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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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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波作战,车阵里的人也伤了几个,但除了赖光,没有重伤的,也算是幸运。
卢总旗和孟总旗也通过这一波的作战感到了这些新来的人还是很有作用的,刘掌柜几个孔武有力,还习过功夫,与普通兵士相比并不差多少,而最差的春花也能一箭箭地向外射,总能加密箭雨。
于是他们正式给大家分派位置,一个正军带一个,就算把大家编到了正式的队伍中,不像刚刚那样没人管,胡乱找个地方射箭。
春花是唯一一个女人,卢总旗看了看她说:“你就在我旁边吧。”
春花就伏在卢总旗旁边,另一边是勇子。勇子就向着她笑:“小婶,你顶着铁锅的样子挺好玩的。”
春花上去打了他的头一下,说:“这时候还有心思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能保住你这条小命吧。”
“脑袋掉了不过是个碗大的疤,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勇子拍着胸脯说。想了想他又跑了,一会儿回来,给春花拿来了一个头盔。
“小婶,赶快戴上!”
“这是……”盔甲现在是最珍贵的东西,刚刚死去的军士的盔甲已经成了宝贝,由带头过来的刘掌柜穿着,不知这头盔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赖小旗的,”勇子还是笑呵呵地说:“我对他说是给你借的,他马上就答应了。”
本来见了赖光为了娶媳妇,不要命地去抢人头回来,春花已经不再恨他,现在,她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好。
春花不用回头,就知道卢总旗的眼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她用匕首把赖光逼走的事情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卢总旗知道。“你戴上吧。”卢总旗说。
春花本来也没想矫情地不戴,闻言马上从善如流。人性本是复杂的,那天调戏她的赖光与今天借她头盔的赖光只是展现出他不同的侧面而已。
但想到赖光,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卢总旗和自己间发生的事情,春花赶紧转移话题,她指着瓦刺人说:“你看,他们惜命得紧,不肯拼死向前冲,真若是冲到车阵旁,我们的箭就用不上了。”
卢总旗听了春花的话说:“你眼光不错,瓦刺人比我们战力强,真若是不要命地往前冲,我们恐怕支持不住。但那时候肉搏后,他们的伤亡也会极大。瓦刺人打仗最怕伤亡,只要伤亡大,马上就退走,今天这批人不知为什么还不退?”
“我也正奇怪呢?”孟总旗走了过来说:“他们已经死伤了十几个人了,却不肯退走。”
“可能是实在没有吃的了,看我们这队人跟着的商户车辆众多,想抢些东西。”
“应该是吧,天就黑了,我们该安排一下了。”
两位总旗安排了大家轮流休息,春花先找勇子将她车上的糕点拿下来,她听说定辽前卫的人喜欢广宁府的糕点,而且特别喜欢匣装的点心。因为这种装点心的匣子是用薄薄的木片做的,吃过点心后,匣子还能用来装别的东西。
而定辽前卫没有这种匣装的点心,春花便想给鲁千户家的亲戚每家送上两盒做礼品,所以一下子买了几十盒点心,捆放在两辆车的车梢尾部,现在拿出来给大家加餐正好。
她自己过去看了看范娘子母女和留儿。留儿还不懂事,倒也没怎么样,正笑着吃点心呢。范娘子却是吓坏了,正抱着留儿哭,见到春花就哽咽地喊了声,“三姑奶奶!”
春花赶紧止住她再说话,“我没事,你带好留儿就行了。”
大丫倒还精神,说:“小婶,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春花笑了一下,大丫才十岁,再怎么也轮不到她,“你帮着照顾受伤的人就行了。”
冷不防,坐在最近处的孙掌柜对春花说:“于娘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佩服!”
孙掌柜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早就变成了灰头土脸,他推开了靠着他坐着的和氏,目光复杂地看着春花。刚刚他就是自称书生,而没跟着大家出小圈子。
春花看坐在最里面小圈子里的人,除了受伤的,女人和小孩子外,还有十多个像孙掌柜这样可以出去战斗的,也都看着自己,便说:“不管有多大的力气,只要去打瓦刺人,就是有用的,孙掌柜也不必自谦。”
田掌柜走过来说:“于娘子,你对总旗们说一下,我们现在也去帮忙,还行吗?”
春花笑着说:“哪里不行?我带你们去找两位总旗。”
于是最后这些有战斗力的人也都出来了,很快就融入进去,车阵里的人斗志昂扬。
卢总旗和孟总旗把这些人也编了进来,把大家聚在一起讲了讲一些作战时的技巧方法,让大家抓紧时间提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春花一直跟在卢总旗身边,听到他与孟总旗在一起商量。
“晚上应该不打紧,瓦刺人不喜欢夜战,不过明早应该是一场恶斗。”
孙掌柜也在一旁,他不解地问:“为什么明早会是恶斗呢?”
