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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御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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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皓轩来回踱了数步,偷眼观冯竖神情,丝毫没有半些松动。终于点头应下,只待冯竖经过他身边时,手掌蓄力一个迅速猛劈,冯竖只闷哼一声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来及再多说一句。
宇文皓轩目色空远牵着炽烈出了醉林楼,向着京中驰去……
京中本晴着的天忽然黑透,乌黑浓密的云瞬时黑压压的拢在皇宫之上,有些令人压抑。突然天际一个惊天霹雳,震得整个皇宫如地震袭来猛烈的晃动了几下,刺目的闪电紧接着划破天际,天瞬间又亮了一下,似鬼魅一般撕裂这浓沉的黑幕。
御书房内正独自发呆的楚云铎一个惊悸,猛然惊了一下!御书房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又或许一直就没有关上,冷风肆虐摇着窗猛扇了几下,噼啪声声。起身走到窗前,一阵寒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再次袭来,身子一个激灵,蹙眉看向窗外,这哪里是春日的天气?
关上窗户重又坐回桌前,环视四周,不免长叹一气。空落落的御书房内只他一人,桌上堆积的奏折仁帝早已经在离京前处理妥当,根本不需他再多做什么。望着空空的书桌,不自觉的生了丝丝缕缕的悲切,心也在这一刻变得沉浮不定。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样的天气想来仁帝晚上会留宿护国寺,独自守着这沉闷的御书房甚是无趣,本来以为仁帝去往护国寺,京中琐事定然不会少,应该会是忙碌的一天,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今日所呈递上来的奏折少之又少,可以说根本没有,就好像群臣故意商量好了一般,瞬间便将他一颗亢奋的心无情的摧毁,一直跌落在没有终点的黑夜里。
更令他心中大不悦的是几位新提拔的大臣竟暗自结伴偷偷前往校场,与楚云祈商讨应对四大藩王反叛一事,心一刹那间怦然落下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自楚云祈大败轩王凯旋回京后,他总隐隐觉得他太子的位置正日日受到威胁,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越来越浓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承认自己不是个抱负远大的人,亦不是可以为幽国驰骋疆场的人,之所以现在还呆在这太子之位所凭的不过是仁帝的不舍与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所组成的太子党的支持以及他那让太后都有些难以接受的温婉儒雅。
只是这一切,作为太子妃的穆惠兰可曾知道了解?常人羡慕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过是做给群臣百官以及天下百姓看的?其中的乏味与冷漠或许只有当局者才能知晓。这样想着胸口猛烈的吸了一口气,豁然眼前一亮,双手猛地捶打一下椅臂从椅中站起,红绣!怎么竟将她忘了。
一想到红绣,楚云铎的心就无由多跳动了几下,呼吸好似也变得轻松起来。那样一位女子,仿若是上天故意赏赐给他的礼物一般,墨非玉曾为他一直压抑孤寂的心瞬时注入了一道亮丽,只是再如何那也是他的弟妹,无论怎样都是他不能轻易碰触的人,那一身的清幽之气带着常人无法接近的冷漠只能令他远远的瞧上几眼便已经知足。而红绣与她不同,既可以远观又可亵玩,既雅致又妖冶,既淡漠又妩媚,常时的高贵纱帐内撩人的娇喘,仿若一颗心都给了他,他便是她的天,是她赖以生存的唯一良药,离开他便会天崩地裂。
初时相见红绣只是街市上的匆匆一瞥,却仿若早已相识许久,孤陋的心瞬时敞开了一扇大门迎接她的进入。好个令他着迷的女子,无论是灵魂深处还是肉体上红绣都给了他极大的满足,而这些自然是温婉高贵的穆惠兰所不能给予的。
匆匆开门唤来阿威,沉声吩咐:“快脱了衣服,若有人来御书房,不用开门只说皇上下了密诏,太子正在御书房内加紧处理,若无要事还请等太子处理完再行通传。”
阿威虽为一介武夫,并非如文人那般一点即透,得了吩咐赶忙去脱衣服,正脱着突然一顿,狐疑的瞪着眼看向楚云铎。不觉担忧起来,向来稳妥温婉的楚云铎自从与红绣暗里生了情愫后人变得越发不着道,再听他这样吩咐情知必定又是奔着那红绣而去,赶忙劝阻:“殿下可是要偷偷出宫去寻那红绣姑娘,万万不可还请殿下三思,皇上离京万一京中发生什么大事可要如何?”
