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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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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康府,我有权利命令你必须做到!”杜怀璧不想她如此牙尖嘴利,自然又厌恶不少。
面对杜怀璧的警告,颜开晨仍然无动于衷,反驳道:“倘若我是贵府的下人,或者是不入流的姨太太,自然得听命于您。可我是军长的秘书,能对我下达命令的,只有他。”
颜开晨的驳斥顿时让杜怀璧出离愤怒,对方的恃宠而骄已经达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仗着康少霆的呵护便连她都不放眼里。纵使她起初还有心睁眼闭眼,但面对骄横的人,她再也隐忍不住。“你不要以为有军长撑腰,便可以任意妄为。还有,我不是于凤至,你也成不了赵四。”
几年前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桃色丑闻,颜开晨也曾听闻。她很清楚杜怀璧暗含的讥讽与训责,但她不卑不亢,面带笑容答曰:“少夫人的品行自是比于凤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您以赵小姐比我,确实抬举了。我出身寒门,不如赵小姐富家千金,又是留洋作派。却还能干出私奔张府,主动做个没有名份的侍从小姐。她这等志向,我穷极一生怕也比不了。但是有一点她倒是不如我。那张汉卿风流成性,中情的女子何止她一个?可康军长不然,至少对我不会。”
一席话,让杜怀璧哑口无言。再逞强,也无法改变康少霆移情别恋的事实。没有了这个立足点,她又凭什么斗下去!她恨眼前这个女人,却更恨康少霆!很多时候女子之间的恩怨,皆由男人的不负责任导致 的!她感觉到眼底有股液体想要破涌而出,却硬生生逼了回去。虽然她是失败了,可仍要潇洒的转身,因为唯有尊严不能输。
颜开晨看杜怀璧猝然背过脸,已猜到她心里必然不痛快。但话已出口,没必要再后悔。有些事情,迟早都是会揭穿的。这时,吴妈慌慌张张跑过来,一脸愤慨:“少夫人,已经查到下毒的人了。就在翠娘男人的床底下,有一小块福寿膏,还有好些法郎!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真该碎尸万段!”
千里奔丧(中)
乎所有人的意料,翠娘的男人居然是元凶。虽说她男 勤快,爽利,但就是好赌。然而翠娘不止一遍的申辩,她丈夫不过小打小闹,绝对没用胆子为了还赌债而谋害东家。但证据确凿,她男人又突然失踪,更证明是做贼心虚。起初还有些质疑的的康夫人,在得知她男人跑路后,再也不相信翠娘半个字。往日那些颇有情份的下人,没有一个不骂这两口子卖主。翠娘见有冤无处诉,只一心寻死表清白。
康少霆最受不住女子哭闹,横竖这事也蹊跷,便撒手不理,由杜怀璧开发。杜怀璧也觉得此事不寻常,让人先将翠娘看住,不准她有机会寻短见。她回到正屋,见康少霆静默的立在灵床旁,半晌不语,上前轻声说:“事已至此,懊恼也无补于事。还是打起精神,料理父亲的后事吧。”
“现在凶手抓到了,可我总觉得未必是真凶。”从一开始,康少霆就将喜宴的血案与父亲的死联系在一起。“上次的事,这次的事,巧得惊人。无论从手法还是布局,都像是同一伙人干的。我怀疑这股势力,一直都在监视我们。而且,真正的凶手可能还在。”
这个猜测颇令杜怀璧担忧。重兵把守的司令官邸,竟全无安全感。倘若康少霆的怀疑是真的,那个潜伏在暗处的凶徒,一定还会再出动。“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唯今之计只有加派人手,无论何人入府或出府,都得严加盘查。只是。内奸万一还在府里。那该如何是 好?”
“单独在府内倒能应付,最怕的是幕后的黑手,或者说是一个组 织。我想过,父亲遭人迫害,十之八九与新政府有关。只要所有的兵力新政府都调派不动,旧势力重新执政是必然地。可父亲反其道而行,遭此横祸也不无可能。果真如此,这个仇只怕更难报了!”
