘娘受了十几年的苦楚,所以我才八方替她想法子的。至于那药方,自有宫中御医们联合查验,又有专人试过药,才敢交给娘娘服用的,而且,的确对娘娘的病症颇有效果,可见慧真师太是真的有些手段的。”

清语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思索着这几件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是她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哪怕是此刻被福尔摩斯附体,估计也难以推测出事情的真相来。

还有什么比明知危机就在眼前,自己却对危机一无所知、茫然无法回避更让人不安和恐惧的?

杜雅雯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再想了,这些事情自有其他人去烦恼,我们只管尽到这份儿心就够了。”

清语闻言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跟着杜雅雯进了偏殿。

“承谨,把香油钱交给小师太,我们这就回去了。”杜雅雯进了偏殿后,对承谨吩咐道。

承谨应了声是,转身出了偏殿去寻那位年轻的尼姑去了,片刻后却与那位年轻尼姑一起回来了。

那年轻的尼姑手里拿着一本佛经,上前径直将佛经双手递给清语,并道:“这是师傅让贫尼转交给宋六小姐的,师傅说,宋六小姐与师傅颇为投缘,听闻宋六小姐不日便要及笄,这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便是送给宋六小姐的及笄礼,祝愿宋六小姐一生平安幸福,家人合乐安康。”

这一番话原本应该是颇为喜庆亲切的,但是从那年轻尼姑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在背书一般,索然无味不说,反倒有一种阴森森的违和感。

清语直觉地感到,那本经书有问题,手在袖子里捏成了拳头又松开,然后又捏成了拳头,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接过来,倒是杜雅雯笑道:“你这孩子,长者赐不可辞,既是慧真师太送你的及笄礼,你收下便是了。”说罢笑着从那年轻尼姑手里接过了经书,硬塞进了清语的手里。

清语很想立即便将这本经书甩出去,但是理智最终战胜了恐惧和不安,她只把经书捏的死死的,朝着那位年轻尼姑道:“多谢这位师太,还请转告慧真师太,说清语多谢她的礼物。”

那年轻尼姑双手合什,唱了句佛号道:“贫尼自当转告师傅。”

杜雅雯笑道:“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咱们也该告辞了,这位小师太就不用送我们了,咱们是一回生二回熟,都认识路了。”

那年轻尼姑双手合什道:“那贫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竟然真的撇下众人,自己走了。

杜雅雯讶然失笑道:“这位小师太真是个实诚人,走吧,我们真的该走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下了山,只有清语心里发沉,笑得颇为僵硬。

一路无话地回到了侯府,进了房间后,清语迫不及待地屏退了下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将那本险些被她捏出水来的经书摆到了桌上,然后翻开仔细地查看起来。

书的封面是由暗黄色的牛皮纸制成,颇有些厚实,边缘处被磨损得有些毛边儿了,可见是时常被人翻阅的。封面的右边竖向写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六个黑色的大字,其余没什么特别之处。

翻开第一页,只见其上写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是正经的**,没有半点儿可疑之处,即便是藏头掐尾,也没有半点暗藏玄机的可能。

再往后翻,却是梵文版的经书,那种文字对清语来说,无疑是天书,即使其中有什么信息,以她现在的水平,也看不出来什么。

再后面,则是这**的出处及详解了,这一部分清语也细细地阅读了一番,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

翻到最后,只剩一页无字的空页了,清语十分失望,难道这本经书真的就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经书?难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清语失望之下,反着将最后一页盖了过来,却发现一张纸从最后一页里露出一角来,显然,那一页纸不属于这本书的序列。

清语心中猛跳,忙将经书翻到最后一页,果然见里头夹了一张纸,纸上写着:“故人之后,相见恨晚。望汝安好,和乐安康。若遇不测,献书保命。有罪之身,后会无期。”

清语被这短短的几句话震惊得懵了,尤其是那句“若遇不测,献书保命”,简直是莫名其妙

自己能遇到什么不测?这本书又怎么能保自己的命?清语抬手将心经拿在手里,用力地抖了抖,却什么也抖不出来,就这么一本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经书,能保什么命?难道是要死后拿去献给佛祖吗?

清语愤愤地将经书掷到桌上,此刻她无比讨厌古人这种有话只说一半、藏头露尾、让你有无限遐想空间的说话风格,有什么事情明说不好么,非要搞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当自己是柯南重生啊?

咬了咬牙,清语把那页写了字的纸收进衣袖,然后自己去了小库房,取出钥匙,将装着母亲遗物的盒子拿出来,那一枚玉蝉佩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首饰盒里。

那么,娘亲真的是和玉真师太有旧了?

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敌人?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

清语皱了皱眉,将玉蝉佩从首饰盒里拿出来,然后合上了首饰盒的盖子,又将盒子小心翼翼地锁进了柜子里,然后带着玉蝉佩,出门芷兰苑,既没有带人,也没有乘坐软轿,独自一人走着往墨苑去了。

今日倒是碰巧,清语刚到墨苑门口,宋元义也正好下朝回来。

“你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宋元义见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儿,心中一紧,急道:“是不是无尘那小子欺负你了?”