“宫中距离伊春院也就区区几步,若真要是发生了何事,依你的功力自然会很快赶来,你照着吩咐去办便好,今日这心中已经堵得很,莫要再多言相劝!”楚云铎改了往日温婉的笑容,忽然眼光微凛,语气冷厉。
被楚云铎这番怒斥,阿威终于无奈的点头,与阿威互换了服装后,楚云铎才心满意足的执了令牌出了宫。
一路走来,还好只是打雷雨并没有下,楚云铎突然觉得今日是那般的刺激,仿若这二十几年是他最为开心的一件事,令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下来,抬头望了望黑沉的天,深吸了一口凉凉的气,挑了成衣坊换了一身长衫,这才向着伊春院方向急走几步。
刚至伊春院,或许因为天气的原因,生意不如常时,门外只稀落停着几辆华贵马车。这样倒也好,乐得清静。急走几步拾阶而上,眼尖的龟奴赶忙迎上来,“楚公子怕是来找红绣姑娘的吧?快些进来,这天黑成这样,雨说下便会下了。”
楚云铎故意避开他人,经了一处堂内花圃,才绕道上了二楼他专门包下红绣的闺房。
轻轻推开房门,楚云铎的心赫然一紧,红绣比他上回来时憔悴了许多,此时正发呆独自半靠在榻上,神情哀切双眼呆滞仿若在思念远方的情人。虽说这青楼女子最不可信,但是红绣对他的情定然不会假,素来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竟为了他而甘愿毁了清白,白单上的点点落红,身体上的迎合更不会是假的,见她如此失神,几步奔上前去紧紧抱住越箍越紧。
捧起红绣略有些苍白哀切的脸,柔声道:“对不起,绣儿!叫你受苦了!”
“公子!”含冤带羞的一声,霎时酥了楚云铎心骨,再次抱住她。“你叫我好等,日日独守空房,心都好似跟着你走了,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再等多久?绣儿不在意名分,只求能与公子长相厮守,哪怕只有短短一夜,绣儿就是死了也无憾了!”红绣哭得梨花带雨,双手牢牢攥紧楚云铎背上的薄衫。
如雨般急速的吻狂乱肆意的落在红绣的脸上颈上,红绣娇喘声声越发浓重,一双纤手在身后越抓越紧,觉出这丝异常楚云铎赶忙一个蓄力顾不得其他环腰抱起她直奔红纱帐走去,轻手一挥红色泻下,房内瞬间便浮上一丝浓沉的暧昧。
一番云雨过后,楚云铎有些意犹未尽,身上汗滴如雨染着红绣的体香,这种身体上的热烈是穆惠兰所不能给予的,望着身畔娇羞如花的红绣楚云铎忽然有一种想要留下的冲动,这样想着,楚云铎含情的揽过身旁还泛着诱人红晕的红绣,低语道:“今晚留下你可高兴?”
红绣含羞的双眸瞬时澄亮一片,眼内含着晶莹有些不能言语的猛烈点头,顺势偎进楚云铎温暖的怀中,柔滑的手抚着楚云铎如丝光滑的胸膛。
直至傍晚,二人才从床上不舍的起来用了晚膳,楚云铎因为高兴一时多饮了几杯,只觉眼前晃了几晃,渐渐有些模糊脚底有些绵软,头也越发沉重,在红绣的搀扶下无力的躺回床上。
红绣在他耳边低声叫了几回不见楚云铎起来,急忙开了房门,交给一直候在门外的人一张揉皱的纸,再次掩了房门,脱去身上的纱衣,轻轻躺在楚云铎早已不着一缕的身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窗外的雨终于倾盆泻下,溅起一地水泡,夜色中红绣睁着双眼静静等着……
几近午夜时分,皇宫内忽然一声惊呼,“不好了,雅筑宫失火了!”