“唉,所谓地政治,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未曾染血沙场。却难逃被人算计。”杜怀璧怅叹,顿觉心灰意冷。嫁给了政客,等同于守寡,因为不知何时丈夫会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她端详着那张曾英武不凡的面容,似乎一瞬间,变得暗哑。失去了神采。原本不肯释怀的恨意,在这刻。也稍缺了力量。有股红色的线,闯入了眼底。是从他紧握的拳缝中,渗出来的。她伸过双手,用自己的掌包裹住他流着血的拳头。因 为,这是他的泪。
有事汇报地王副官见到这个场景。立在门口悄声提醒地说:“军 长。府外有警卫厅的人求见。”
“他们来是何意?就说我有事外出了。”康少霆将受伤的手背负后面,让杜怀璧先回避。王副官走过来,回道:“来的不是巡捕房那几 个。是才设立的特别警卫厅的人。一共十人,为首地是薛厅长。他说亲自来调查司令的死因。”
一听到这个名字,康少霆地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才发生的事,他怎么就知道了?况且事发后我都封锁了消息,即便有内贼也不可能神速到这个地步!莫非……”
“您是觉得他们和这事有牵连?”王副官的提问,康少霆也不敢确定。他只是直觉上认为,时间不应该撞得这么巧。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想必就印证了另一件事。”这个内幕还是父亲说的,康少霆当初还不以为意。“据闻为了削弱CC系地势力,委员长特意派送十名子弟兵去德国特训,要成立一个与CC分庭抗礼地复兴社。所以各省各市,都会在这些人的监控之下。但月中蒋委员长已下野,后来如何我也没再听父亲提过。这样,我去会一会他。你马上调动一切资源,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他地底细给我翻出来!”
王副官忙应和,招呼警卫厅的人进府后,着手去追查线索。康少霆整理完仪容,不疾不徐的下楼,与正回身的薛云烬,四目相交。比起前一次的初遇,这回薛云烬的脸色显然冷漠许多。甚至连圆滑的开场都直接忽略,语气让人紧迫:“客套话恕我不多谈。对于令尊遭遇不幸,我也深表遗憾。可公事归公事,程序上都应由我们警卫厅立案调查。未免军长觉得我们办事不够尽心尽力,我亲自来请军长协助我们破案,也烦劳军长将与命案相关的嫌疑犯一并交予警方。”
“薛厅长你费心了。家父不过是病情突变,不劳您浪费警力了。更何况您不过是警卫厅,并非正规军,还轮不到您插手。”康少霆手一 扬,大有送客之意。
薛云烬轻扯唇角,“所谓特别警卫厅,就是专门为军长这样的政府要员而设。既然有人报案称贵府滥用私刑,不经警方介入便随意定人死罪,这于法不合。还望军长全力配合警方,早日查明真相。免得令尊日后背负不光彩的死因。军长是明白人,应该清楚。”
“我要不肯呢?”康少霆挑
十足的不妥协。而附近的士兵见情况不妙,纷纷冲进 杆子将薛云烬等人团团包围。“在军人的地方,我只奉行军令!家父之事不劳阁下关心,恕不远送。”他背转身,让枪驱逐他们出府。警卫厅随来的官员见康少霆翻脸,恼得也拔出枪意欲决一死战,却被薛云烬喝令不予反抗。
但见薛云烬目光如炬,直逼向微怔的康少霆:“倘若军长决意公私不分,藐视国法。那么——”他臂微张,似在恭迎:“请开枪吧。”此言一出,他的部下也随即将枪别回腰间,高昂着头颅,气势如虹。即便四围的士兵不断拉动机枪,却未能恫吓他们半分。作为统帅的康少霆,面临的是一场绝不会胜利的赌局。然而手下向来都是虎狼之师,最是不吃硬。如今被对方一激,大有豁出性命地意图!现在。他只能作个抉 择——杀?或不杀。
然千钧一发之际。有道清丽地身影倏地窜入眼前——
“我愿意接受调查!府内其它有嫌疑的也愿意。只有通过警方的密查,我们才能换回清白,堂堂正正回康府!”颜开晨的及时出现,目的是为了化解这场危机。随她一块前来的下人,也纷纷扬言,愿意为洗刷嫌疑而接受盘问。台阶虽是给了康少霆,但这片好意他并不领情。他回瞪着颜开晨,将她拦到一边:“这不关你的事!走开!”