清语摇了摇头道:“不是,父亲,进去再说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您。”

宋元义点了点头,与清语并肩进了大厅,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右侧书房的门,示意清语先进去,又转头吩咐海棠,守在大厅外头,任何人不得进来,这才抬脚进了书房。

“什么事情?”宋元义神情凝重地问。

清语将那枚玉蝉佩和慧真师太写给她的纸条一并放到了书桌上,幽幽地道:“女儿今日去了白云庵,见到慧真师太竟然也有一枚跟娘亲一模一样的玉蝉佩,而且,她还给女儿写了这张纸条,夹在经书里,说是送给女儿的及笄礼。父亲,您认识她吗?她是娘亲的娘家亲人么?”

宋元义断然摇头道:“不可能,你母亲亲的娘家亲人早已不在人世,她定然是讹你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玉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玉卿

“父亲,您先看看慧真师太写的纸条再说吧。”清语把那张纸条朝着父亲那边推了推道。

宋元义依言拿起纸条阅读起来,来来回回仔细地看了好几遍后才皱眉问道:“这上面说的那本书,就是你说的那本经书?在哪里,拿来为父看看。”

“只是一本很普通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女儿已经从头到尾地翻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父亲,那本经书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您要对她的事情闭口不提?现在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女儿却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父亲,您觉得这样真的是为女儿好吗?”

宋元义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皱着眉沉默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父便告诉你吧。”

“你母亲亲原姓李,闺名玉卿,乃是废皇后李氏的堂妹。十多年前,李皇后母家谋逆,被先皇下令灭门。李皇后嫡支一族被全部处以极刑,三族以内男丁处斩,女眷发卖为奴。你的娘亲便是被发卖为奴的,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错,竟然被发卖去了青楼。”

“那时为父任期刚满,尚在归途,想要相救却是鞭长莫及,却是你母亲托了关系,将你母亲亲从青楼救出,不过,终究是晚了一步,你母亲亲为了保全清白,已经自毁了容颜。”

“所以,即便后来你母亲多有过错,但你的娘亲却一直惦记着她的救命之恩,更是在临终之前,求我一定善待你的母亲,原谅她这些年做过的错事。”

“至于你母亲亲的亲族,李皇后那一支是全部被处斩了的,全部是按着名册点的人头,绝无漏网的可能。而李皇后叔伯兄弟的旁支,男丁也全部受了刑,女眷发卖为奴的,也都记录在案,后来为父也去刑部查过,那些女眷,前前后后都死了个干净,竟无一人还在人世了。”

“清语,这件事情为父本打算瞒着你一辈子的,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要比什么都知道更幸福。”

“原本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我和你母亲,以及她身边的那位洪嬷嬷。虽然她们不见得牢靠,但却都是这件事情的经手人,为父相信她们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若是此事被抖出去,不只侯府会倒霉,她们也跑不掉,所以不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你说的那位慧真师太,八成是曾经见过你母亲亲的人,见你神似你的娘亲,所以故意拿那玉蝉佩讹你,那玉蝉佩是李家嫡出的女儿人人都有的物件,所以与李家有旧的人有那玉蝉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若她再向你提及此事,你只需跟她说,你也曾经在为父这里见过这枚玉佩即可,至于其他的,你咬定了不松口,她也讹不了你什么。”

“至于你母亲亲留下的玉蝉佩,为父可以说是当年与你母亲亲交换的定情信物,为父与你母亲亲的往事,知道的人不少,有一枚玉蝉佩也说得过去。记住,你的娘亲姓姜,是你母亲的贴身婢女。”

清语听得震惊不已,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自己竟然是罪臣之女的骨血,若这件事情真被捅出去,侯府只怕顷刻之间便会败落,反正二房这一支是跑不掉的,去官为民大概还是轻的,重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自己呢?是不是会被当成乱党余孽,拖出去砍头?

这时,宋元义又道:“你也不用害怕,即便此事真的被皇上发现了,有罪的也是为父和你的母亲,除非皇上判的是灭族之罪,否则罪不及你。皇上宅心仁厚,极少判人死刑,你就放心吧。”

清语心中难过,千方百计地想打听自己的身世,打听出来却是这样的,罪臣之后啊。

而那位处处跟自己有生死大仇似的嫡母,居然是自己生母的救命恩人,这叫什么事儿啊?

而且,那位看上去对自己颇为不同的慧真师太,难道真的如父亲所说,只是一个从前见过母亲,如今见到自己与母亲颇为肖似,所以故意试探自己,以图谋利的人吗?

清语只觉得头脑之中一片浆糊,理不出半点儿头绪来。

宋元义道:“虽然如此,但此事还是不要让第三人知道的好,包括无尘。”

“覆巢之下无完卵,女儿省得轻重的,即便是有刀架在女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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