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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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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夏首辅是谭家的门生。

在场的官员,谁不是精明百般?

目光一时间都落在夏首辅身上。

夏首辅只当看不见,神态安静。

“万御史继续陈奏。”皇帝轻咳,对万正和道。

万正和又念了起来。

他们对王献的罪行,更加了如指掌。

皇帝交给三司,让他们尽快拿出结果来。

到了下午,三司就有了审判:“王献罪行属实,斩立决。”

皇帝想,谭家真够绝的。

王献保不住了,居然这么快就想杀他。

将来谭家掌控了太子和朝政,肯定将枉杀忠良的罪过,推到皇帝头上,说皇帝滥杀无辜。

皇帝驳回:“王献忠心耿耿,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人。有人落井下石,只怕罪行没这么重。再查。”

三司又查了一遍。

到了黄昏时分,又跟皇帝说,查证属实。

皇帝还想反驳,锦衣卫的徐钦来说:“王献畏罪自尽了。”

“什么!”皇帝豁然站起身子。

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第一次驳回三司审判时,谭家就知道皇帝不想杀王献,干脆就在牢里弄死了他。

谭家的实力,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皇帝快奈何不了他们了。

他现在,很需要顾延韬。

有顾延韬在朝,皇帝从来没有如此束手束脚。

他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唇色惨白。

“好,好!”皇帝咬牙,挤出这么几个字,转身回了禁宫。

他脚步有点发虚。

一路上没有犹豫,皇帝跌跌撞撞到了坤宁宫。

他面无人色,手脚冰凉,把太后吓得半死。

“仲析,仲析!”太后顾不上礼仪,直接喊了儿子的名字,“仲析,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看到眼前慈祥的面容,目光慢慢聚焦。

“母后!”皇帝失声,哽咽拉住了太后的手,“母后,朕这江山,危机重重,可悲朕尚不自知!朕,是个昏君!”

第327节异象

太后骇然。

她递了个眼色给成姑姑,让她把满殿服侍的宫人都带下去。

内殿里只剩下皇帝和太后母子,太后握住了儿子的手。

皇帝掌心冰凉,让太后惊惶。

她心里担忧,语气仍是温婉:“……皇上六岁封太子,跟着你父皇习理朝政;二十岁登基,收服老臣,提拔新才。符瑞并臻,天下大治,上古明君也不过如此,怎么自言‘昏’字?”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

太后的话,让他七零八落的心渐渐归位。

他眼角有水光。

他微微偏头,不经意将眼角的水光拂去。

“朕气糊涂了。”皇帝道,“让母后受惊。”

太后也在心里舒了口气。

“朝中谁给皇帝气受了?”太后笑着问,“那些老臣,迂腐但忠诚,皇帝心里是知道的。主明臣直,若不是皇帝英明,他们也不敢和皇帝争执……”

皇帝笑了笑。

朝中的确有些不拉帮结派的老臣。

可……

他心里又是一紧,揪得他透不过气来。

“不是和谁争执。”皇帝脸色微敛,道,“是谭家。他们就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了御史王献。”

“王献?”太后反问。

皇帝点点头:“就是弹劾仲钧的那个王献。”

朝堂上具体发生了何事,皇帝没有解释。

他想,太后是很清楚的。没必要赘述。

但王献死了是方才的事,太后未必知道。

他重点说了说王献的死因。

“……王献有错,到底罪不至死。若杀了他,青史岂不是将朕同纣、桀混为一类?朕便说,让三司再审,判个流放也好。”皇帝越说越气,“朕才说完,没过半个时辰,王献就‘畏罪自尽’了。母后,将来朕不封谭氏为后。是不是立马这宫里也容不得朕了?”

他想起谭家的行为。

在封太子之前。谭家还不敢如此嚣张。

那时候,他们担心皇帝鱼死网破,不肯封大皇子。

谭家就算想谋反,也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否则就是乱臣贼子。

太子无疑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不谋反。做个权臣。掌控皇帝,更是逍遥。

现在,大皇子封了太子。能不能废立,从今天这件事上,皇帝是做不了主的。

帝王者,天下至尊之称,以号令臣下也。

皇帝如今还能号令臣下吗?