闻讯赶到的杜怀璧见是这般景象,也不愿他们硬碰硬,忙赶过去开劝。可这时候说任何大道理。康少霆也听不进去。可要下杀手,他又犹豫,始终不肯打破僵局。反倒是薛云烬忽然向前逼近,面前得不到命令的士兵们,唯有缓缓后撤。直到颜开晨一个箭步挡住他的去路,这才停下步子。但一副铿锵锃亮地铜手铐。也随即铐在了她手腕上。
一时怒火攻心,康少霆居然手往下沉。想要发动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血战。眼尖的杜怀璧惊慌冲过去,及时握住他血未干透的手掌。与此同时,薛云烬也在他伸手之际,先一步将颜开晨拉至身后。让他足足错过了那一秒。
原是剑拔弩张的氛围,竟在这刻反成了这四人的情感交战。到底冲散了几欲成真地杀气。最后还是薛云烬退让。主动与他协商:“康军 长。在下今日到访确实唐突。但还请移步,请听在下一言。若军长仍是不改初衷,在下绝不再勉强。”
康少霆也不想显得没度量。便接受了他的提议。两人来到书房,只让亲信守在门外。康少霆口头示意薛云烬坐下,口吻却很是怠慢。薛云烬假意不觉,仍是站着说:“想必军长心里也明白,令尊之死只可能是熟悉康府地人所为。并非在下小瞧军长的能力,但府内活动若都被人了若指掌,根本不利于查明真相。莫非军长真认为一名普通下人有这等胆量?至于在下如何得知,事关机密,在下也只能说,此人现今下落不 明,生死未卜。唯一的线索便是府上那几名嫌疑人。所以恳请军长将他们交给在下,在下保他们安全。在排除嫌疑后,定当亲自送回。”
薛云烬见他不语,许是在权衡利弊。连忙趁热打铁,说出另一件命案:“另外还有宗案子。圣若瑟堂的王神父失踪月余,近日被淘沙者发现尸首,确系是在月前被谋杀。而最后见过王神父的人,正是您地夫 人。”
“你这话有什么证据!”康少霆本还有些松口,但冷不防得知杜怀璧与王神父地死有关联,如何肯信。
薛云烬正色道:“倘若军长不信,请少夫人问一问便知。”
“即便我妻子曾见过王神父,也不代表和王神父的死有所牵扯。”
“所以才请少夫人回忆当日的情形,给警方多提供线索。这完全是请少夫人协助,并非当其为嫌疑犯之一。问讯之后,在下会派专车送少夫人回府。”薛云烬说得合情合理,谦卑地态度自是让康少霆赚足颜 面。但任由警卫厅的人带走自己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若被外人获悉,又该如何当成笑话议论。
“请军长放心,这次突访除了在下的手足们知道,其他人一概不 晓。而且我保证他们不会外泄一个字。少夫人及贵府秘书会坐我的专车先行一步,余下的嫌疑犯则由剩下的警员领回警卫厅。这样安排,不知军长可否赞同?”薛云烬在等待一个回答。
他虽能看穿对方所思所想,但终究不是康少霆。尽管在屡次的心理战中,他都有胜算。可在亮开底牌的之前,他和普通人一样,等得忐 忑。所幸康少霆在一段亢长的沉思之后,默许了他的建议。在这个时 刻,薛云烬面具之下的笑脸,通常会比平日更加灿烂。
千里奔丧(下)
直到已坐进薛云烬办公室的椅上,颜开晨打心底还是不敢相信,康少霆居然会轻信他。她来回打量坐在书桌对面的薛云烬,除了皮肤黑 些,头发短些,脸上多了几道伤愈后的小印痕,和以往并没有两样。倒是漫不经心的神情,让她觉得熟悉。
只是进屋到现在,他一句发问都没用,宁可无聊的用手指夹住香 烟,慢悠悠的敲打着铁烟盒。颜开晨厌恶充当打发时间的工具,她径直走上前,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整个人坐上他的桌台。
“厅长,有什么事情就问吧。我没多少时间。”
“这可不是女人能坐的桌子。”薛云烬给她点火,食指也顺着她的颈项,轻轻滑向脊梁,到腰间时忽然手一拍,让她不得不老实的呆在地面。
颜开晨回过头,将嘴里的烟塞还给他,假笑地说:“那怎么不说,这也不是女人能抽的烟?”