春花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闻言也望向了卢总旗。
卢总旗解释说:“这些瓦刺人应该是逃窜过来的,必不能持久,再久些被发现,大军一围,他们就一个也剩不下了。我们守住车阵,他们用了一天的时间攻不下来,明天就会着急,一定会强攻。”
“那我们能挡住吗?”早有人关切地问了。
“要是人手足,我们挖些壕沟,能阻他们一阻,减慢他们骑马过来的势头就好了。”孟总旗说。
挖壕沟,就他们现在这些人手,怎么也挖不了多少啊,再说挖了一夜,明天哪有力气打仗呢?
“那没有别的办法吗?”大家已经开始集思广益。
“用火攻行不行?诸葛亮当年最擅长的就是用火了。”
“现在哪有哨石火药啊,再说,点着了火,我们不是也要被烧死吗?”
“放完火,我们过河!”
“瓦刺人还不一样过去,我们要是没了车阵,怎么挡得住他们!”
春花却想起来一个办法,她说:“我们只要把车阵周围的草都割下去,火就烧不到我们这里了。至于点火的东西,不是有不少的布匹和棉花吗?”
田掌柜这次不仅买了一大批布,还买了很多棉花,秋天到了,正是做冬衣的时候。
“我带了很多菜籽油。”刘掌柜说。
“我带了不少的灯油,还有蜡烛。”孙掌柜看了看大家,也准备贡献出自己的货物。
春花看出孙掌柜的心痛,就说:“不能让带这些东西的掌柜们血本无归,我包袱里还有二百多两银子,还有几件首饰,都拿出来赔给捐东西的掌柜们。”说着看了一眼卢总旗,她还是没敢说出自己有金子,但见他一点表情都没有,就低下头不语了。
“这话说得有理。”
“我们也有些银子,都拿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我们都是自愿的,不用赔。” 刘掌柜站出来说。
“如果打胜了,朝廷自有封赏,也能从瓦刺人那里得到战利品,倒时候孟总旗和我不会亏了大家。”卢总旗一语结束了争论。
在夜色掩护下,大家把车阵前三十步以内的草都割掉了,并在离车阵三十步和六十步远设了两条用浸了油的布组成的地带,上面盖着割掉的青草,从远处看不出来,但只要点上了火,就能阻一阻全速前进的马。
这些都是在夜间进行的,忙了大半夜,大家分成两班轮流休息巡视。
春花是跟着卢总旗的,现在他们这三人组中又加入了孙掌柜,变成了四个人,沿着车阵走了一圈后,他们面对着车阵外坐了下来。
卢总旗突然问:“于娘子,刚听你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真有道理。”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一首诗,我也忘记是谁写的了。”春花说,卢总旗应该是没读过书,听说就是千户百户那些有品级的武官也有很多不认字。
“这是杜工部《前出塞》九首之六,”孙掌柜说:“全文是,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治侵陵,岂在多杀伤。”
“写得真好,杜工部也是当过兵士?”
“那倒没有,”孙掌柜读过书,他解释说:“这是天宝末年,哥舒翰征土蕃时,杜工部所做。他还写了五首《后出塞》,其中一句,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我最为欣赏。”
不过眼下,明显卢总旗最欣赏的是,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几句正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
春花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在战场上谈论诗词的时候,但真的到了此情此景,却并不觉得突兀,好像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又如此的康慨激昴。
春花正心潮澎湃时,一阵悠然的歌声传了过来,那苍桑的歌,伴着哗哗流过的河水,连绵不断的蛙鸣虫吟,颇能撼动人心。
凝神听着来自瓦刺人的歌声,春花不懂什么意思,只感到了浓浓的伤感,卢总旗说:“那是他们为死去的人唱的。”
“如此的悲凉。”春花望向瓦刺那边燃起的篝火,说:“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都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她的话立刻受到了反驳。
“蛮夷之属不服教化,自然要让他们知道天威赫赫。”孙掌柜说。
卢总旗的话更加的直白,“他们想抢我们的东西,杀我们的人,我们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我们这里的人大多数与瓦刺人有血海深仇,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就都死于他们的铁蹄下。”
春花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感慨一下。”
卢总旗的声音还是很冷,“我看瓦刺人明天要拼命了,如果我们挡不住瓦刺人的进攻,你就用你那把匕首刺向自己左侧肋骨中间,那里是心所在的地方,刺中必死无疑。”
勇子的声音还是笑嘻嘻的,他说:“小婶,你是女人,和我们不一样,决不能让瓦刺人活捉了去,那样就是活着也不如死了,我告诉你心在哪里。”
说着拉着春花的手摸到他自己胸前。
春花听了这些冷酷的话,身上不停地抖着,勇子感觉到了,说:“小婶,你别怕,我们一定能赢的。”
“你要是自已下不了手,到时候我会给你帮忙。”还是卢总旗。
春花并没有应是,孙掌柜接话说:“到时候,卢总旗您就痛快地给我一刀,我怎么也是读书人,不能做瓦刺人的奴才!”话虽然说得很有气势,但声音里也带出来了掩饰不住的恐惧。
春花觉得自己见到了沉重的帏幕后的东西…………辽东镇这里最深处的残酷。可这里的人们分明没有把这些话当成特别的事,就是春花自己,在这种恐惧之后还是睡着了。
当被一声厉喝惊醒后,春花马上想起来昨晚孟总旗来接替卢总旗,自己回来躺到了范娘子身边,当时还觉得自己是不可能睡着的,但事实她睡得很香。
她飞快地爬了起来,拿起分给自己的那把弓,看了范娘子母女和留儿一眼,她昨晚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将卢总旗那残忍的话告诉她们,如果败了,大家只有听天由命了。
但,我们不会败的!