臣下都骑到天子头上了。

如何不惊心?

“皇上是否多心了?”太后笑着道,“也许王献真的是畏罪自尽呢?”

皇帝摇头:“母后,您太善良了。”

太后笑了笑。

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皇帝已经是个成熟的帝王,他有他的计谋和心思。他跟太后说这些,仅仅是发泄胸口的闷气,而不是寻求太后的意见。

太后要做的,不是像个严师谆谆教诲,而是做个慈母,让皇帝倾诉得畅所欲言。

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顺着皇帝的意思道:“谭家行事,素来不留任何把柄……”

“是啊。”皇帝道,“父皇最后那些日子,整日和朕说谭家。父皇说,谭家行事,谨小慎微。要耐着性子,和他们慢工细活,切不可鲁莽,否则就落了下乘。父皇句句锱铢。”

太后接话,道:“皇上都记得你父皇的苦心,你父皇泉下有知,也足欣慰。”

皇帝又是叹了口气。

他问太后:“母后,您觉得朕太年轻了吗?”

“皇上万岁,如今才二十六,自然年轻啊。”太后笑道。

皇帝也笑了笑。

他还年轻,谭家老侯爷却老了。

除了老侯爷之外,谭家其他人都没有涉足高位,对朝廷争斗没什么经验。

慢慢熬着。

皇帝总能耗过他们。

等他们走了下坡路,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现在,皇帝不鲁莽,谭家就不敢轻举妄动。

彼此相安无事。

皇帝希望如此,谭家更希望如此。

想通了这点,皇帝开怀了不少。

太后就趁机道:“皇上慈悲,谭家的走狗被谭家自己打杀了,也惹得皇上难过一回。”

皇帝不过是对谭家有点心惊。

这股子心惊稳定之后,想了想,御史王献欺瞒君主,背地里勾结谭家,够可恨的。

如果没有和谭家的恩怨,皇帝也觉得,王献死不足惜。

“朕到底年轻了。”皇帝自嘲。

太后彻底松了口气。

皇帝的情绪过去了。

####

御史王献不过是弹劾庐阳王,结果未定罪就“畏罪自尽”在狱中。

到底是谁下手的,外人不知道。

可没人想赴王献的后尘,无人有胆再提庐阳王之事。

既然庐阳王淫居之事暂缓,他大婚也该议一议了。

第二日早朝,皇帝面对文武百官,说了自己对王献很失望等语,只说让王献的尸身家里人领回去,没有别的话,连是不是真的“畏罪自尽”都不追究了。

谭家帮派的众大臣,心里得意起来:皇帝也示弱了,投靠谭家果然是有前途的。

其他大臣,多少有点心寒。

而后,皇帝便将话题转移,说起庐阳王大婚,问礼部尚书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邹时行忙上前回话:“微臣任副使,户部尚书王履祥为正使,刑部尚书胡泽瀚为主婚。王妃冠服已准备妥当,女官成宛引礼,内官常顺催妆送妆。一品诰命元平侯夫人张氏铺床。京中一品及其以下外命妇,朝贺四拜;王妃轿入午门下。右顺门入……”

众朝臣听了,无不咋舌。

庐阳王的大婚,光礼者的分量,就是史无前例。

礼部尚书自认副使;明慧大长公主的儿媳妇元平侯夫人铺床;女官是坤宁宫的成姑姑成宛……

只怕到时候的聘礼和仪仗,更加奢华。

皇帝听了,赞许点点头,对礼部尚书邹时行道:“办得很好。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吉时,且要万事俱备。”

邹时行忙道是。

皇帝让他退下。

而后,其他官员又上奏了其他政事。

忙到了巳正三刻,眼瞧着该到了下早朝的时辰。皇帝见众人都有些乏。无什么要事启奏,便有下朝。

有侍卫突然上殿禀道,道:“陛下,福建布政使大人千里迢迢赶来。说有要事启奏。刻不容缓。”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

福建偏远。常年闹水匪,又出事了吗?