一时间,雅筑宫内火光冲天,映亮了大半天空,宫内太监侍卫宫女慌乱不已,众人都不敢上前去救火,好在空气潮湿,火势很快便得到控制。长乐宫内小孟子得了消息一边护着太后一边差人前往御书房去寻楚云铎,房内的阿威听闻敲门声立时有些担忧不已,犹豫着开了房门,前来通传的小太监赶忙冲进御书房,左右不见楚云铎人影,不觉生了疑惑急忙道:“太子哪里去了?”
“这,大……好像,那个太子他如厕去了。”阿威支支吾吾挑了这么个听上去还算是合理的借口,猛然又想起这时候长乐宫的人前来究竟为何?连忙追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雅筑宫失火,此时情况不明,若太子如厕回来,还请快些赶往雅筑宫!”小太监话还没说完便一溜烟奔了出去。
意识到此事的严重,阿威赶忙提了内力,翻了宫墙,只是未待他赶到伊春院,那伊春院便又生了乱事。
前段时间,朝中有大臣向仁帝请旨,京中世族公子朝中大臣经常留宿烟花之地,常常因此耽误了正事,若长此下去难免不会乱了朝纲,仁帝思前想后,所提甚有道理。下旨一道,大意便是着京畿司严查夜半留宿烟花之地的朝中众臣以及世族公子,一旦查明不论原因一律严办。
伊春院外火把通明,京畿司一晚连查几家大的青楼,所获颇丰,直至京畿司的人破门而入,楚云铎竟还在床上搂着红绣睡得正酣。
仁帝眼见雨停,因为实在不放心京中之事,匆忙连夜回京。甫一回京,顿时惊讶不已,雅筑宫烧了大半,仅留的半壁也早已乌黑一片,强忍心中不断涌上的怒气匆忙着人去御书房寻楚云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觉怒火更甚。而更加令仁帝恼怒的是,今夜京畿司呈递上来的抄查青楼的人名清单上竟赫然有“楚云铎”三字,白纸黑字他必没有看错。
雨再次袭来,风也有些微急,御书房内烛火忽明忽暗,人影憧憧,来往诸人,进退无声。猛听仁帝一声:“拟旨,即日削云铎太子封号,严办!若有他人求情一律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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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秋啦,先祝看文的亲亲中秋快乐,群么么~
第37章 失心疯
早朝已过,天却黑的异常,雨断断续续已经下了近一夜,闷雷滚滚震动着琉璃重瓦,仁帝在御书房内左右踱步,如困兽一般,身前十几名太子党大臣匍匐跪地,人人汗出如浆,口中大呼:“望皇上念及太子初犯,可以从轻发落,废太子一事万万不可!”
雨声渐急,整个皇宫充盈着浓浓的焦糊味,墨守成背如针芒,不停擦着额上沁出的冷汗,只觉此刻喉中如烧着一把火一般,偷偷观察仁帝神情暗自揣测,若此番仁帝真要严办太子,恐怕作为太子太傅的他也难免不会跟着遭殃。
许久,仁帝霍然回身,众位大臣见此赶忙叩首。冷眼一一扫视过去,立时御书房内再无半点异声。为首的户部侍郎袁思远磕头颤声说道:“臣请皇上……念及太子年幼无知……”
仁帝猛然喝道:“年幼无知?朕倒要问问你袁思远何为无知?何为年幼?位在太子不思进取做出夜宿烟花之地如此龌龊事情,竟还……”说至此处,仁帝忽然觉得难再说下去,日日喊着严办夜宿的世族公子朝中大臣,不成想今日自己的皇儿竟也作出如此事情,这不是往自己脸上扔泥巴越抹越脏是什么?无奈的微合双眼长叹一气,接着道:“那女子还怀有身孕,朕倒是问问你如何叫朕从轻发落?”
一旁的穆天林低着头急忙接道:“既是青楼女子又怎么知道腹中胎儿定是太子的?依臣愚见趁着此事还未至满城皆知的地步,不如皇上将昨夜负责查抄的人皆数连升三级,调离京城。再以历练太子之名将太子暂时禁足在太子殿,令殿下反思,断了那女子的念想直至事情平息……”
“混账!”话未说完,仁帝勃然怒道,“朕已经派人查过,未遇太子那女子只卖艺不卖身,被太子包下的这三月来也从未让其他男子近身,这腹中胎儿不是太子的又是谁的?”