春花跑到了卢总旗身边,就看到瓦刺人已经都上了马,正在分散成扇形,准备全部包抄过来,从人数上和马上人的身影看,不管是男女老幼,应该都上马了。
最后的时候到了,春花按两位总旗教的,将那把匕首拨出鞘来,放在眼前,手中先拿着弓,箭也摆在顺手的位置。如果瓦刺人硬冲,到了三十步时,就扔掉弓,拿匕首对敌。本来应该是用长枪的,但春花力气太小,拿着枪效果不好,于是只好用她自己的匕首。
这在昨天晚上时已经演示一遍了,当时卢总旗还把自己的佩刀借春花试用过。春花见卢总旗郑重其事地解下佩刀,也细看了一下,卢总旗佩的确实是一把宝刀,但质朴厚重的刀沉得春花抡不起来,最后她也放弃了。
“其实真的到了自己也需要对敌的时候,那就是明军彻底败了,那时她能做的可能就是像卢总旗和勇子所说的那样。”春花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些念头。
瓦刺人没有让他们久等,他们很快就列好了队,在晨曦中打马冲了上来,“放箭!”箭如急雨般飞了出去,大约每人射过一两箭后,六十步外的火被安排好的人引燃了,正好隔住飞奔而来的瓦刺人,他们的马腾起了前蹄,发出尖利的嘶叫声,有的,还将马背上的人甩了下去。
有十几匹马冲进了火圈,对准他们的是一排排的箭,最后,只有两三个人冲到车阵前,肉搏展开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使明军们将他们全部杀死。进入火墙内的人没有一个逃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火渐渐变小,又一波的冲锋开始了,其实在瓦刺人冲锋之前,车阵里的人看到火势减小,已经又开始放箭了,而从六十步远处开始冲锋,马速还没提起来,就在大家的射程内,瓦刺人的损失又不小。
接着就是第二道火圈!但这一次没有刚刚那样成功,瓦刺人有了提防,惊马的少了,但同样也让那些先闯进来的人全军覆灭。
接着就是真正的肉搏了,马上的人抡刀向车阵里砍了过来,卢总旗站到车上迎战,勇子在车底下用刀砍马,春花和孙掌柜按卢总旗的吩咐站在他后面。
肉搏时间很短暂,春花看到了冲到了她们这边来的瓦刺人愤怒的脸,甚至感到了他跨下的马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但她和孙掌柜都没来得及真正对敌,战斗就结束了。
瓦刺人丢下了二十多具尸体退了。
卢总旗站的车下就躺着两个。
这次瓦刺人是彻底地走了,大家反倒没了力气,春花也不管地上还有血迹,坐在那里不动。她倒不是被瓦刺人吓的,而是见卢总旗和孟总旗带着人把每一个敌人都检查一下,割下了人头,突然觉得受不了才坐了下来。
兵士们在一旁兴奋地喊着,这是一场非常了不得的大胜,最关键的是得了不少瓦刺人的人头。
冷静下来后,要做的事非常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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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首先,大家还没吃饭,昨天做了一次饭,后来就是吃春花带来的糕点和其他人拿出的一些随身携带的食物,今早一起来就打仗,紧张得什么都顾不上。现在大家的肚子都饿了。
还有看顾伤者,到现在为止,死了五个兵士,重伤了七八个,轻伤就更多了。就是两位总旗也都受了伤,孟总旗胳膊上挨了一刀,而卢总旗的右脸被飞过的箭划了一下,留了一个一字形的伤口。
论伤势,孟总旗的自然重一些,但卢总旗则是破了相,他的伤口看起来不浅,一定会留疤的。虽然是武官不会影响仕途,但想到他还没成亲,总归是不大好。
其余大大小小受伤的人就更多了,但这些兵士们也不当一回事,上了伤药后就凑在一起谈论能得到多少封赏。
而临时加入战斗的商人们,除了让瓦刺人抓去杀掉的以外,没有死亡的,但重伤了两个,其中一个是田掌柜,被砍掉了一只手。
还有就是收拾战利品,瓦刺人的人头被砍下,身上的铠甲也都被剥下,还有从他们身上找到的银子,值钱的物品,都收集到了一起,等待着分配。在此时,没有缴获东西要归公的说法,战利品都由获得者所有。
最后还要收拢车马,车阵列成后,马本集中在一处,但交战时有的马受了箭伤,便惊得跑了出去,还有跟着跑走的马,但瓦刺人也留下一些无主的马匹,在刚刚的战场中徜徉。车辆也有损失,两辆车被拆开点火做饭,几辆车被瓦刺人冲阵时砍坏。
最后就是分配战利品了。春花看见两位总旗在离大家有些距离的地方商议着,大家也都知趣地没上前去探听。等吃过了饭,两位总旗就把所有参加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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