“请上来。”皇帝声音也有点紧。

侍卫领命。

很快,穿了官服的福建布政使——名叫应邴的大人。赶到了太和殿。

他跪下行礼,口呼万岁。

“……六月初一,早起半边天就染得通红,满天的红霞,一直到了下午不歇。百姓个个顶礼膜拜,都说这是天下大兴之兆,只怕往后的几百年都要风调雨顺。”应邴说了来意。

福建天现异象,有怪异的云彩。

文武百官和皇帝都愣住了。

“你仔细说说。”皇帝道。

应邴道是:“原是早起的时候,天霞寺顶有红霞笼盖,半个时辰未散。百姓瞧见了,只当是菩萨显灵了,个个涌上去拜。路远的,就地伏拜。不成想,红霞未褪,越扩越多,慢慢就布满了半边天。

百姓都吓住,全都跪在地上。到了中午,天就布满了,到处红光。正午时,电闪雷鸣,有金光闪耀,像龙的形……”

有朝臣吸气。

从古至今,天有异象,都是传递旨意。

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

所以,包括皇帝在内的众人都听得怔住了。

“……金龙倒卧,颇有几分无力。百姓从未见过此状,个个跪在院子里,不敢抬头。电闪雷鸣,卧金龙,真是恒古未见。金龙倒卧,被红霞团住,却想挣扎。怎奈漫天的红霞,挣脱不开。而后,便有鱼身龙头,通体漆黑的云,跪在卧龙之下,将卧龙用身躯托起。而后,越飞越高,金龙渐渐起身,遍体金灿遨游。那些红霞,才随着那团漆黑的云,缓缓散去。”应邴道。

他说完,大殿里连吸气的声音也没有。

落针可闻的大殿里,皇帝痴痴坐着,久久未语。

“助金龙脱困的,是鱼身龙头,就是鳌啊。”礼部尚书邹时行在众人沉默时,先站出一步,开口道,“五月二十九,居庸关地鳌翻身,动静那么大,诸公都言是上苍不满陛下。如今看来,是福将出世,护主卫主,并非陛下德行有亏啊……”

“正是!”刑部尚书胡泽瀚接口道,“陛下,这才是上苍真正的旨意啊。”

胡泽瀚不是谭家的人。

上次众臣纷纷指责皇帝,说他未立太子,才惹得老天大怒,胡泽瀚心里知道是谭家的阴谋,早有不满。

如今,他就是借此还击谭氏势力了。

“陛下,老臣以为,胡尚书所言正是。”又有大臣站出来,声援胡泽瀚,讨伐谭氏。

大殿里的其他人也回味过来,吵成了一团。

上次谭家派那么义正言辞指责皇帝。现在,那些非谭氏派的就要还击回去。

皇帝沉默。

他在出神,根本没听到众人再吵什么。

直到宣布下朝,皇帝仍是出神。

他快步赶到了坤宁宫。

他把今日福建布政使的话,告诉了太后:“……母后,鳌鱼也是龙,只因卧在地下,才鱼身龙头。也是龙之子。福建天现异象,有人助朕脱困,那个人,应该是个龙子。仲钧不就是那时候好的?仲钧是父皇的嫡子,他称鳌,再错不了的。”

第328节绑架

福建异象,不是太后安排的。

太后便觉得是真的。

这个异象,正对了皇帝的心。

朝臣可能不觉得。

皇权原本就需要几面制衡,这样君臣和谐。

可身为皇帝,他可以制衡臣子,却不想被臣子反制衡。他需要为所欲为,所以最近他感觉被束缚,有种无力感。

而异象上说,庐阳王可以助其敌破困境。

一下子就说到了皇帝心里。

皇帝非常高兴。

比起顾瑾之,朝政更加重要。

到了八月初十,早朝终于定下:庐阳王婚礼,从八月十五开始,到九月初十的大礼之日。

礼部传旨到了顾家。

顾瑾之一家人和朱仲钧都知晓了。

朱仲钧怕不懂规矩,犯了上次千兰那种错误,专门跑进宫去问了大婚程序。

他回来跟顾瑾之道:“从八月十五开始,纳征、传制发册、铺床、醮诫,再到九月初十的亲迎。这中间,每道程序都需要良辰吉日。原来所谓的大婚,不是指某一日,而是指某段时间。亲王婚礼,真是繁冗啊。”

顾瑾之笑了笑。

她问:“说了哪一日传制发册了吗?”