穆天林以额触地,“既是青楼女子,难免不会与人暗度陈仓,难保不会借着孩子想攀龙附凤,请皇上三思!”
其实现在穆天林才是最应该动怒的人,自己的闺女穆惠兰知书达理,仪态万千,天生一副国母相,论才论貌哪点会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若说比不过怕也是那一身的风骚比不过。昨儿负责查抄的人中正好有他的故交,眼见太子被人强行泼了一头冷水人刚醒便被带往京畿司盘查,赶忙偷偷差人去了穆相府大略说了这事。
听了后穆天林也只当是与太子长的相像的人,那墨太傅的幺女一觉醒来便熟知医术,人也变得神采奕奕,这样费解的事情都能发生,与太子同名同姓又相貌相似的人难免不会有。再者说太子此时正应该在御书房,倒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重又回房入睡。
直到阿威神情慌张的寻他,他才知事情千真万确。左右思量,虽说这心中抑郁难忍,但太子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婿,就算再有错,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一旦连累了自己的闺女事情便不好处理。当下便由阿威陪着去了伊春院,却百般寻不到红绣的人,方寸大乱之时,猛地想起墨守成还有太子党众人。
仁帝长袖一甩,冷冷的道:“你们都给朕听清楚了,太子咎由自取,此事只待审过那女子后再做论断,在此之前你们谁也别再劝朕!”
“皇上!”
“皇上!”众人叩首跪劝,仁帝充耳不闻,只一声毫无余地的怒喝:“还不快退下!”
眼见皇上盛怒,袁思远与穆天林等人再不敢多言,众大臣匆忙叩头退出御书房。
一阵邪风撞上窗棱,“哐”地将窗扇吹开,窗猛烈捶打。霎时间外面一个身影落在仁帝眼中,激起他眼底无数柔情。
皇后今日着了素色白衣,头上未有一丝装饰,已然罪妃般跪叩在急骤的雨中。仁帝心下一凛,仿佛瞬间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激起心中涟漪片片。唤来常贵执伞出去,却并没有移步走出御书房,只静静的负手身后于房内凝望着跪在地上衣衫早已湿透的皇后,无奈的叹口气,狠下心关了窗不再去多看一眼。
雅筑宫烧了大半,失火原因还不曾查明,究竟是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为之,仁帝不清楚,而更让他失望的是太子之事,虽然太子有些太过儒雅,论及勇猛果敢不及楚云祈,论及睿智聪颖不及楚云璃,尽管如此那毕竟是他的皇长子,再怎么说他还是不希望有废太子一事发生,但是今日这事……思及此仁帝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桌,神情凛然,实在太令他失望!
咏春殿内一派祥和静谧,蓉贵妃神情泰然端坐在正中位置,晴妃谄笑着上前道贺道:“恭喜姐姐,这次估计那无能的太子想要翻身都难了!”
蓉贵妃忽然斜挑了下桃花眼,眼内冷冷的睇着晴妃,面色不改不见半些喜色,冷冷打断晴妃的话,“妹妹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这铎儿再无能那也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又岂会忍心废掉?哪回在园子中见到铎儿不是恭恭敬敬的,妹妹怎么忍心这样落井下石?依本宫看铎儿只是一时糊涂,一旦真心悔过这皇上定不会如此无情。”
晴妃面容上不自然的笑了几笑,也没再多说其他的话,心中恨恨道:好个会装的主儿!
这几日越是与蓉贵妃相交,晴妃越是觉得心中不安的很,上回楚佳茵又无意与她聊起当年之事,细细回想,好像当时她会斗胆想要陷害皇后蓉贵妃的怂恿奉承在背后起了极大的推动,才会因此惹恼太后落得今日下场。到底是自己的闺女心细贴心,若非楚佳茵,想来现在她还会一直念着蓉贵妃的好,当她是自己的姐妹,自己的依靠,唯命顺从。
想到这里晴妃眼内闪过一抹冷厉,带着从未有过的阴狠。要不是她现在还需这女人罩着,她才不会出力不讨好的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只恨自己当初一步走错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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