“所以我从不把你当女人看。”薛云烬大方谢礼,回赠的这句话让颜开晨面露愠色。
因为不拿她当一个普通女人看待,自然也不会去爱。可水灾的那一晚,她还自以为感受过,只是他藏得比任何人都深沉。耻于怀念的过 去,到今天总算有了一个最终的答案。是呵,她何曾像个女人?即便康少霆的爱让她感动,可这是骗来的。在她心里更希望有个人,爱的是真真正正的她。那个平凡,怯弱,不懂人情世故,又爱胡思乱想的段思 绮。
“不会这话让你触景伤情了吧?都不驳嘴了。”薛云烬笑着调侃。
他不但挖出别人的伤疤。还要点破。似乎嫌伤得不够彻底。还作出一副风趣地姿态。颜开晨只能陪着他一起笑,甜得犹如刚吃下一块蔗 糖。
“又不是藏酒,不是越久越有味。陈年烂谷子地旧事,久了就烂 了。直接说吧,又有什么事吩咐?”
“没有。纯粹想和你聚一聚。”薛云烬一本正经,真得不假。
即便他说的不是假话,颜开晨也不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看一定又有什么新计划吧。如果有任务只管吩咐,犯不着玩哑谜。”
“真奇怪。说假话的时候,你深信不疑。说真话的时候,你反而一个字都要质疑半天。”薛云烬也很费解。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末了一挑眉,懒散地说:“那好吧。你的任务既然完成,可以终止了。待到复兴社正式成立后,我推举你回南京总部。官衔虽不变,但待遇要高得 多。”
照理,颜开晨应该感到高兴。一个女人能走到这步。已经很了不 起。为何这种突来的成就感,反而让她有些抗拒。究竟是舍不得角色。还是陪演的人,她也分不出来。或许演得太久,入戏已深。
察觉出她不寻常的神情,薛云烬也猜出几分。但他没说话,立在窗边继续抽未完地烟。今天风大。绷得他的脸有些发疼。簇红的烟头也被刮得一闪一闪。眨眼功夫就快燃尽。他大吸最后一口,弹掉了它。
再回首,他用着严肃的口吻。命令尚在迟疑的颜开晨,“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只需要照办。”
“现在不行!康司令的死还没有解决,我不能中途撤离!”颜开晨据理力争。
“这跟你无关。康少霆会处理。其实这对他也是个机会,正好借此来扫除对他不满地其它军部官员。之所以他今天肯放人,就是想试探内部谁是第一个冒出头的人。我不过是顺应他地意思,替他完成这场 戏。”薛云烬忽然转话锋,让颜开晨顿生疑惑。她仔细辨听,立刻察觉到门外的异动。
“梁团长,就是他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他话音刚落,门外的响动也随之远去。可不一会儿,有人突然叩门。是薛云烬的秘书。他低声告知薛云烬,才将梁团长带队来要人,可经过走廊时又临时变卦,折了回去。薛云烬示意秘书派人去看牢嫌疑犯,刚转过身,便见颜开晨一脸冷笑地盯着他,让他不觉皱起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薛云烬想辩解。却只听她说:
“知道为什么你说谎话,我反而当成真地来听?因为你的真话说得比谎话,更假。”颜开晨意识到,这辈子她都不能妄想在他身上掘出一丁点的真实。他这个人,只配活在假话连篇地世界。
做完最后的笔录,杜怀璧签上字,便和同为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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