亲王大婚,的确是一段时间。

程序太多,不可能一天完成;而又不能连着,因为并非每一日都是良辰。每道程序都需要择日。

一般亲王大婚程序走完,需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

传制发册。就是皇帝传下圣旨,册封顾瑾之为庐阳王妃。

发册在婚礼之前。

从发册那日开始,顾瑾之就是正式的王妃了……

八月十五纳征。

纳征之后的一道程序,就是发册。

发册和大婚礼仪的关系,相当于后世的领结婚证和办婚礼一样。

顾瑾之比较关心皇帝什么时候给她发结婚证。

她的问题,让朱仲钧大笑起来:“你专挑重点问。八月十八发册。等发册了,咱们就先睡一次吧?”

“行啊。”顾瑾之道。

朱仲钧又是笑。

他重重把顾瑾之搂在怀里。

闻着顾瑾之发间玫瑰露的清香,朱仲钧感叹道:“一波三折,我终于要娶你了!”

“高兴吗?”顾瑾之趁势问他。

朱仲钧又是朗声笑。

他没有回答。

顾瑾之微微垂下了眼帘,安静依偎在他怀里。没有再多问什么。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朱仲钧松开了顾瑾之。

顾瑾之整了整衣襟。

“我插个题外话,会不会扫兴?”朱仲钧问。

顾瑾之笑:“说吧。”

“千兰不见了。”朱仲钧道,“宁席乱了手脚。据我的人说,他不像是装的。他把千兰弄丢了。急得不行。是不是谭家的人弄走了她?我真怕大婚当中再横生波折……”

“那派人去找。”顾瑾之道。

朱仲钧看了她一眼。道:“我应该全心全意准备和你成亲的。分心去管旁的事。会不会不吉利?”

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让顾瑾之心里起了涟漪。

顾瑾之笑道:“不妨事。你派人去找千兰,也是为了婚礼。要万无一失才好。去找吧。找到她,别叫人钻了空子。”

朱仲钧在她的脸颊亲了下:“遵命。”

而后,他出去了。

他的唇,温热落在顾瑾之脸上,似印了个痕迹。

她默默拿出自己的纸墨,写上阿拉伯数字,记个日期。

今日是初十。

再有八天,皇帝便会传制发册,她就能拿到结婚证了。

顾瑾之并不觉得自己非常期待。

只是婚期总悬而不决,让她心慌。如今能定下来,自然是如了愿的。

朱仲钧出去,到了傍晚才回来。

顾瑾之带着他,去了正院用膳。

用膳毕,大家一处说话。

宫里只说了八月十五纳征,却没说什么时候发册,宋盼儿也挺关心的。她只当今日朱仲钧进宫了,便问他知道不知道。

“是八月十八。”朱仲钧如实回答。

宋盼儿露出一个笑容,又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按照律令,藩王成亲前后都应该住在宫里。”宋盼儿道,“您什么时候进宫去?”

按照太祖律令,外地藩王成亲,婚房设在宫里。

照规矩,藩王成亲前三个月回京,成亲之后在宫里住三个月,再回藩地。

朱仲钧笑道:“我跟母后说了,从进宫到亲迎小七,要半个多月,我要在外头多留几日,陪陪小七。八月十五才纳征,我十四进宫。”

宋盼儿噗嗤笑了起来。

庐阳王哪怕是好了,也这样不合礼数,公然宣扬他对顾瑾之的疼爱,一点也不避嫌。

普通人只怕会觉得不好意思。

宋盼儿很开心。

女儿终得良人,虽然千般不舍,仍欣慰。

“太后娘娘没说什么?”宋盼儿问,

朱仲钧笑:“母后说,我和小七要好,她高兴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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